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香，看著他爹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只是澹澹一笑。
久在軍中的她，自然知道她爹想說些什麼。
像她這樣的女將領，要是落在西北軍的手上，肯定是要受到非人的折磨。
所以，她早就有所準備。
她給自己準備了穿腸毒藥，封以蠟丸，置於臼（jiu第一聲）齒槽空中。
等到了玉石俱焚的那一刻，她就會咬破蠟丸，讓蠟丸裡的毒藥與她的唾液相結合，瞬息就能結果了自己。
這種毒藥叫做玉碎散，一般的殺手組織可是搞不到的。
這是專門提供給女子使用的。
打仗嗎，人都殺紅了眼，一殺紅眼獸性大發，沒有節制的軍隊，狗都不如。
像孫尚香這樣的絕色女將領，就算是死了剩下屍體，也難免被畜生糟蹋。
而這玉碎散，不但可以讓人瞬間斃命，還能在短時間內瓦解服用者的身體，使服用者煙消雲散。
說起玉碎散的發明者大家都熟悉，正是葉天的未婚妻天音帝國的靈夢公主。
幾年前葉天成立了女子神箭隊，靈夢公任女子神箭隊的首領，花月兒任女子神箭隊的教官。
本來，以葉天的初衷，這女子神箭隊的成員都是軍中年幼的窮苦人家的女孩，但是靈夢公主既然成了女子神箭隊的首領，以她從小學習的權謀手段，自然知道一變三通。
這些年靈夢公主也吸納了不少志同道合的軍官之女，世家之女，進入女子神箭隊進行了特訓。
孫尚香在天音都城的那幾年，自然也進入過女子神箭隊特訓，那是她過得最充實的幾年，那裡有她的姐妹，領導，精神導師。
她也一直知道自己拼命修煉，是為誰而戰，不單單是維護自己和親人的利益，還有那個神一樣的男人。
她只等著那個神一樣的男人，振臂一呼，她必將用她的生命，赴湯跳火。
“嗖嗖嗖嗖。”
東西兩面的城牆上，西涼軍的箭手，不停地朝著北風門的守軍發出箭雨。
也得虧老孫頭反應的快，本來東西南北西門的城門樓子都是相通的，老孫頭連夜讓人把城門樓下上的天橋給砸斷了。
這才讓西涼軍，站在東西兩面的城牆上過不來，也只有東西城樓離北風樓近，在箭的射程範圍。
東風門，和西風門的西涼軍會射箭，來掩護城下的軍隊攻城。
西涼軍都是做花船來的，李五周本來也沒想孤軍深入，所以這些西涼軍到連雲府時，什麼也沒有多帶。
這弓箭還是從連雲府的軍備庫裡搞來的，攻城器械就更不用談了。
哪個守城的軍備庫，會有攻城器械呢？
也難怪2萬人打1000人打了三日，單靠疊人梯上城樓，多少人也不夠造的。
見東風門，西風門的西涼軍又朝這邊射箭。
北風門的守軍，也不怕下方西涼軍突然爬上來。
一個個不甘示弱，隨即在城牆口輪流的朝著東西方向的敵軍放箭。
兩邊互相對射，西涼軍立馬有人中箭。
而北風門的守軍，射一箭就躲避，射一箭就換人倒是沒有什麼死傷。
當然，這次對射也不是北風門的守軍，比那西涼軍箭術高到哪裡去。
只是，西涼軍怕是人多，射箭之時都窩成一團。
這次射箭而來，竟是連掩體都沒有找，整個身子探出城門樓外，像是鐵了心要做活靶子。
“全部停手!”老孫將軍立馬喝退部下不予還擊。
“都給我省著點放箭，咱們的守城工具可不多了。”
老孫將軍從城頭上，看著東西兩面的西北軍。
雖然，他心裡清楚，此刻再怎麼使用戰術，他們北風門的守軍都是強弩之末，堅持不了多久。
但是，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就算再如何的身陷絕境，他都不會自暴自棄，理智告訴他，他就算是死，也要最大程度的消耗西涼軍的有生力量。
臨死都要多拉幾個墊背的，這是葉戰凰對他們這些手下的言傳身教。
城頭上的官兵，聽了老孫頭的話，當即躲在城牆下停止了對射。
見北風門的守軍，不射箭反擊。
遠處的城牆上，西涼軍的官兵不斷地大叫道:“縮頭烏龜，趕快出來與爺爺比試箭法!”
“爺爺們就站在這，有本事射爺爺一個窟窿眼。”
聽著西涼軍的挑釁，北風門的守軍將士雖然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老孫將軍的話他們要聽，也時時刻刻的在提醒著他們要保持清醒。
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是西涼軍的激將法呢？
只是作為一個有血性的男人，有時候脾氣是忍不了，管不住自己的手的。
西涼軍給人做活靶子，也不是閒著蛋疼找著法子讓自己死。
幾輪箭羽過後，西涼軍為首的一個軍官見北風門沒有人射箭反擊，立馬讓手下停止了射箭。
他本是用這種挑釁的方法，消耗一下北風門內守軍的防城箭支，沒想到對面射了一波就停了下來。
這也側面讓他知道了，北風門內的防城裝備已經所剩不多了。
“讓二將軍，三將軍吃了晚飯就準備攻城。”為首將官吩咐左右。
“是大將軍!”左右得令下了城門樓子。
“爹，為什麼這次西涼軍只放箭，不攻城呢？”孫尚香看著城樓下，不遠處的一排排西涼軍隊，一直站著沒有行動，很是不解。
西涼軍攻擊北風口數餘次，每次都是城門樓上射箭掩護，城門樓下大軍攻城。
可，這次城門樓下的大軍好像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
老孫將軍搖了搖頭道:“三天了，恐怕他們的攻城扶梯已經打造了不少。”
“剛才，他們放箭只是對我們進行試探。恐怕過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就要進行最後一攻了。”
老孫頭，到底是跟著葉戰凰打過仗的人，對於戰場形式稍加分析就能掌握，奈何巧將難為無兵馬之仗。
如今困獸之鬥，他就算知道西涼軍這些天在打造攻城雲梯，他也沒有一丁點辦法。
“尚香，讓後廚把所有的酒肉都拿出來吧。我們在這城門樓上，吃上最後一頓。”
老孫頭拍著女兒孫尚香的肩膀，露出了一絲笑容，此刻的他倒是輕鬆了起來。
“啊？爹，你沒開玩笑吧，吃肉就算了，你還要喝酒?”
“咱們這仗還打不打了?”
“一會兒，西涼軍攻上來，我們這城樓還守不守了?”
孫尚香，一臉不解，以為他爹是要吃飽喝足下城門去做最後拼殺了。
老孫頭又笑了笑道:“放心吧，丫頭。”
“你爹可沒那麼容易讓這些西涼軍攻上來。”
“今日這西涼軍到了這時，才進行第一波試探。很明顯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攻城手段，不過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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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拖到現在了，他們必定會把時間拖到午後，那是月黑風高的，咱們這邊的視野又不好，更加便於他們攻城的。”
孫尚香聽了老孫頭的解釋，點了點頭道:“這些可惡的叛軍前幾日橫衝直撞，本以為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想到越打越聰明了。”
“爹，今晚女兒就陪你一醉方休，再與這北風門共存亡，這樣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呢!”
孫尚香，雖然在女子神箭隊訓練了不少日子，但是這兵法她倒是沒有學到。
講道理她還是非常崇拜她的老爹的。
老孫頭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要與他共存亡，他可沒有意氣風發的狂笑一番，只強擠著笑容拍了拍孫尚香的肩膀。
試問有哪一個做將軍的父親，希望自己的女兒與自己共存亡呢？
什麼佳話，八話的，都是毛線啊。人死了啥也不是，他連後人都沒有，這佳話又能傳給誰聽呢？
孫尚香很快下了城門樓子，準備守軍的最後一頓晚餐。
老孫頭則是繼續站在城門樓上。
北風呼嘯，老孫頭嘴上的長鬍鬚搖搖擺擺，搞得老孫頭很不舒服。
這鬍鬚雖然不是太長，但是老孫頭可是蓄了一輩子。
他天生毛髮不旺盛，而天音帝國的將軍又多以蓄長胡為流行，越長表示身體越強。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的葉戰凰的風。
於是，老孫頭的這撮鬍鬚，他可是當作了寶，每天晚上用人參水泡著，用靈芝草養著，跟特麼自己的***一樣。
可，看著下巴下隨風搖擺的鬍鬚，老孫頭覺得這鬍鬚不像自己的***，倒像自己的吹命符。
不假思索，老孫頭拿著手上長槍向前一橫，小頭那麼一甩，長鬍鬚便被沿著下巴截斷。
鬍鬚，隨著北風飄蕩在空中，飄向北方，飄向北方的江河中。
還別說，老孫頭長鬚這麼一割，瞬間年輕了幾十歲的樣子。
本是凝神境二重天的他，現在倒是有點破虛境的味道了。
要是葉天在老孫頭身邊，就會發現老孫頭此刻周身充滿了道的感覺。
不過，可惜的是老孫頭現在的修為只有凝神境二重天，要是老孫頭的修為在凝神境巔峰，他現在怕是已經悟道成功到了破虛境。
到了破虛境，不說能不能下去殺完這些西涼軍，護著一家老小的安全還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