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敬陽想起昨日和梅世豐一起進攻清軍，和方小眼說道：“那是張羅輔一人，預備軍團其他將士還都是漢子，昨天還和我們一起進攻建奴呢？”
“哦，那還好，預備軍團也不都是孬種。”
但是他下一秒和聆敬陽建議，軍隊還是不要去沁陽城。
聆敬陽以為方小眼害怕清軍兵多將廣，方小眼結結巴巴告訴聆敬陽，清軍在河南擊敗明軍大部。
他的部下有很多散兵遊勇，其中就有高傑部隊，還有武大定士兵。
從他們口中方小眼知道明軍基本上被清軍逐出河南，其中武大定部隊不久前撤走，整個河南就剩下高傑部隊還在汝州堅守。
前些天還有一支明軍支援汝州，卻被清軍輕易擊潰，主將被清軍俘虜，聆敬陽問方小眼，這只明軍主帥是誰，方小眼想了一會，告訴聆敬陽，好像是一個叫做姓史的都督。
聆敬陽身體猛地一晃，和方小眼說道：“叫什麼名字？”
“啥名字不知道，就聽人說是一個姓史的大臣，被清軍俘虜後在軍營絕食，也不曉得還有沒有活著？”
史都督就是史可法，南明也就只是一個史可法都督，聆敬陽突然有想去劫營衝動。
方小眼繼續告訴聆敬陽，清軍主力部隊圍攻汝州，聽人說汝州明軍軍心渙散，有很多明軍投降清軍，整個汝州就剩下高傑本部兵馬在堅守。
面對清軍圍攻，高傑能夠堅持到現在，聆敬陽也敬佩，但只有敬佩，但卻沒有能力擊敗清軍。
方小眼看著聆敬陽這副模樣，突然和聆敬陽說道：“都督，咱們撤回去吧？”
聆敬陽驚訝方小眼變得這麼冷血無情。
“小眼，你要放棄老饅頭和王鐵刀嗎？”
方小眼有些難受和聆敬陽說道：“這...都督，小的以為沁陽城已被建奴攻破。”
聆敬陽更震驚，罵道：“方小眼，你帶我來濟源城，是不是不想讓我去沁陽城？”
方小眼被聆敬陽罵的雙臉通紅，他硬著脖子，鼓起勇氣和聆敬陽說起沁陽城戰事。
“都督，沁陽城前天夜裡被清軍攻破，全城將士生死不明，沒有人看到城內將士突圍，我也是帶著部隊去支援，被清軍追殺，好在大人救小的一命。”
聆敬陽想起老饅頭和王鐵刀兩人面孔，竟然就這樣死在懷慶府，要是當時讓人撤回到靈石縣，或許兩人不會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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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眼又說道：“饅頭哥好像不在城裡，他和我分別的時候，清軍已圍城，他那點人沒有能力衝進城。”
聆敬陽心裡好受些，他突然想到沁陽城被攻破，不能在這裡繼續歇息，應該立馬撤回到山西。
他想站起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站都站不起來，在山外放哨哨兵突然趕回來，和聆敬陽彙報，山外有清軍往這裡趕來。
聆敬陽問有多少人？
哨兵回答他清軍一條長龍，人數不明，聆敬陽看著部隊狀態，沒有餘力繼續戰鬥。
方小眼讓聆敬陽不用擔心，清軍應該是從濟源城獲取糧草，如果知道這裡，早就在這裡駐軍，而不是一字長龍從這裡路過。
聆敬陽讓方小眼去打探清軍情報，他帶著部隊在山澗裡休養精力，方小眼能夠再一次為聆敬陽效力，使出渾身本領，在山澗外關注清軍。
這支清軍確實運送糧草到濟源城，在軍隊中還有數百明軍俘虜，俘虜被清軍打得遍體鱗傷。
他趴在一個草叢中，在俘虜中看來看去，沒有看到老饅頭和王鐵刀影子，卻看到一群八旗兵親自護送一個看起來很高貴的明軍俘虜。
這個明軍俘虜不像是軍人，反倒是一個文官，方小眼不敢怠慢，趕回來和聆敬陽彙報，城外清軍有兩千餘人，護送糧草和俘虜，俘虜中有一個看起來是高階文官。
聆敬陽腦海裡想了一下，高階文官，莫非是史可法？
他意識到把史可法救出來，將會有重要意義，可是部隊沒有恢復體力，繼續戰鬥只會給清軍送人頭，
還會激起兵變。
山外清軍卻突然停下來，一個清軍參領下令斬殺明軍俘虜，以此逼迫史可法投降，史可法看著明軍俘虜被一片片砍死，心裡在滴血。
他在十天前，率領部隊馳援汝州府高傑，在汝州南部被清軍主力部隊進攻，史可法有兵馬四萬餘人，可大多數是江北敗軍和江南沒有經歷過戰爭的衛所兵。
戰鬥力和常年征戰的清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兩軍交戰後，史可法以為能夠堅持一會，可清軍就像是秋風掃落葉，將明軍分割成數個部分，然後鯨吞蠶食。
明軍將士有的極力反抗，也有見打不過，扔下武器投降，一場戰鬥過後，四萬明軍被清軍全殲。
史可法在親兵護送下往西突圍，被清軍精銳巴牙剌追上，親兵殊死搏鬥，仍然沒有阻擋巴牙剌進攻，史可法被俘虜。
被送到清軍大營，多鐸在軍營接受明軍將領投降，在他面前又明軍將校數十人，大部分都是臉上沒有半點傷，就投降清軍的軟骨頭。
多鐸很欣慰，今日一戰擊潰明軍數萬部隊，還收編一萬多明軍將士，只是這些明軍將士看起來都是一群雜牌兵，讓部將把明軍中的老弱病殘遣散回家，精壯編入到綠營兵中。
他還不曉得被他擊敗的明軍，竟然是弘光朝廷史可法率領的部隊，當史可法被巴牙剌帶簡歷後，他還以為不過是明軍中一個普通文官。
部將用明語和史可法喝到：“見到豫親王，還不下跪？”
史可法傲然立於敵軍之中。
“吾乃大明史可法，豈有跪敵一說？”
多鐸這才反應過來，面前這人竟然是史可法。
“你是兵部尚書史可法？”
史可法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告訴多鐸，他就是弘光朝廷兵部尚書史可法。
這可是弘光朝廷支柱啊，多鐸忙讓部將給他鬆綁。
史可法揉了揉胳膊，不屈不撓和多鐸說道：“敗軍之將，無需多言，請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