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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三九三 歷練之旅的開端

大街上都變得冷冷清清的,偶爾有幾個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衣服帽子裹巴的嚴實。�

正因為如此,那得得的蹄聲才顯得格外的明顯。

從棋盤大街的方向過來了兩個人,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人各自都騎著一頭大青騾子,那大青騾子塊頭很大,大而厚實的頭,長耳朵,肌肉流暢發達,身上也是油光毛亮兒的。

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馬騾。

這騾子也溫順,也不用主人怎麼駕馭便乖乖的往前走,兩個人在騾子身上一搖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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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近了一些,便能看到兩人都穿著厚厚的大棉襖,外頭還裹著棉大衣,戴著棉帽子,裹得嚴實的緊,顯得很是臃腫。尤其是那個又矮又胖的,更是跟個球兒也似。兩人臉上都帶著遮風的面巾,只露出兩個眼睛,根本看不清楚容貌。

他們兩人身前都橫放著一個很是不小的褡褳,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裡頭放的是什麼。

得得的馬蹄聲把一個門口的守衛從半昏半醒中給吵起來了,他不由得有些惱火,還有些詫異,這會兒那些路上的行商都是往城裡竄,怎麼還有出城的?這大冷的天,出去找死?

不過看看那倆人身上厚厚的棉服,再看看自己身上這破胖襖,頓時心裡不平衡起來,他往路中間一站,手中長矛歪歪斜斜的一橫,歪著腦袋叫道:“站住,去哪兒的?遮遮掩掩的不敢露出臉面,遮莫是要行些不軌之事?”

其實進城盤問,出城卻是不需要盤問的,這位攔著要問,無非就是混個錢兒而已。

至於一上來就扣帽子,則是他們跟那些衙役們學的,這些兵丁名為兵丁,卻是無需戰鬥,無需操練,整日價混跡市井,倒是學了一手潑皮無賴的好手段。若是那沒見過世面的小老百姓,給他們一嚇,怕不就趕緊拿錢消災。

旁邊幾個兵丁也嘻嘻哈哈的圍了上來,他們都有些眼力見兒,看著這二人也不像是有來頭有靠山的樣子。

那兩頭大青騾子停了下來,高高瘦瘦的那個跳下馬來,解下面巾,拱拱手,笑嘻嘻道:“各位,可有日子沒見了,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眾兵丁仔細一看,頓時都有些尷尬。守衛北城門的他們,哪個不認識張麻子?這塊兒是張麻子的地界兒,街面上巷子裡的算命先生、小偷佛爺,下迷藥的人販子,半掩門兒的暗娼,都得給他上供,在這一畝三分地可也說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平日都是熟臉,見面還說說笑笑的,偶爾還一起吃頓酒,這會兒卻把人給攔下來了,自然就尷尬的緊。

張麻子卻不動怒,他是劉三兒的手下,說起來關係還近的很,而這些兵丁對劉三兒這種有些實權的衙役,也是上杆子巴結的,是以張麻子並不怕他們。不過他是街面上混出來的,人頭精熟,通曉世故,自然也不願意得罪他們。這幫人成事不足,敗事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從懷裡抓了一把銅錢兒,笑嘻嘻的遞過去,道:“小弟這兩日手頭也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這大冷的天兒,各位拿去喝茶。”

那兵丁趕緊推辭,張麻子硬是往他手裡塞,推拒了兩下,便也收了。

他們著實是沒想到還能拿到錢,雖說不算多,但也足夠大夥兒卻隔壁的小店兒裡喝碗熱乎乎的湯,吃上兩張又香又軟的大油餅子了。頓時對張麻子便格外的熱情起來,張麻子卻不耐煩和他們說話,又撤了兩句,便告了罪,上了騾子,兩人出了城。

兩人出了城便朝著東北方向行去,走了好一會兒,張麻子回首瞧了一眼陽和城。黑灰色的高大城牆在寒風中屹立著,周圍一片荒涼,看上去了無生機。

張麻子輕輕嘆了口氣。

另外一個又矮又胖的,自然便是那卸嶺力士青雲子了,這老頭兒斜睨了一眼張麻子,嘿嘿笑了一聲:“怎麼著,想被窩裡的人了?”

張麻子和張香兒的關係,老頭兒那日便瞧出來了,後來尋了個機會問張麻子,張麻子也承認了。他本以為少不得挨一頓訓斥,卻沒想到老頭兒只是嘆了口氣,卻沒說啥。其實像是青雲子這等人物,幹了這個行當,會敬鬼畏神,卻不會怎麼理睬這些世間的規矩。畢竟他們這活計,就是極大的破壞者禮法規矩。

張麻子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些悵然。

那日董策走了之後,他便和師父做著出行的準備了。董策給了青雲子一百兩銀子,青雲子買了兩頭大青騾,又置辦了一些工具,有的工具很是生僻,還須得去鐵匠鋪打造才行。當然,都是張麻子出面,青雲子是不會露頭的,他心中終歸還是有些懼怕忌憚。張麻子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銀錢,想要自己掏錢,青雲子卻是不讓。只說到既然認了自己當師父,那就是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以後還得給自家徒弟攢下一筆豐厚的身家,決不能讓你吃苦受罪!

老道士在這一點兒上格外的執拗。

準備了幾日,東西都準備停當了,今日一大早,兩人便出發了。

張香兒出來相送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笑,但是昨日,她抱著張麻子哭的稀里嘩啦。她那日也聽了一些,隱隱約約知道了青雲子的身份,因此就更是擔心,不知道張麻子這一趟跟著出去,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畢竟是要去盜墓挖墳啊!誰知道那裡頭有什麼汙穢東西?民間傳說可是把那個誇大的沒邊兒了。

只不過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話自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她如同一個賢惠的妻子,為張麻子打點好了行裝,送他離開。

只是當人影拐出巷子口的時候,她才失聲痛哭。

除了這些必須的東西之外,兩人還各自帶了一塊兒董策給他們的腰牌,有了這塊腰牌,便能證明他們的身份了,便不須顧慮一些小麻煩。

青雲子喘了口氣,忽然冷笑一聲:“瞧著你跟那些城門口的人兵痞挺熟啊?”

“是。”張麻子道:“沒算是有什麼交情,就是有時候喝喝酒,那片地界兒,有時候也得他們照應一二。”

“以後少跟著這些人來往,酒可以喝,絕不能喝高了。”青雲子瞧著他,聲音嚴肅:“幹咱們這行兒的,就得時常警戒著,言多必失,你指不定哪一句就得說漏了。少說少錯,多說多錯,不說不錯。更別提喝醉了酒,估計祖宗十八代都能給抖摟出來。你這是剛幹,以後時間長了,最好別跟人離得太近……在地底下呆的時間長了,身上就有一股子味兒,別讓人給識破了。”

張麻子靈醒,知道這是師父在指點自己了,趕緊應著,都在心裡仔細記下了。

一路東行,邊趕路青雲子便跟他講這一行的一些規矩,注意事項等等,至於卸嶺力士的訣竅,則是還沒提到,現在說那個,還為時過早。

風是西北方,他們倆先往東北,然後往東,一路過去,沒頂著風,再加上身上裹得又嚴實,因此倒是也不太難受。

說了一陣兒,青雲子便有些口乾舌燥,從褡褳裡掏出一個鐵皮酒壺來湊在嘴上喝了一口,舒服的嘆了口氣。

張麻子笑道:“師父,你怎的就能喝酒?”

青雲子瞪了他一眼:“你師父我千杯不醉的量,自然能喝,你要是有我這個量,我也不管你。”

張麻子接過酒壺來也喝了一小口,只覺得腹中一陣火熱,舒服的緊。

他順手把酒壺揣到自己的褡褳裡,道:“師父,咱們這是往高山衛的方向去啊?”

“可不是高山衛,比那個遠多了。”青雲子道:“咱們去宣府,去保安州,去懷來。”

“這麼遠?”張麻子給嚇了一跳,走之前他也沒想到會去這麼遠的地界兒:“去那邊幹啥?”

“找些人手,那些土耗子,藏得深著呢!我不親自去,怕是挖不出他們來。還有啊……”青雲子悠然一笑:“從秦漢以來,那邊大戶人家就多,有錢人多,有權有勢的也多,大墓大冢也就多。這次,咱爺們兒先開個葷,撈些錢財,免得讓那董大人小瞧了。順便也給你小子練練手。”

這是張麻子未曾接觸過的領域。一提起來便是興致盎然,趕緊追問道:“師父,你跟我說說唄,幹咱們這行兒,到底是啥樣兒的?”

“得了,瞧你也稀罕的緊,老夫便跟你說說。”青雲子心情不錯,哈哈一笑,讓張麻子湊近了,道:“今日就跟你說說咱們卸嶺力士這一行兒裡頭的四字。”

“四字?啥四字?”張麻子趕緊問道。

青雲子捋著鬍子矜持的笑道:“正是望聞問切四個字。”

張麻子一怔:“望聞問切?這不是醫館裡頭的大夫們用的法子麼?”這個捧哏捧得恰到好處,正是騷到了青雲子的癢處,他哈哈一笑:“那些大夫們跟咱們比算什麼?他們望聞問切,診的是人的病,咱們這望聞問切,號的卻是這天下的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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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