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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小爺成婚了

由此可見踏嚀是真粗陋了,西荒沒有北央這樣大的宮闈,自然不懂得宮中千百年來沿襲下來的規矩。

宮裡頭那是處處都看眼色行事的人兒。沐凡音這個名字沒聽過,沒關係,可她腰間掛著的令牌鐵定是見過的。

那是央帝親賜的,金門令。

兩個侍衛紛紛低了頭,拱了手。

凡音是故意在剛才出來之前把令牌掛上去的。

就是為了給這兩隻一個下馬威。果然,立竿見影。

“姑娘,是要出宮吶?今日天氣不好,姑娘可要早早的回來吶。”

狗腿!

凡音瞪了他們倆一眼。

“啊,這不是羽翎郡主麼?”

“是哈!”英花蟬爽朗的笑了起來,“上次一別,可許久不見了。我還以為,你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故意躲著我呢。”

兩人一邊說著,凡音一邊去幫著推英花蟬的輪椅。

這就出宮了?

其中一個侍衛本來想過來攔的,可凡音驀然回首,兇狠的瞪了一眼對方。

他就弱弱的退下去了。

惹不起,惹不起。

出了宮門,踏嚀才好奇道,

“這位小姑娘您是什麼人吶!那兩個凶神惡煞的侍衛怎的一見了你,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乖覺的不得了!”

英花蟬雖然不懂宮裡的規矩,可是眼睛尖著呢。

凡音渾身上下沒有特別的地方,唯獨她腰間的令牌,一看就不是她本身之物。

與她素淡的氣息絲毫不符。

凡音拿起令牌滴流滴流轉了一圈,遞到了英花蟬的面前。

“給你。”

“給我?”

“上次你說,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能準備好貴重的禮物,與你結交。”

“就這個?”

可不貴重呢!

“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但卻是你眼前最需要的禮物。與其說貴重,不如送適用,才更恰當。對不對呢,郡主?”

英花蟬郎朗笑了起來。

太喜歡了!她真是太喜歡這個小姑娘了,真想結交了當做妹妹帶回去。

部落裡的小子們不知哪個有這等福氣能夠虜獲她。

“至於郡主說的,以更貴重的禮物相回,就不必了……”

“不行!我英花蟬說出來的話,必須算話。何況,我是真挺喜歡你的,無論你願不願意結交我,總之你這朋友,我認下了!”

“那……”

“那先欠著!我看出來了,你也不是個在乎身外之物的人,既然如此,送貴重的不如送恰當的,是不是這個理?日後你總有想要的,再向我討,我一定雙手奉上。”

凡音眨了眨眼睛,琢磨著這筆交易倒是不錯,虧不了。

一個令牌,換羽翎郡主金口一開。值得!

目送著羽翎郡主遠去,凡音思緒有些晃動。

就是她,這個女子,這個英姿颯颯的羽翎女子,她將三生有幸終成為那司小爺的結髮妻子。

所謂結髮妻子,便是不離不棄,白首偕老之意。

願她,與他,真能白首偕老吧!

我心不負。

……

那一面之後,便是大婚了。

羽翎部落酋長英策熊命人送來了長郡主的嫁妝,足足二十輛牛馬車拉來的。

有人懷疑英策熊是不是把自己整個部落都賣了,就為了換這點嫁妝,不至於在央帝面前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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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策熊本人沒有前來,但英無名來了,還有英花蟬一溜的三個哥哥。

都是高大悍勇的西荒人士,就是看著有點木噔噔的,不總敏銳。

央帝是眸光銳利之人,掃了一眼就發現了,這個部落裡果然就像傳聞的,頂聰明的孩子,就是這個長郡主了。

可惜是個女娃。

央帝掃視羽翎部落人的同時,英無名也在暗地裡掃視著央帝的子嗣。

這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

北央只有一個央帝,子嗣只有一個繼位。

在北央慘無人道的祖訓之下,登基央帝之後是沒有同胞手足之情的。

因此在奪位之前,認準目標,不站錯邊成了重中之重。

這也正是圭羊公,百里太師等人厲害之處,他們就可以歷經三朝,都不曾站錯邊的。

雖然羽翎與北央聯姻,但有句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天子一朝盟,但凡繼位的央帝對羽翎部落稍有不滿。

一個不入籍的司小爺是根本毫無用處的。

而羽翎郡主在小爺的身邊,充其量就是個陪葬的。

死的好看點,不至於入土孤單罷了。

眾皇子之中,貴氣最盛的,數那二皇子。一臉正氣朝陽,挺身而立。

最兇悍陰森的是那長皇子鴻亦,大哥的派頭一目瞭然。

一看就是身披軍功,戰果累累。

但另一個人也入了英無名的眼,那是個瑟縮在眾人之後的皇子,毫不起眼。

英無名會注意到他,是他眼神中的東西,那是鴻亦和復霖都沒有的。

一種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絕望。

他就是六皇子,謖畢淵。

央帝並不很看重這夥羽翎部落的人,因此宴會的規格也是按照家宴的排場來。

英無名和英花蟬都不是擺虛禮的人,倒也沒有往心裡去。

落座後,英無名的目光才真正投向了小爺,司幻蓮。

英花蟬之前見過這個年輕人,因此選定了他。

英無名卻是第一次見,這個小爺,是個剛烈卻不幸的人。

這不是因為深知了他的過往,才如此說的。

而是一眼中,英無名就看了出來。他是個極有城府,有想法,有魄力,有內涵的年輕人,是個好苗子,卻被壓抑的太久了。

因此眼眸中的光,隱隱綽綽,帶上了一抹森冷的怨氣。

若他生在將相之家,哪怕普通人的家裡,如今也應該早已一番作為了。

可惜,偏偏是築南王府。

他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每天除了混吃裝死,但凡顯露出來一點點的野心,那都是自尋死路。

甚至會連累了王府滿門。

而在西荒數戰之後成名,完全是因為他的父親已經淪為了階下囚,他試圖憑藉自己的軍功,替父親爭取一絲一毫的薄面。

最後的結果,也不禁如此。

“陛下!”

宴堂之上,司小爺豁然起身。

央帝原本已經準備藉著酒後頭風之疾,先匿了。

卻被司幻蓮一聲陛下給強壓回了龍椅。

面有不悅之色,淡淡的道,“怎麼,阿蓮?”

“阿蓮有一不情之請,可否請陛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