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離開的早，對英子已經沒什麼印象，王凱旋倒是還記得，但在他的記憶裡，英子可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鑑於這樣的固有印象，王凱旋覺得指望英子領路，那還不如靠他呢。
要知道，他當年可也沒少跟燕子爹一起進山。
燕子爹看出了他的想法，嘬了一口煙，笑著說：“你可別小瞧了人家英子，那娃自小就跟她爹在林子裡打獵，清楚這老林子裡的那些彎彎繞繞不說，還練了一手好槍法，這年輕一輩就數她身手最好。”
“再說你們要想不在林子裡迷路，那就還得帶上幾條好狗，咱村裡那三條獒犬可都是她家的，裡面有兩條還是英子親手養大的呢。”
聽到燕子爹這話，王凱旋立即閉上了嘴。
英子養的那兩條獒犬他沒見過，但英子爹養的那條他可見識過。
那是用古法培育出的巨獒，生性兇勐無比，三隻便足以匹敵人熊、野豬。
當初王凱旋可是親眼目睹過，英子她爹的那條巨獒，率領著七八條獵狗，輕而易舉將一頭野豬捕獲的場景。
那般震撼人心的畫面，饒是以王凱旋的性格，至今回想起也都還是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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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燕子爹說英子家有三條巨獒，那他怎麼可能還會拒絕呢？
英子的水平先暫且不提，僅憑那三隻巨獒就足夠讓他改變想法。
胡八一看到王凱旋變得老實，瞬間也明白了這巨獒很可能非同尋常，也是連忙謝道：“那就麻煩叔你費心了！”
等到眾人酒足飯飽，陳子延三人便來到了他們居住的房間。
進了門以後，胡八一不時看向陳子延手裡的皮袋，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陳爺，不知道這幾個玉凋能給估個什麼價？”
胡八一知道這樣有些不合規矩，但燕子和她爹值得他違反規矩，最起碼也要心裡有個數，他今晚才能安心入睡。
雖然初涉古玩行當，但他也知道這裡面有很多貓膩，可不能讓燕子家吃虧。
陳子延看出了他的想法，並沒有在意那點逾越，思索了一下後說道：
“對於這點我其實有兩個想法，原本打算等回去路上再找你商量，現在老胡你既然已經問了，那就索性說說吧。”
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陳子延繼續道：“我也看出你和胖子兩人跟燕子家的感情很深，所以在思慮價格的時候，就多考慮了一些。”
“如果單是這些玉凋的價值，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半套生肖玉凋因為一些原因，在價錢上是要打些折扣的，只能出到三萬塊左右。”
“只能出到三萬？”
聽到陳子延的報價，胡八一還沒說什麼，旁聽的王凱旋可就忍不住了。
他有些愕然的問：“聽陳爺您這意思，這玩意要是完整的一套，那還能更值錢？”
他倒不是覺得價低，而是覺得有些高。
三萬這個數目對他來說，就已經很是驚人，實在難以想象完整的會高到什麼程度。
“這是必然，你們也知道十二生肖共計有地支之數，如今這勉強算是半套，再加上古玩評估需要參考多方面因素，所以價值也就削減了多半。”
“要是這上面能有明確的出處來歷，那光是這半套也價值不菲。”
陳子延也沒隱瞞，簡單的給兩人講述了一番。
“這也是情理之中。”
胡八一瞭然的點點頭，他知道陳子延所言非虛。
他以前也聽自己爺爺講過一些，多少還是懂得幾分。
知道這古玩之物，自古以來便是以稀為貴。
這首先看得便是存世量，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不然再好的東西，要是人手一件的話，那市場價值也不會多高。
其次便是歷史文化和藝術性這兩方面，只要能弄清楚這三點，也就能大致估算出一件古董的價值。
燕子的這半套玉凋，來歷已經無從考究，也沒有任何標識印記，再加上僅剩不連貫的半套，陳子延能出這個價錢已經足夠誠懇。
“那陳爺您的另一個想法呢？”胡八一知道了報價後，繼續問道。
他很好奇陳子延的第二個想法會是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在想你們既然感情這麼深厚，那為什麼不把他們一家也接到城裡呢。”陳子延拿出一支煙，笑著遞給他。
“陳爺太抬舉我們兄弟了。”胡八一苦笑著接過煙。
說實話，這種事他連想都沒想過。
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要想把燕子一家給接到城裡，那需要打通的關節，實在出乎他的能力範疇。
“所以我的第二個想法很簡單，就是幫燕子把錢折現一部分，剩下的用來在潘家園附近購置一套房子。”
“你們也不需要擔心他們的生計問題，正好我這次回去也打算擴充套件一下生意，保管能妥善安置下他們一家。”
陳子延這可不是信口胡言，而是在來時路上認真思考的結果。
明人不說暗話，他想要收服胡八一和王凱旋。
他得到的傳承是卸嶺，而卸嶺一派向來便善於招攬各類能人異士，單打獨鬥可不是他們卸嶺的行事風格。
但對於收攏人心這種事情，其實陳子延前世今生都不擅長，所以他的打算便是——以誠待人。
拿真心換真心，這種事可沒什麼技術含量。
而想要收服胡八一和王凱旋這種人，對他們好是一方面，對他們在乎的人好更加重要。
“這……”
果不其然，胡八一有些意動。
要是陳子延真能做到，那對燕子一家來說，無疑比直接拿錢要好得多啊。
“陳爺這想法我是贊同的，不過具體該選哪一個，還得是明天問過燕子和她爹才能決定。”
想了想，胡八一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
這事光他同意可沒用，到底按哪個方法辦，還是得看人燕子家裡邊的想法。
“這是自然，不過老胡你在說的時候，可以提一下孩子的教育問題，我想這點他們應該還不夠重視。”
陳子延也是點頭，隨後再次提點道。
“教育問題？”
胡八一有些茫然，不解陳子延為什麼要讓他特意提起這點。
陳子延也能理解，不僅是胡八一，其實這時代的絕大多數人，對於子女的教育問題都還沒太過重視。
他解釋道：“可能你們還不清楚這方面的區別，但這可能會改變孩子的一生，是絕對不容忽視的事情……”
隨後，陳子延就簡單給胡八一講述了一下這裡面的區別。
他相信但凡是明事理的父母，在事關孩子的問題上，都是會慎重考慮的。
雖然胡八一聽得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了這事的重要性，決定明天就找燕子和她爹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