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混人，總比你這個叛賊要強得多，你看看你，披著一身狗皮髒了我的眼，趕緊給老子一個痛快，老子喊一個痛，就是你孫子。”
聆敬陽很驚訝王鐵刀和老饅頭竟然是舊識，看在老饅頭份上，怎麼都不能殺掉王鐵刀，老饅頭又是一個耳光，打的王鐵刀連連吐血。
聆敬陽讓嶽令把其他俘虜都拖出去，整個房間就剩下他，老饅頭，朱由檢還有王鐵刀。
“老饅頭，這人你認識？”
“都督，此人是我小兄弟，以前我投奔闖軍時，他和一群年輕人和我在一個營軍，過了些年，當年軍營兄弟幾乎都戰死，剩下我和他還活著，他就跟著我一起闖蕩，後來我去中營，他去湖廣白旺將軍隊伍，我倆也有些日子沒有見面了。”
怕聆敬陽要殺他，老饅頭還和聆敬陽介紹王鐵刀，以前是一個鏢師，一手暗器出神入化，成為闖軍後，放棄擅長的暗器，和他一起掄大刀片子。
在戰場上，也是一個橫著走的步軍，為人忠厚，嫉惡如仇，並不是那種十惡不做之人。
王鐵刀看到老饅頭給他求情，絲毫不理會老饅頭的苦心。
“老饅頭，你忘了，你的家人是怎麼死的？餓死的，都是餓死的。”
老饅頭回頭看了看聆敬陽，又看了看朱由檢，朱由檢臉上表情很豐富，也很扭曲，聆敬陽倒是面無表情，老饅頭不敢和王鐵刀說面前兩人一人是明軍五軍都督，一人就是他要殺的皇帝。
氣氛很是沉默，朱由檢突然提著大刀，來到王鐵刀面前，把刀子扔在他腳下，說道：“你不是要殺皇帝嗎？”
王鐵刀一口唾沫吐到他臉上，朱由檢臉上肌肉動了一下，他正在爆發邊緣，如果此時給王鐵刀來上一刀，相信老饅頭和聆敬陽也不會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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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把臉上血水擦拭一下，然後把面部湊到王鐵刀面前。
“來，你不是要殺我嗎？”
“我殺的是狗皇帝，你個小白臉爬出來，是活得夠久想死嗎？”
此人真是冥頑不化，聆敬陽終於開口說道：“王鐵刀，他就是你口中的狗皇帝。”
王鐵刀傻眼了，眼前這個中年人，白白淨淨的，卻穿著官軍軍裝，怎麼看都不像是皇帝。
“你胡扯，狗皇帝怎麼會在這裡，你趕緊給老子一個痛快，老子十八年後還是條好漢，那時候再去打建奴，也算是給今天被我殺死的官軍將士賠不是了。”
王鐵刀把脖子抬起來，意思是趕緊給他一刀，讓他痛痛快快上路。
老饅頭捨不得王鐵刀這麼窩囊死去，他跪求聆敬陽放王鐵刀一條生路，哪怕是讓王鐵刀死在和建奴作戰的戰場，好比死的沒有意義強。
聆敬陽讓昂老饅頭一邊去，問王鐵刀後悔嗎？
“不後悔，老子這輩子快意恩仇，就是沒能夠殺掉狗皇帝，別墨跡，來吧。”
王鐵刀再一次求死，老饅頭見聆敬陽這一次不再猶豫，來到王
鐵刀後面，拔出長刀，一刀砍下去。
老饅頭嚇得閉上眼睛，不忍心看見老戰友就此死去，可想象中血水噴湧而出場景並沒有出現，王鐵刀不可思議看著被解放的雙手，上面繩子已經被砍斷，
聆敬陽說道：“你們的李自成皇帝都同意和陛下一起抗擊建奴，你就不要做民族罪人，也不要挑戰本都督和李闖王的底線，滾吧。”
王鐵刀卻不走，他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看著聆敬陽，還有朱由檢，最後看著老饅頭。
“饅頭哥，你我生死之交，你告訴我，這兩人究竟是誰？”
老饅頭看著聆敬陽，聆敬陽點點頭，他看著朱由檢和王鐵刀說道：“鐵刀，這是大明崇禎皇帝。”
“啊，這...不可能。”
老饅頭又和他說道：“這是我大順後營左威武將軍，現在是大明五軍都督聆敬陽，你可曾聽說他的威名啊？”
王鐵刀怎麼會不知道聆敬陽的名字，早就在大順軍中傳開，在兩個月前，聆敬陽是力挽狂瀾的後營左威武將軍。
兩個月後，卻賣主求榮，成為狗皇帝的五軍都督，讓大順軍諸將士對他又恨又氣，恨得是此人離開大順，投降官軍，氣的是如此猛將為他人所用。
此刻王鐵刀有些精神錯亂，聆敬陽卻看出來他這個耿直的漢子，肯定是後人在後面慫恿他，才會做出這種沒有頭腦的事情。
“王鐵刀，我們是一隻打建奴的隊伍，你恨皇上，刺殺皇上，是你個人意志？還是有人在你面前煽風點火啊？”
“啊，沒有，沒有，這是我..”
啪啪啪
老饅頭一口氣甩了三個耳光，打的他兩眼冒金星。
“鐵刀， 你是啥人我還不曉得？咱們大順皇帝都預設和大明皇帝聯手抵禦清軍進攻，莫非你這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被...”
“被誰慫恿的？”
王鐵刀還是不想說，老饅頭卻怒其不爭，苦口婆心說道：“王鐵刀，你在湖廣被左良玉把腦子打蒙了？”
“沒有，我和白將軍打的左良玉如喪家之犬，怎麼說我腦子被打蒙了？”
“那你不曉得的江北現在的戰況嗎？”
提起戰況王鐵刀更是一肚子氣，和老饅頭說道：“你還有臉，要不是這個狗皇帝突然冒出來，我們也不會被清軍打得這麼狼狽。”
他說的話幾乎完全是反的，聆敬陽也有些迷糊，這王鐵刀看起來並不是智力殘障，怎麼會有大順軍被清軍擊敗，是因為朱由檢突然冒出來的這樣驚天地言論呢？
“這位壯士，你要殺朕，朕不怪你，朕或許傷害你們，傷害蒼天百姓，可朕重新舉兵，是為抵禦清軍繼續肆虐中原，朕的部隊，也是和清軍血戰到底的部隊，怎麼會導致貴軍被清軍擊敗呢？”
“狗皇帝，老子帶著部隊從湖廣撤回到河南，再從河南撤
回到陝山西，這一路上都瘋傳是你這個狗皇帝和清軍勾搭在一起，還令吳三桂等敗類為清軍馬前卒，合力進攻我大順軍。”
饒是聆敬陽有在好的脾氣，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大罵：“他媽的，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王鐵刀若有其事的和聆敬陽說其這一路上見聞，他跟著上官帶著部隊從湖廣撤退，北上支援陝西大本營。
部隊撤退到河南後，沿途百姓都在謠言狗皇帝和清軍結盟，吳三桂也是得到狗皇帝密令，引誘清軍入關，和地方明軍絞殺大順軍。
還有人在百姓中謠言狗皇帝就在榆次城發號施令，他氣不過大順軍已經取得半個天下，卻在山海關被清軍擊敗。
一氣之下放棄回到陝西，帶領弟兄們偽裝成百姓，跟著百姓混入到榆次城，就是來殺掉大明皇帝，瓦解明軍和清軍結盟，讓大順軍可以繼續活下去。
“糊塗啊，王鐵刀你就是個沒腦子的狗娃，我們要是和清軍結盟，怎麼不剃髮啊，要是和清軍結盟，為什麼只讓吳三桂等敗類進攻大順軍，在江南的明軍為什麼不北上進攻你們啊？”
王鐵刀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認為他沒有錯，聆敬陽想了一會，還沒有想到應該怎麼反駁他，朱由檢卻站出來，向說服這個鐵血的漢子。
有人瘋傳他和清軍結盟，那他為什麼在榆次城這狹小的地帶發號施令，完全可以帶兵回到京城啊。
王鐵刀反駁他，那是因為你朱由檢不敢，怕清軍要你狗命，
朱由檢經歷過生死，早就是變得榮辱不驚，仍保持心平氣和：“朕怕清軍要朕的命，那朕還和清軍結盟幹什麼？”
此時，聆敬陽已從被王鐵刀氣的餘怒中消氣，理了一會思路，和王鐵刀說道：“王鐵刀，你聽到不見得是真的，你看的也不見得是假的。”
王鐵刀還是比較敬佩聆敬陽，畢竟聆敬陽沒有殺他。
見他不說話，聆敬陽又說道：“我軍要是和清軍混在一起，怎麼我軍附近沒有清軍保護啊？”
整個太原府附近確實沒有清軍，反倒是有大順軍左營和右營兩支部隊，聆敬陽又開導他，他能夠帶著部下和百姓一起混進城，這沿途大順軍並沒有阻擋，如大順軍和明軍還是交戰狀態，怎會讓轄區的百姓進入敵人佔領區，為敵人提供兵源和勞力呢？
雖然聆敬陽說話很隱晦，可這一次，王鐵刀沒有反駁，陷入到可怕沉默中，倒是過了一會，他還是硬著脖子，認為他沒有錯。
“我和弟兄們來到山西，山西總是你們的大本營吧，可這裡也有人瘋傳你們和清軍勾搭，這又是咋回事？”
這番話讓聆敬陽不得不小心翼翼起來，看來這一切背後還有黑手，那會是誰呢？
有這個能力在江北軍民中散佈謠言，還把謠言散步倒眼皮底下，聆敬陽第一念頭是清軍，但是細細想來，清軍散步這個謠言，就是在打自己臉，他們是打著為崇禎皇帝報仇旗號的入關，如果這麼做，只會讓讓自己陷入到被動中。
那麼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