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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番僧喇嘛

耿氏好歹名分上是嫂子,又是婦女同志,這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乳豁出一切,別說徐灝是個男人就會沒轍,你能拿人家怎麼辦?要是再被人撞見的話?

是以徐灝趕緊呵斥道:“把衣服合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了。”

耿氏心中暗笑,就知三少爺臉皮薄就怕這個,反正胸口都給他瞧見了,也算是彼此說不清道不明有了孽緣,以三少爺的為人身份,日後自己無疑多了一層保靠。

“多謝少爺。”

耿氏故意哽咽著慢慢用手整理衣襟,不時擠壓下顫顫巍巍的雙峰,有意拖延下時間好叫對方看個飽,可是她哪知道面前這位生冷不忌,看也是白看,壓根沒有半點負擔,人家上輩子看了那麼多盜版都沒見有過任何愧疚。

等耿氏穿好衣服後,徐灝問道:“臘梅和我二哥是怎麼回事?”

耿氏自持如今又不同以往了,和三少爺親密了許多,起身皺眉看著裙襬上面都沾上了髒兮兮的泥水,說道:“還能怎麼回事?臘梅那小娼婦時常進出他院子裡,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唄。”

這問題問的很傻,徐灝抬手摸摸腦袋,又問道:“今日你們又要去那水月寺?”

“嗯。”耿氏笑嘻嘻的媚眼一拋,說道:“原本外面就是些潑皮閒漢,這深宅大院裡的婦人借燒香拜佛過去,無非就是希望和男人有個接觸而已,也就算是解解小渴。誰知年後來了幾個喇嘛番僧,祈求子嗣最是靈驗不過。據說是打青藏大密宗寺裡來的高人,私底下兜售的卻原來是早年歡喜禪那一套,這不於太太她們就動了心思。那番僧據傳個個有一套威猛床第之術,她們這些久曠之人就想嚐嚐其中味道,就是前去的貴婦絡繹不絕,人家番僧看不上不捨得花錢的她們。”

徐灝吃驚的道:“竟有此等駭人聽聞之事?不可想象。這不擺明了就是接種嗎。”

“呦!少爺果然看書見識多,還懂這些?”

耿氏不著痕跡的再一次扯開衣襟,嬉笑道:“那是三少爺你畢竟年輕沒經歷過,此等勾當其實前朝多了去,在女人之間不是什麼隱秘。有的是多年沒有子嗣的女人跑去求子呢!以往水月寺裡的和尚們就幹這個,可是沒有番僧厲害有手段,就是這些年銷聲匿跡,頭一次聽聞京城附近又來了喇嘛。”

徐灝緩緩點頭,暗道原來早在元朝時就有,那時候民族混雜不稀奇了。

說起來徐灝不信宗教。起初對於佛道等很是反感,後來接觸到基督教綠教等極端的一神教後,這才發覺中國本土的佛道相比之下太有節操了,正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既然百姓想有個信仰寄託,那還不如去信佛通道呢。

說起來宗教只能抑制不可能根除,誰要是想把宗教徹底剷除乾淨的話,那此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如果穿越者企圖毀佛滅道的話,那下場絕對會很悽慘。連現代社會都依然存在的事物,怎麼可能呢?

“你走吧,繼續去你的水月寺,不過你得守著本分。”

徐灝沒心思理會耿氏。把人打發走了後,進屋坐在炕梢上思索起來。對於他來說,想要把那些番僧整死就好比碾死個臭蟲般輕而易舉,那些番僧既然死定了。可以藉機做些別的事。

半個時辰後,徐灝施施然回到薛家,帶著芷晴離開蕭家村。不知所蹤。

三月十六日趕廟會,水月寺山門前人山人海,男女混雜擁擠不透。此等時節但凡知書達理的君子和秉禮守義的婦人都不會來湊熱鬧,而是那些遊手好閒的光棍和無拘無束婆娘們的天下。

有那不知情的婦人過來燒香,有點姿色的就會被一群男人圍上,被摸一下擠一下吃了虧,眼見光棍無賴人多勢眾,大多‘打落牙齒和血吞’不便聲張,忍一口氣轉身死命擠出去,再不來也就是了。

倒是有個別脾氣不好或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受不得辱,那些無賴很會見人下菜碟,惹不起的就走開,而惹得起的舉起拳頭就打,哪管你是不是女人?

此刻徐灝就坐在山門牆下,倚著牆根兒,面向太陽邊看遠處的熱鬧,邊捉身上的蝨子玩。親眼目睹那些男女之間叫罵打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連累的附近香客頃刻間亂成一團,不時有人因失去平衡而摔倒在地,就知道二嫂當日絕對是受了無妄之災,倒黴的挑選了廟會之日上香。

徐灝叼著樹枝目光轉到一夥豪奴身上,他們中間簇擁著三四個錦衣華裘的公子哥,兩個是附近衛所千戶百戶家的少爺,一位是高官之子,三人乃是水月寺周圍一霸,臭味相投拜了把子,號稱金陵三義。

“呸!”徐灝吐出樹枝,一臉鄙夷,“金陵三犬還差不多。”

原來這水月寺就是三個公子哥平日裡逗樂子的地方,老朱同志在世的洪武朝,當官的人人自危,他們三兄弟自是不敢欺男霸女,沒事就過來看那潑皮無賴採打女人或勾勾搭搭為樂。

水月寺前有一座求子橋,乃是進寺的必經之路,這夥人就堵在橋的兩邊,中間也站著人,供少爺們指著美貌女子品頭論足,故意擋住去路以拖延時間,試問百姓誰敢多嘴?

往日遇見類似臘梅於氏這樣的婦人,有事沒事就喜歡跑來燒香大肆和光棍們相互嘲諷,金陵三犬嫌對方身子不乾淨,偶爾引到寺廟後的禪房裡淫-樂一番,事後不會留戀,他們真正垂涎的是那些達官貴人家女眷,奈何不敢放肆只能遠觀。

自從番僧來了之後,金陵三犬有了指望,馬上拜番僧為師父,搖身一變成了水月寺的珈藍護法,當然專門護的那門子法就只有老天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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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灝透過人介紹結識了土作頭兒侯海,這侯海管著五十多戶匠人,接了水月寺長老的活計指派五十人過來做工,那長老聽從番僧建議,要修建法王殿以及什麼曼茶羅道場。

當日過來時,侯海領著他來到寺外賃下的院子裡,讓徐灝住最外面的半間夏子,裡面狹小侷促牆壁黑黑,倒是燒著炕柴,破櫃子裡有些碗盞家活。

住在魏家村裡的芷晴得知後未免很是心疼,奈何徐灝本人滿不在乎,當晚揹著一床半舊被褥住了過去。

早晨上工,管事叫名字,那些匠人看見穿著補丁衣服的徐灝皆很是新奇,哪怕徐灝再裝相,在眾人眼裡乃是不上二十歲的俊俏小夥子,神清目朗一看就知不是尋常百姓家孩子。

大抵京城人氏對抄家滅族早已司空見慣,徐灝不外乎是誰家後人,人人懶得去刨根問底,倒是得知他是侯海兄弟後,有好事之人就問:“後生,你叫什麼名字。”

徐灝靦腆的道:“我叫徐海。”大家就笑了,先前那人笑道:“他海你也海,你倆海一塊去了。”

徐灝一愣,暗罵自己起什麼名字不好,這下要被誤會是兔子了!罷了,兔子就兔子吧,誰讓上輩子自己就是兔子家一隻人畜無害小兔子呢。

有位雙手滿是老繭的中年男人皺眉道:“小小年紀,怎幹這營生?辱沒了你家先人。”

好事人嬉笑道:“你挨得過侯海那大扛頭子?”

徐灝頓時無言以對,正好侯海及時趕到,他雖說不清楚徐灝的真實身份,可是那介紹人的身份非同小可,張嘴罵道:“怪花子,你等奚落人家作甚?這後生是我家親戚,來這兒為了混一口飯吃,人家識得字會算數,不是你等大老粗。”

好事人聳聳肩走了,此人大約二十七八歲,長得很白淨眉目清俊,姓桂人送外號飛天鬼,後來徐灝知道原來這位才是侯海的“好兄弟”,因生恐被取而代之,故意出言挑釁,想把徐灝給臊得無顏待下去,自己走人。

此後徐灝有侯海刻意關照,先做了兩天的抬土,眾人見他年紀小力氣卻大,而且很有一股子韌勁,竟能和常年抬土的從人不相上下,從早幹到晚一聲苦不叫,都不由得暗暗佩服。

所以當第三天侯海把徐灝提拔去剷土時,沒有人提出異議,工錢增加了,徐灝又幹了三天鍬土。這次倒是大家夥擔心徐灝犟驢子脾氣,身體吃不消別種下了病根,主動勸他去和泥。

徐灝清楚自己快承受不住,他憋著勁賣力幹活純屬沒事找事,無非就是玩那白龍魚服的把戲而已,自找苦吃,是想起以前康熙微服私訪記和戲說乾隆神馬的,力求逼真。

如此徐灝順從民意玩起了和泥,相對來說不算累,幹完了一堆能休息片刻,三天後派去打馬,即打樁子。打馬需要爆發力和經驗,得眼疾手快和其他人配合好,不然很容易傷人,好在徐灝有著年齡上和心理上的雙重經驗,上手很快,動作沉穩迅捷,很多人都喜歡和他一起組隊。

打馬在閨閣裡另指一種遊戲名稱,徐灝學過幾次但不精通。據說李清照最喜歡玩,漸漸成為流傳甚廣的閨房雅戲,很有講究的一門遊戲,他覺得似乎就是馬吊和麻將的前身,因為規則很像。他不知打馬隨著簡單易懂的麻將問世後,不知不覺就失傳了。

做了半個月的苦活,侯海對徐灝的表現非常滿意,就叫他去記數對賬,就這樣徐灝直接越過藍領成為了白領階層。

工作清閒下來,徐灝遂有時間蹲在牆根底下曬太陽,觀察寺裡寺外等待著時機來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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