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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四九七 這事兒,我管了!

就像是被從籠中放出來的猛虎,他的兇狠暴戾釋放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收不起來了。�

從此之後,動輒拳腳相向。

尤其是在張繡的哥哥遷怒於他,把他家趕出來,再不把地租給他家之後。

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張繡帶來的,若不是因為她,一切都不至於如此。

他家自己的地早就沒了,這幾代人都是租張家的地為生,現下人家不租給他了,他家頓時便是失了活路,只能生生餓死。而且他和張繡的事兒,周遭已經傳遍了,張家固然淪為那些士紳大族的笑柄,他韓家卻也是臭名遠揚,再也沒人願意把地租給他。

絕望的韓守正每日便拿她撒氣,甚至她的孩子,都被打的流產了。

為了自己不再捱打,為了這個家,她在家門前跪了兩天兩夜,哭求哥哥能夠寬容一二。

終於,門開了。張繡的哥哥答應了她的要求,非但如此,他甚至還允許張繡和韓守正回到張家來住,但是他有一個條件——韓守正是上門女婿,生的第一個男娃必須是姓張的。

後來張繡才知道原委,原來哥哥嫂嫂成親數年卻未有子嗣,兩人又是恩愛,哥哥不願納妾——如此做,只怕是生怕張家無後。

張繡很為難的回去了,她擔心韓守正不同意,在她心裡,自己男人是個很有些傲氣的人。但是讓她預料不到的是,韓守正竟然很欣喜,很爽快的答應了。

兩人悄悄的搬回了張家,張繡生活的舒心了許多,韓守正也不打她了,兩人似乎又重新和和美美了。

直到那一日。

兩人搬回來沒多久,哥哥便病倒了,延請了許多郎中,開了不知道多少藥方,就是不好。那一日張繡去哥哥房中看望,開啟房門,卻看到了讓她震駭氣憤欲死的一幕——哥哥渾渾沉沉的躺在病榻上,而就在病榻之前,韓守正把嫂嫂強樓在懷中上下其手,嫂嫂生怕驚醒了哥哥,只是流淚,一身也不敢吭。

韓守正一邊摸索,口中一邊還道:“你家又沒遠親,族中只剩下這一支了,等他死了,這家業還不是我的?到時候你不也得聽我的?現下從了我,日後自有你好日子過……”

張繡這才知道,為何韓守正當日答應的這般爽快——原來他竟然覬覦張家的家業,覬覦自家嫂嫂!

那一日被張繡撞破之後,韓守正終於兇相畢露,把她拽回房中就是一頓暴打,威脅她如果敢說出去,便讓她一家都不得安生。

只是還沒等到韓守正下手,別人便下手了。

張家的兩個男人都先後病倒了,而張老先生交好的縣太爺也被調任,張家所倚靠的,盡數倒了,偏生他家還佔著河邊最肥沃的百多畝水澆地。鄉間其它的士紳,自然便有人動了心思,起了侵奪之心。

張繡的哥哥病的不省人事,韓守正空有野心卻是什麼本事都沒有,豈是那些士紳的對手?更何況,他們還勾結了官府。

沒多久,張家的田產便被尋了各種由頭侵奪的一乾二淨,就連老宅都被搶走了,不得已,一家人只能搬到韓家去住。張繡的哥哥因為沒錢抓藥,一病嗚呼,張繡的嫂嫂不堪韓守正的頻頻凌辱,當夜便上吊自殺了。

韓守正沒了營生,名聲又不好,便只好帶著張繡,成了流民。

半年多之後,來到了磐石堡。

對於張繡來說,自從認識了韓守正之後,這兩年的時間裡,簡直是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噩夢之中。

而噩夢,還在繼續。

在逃亡的路上,每當兩人實在餓得受不住了,韓守正便從她身上割肉吃,她的大腿上,已經是疤痕累累。說來也是奇怪,這個嬌弱的女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害,竟然每次都能挺過來,真真也是個奇蹟了。

來到磐石堡,日子安穩下來了,但是跟以前一樣,不變的還是每日捱打。

張繡,終於是再也無法忍受了。

她現在只想死,更像拉著韓守正一起死。

霍青桐聽完,只恨不得一刀把那韓守正剁了去,站在張繡身後那些婦人,一個個也是唏噓。有些性子軟的,已經是簌簌的往下掉眼淚。

這女子,真真是可憐。

那漢子,也當真是個惡棍,打老婆的男人不在少數,這年頭兒,不打老婆的才是稀罕。只是這般兇惡,還要謀奪了人家家產的,那就未免不可以用兇惡就足以形容了——那叫惡毒!看看好端端一個大小姐,給他糟踐成什麼樣兒了,難怪恨他恨成了這般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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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歸於盡的話都說出來。

張繡坐在地上哭了一陣兒,忽然站起身來,身上瘋瘋癲癲悽悽慘慘的神色全都不見了,她竟然開始解腰帶。

霍青桐叫道:“你這是作甚!”

張繡卻是痴痴呆呆的跟沒聽見一樣,霍青桐沒得法子,趕緊回頭,衝著那些看傻了的庫丁吼道:“轉過身去,都給我轉過身去。”

那些庫丁自然是不樂意的,不過霍青桐他們也惹不起,沒得法子,只好都轉過身去。張繡瘋瘋癲癲的哭鬧著,把褲子褪了下來,她把衣襟高高的撩起,指著自己的兩條大腿,尖聲哭叫道:“你們瞧瞧,看看啊,他當日,餓了便剮我的肉吃!割下肉來,便抓了一把土灑在上頭,渾不顧我的死活,你們見過麼?”

那些婦人們發出了一陣倒抽涼氣兒的聲音,有的人已經是給駭得面無人色。

霍青桐本來不想看,但是終歸忍不住瞧了一眼,頓時便是心裡一哆嗦,拳頭不自覺的便是攥緊了。

饒是她親手殺過不少人,經歷的事情也是頗多,但此時,卻還是心裡一陣難以言狀的疼痛。

實在是太慘了。

此時那兩條腿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疤痕,一眼瞧下去,怎麼著十幾處是有的。那裡的肉很突兀的就少了一塊兒,疤痕已經長成,但是皮肉翻卷,顏色暗紅沉黑,看上去極為的可怖。

兩條腿上幾乎都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

“這該死的賊廝!”

霍青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她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上前把那女子抓住,把她褲子給提了起來。那女子自然是奮力掙扎,霍青桐定定的看著她,語氣堅定:“別動了,跟我來,我去給你討還公道!”

這句話似乎有什麼魔力一般,張繡立刻不掙扎了,她呆呆的看著霍青桐,眼中閃過一抹神采:“當真?”

“當真!”

霍青桐重重點頭。

張繡看著她,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

“都散了吧,散了吧,午前就到此為止,過晌午再來。那些編的不行的,我還沒查到的,也別心存僥倖了,乾脆回去自己拆了重新再來,今日一下午自然是弄不完的,你們若是不願意和別人爭,明日再來最好。”

霍青桐向著那些婦人擺手道,發生了這等變故,那些婦人也知道霍青桐肯定是有事要辦了,便都散去。霍青桐對那那些庫丁道:“你們過來,找輛空車,把這些東西抬上去,再給我來個車伕。回去跟你們劉大使言語一聲,借用一下,最遲明日就還回去。”

她指了指那些放在地上的大甲葉和棉片兒。

今日一上午收了差不多有五十多個人的,加起來一千四五百斤的重量,她一個人自然是扛不動的。

以這時候牛馬車的載重量,一輛大車也就是能拉這些了,

庫丁們應了一聲,趕緊把大甲葉和棉片兒都搬上了一輛大車,然後找了個人讓他跟著霍青桐。

霍青桐拉著張繡的手,輕聲道:“來,跟我來,我去給你討回公道。你放心,那雜廝,我定不會讓他好過就是。”

她帶著張繡往磐石堡走去,那大車便跟在後頭,一路進了堡門,進了內城,來到了董府門口。自從進了內城,張繡便緊緊的抓著霍青桐的手,一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驚慌的四下裡張望,顯然是怕極了那韓守正——她是知道韓守正就在這內城軍營的,生怕他忽然便是跳出來。

霍青桐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

董府守門的家丁自然是認得她的,她帶的是女子又不是男子,便也沒有阻攔。霍青桐拿了幾個大甲葉和棉片兒,帶著張繡到了議事廳門口。議事廳的大門開著,裡面卻是空無一人,董策在後面的簽押房,並不在此辦公。

議事廳門口掛著一個碩大的牌匾,上面寫著‘陽和衛指揮僉事官廳’九個大字。牌匾長約一丈五六尺,寬有三尺,上面每個字都足有尺半方圓,這等巨大的牌匾,若是廳堂小了,則根本撐不起來,便是掛在上頭,也是徒然增添笑柄,會給人一種很彆扭的感覺。只是董策這廳堂卻是極大,巨石森然,足有快三丈高,橫寬有七八間的寬度,門前五級臺階,正面幾根硃紅色人腰粗細的大柱,足有半尺多厚,上面刻著浮雕的淺黃色門板大開著,非常之闊大寬敞,和這大匾正是相配。牌匾之上字跡,鐵畫銀鉤,一筆漂亮的柳體,正是董策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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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