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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五二七 回家

蔣老三把自己的號牌遞上去,白忠旗看了,然後在花名冊上找到他的號,看了一眼,道:“你是要存在軍需?”

“是。”

蔣老三這人其實很精明,他雖然霸道驕橫,但卻知道在什麼人面前能耍橫,這會兒便是老老實實的。

白忠旗點點頭,抽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空白紙條,在上面寫上‘茲有號三十四,存於軍需處糧一石二斗。見票即兌,不得推諉耽擱。’然後便是掏出一個小小的印章來,在上面蓋了。他把紙條遞給蔣老三:“什麼時候想要領糧食,直接去府庫即可,不過須得放假時候才成,若不然出不去大營。”

“謝大人。”

蔣老三接過條子,仔仔細細的收好。

等著第一殺手隊的眾人都領了糧食,董毅英便自帶著他們出了營門,營門口有騎馬的家丁巡邏,董毅英拿了手條給他們看過,方才讓眾人出去。

大夥兒一路出了內城,磐石堡南門,這兩處也有騎馬的家丁來回,很是防備森嚴。

到了大門口,董毅英笑道:“自去吧,自去吧。瞧你們也想家的緊了,趕緊回去。”

又囑咐道:“一定要在明日午時之前準時回營報到,我便在營房中等著,若是過了時辰不來,怕就不是抽幾鞭子的事兒了。”

眾人心中一凜,紛紛應是,而後才各自散去。

錢一川和鄭發奎幾個一路說笑著順著南門外的官道離開,不過走了一段便是分開。他們都不是一個保一個甲的,住的地方離得也挺遠。

錢一川告辭了眾人,嘴角掛著笑意,提著糧袋一路急走,向著自己家的方向飛快行去。

董官渠東邊,是一片不大的丘陵地,說是丘陵,其實不過是七八個土包而已,每個大約有三四丈方圓,不過是六七尺高,坡度非常平緩,住的時間長了,根本就感覺不出來。現如今,地面上已經被一個個的院落,一間間破陋的土坯草房給覆蓋了。

這裡,居住著第一保第九甲。十戶人家,二十七口。

現在是二十六口了,不過這個訊息,顯然錢一川是不知道的。

這裡靠著董官渠,董官渠兩側都是上好的良田,而磐石堡下面的這些百姓耕地的分配,都是按照就近的原則——也就是說當初安排你住在哪兒,你就是分的哪塊兒的地。

所以現如今磐石堡南邊兒的景象便是:一個個的小聚居地分散著,相互之間間隔幾十丈到一兩裡不等,每個聚居地都是十戶,一小片院子房子湊在一起,而在周圍,則是一片片阡陌縱橫的耕地。

能住在董官渠旁邊,就意味著能分到這周圍的地,這是磐石堡周圍最好的地了——至少現階段是如此。甘河兩岸和洢水河兩岸的地肯定也很不錯,但現如今那邊還沒開發。

顯然錢一川運氣還是挺好的。

他繞過畜牧養殖場——其實可以從結冰的董官渠上頭直接過,但他提著糧食,生怕冰層禁不住,因此往北走了一段兒,繞了個彎。又順著一條通往東邊兒田間,不過三尺寬的小水渠走了幾十步,便來到自己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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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甲從西往東數第二戶,就是他家。

地裡一層青苗,看上去稀稀疏疏的,有黃有綠,這是去年種下的麥子發的麥苗。瞧見這個,錢一川便是心中歡喜。這些麥苗,是糧食,也是未來的希望。

遠遠的瞧見自己家的門扉,他心裡便是火熱起來,似乎手中的糧包也不那麼沉重了,健步如飛的向前走去。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了自家妻子那秀麗的面容。鄭氏瞧見他,臉上慢慢地都是喜色,叫道:“相公。”

“娘子。”錢一川也掛著笑,快步過去,不過這個年代,他們這種老夫老妻之間,自然不會來一個擁抱之類的。畢竟還在門口兒呢,這麼親近讓人家瞧見了,別是笑話。

“進來吧,進來吧,別再門口傻戳著了。”

鄭氏把錢一川來了進來,把門關上。錢一川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家換了門了,這門是用木板釘的,雖然做工粗糙,但頗為的堅固厚實,比原先那簡陋的柴門強了不知道多少。一看屋門上頭,也是這般換了門。

“換門了?哪兒來的?”錢一川一邊提著糧袋進來一邊問道。

“嗯,霍姑娘讓人給做的,說我一個女人家在家裡,不把門弄得結實點兒不保險。”鄭氏笑著解釋道,她神色如常,只是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被孫阿大那廝調戲的事兒,他自然是不願意告訴自家丈夫的,在這個時代,女人若是被人調戲了,甭管失沒失身子,都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兒。若是碰上一個心眼兒小,愛猜忌的丈夫,這輩子也就完了。怕是要時不時的把這事兒拿出來說一通,那下半輩子可是有的瞧。

再說了,你說你沒失身,誰證明?咋個證明?

不過還好,錢一川並未注意到她的不對。

鄭氏趕緊引開話題,她有些炫耀道:“我做那棉甲的時候,結識了霍姑娘,喝,霍姑娘人可好,也沒架子,還讓我去她家裡做工做事。不過嘛……”

她話鋒一轉,拉著錢一川的袖子笑吟吟的讓他坐下:“還是相公你最有本事,出去一個多月,就弄了這麼多糧食回來。怕得有一石多吧?”

能被配偶肯定,對於男人來說本就是成就感的一部分,錢一川嘿嘿一笑:“一石二斗糧,一個半月的軍餉。”

“相公真有本事!”鄭氏瞧著他,拉著他在凳子上坐下,然後從鍋裡舀出一瓢水遞給他:“走了這一路可累了吧?喝口水,早晨做了飯,燒了這鍋水,下頭火我就沒滅,那灰一直溫著呢,不涼不熱,正好。”

錢一川先是小口嘗了嘗水溫,果然是正溫熱的,便又咕登咕登喝了幾大口。

“你知道我今日要回來?”

錢一川把瓢放下問道。

“是啊。”鄭氏拿袖子給他抹了抹嘴,笑道:“做完了那身兒棉甲之後,俺們這些女人便沒活計了。王羽王大人便又帶著不少人每日開始鑿冰捕魚,你不知道,咱們磐石堡那兩條河,甘河和洢水河,是不讓私自去抓魚的。只能公中去抓……瞧我又說遠了,昨日王大人就說今兒個你們放假,怕是都要回來,讓俺們今日就都別去了,在家呆著。”

她指了指門邊的盆子:“我剛才正喂牛呢,就尋思著你可能回來了,便打算開門迎一迎,結果你真就回來了。”

盆子裡頭一團糊糊狀的黑色東西,想來就是喂牛的。

“還喝麼?”鄭氏一張嘴是很利索的,錢一川沒怎麼說話,似乎一直是在聽她說了。

錢一川搖搖頭:“喝飽了。”

他忽然一笑,拉了拉鄭氏,定定的看著他:“娘子,讓我好好瞧瞧你,一個多月沒見,想念的緊,日日做夢都想著你呢!”

“啊?”

鄭氏臉忽然一紅,呆呆的看著錢一川,神色間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喜悅莫名。

方才錢一川一回來,她就有些發現,自家丈夫,似乎有些變了,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他走路更沉穩了,腰背更加寬厚了,而改變的不僅僅是身體,更有一種她說不上來的東西——或許就是霍姑娘口中有時候提到的男人的氣勢吧—=—似乎也變了,只是感覺,自己的男人,巍峨如山一般,讓人更加願意依靠,而靠著他的時候,心裡更安定了。

到了這會兒,錢一川說出方才那一番話,她才敢確定,他,確實是不一樣了。

這種話,放在以前,他是絕對說不出來的。就算他心裡再想,他也說不出來。

他敢說話了,也會說話了,而且說的話——怎麼讓人就這麼愛聽呢?

想到此處,臉上便越發的滾燙了。

她大著膽子的錢一川對視著,他更壯實了,臉上氣色也好得很,似乎都有一層油光了,整個人似乎還胖了不少。看來在軍中,真是沒怎麼受苦,吃的是很不錯的。

看著他的臉,他的身板兒,他那威武的紅色胖襖,他那寬大的牛皮帶……他的眉眼處處,越看越是歡喜。

錢一川怔怔的看著他,把鄭氏這般潑辣的女子都看的受不了了,她站起身來,拉著錢一川進了內屋,指著牆角道:“相公你瞧。”

錢一川看去,牆角堆了兩層木板,上面還放了一堆乾柴,然後最上頭放著一個糧食袋子。看來是深怕糧食受潮,因此保管的很是細緻。鄭氏喜滋滋道:“我做了那棉甲之後,發了五斗糧,現下還剩下五十多斤,再加上你這些,那就是一石六鬥多,咱們要是儉省著一些,可就能吃不短的時日了。等到秋後再收了糧,完了稅之後,理當還能省下不少,到時候,便是再要個娃兒也夠吃了……不成,還得買些雞苗養些雞,娃兒得吃雞蛋,光吃糧可不夠,我到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奶水……”鄭氏臉上露出憧憬的表情,說著便是滿心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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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