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很特別，是一個大反派。”
說著，宋山取出一張紙移到他面前。
“這是人物簡介，這部劇是從小說改編而來的，你也可以找來看看。”
“大反派？”虞滄輕皺了一下眉頭，旋即又舒展開。
宋山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既然他把這個角色帶到虞滄面前，那肯定是在這個小小的男五號上看到了什麼出彩之處。
他看向紙上那不多的文字，入目第一眼是人物的名字。
“蘇三省？”他低聲念了一句，接著往下看。
宋山也沒有打擾他，自顧自吃著小菜。
一旁的松樂生則是沉迷於劇本，一會兒面露激動，一會兒抓耳撓腮。
三個人不像是來聚餐，倒像是換了個地方工作。
一會兒之後，虞滄結束了
他將紙張仔細地折好，放回桌上。
宋山停下了筷子，微笑著看向他。
“大師兄，試鏡是什麼時候？”他問宋山。
“試鏡的事情不急，有我呢，”宋山露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說說看，喜歡這個角色？”
“你還不知道我嗎？”虞滄笑著反問他。
“哈哈哈，這個角色戲份雖少，卻很不好演，導演已經試過了好幾個人，都不滿意。”
“狂邪囂張，卻又痴心一片，這種性格上割裂到有些變態的角色，和你以往的戲路可不怎麼一致，有信心？”
虞滄仔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
“不好說，但確實很吸引我。師兄你也知道的，遇到這種角色，戲份再少我也要去試一試，不然實在是心癢難耐。”
如果能在很少的戲份裡展現出一個角色的複雜性，那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行，那你好好準備一下，”宋山滿意地對他點點頭，“我會和導演那邊說的，試鏡時間定了以後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宋山本想為虞滄爭取的是一個名為【唐山海】的男三號角色。
在他看來，那個角色也很不錯，謙謙君子、足智多謀，大機率會得到觀眾的普遍喜愛。
而【蘇三省】這個角色就不好說了，複雜而割裂。
如果把握不住角色的核心要點，極容易演砸。
偏偏還是個惹人生厭的反派。
但他還是將這個角色帶到了虞滄的面前。
他知道，他會心動的。
虞滄沒有再言謝，只是舉起杯子和宋山輕輕一碰。
“兩個戲瘋子！”
松樂生合上劇本，吐槽了兩人一句。
虞滄卻是不接茬，他實在懶得和他鬥嘴，直接問道，“初稿看完了？怎麼樣？”
這個問題卻讓松樂生陷入了糾結。
“怎麼回事？哪裡不好就直說，這麼優柔寡斷可不像是二師兄你的風格。”虞滄笑著打趣他。
“怎麼可能不好呢？”松樂生一拍桌子，“問題就在於太好了！”
他話鋒一轉，又問道，
“你這個劇本，有名字嗎？”
“還沒有，”虞滄搖搖頭，“或許可以叫【輪迴】或者【triangle】。”
“倒是很貼切......”松樂生臉上遺憾的神色越發濃了。
“怎麼這副表情？”
“哎，雖然還比較簡陋，但看得出來，你這個劇本是包含了很多西方的宗教神話隱喻，是在歐洲那邊的時候學的？”
“算是吧，閒來無事讀過一些。”
“我拍不來，起碼現在還拍不來，無論是從成本的角度，還是從我個人功力的角度，都會耽誤了這個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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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樂生看著這份初稿，滿滿是心疼與不捨，“光是裡面那艘遊輪，就是個很大的成本問題。”
虞滄皺著眉思忖了一會兒。
“是我沒考慮周全，要不我再看著改改吧。”
“別，你投給其他導演吧，因為成本而把這麼好的劇本改了，是在糟蹋！”
松樂生強忍著心痛，說出了他的建議。
虞滄不禁一笑。
“我會把它留著的。等到你有信心把它拍出來了，隨時告訴我。”
說著，他將劇本收回了自己的檔案包中。
“真的？我、我保證，五年、不，三年之內，我一定找你把它買下來！”
松樂生咬著牙許下承諾。
“行，不過二師兄你還是先把自己的菜鳥作完成了吧。”
“我還等著有一天能對外吹噓一下，我是松大導演的親師弟呢。”
“看過你這個劇本之後，我更看不上之前收的那些了。”松樂生“哀怨”地看著他。
“然後呢？想說什麼？”虞滄似笑非笑。
“要不，虞編劇您辛苦一下，再給我寫個新的？”松樂生頗為“舔狗”地蹭到了他身邊。
“你以為寫劇本是老母雞下蛋嗎？”
“對於庸才來說，那自然很難，可我們虞編劇是誰？克里曼大學，歐羅巴戲劇冠冕，豈是浪得虛名？我和你說......”
包廂裡的人都是至交，所以松樂生徹底放飛了自我，把三十多年來學會的所有溢美之詞都用到了虞滄身上。
聽得虞滄和宋山大感頭痛。
“行了行了，我得閒的時候會試試的，你慢慢等吧。最近要準備試鏡，節目那邊後續也還有的忙，時間不是很夠。”
“這個沒事，慢工出細活。”
虞滄的應允總算讓這個傢伙安靜了些許。
接下來的時間裡，三人一邊吃著飯菜，一邊閒敘著各自的經歷。
雖然年齡差的不少，但同在一個圈子裡，總是不愁沒話說的，再加上松樂生......就更不用擔心了。
“咦小虞，”松樂生突然指著虞滄放在桌上的粉色手機，“你這手機是怎麼回事，上次見你好像不是用的這個吧？”
“之前的那個今天被我摔壞了。”虞滄苦笑一聲。
一時的衝動，使得他本就不富裕的經濟狀況雪上加霜。
“摔壞了？”宋山好奇問他。
“嗯，今天錄製節目的時候，一個沒留心就這樣了。”
“哎，師兄你別被這小子扯開了話題，重點可不是他怎麼把手機摔壞了，”松樂生饒有趣味地打量著他，“而是現在這個是打哪來的？”
“可別告訴我，這是剛買的。且不說這是個粉色的，這個款式也是幾年前的了吧？”
虞滄一時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