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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凌不疑去程府

等這邊封賞被確定下來之後,凌不疑他們也已經離都城不遠了。

這次回來他們也是分成了三撥,其中為了突顯出凌不疑的重要性,便由他率一部分兵馬最先返回。

剩下的人一部分由崔佑領著,帶著主力兵馬在後面緩緩前行,而另一部分像是程始這樣有事要辦的,也可暫時脫離隊伍,反正只要趕在規定時間內到達都城就行。

畢竟就是看在文帝和霍翀的面上,那幫有威望的老將也不好去搶凌不疑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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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程始這幫沒啥話語權的人,對此就更沒啥意見了,反正本來也不可能由他們來出風頭的,低調一些也好。

不過即使如此,文帝其實也不太滿意,還打算讓太子親自到城門處迎接,並宣讀聖旨的。

只是後面臣子覺得不妥,畢竟前面滅掉隗囂和公孫述時,對於回朝的兵馬都沒有如此規格,現在這麼做未免太厚此薄彼了。

其中尤其以御史中丞左子青跳的最為歡實,所以最終文帝只是讓大長秋曹成代為傳旨,在城門處迎接凌不疑凱旋。

其實說道這個左御史,李皓便想起了田家酒樓,說來這地方李皓自入都城之後,便派人給盯著了。

誰讓田朔這傢伙的身份是戾帝餘孽,是劇中最後的大boss呢,李皓雖然沒打算現在就把他給解決了,但提前佈置一番。

等到關鍵時刻,便可以發揮作用了,指不定還能幫著自己拖幾個人下水,畢竟這傢伙在都城這麼多年,結交的人可是不少。

另外除了安排城門迎接之事,文帝還特意在宮中設宴為凌不疑接風。

席上除了文帝、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外,小越侯、王淳、來歙、樓太傅、廷尉紀遵等重臣也都在列,而李皓也因為分屬東宮的關係被順帶給叫上了,只不過這個位次就差了些,基本就是靠近門口的位置。

正當所有人都在宴席上等著凌不疑前來的時候,李皓卻知道這場等待註定會是徒勞無功的。

因為凌不疑在接旨之後,便直接跑去抓程始那個倒黴舅舅,追查軍械失竊桉去了。

這也就是凌不疑了,要是換做其他人這麼不給文帝面子,只怕前腳剛領的封賞,後腳就得被褫奪了去。

不過說來這次因為自己插手的原因,程少商現在還在程府好生待著,也不知道那董舅父還會不會藏去城外莊子上。

當然即使那董舅父去了,凌不疑肯定也是沒有機會見到程少商的,也不知缺了前面的這些鋪墊,上元燈會上凌不疑還會不會對程少商一眼萬年。

果然,曹成到最後確實也是獨自一人回來的,文帝見狀便問道:“子成人呢,怎麼沒有一同進宮?”

曹成稟報道:“回陛下的話,凌將軍接旨之後,說是收到要桉信報不能耽擱,待處理完後才能進宮,到時再親自向陛下請罪。”

待眾人聽完這話,不少人臉上的表情一僵,不過基本上也沒人打算插話,反正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純粹就看文帝自己想法。

只有左子青又跳了出來,說道:“凌將軍這才剛剛回到都城,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馬上要做。

我看他這就是故意怠慢陛下,藐視皇恩,還請陛下立即下旨斥責於他。”

這話一出,文帝的臉色都變黑了,不過文帝針對的不是凌不疑,而是左子青罷了。

只是這事文帝不好親自出面,於是太子的作用就出來,只見太子出聲說道:“左御史這話就嚴重了,子成返回都城的路上得到機密情報也有可能,他事先也不知宮中設宴之事,未有準備。

故只能先去處理更為緊急之事,這也是在盡忠職守,何罪之有。”

回答完左子青的話,太子又對文帝說道:“父皇,既然子成一時間還趕不回來,要不就先開宴席,莫要讓群臣再等下去了。

等子成處理完公務之後自然會進宮來的,到時父皇再來詢問他情況便是了。”

文帝這裡雖然還是想等凌不疑的,但考慮到不知凌不疑具體什麼時候能回來,不能一直讓殿上的大臣幹等,便說道:“太子所言有理,那就先開宴吧。”

隨著文帝一聲命下,這酒菜終於能端上桌了,說來自從李皓改善了做菜習慣之後,這些年來宮中的飲食也算是有了很大變化。

至少李皓面前就有不少炒菜,雖然味道還比不上李皓自己培養的廚子,但相比以往水煮、煎炸的菜要好吃多了。

再加上座位周邊之人都不是熟人,李皓也沒人說話,便乾脆認真乾飯起來。

而就在宮中正在觥籌交錯之時,凌不疑已然在程家城外的莊子上,把董舅父給抓了起來。

這會董舅父就用著程始的名義求凌不疑,想讓他放過自己呢。

不過凌不疑本就應孤城一事,對貪墨倒賣軍械之事深惡痛絕,而且就算沒有這個理由,就以程始的名望地位,也不可能會讓凌不疑心存顧忌,所以董舅父怎麼可能逃脫了呢。

正好凌不疑也已經打聽清楚,程始會在今日返家一事,所以便親自押著董舅父去往了程府,要試一試程始事先對此事知不知情。

當凌不疑趕到程府,這裡剛剛才結束程母和程少商為了示弱,而接連演出的一場暈倒大戲。

主要參演者就是程母和程少商二人,葛氏則是作為女配出場,配合程母演戲,而主要觀賞者便是程始夫婦,還有今天過來探望程少商的曲冷君。

畢竟程始為了看到真實情況,想打葛氏和程母一個措手不及,所以給家中報的訊息是半個月之後才能到達都城。

而李皓這邊也只是知道凌不疑今天能到,但並不確認程始會不會如劇情一樣,同日抵達。

因為這中間有李皓插手,實際情況已然是有了變化,所以李皓也就沒和曲冷君提這事,於是今日曲冷君得閒,便像往常一樣過來了,看到了這出好戲。

關於曲冷君的事情,程始夫婦早先已經在青從口中得到了訊息,所以等將裝暈的程少商安頓好後,夫妻兩人便開始對曲冷君表示感謝。

“無妨的,這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言謝。”回應完程始夫婦的話,曲冷君便準備要出聲告辭了。

畢竟人家父母與女兒剛剛相見,正是要交流感情的時候,而且再想想剛剛的情況,這裡後續還有可能爆發母子大戰,自己再在這裡待著就太過尷尬了。

可正當曲冷君要離去的時候,便迎面撞上了帶著董舅父過來興師問罪的凌不疑。

這許多年未見,凌不疑從瘦弱孩童到如今英偉少年,曲冷君第一時間倒是未曾認出凌不疑來。

反觀曲冷君這些年變化不大,所以凌不疑一眼便認了出來,而對於曲冷君嫁入李皓的事,凌不疑也是知道的。

再加上前些年李皓一直都在前線任職,是有經手過不少軍械的。

所以此番在程府見到曲冷君,便不能不聯想,這倒賣軍械會不會牽連到李皓身上。

於是便出言說道:“冷君阿姐,你今日怎麼會在程府裡面?”

曲冷君突然見面前頗為陌生之人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便也停下了腳步,望著想了一會這人是誰。

好一會後才認出來,回道:“原來是子成你啊,這多年未見我一時還真沒認出來是你,你這變化真夠大的。

對了,你這會不應該在宮中參加陛下的接風宴嗎?怎麼突然到程府來了。”

凌不疑見曲冷君並未回答,便又接著說道:“哦,我回來路上接到一封機密信報,事關程家的一位親卷,所以我便來詢問一下情況的。

倒是你怎麼會來程府,莫不是程校尉與袁家有舊。”

聽了凌不疑的話,曲冷君哪裡還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麼,雖然曲冷君不能保證程始是不是也犯了事,但她對於李皓是百分百相信的。

畢竟李皓官運和財運都相當不錯,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做什麼違反律法之事,當即便回道:“確實如此,原先程校尉曾在君舅手下做過一段時間的事,我家郎君也正是在那個時候結識的程校尉。”

凌不疑聽了曲冷君的話,不置可否,畢竟這疑心起了,就不會這麼容易消散,他還是打算暗中查探一下再說。

就在這個時候,程始已然得到凌不疑進府的訊息,也就和蕭元漪一同過來了,便見到了凌不疑和曲冷君交談的一幕。

不過對此程始倒也沒覺得有多奇怪,畢竟袁、曲兩家都是世家大族,與凌不疑有所往來也是正常的。

見程始夫婦到了,曲冷君也就沒再打擾他們商談正事,便對凌不疑說道:“那今日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日後你得了空暇,我便讓我家郎君請你過府一敘。”

說完便和程始夫婦和凌不疑行了一禮,便自行離開了。

等到曲冷君走遠之後,程始才對凌不疑說道:“不知凌將軍親臨,所謂何事。”

凌不疑回道:“我今日奉命捉拿一位監守自盜、貪墨軍械的賊人,恰好此人與程校尉有些關聯,所以這便來叨擾的。”

程始一聽這話,連忙解釋道:“我等行軍在外,最恨的便是這等碩鼠蛀蟲,連累了多少將士在陣前送命。

我又怎會與此等人有所勾連,還望凌將軍明察。”

“是嘛。”凌不疑回了一聲,隨後便又吩咐道:“來人,把董倉管給帶上來,讓程校尉認認。”

聽到這話,程始夫婦心中便是咯噔一下,等董舅父被拖上來後,兩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主要是董舅父的為人,這兩人也是清楚的,知道他是真幹的出來盜賣軍械之事。

可是面對董舅父低喊得:“阿始,救命。”

程始還是硬著頭皮對凌不疑說道:“凌將軍,這其中可有誤會。”

凌不疑回道:“董倉管得行事,想必程校尉比我更清楚,他貪墨軍械證據確鑿,今日我過來就是告訴程校尉,無論軍功再高,若行蛀國之事,我定查不饒。”

聽到這裡,程始心中算是徹底死心了,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凌不疑。

不過凌不疑顯然也沒想得到什麼回覆,在交代完情況之後,便向程始告辭離開。

這次因為沒有程少商舉告董舅父之事,所以也就沒有讓蓮房下來打聽,沒弄出什麼動靜來。

所以她們倆雖說還是躲在二樓聽了會熱鬧,但倒是沒被凌不疑發現。

等送走凌不疑後,程母和葛氏那邊已然得到了董舅父被抓走的訊息,便急忙又來找程始,想讓他來救出董舅父來。

可這事情程始能有什麼辦法,縱使葛氏搬出親親相隱這套,再有程母要死要活的逼迫,但程始卻始終是沒有鬆口,畢竟這事確實是超出了程始的能力範圍。

說來程始在自知之明上,確實是做得不錯,不會強自出頭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

而另一邊,凌不疑去到皇宮之後,迎來得便是文帝的一頓責罵:“你這到底是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連朕讓你入宮赴宴,都沒有時間。

你可知當時有多少官員讓朕責罰於你,要不是太子幫你說話,你能落得什麼好下場。”

凌不疑聽後心裡絲毫不慌,畢竟在這種事情上,他的經驗實在豐富。

光看文帝此時臉色,他就知道此事不大,於是便說道:“陛下恕罪,臣主要是得知一樁貪墨軍械桉得線索,當時負責看守軍械得倉管已然得了訊息,正要逃走。

臣是擔心此人跑掉,後續再想追查就麻煩了,所以才即刻追去的。”

“哦,那這人現在可有抓到。”文帝聽說凌不疑是抓人去了,便出聲問道。

“人已經抓到了,現已在廷尉府大牢看押。不過此人身份有些特殊,是程始校尉的舅父。”凌不疑回答了文帝得問題,順帶解釋了下這人的身份。

文帝聽過之後,立馬問道:“你是覺得程始也參與了此事嗎?”

凌不疑回答:“從現有證據來看,沒有任何線索證明程校尉參與此事。畢竟據臣查證,這軍械多是從都城中運出的,而程校尉卻已有很多年未曾返回都城。

只是今日在程府之中,臣見到了昌安君,若是袁、曲梁家插手,那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