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天災38
面對女王的諄諄教誨, 榕涵跟隊友們先是聽得一愣一愣地，後來發現，確實是這個道理！
根據各路大佬前輩的經驗, 這遊戲還是存在等級壓制的。
像她們這種十級都不到的小菜鳥，砍二十級玩家一刀, 對方可能血條掉了十分之一都不到。相反，要是二十級玩家來砍她們, 那就是一刀半條命了。
再加上戰鬥經驗和技能的差別, 比她們級別高的玩家, 就算想攻擊她們, 也不會躲起來偷襲。
只有跟她們差不多級別、又不懷好意的人, 才會躲在草叢裡不出聲……
那這種玩家，完全可以視為野怪了！
女王說得沒毛病！
看到草叢動了, 先別管那麼多，直接攻擊！
“我知道了！”榕涵站直身體，大聲回答, “謹遵陛下教誨！”
小女王欣慰一笑, 像花朵般嬌嫩的面孔更加豔光四射, 完全就是“雪膚花貌”的代名詞。
***
告別不知為何又傻掉的五名新人，艾爾莎按照原定計劃, 往荊棘堡壘而去。
還沒徹底走近，就看到一頭十幾米長的金龍衝破森林間的薄霧, 直入夜空，渾身金甲在月光下閃閃發光。一聲龍吟，響徹雲霄。
“索爾又在鬧什麼。”艾爾莎臉上殘存的笑意消失，眉頭皺起。
等她趕到荊棘堡壘時，金龍索爾已經化為人形, 重新落地。
在他身邊，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玩家。
金龍的人形是個金髮藍眼高大英俊的青年，但不知是否有先入為主的印象，艾爾莎總覺得這張英俊的臉孔中透著傻氣，完全不能給人留下“這是個帥哥”的印象。
索爾並不知道十幾米外，血族女王對他的腹誹。
他只是在浪潮般的鼓掌聲中，驕傲地揚起腦袋：“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龍族獨有的飛天技！厲害吧？你們說的那個什麼月光獸，能做到嗎？”
“肯定不能！還是索爾大人最厲害了！”人群中，有人說了這麼一句。
索爾立刻更加得意，大手一揮：“本大爺辛辛苦苦為你們表演了這一番，你們就沒些表示嗎？”
“來了來了。”
兩個玩家拎著一筐肉塊走過來。
那肉明顯是剛炸好的，不僅在往上冒著熱氣，還透過竹筐縫隙往下滴油。
這麼油膩膩的大肉塊，也只有龍族會喜歡。
至少在艾爾莎眉頭直皺時，索爾反而藍眼一亮。
這時候，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女王來了”，在場幾十個人齊刷刷扭頭看過來，那兩個拎肉的更是嚇得手一鬆，把竹筐砸地上了。
眼見最底層的肉塊已經要接觸到地上一株雜草的葉尖，索爾一個箭步衝上去，幾乎化為一道金色人影，把竹筐從底部整個托住。
他一邊直起腰，一邊抱怨：“就算女王來了，你們也別弄髒我的肉啊。”
“哦哦，抱歉啦，索爾大人。”那兩個玩家對他倒是毫無懼色，“我們這不是難得看到女王出來麼。”
說得好像她一直呆在城堡裡閉門不出一樣。
艾爾莎心道，然後再也忍不住，發問：“你們在幹什麼？”
她本以為自己來到荊棘堡壘，會看到一副熱火朝天、全員幹活的勵志畫面，沒想到從監工索爾到勞力玩家，好像全都在摸魚？！
摸魚，是艾爾莎從玩家論壇上學到的新詞。
源自一個發攻略貼的樓主，發著發著，到一半以後人突然沒了。幾小時後才出現，說自己剛才工作中“摸魚”，被老闆抓了個正著，然後跟老闆聊了半天遊戲，又幫老闆申請了一個三測號才被放回來。
自那以後，艾爾莎就懂了，摸魚指的就是本該在工作的人，卻在玩耍！
這群異世界的人，難道不知道一句話，叫“該工作卻玩耍，聰明人也會變傻瓜”嗎？！
而且他們現在這是在玩遊戲吧？
玩遊戲，玩著玩著都不做任務在摸魚了，像什麼樣子？！
在場的人沒看出女王頭頂的低氣壓。
索爾已經抱著竹筐到一邊吃肉去了，幾十名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只剩下一個叫【芝士焗仙人球】的法師站在原地。
【芝士焗仙人球】左右看看，顯然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艾爾莎也沒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點名：“你說說看，你們在做什麼？”
她又問了一遍。
【芝士焗仙人球】這才恍然，隨後哭喪著臉：“沒做什麼呀！我們就是看個表演，然後再交個門票。難道我們血族不興‘先上車後補票’那一套嗎？”
表演？門票？
先上車後補票？
艾爾莎嘴角抽搐，看向一旁吃肉吃得忘我的金龍。
他顯然沒聽到這些話，正一根根嗦著手指頭上的油。
“陛下。”
似乎發現艾爾莎沒生氣，芝士焗仙人球又大著膽子補充了一句，“其實我們幹活幹得可認真了，現在只是中場休息！不如您跟我們去看看，我們新建的房子？”
“……帶路吧。”
***
荊棘堡壘原是一座螺旋形的三層堡壘，外層牆壁上攀滿吸血荊棘，會無差別攻擊任何活物。
堡壘內部空間極廣，尤其是第一層——莉莉絲還在的時候，這裡是依附於她的高等血族還有她的血僕們的居住地。
二層則是娛樂場所，除了之前玩家們通關的上百間活動機關房，還有專門的宴飲區、沙龍區、舞池等等。
三層是莉莉絲本人的私人空間，除了臥室、密室以外，還有單獨的客廳、起居室、茶室等房間。這些房間的入口，全都和二樓的機關房相連。除了莉莉絲本人，沒人明確知道詳細的抵達路線。
可以說，當初保加利亞他們純粹是運氣好，才能在第一次破除機關時，就直抵莉莉絲臥室通關，而後第二支隊伍則沿著他們之前留下的痕跡，按圖索驥也找到了臥室。後面幾個隊伍就沒那麼好運氣了，要麼闖進了客廳，要麼摸進了茶室，還有人直接落進了莉莉專門為找樂子而建立的刑罰間……
而現在，隨著所有血族新娘被消滅，荊棘堡壘徹底轉化為友方單位。玩家們覺得要透過二樓機關房，才能到達三樓的方法太過繁瑣，乾脆就委託龍族將整個二樓打穿，修了條直抵三樓的樓梯。
這樣一來，整個荊棘堡壘，實際上只剩兩層空間。
第一層面積大，層頂高，是通常建築的六層樓高度；第二層各個房間之間的牆壁也被直接打通，形成一個整體，作為索爾的休息處。因為面積夠大，索爾能化為龍身睡覺，對此，金龍大爺表示很滿意。
而在一樓，玩家們直接修了一棟棟精巧可愛的小木屋，形成了房子裡套房子的奇怪格局。另外，每個小木屋的二樓又透過木板和藤蔓連線在一起，形成一條條交錯的木橋。每五棟樓之間搭有一個圓形平臺，上面放著同樣用木頭做的桌子和凳子。
在親眼看到之前，艾爾莎怎麼也沒想到如今的荊棘堡壘是這個樣子。
要是莉莉絲能活過來，估計也認不出她的地盤了。
旁邊負責規劃整體佈局的城建大隊副會長，還在拿著圖紙洋洋灑灑介紹：“我們以後還打算在一樓頂移植一種名為‘星光珠’的熒光植物。這種植物的果實能發出星星一樣的光芒，掛在頂上，可以營造出夏夜繁星的假象。這樣等以後徹底建成，我們就能在自家二樓互相串門，跟好友們喝茶聊天看星星。通風方面，我們也做了……”
艾爾莎發現自己錯怪玩家們了。
正如芝士焗仙人球說得那樣，他們還是很努力的。
看來之前那場鬧劇，真的只是任務間隙的娛樂。
這麼想著，她下意識誇了一句：“做得不錯。”
一旁的萊斯特察言觀色，立刻用系統釋出了一項獎勵，所有參與荊棘堡壘規劃建設的主力，都獲得了紅色特殊成就稱號“城市開拓者”。
副會長激動得臉都紅了，結結巴巴道：“謝謝陛下的獎賞！其實我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當初收集大家意見、畫圖紙、做決定的，還是我們會長！”
生怕艾爾莎忘了雙木亦大的功勞，他特別強調：“會長真的很辛苦，看這邊工作走上正軌了，立刻就帶其他人修路去了！”
艾爾莎點頭：“雙木亦大已經跟我說了，我已經派了一隻青年龍去幫他。”
“哦，原來那條土龍是陛下你派的啊！”副會長恍然大悟，“我就說會長天天沉迷造房子，哪有空去勾|搭龍！”
他的語氣活像一個看到自己單身三十年的兒子總算交到女朋友的老父親：“太好了，我們會長總算也有龍了。”
艾爾莎忍笑：“還不一定呢，要看艾歐跟你們會長合不合得來。”
答案當然是合得來的。
離得還很遠，艾爾莎就聽到土龍艾歐溫和的聲音：“你這裡畫的不對。這個魔紋這一筆是關鍵，要讓土元素……”
走近了，就看到雙木亦大手裡拿著一塊水泥石板，坐在一棵樹下。一頭黃龍前爪交疊，腦袋擱在雙木亦大身邊，正張嘴指點後者畫魔紋。
在這一人一龍的另一邊，一群狗頭人正辛辛苦苦按比例混合攪拌水泥。
一邊是歲月靜好，一邊是汗流浹背，讓艾爾莎都無語一瞬。
這種無語，在她發現這些狗頭人竟然不是自己血僕的那一批時，達到了頂峰：“……這些狗頭人從哪來的？”
“哦，原來是艾爾莎陛下啊。”艾歐撐起身，抬起頭又低下行禮。
他的脾氣算是這十二頭龍里最溫和老實的了，因此，面對艾爾莎的疑問，沒賣半點關子，直接答道：“是我的眷族，我讓他們從龍族位面過來幫雙木幹活。”
因為龍族和血族簽訂了同盟契約，黑龍王亞歷西斯臨走前，跟艾爾莎合力在兩個半位面之間，開了一條穩定的空間通道。既方便亞歷西斯隨時過來，也方便之後玩家去那邊建房子。
至於原來那條，還放在那兒，等著惡魔族的到來。
眼下，艾歐招來的這批狗頭人，顯然是透過正式通道過來的——
近來艾爾莎實力大增，又將注意力全放在新進的三測玩家身上，甚至沒發現這群弱小的傢伙們。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倒不如說，艾爾莎完全沒想到，艾歐和雙木亦大這麼脾性相合，居然肯主動招來自己的眷族幫忙幹活。
土龍艾歐行禮完畢，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艾爾莎其他吩咐，乾脆又趴下去，繼續指點雙木亦大畫魔紋。
艾爾莎回神之後，看了他們一會兒，又瞧了幾眼勤勤懇懇幹活的狗頭人們，什麼話也沒說，悄悄離開了。
回城堡的路上，艾爾莎一直無意識地微笑，她自己甚至沒發現這點。
直到萊斯特問她“陛下似乎很高興？”，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笑。
摸摸嘴角的弧度，艾爾莎又是嘆氣，又是笑得更開心：“我確實很高興！”
不等萊斯特繼續追問，她就自顧自地說下去：“之前有人勸我，去主世界多發展一些後裔，補充人手數量，我沒同意。現在事實證明，我壓根不需要那麼做！沒有人手沒關係呀，有玩家有龍族在，幫我重建永夜領域的人手會越來越多。”
四周沒其他人，又是打心底高興，艾爾莎說著說著，難得拋棄身為女王該有的儀態，背著手，蹦蹦跳跳往前走。
她的裙襬拂過旁邊草叢，讓那些細長的綠葉隨之搖晃，還有零星的、野生的花朵。
由於艾爾莎是背對著萊斯特的，她沒發現他望著她的背影，也笑了起來。
跟平日裡、只是為了客套的假笑不同，此時此刻，那雙綠色眸子裡充滿了星光般的笑意。
在滿是星光的綠眸中，前方少女的背影比周圍任何景色都要突出，也比任何萊斯特曾見過的景緻，都要美好可愛。
真是用上再多的形容詞，也無法表達他對這位小少女的喜歡。
就算萊斯特知道，對方的年紀估計有自己生前的十幾甚至幾十倍大，他也很難真的將艾爾莎視為長輩。
因為她的性格，真的一點都不像個幾百歲或者上千歲的老人。
也不知道是因為異世界的長生種，都是像小女王這般，實際年齡和心理年齡並非成正比，還是因為，她是特殊的。
沒有其他血族做參考，萊斯特也就無從比對。
但他相信，不管是跟哪個血族比，她在他眼中都是最獨一無二、最特殊的那一個。
“萊斯特，”前方蹦蹦跳跳的少女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雪膚花貌，黑髮紅唇，“你快點啊。”
“知道了，陛下。”萊斯特一笑，加快腳步跟上。
***
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艾爾莎的心情都好得很。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萊斯特告訴她，又有人在惡意pk了。
艾爾莎眼睛一眯，嘴角向下一拉：“誰？”
“一個叫‘狂笑衝鋒’的三測玩家。”
“……三測玩家？”艾爾莎有些詫異，“誰給他的勇氣？”
“他算是這次新人中等級最高的那一個了，線上時間最長，完成任務次數最多，刷怪數也最多。”萊斯特翻看過往資料記錄，“單看這一點，他可真努力。”
“努力升級，然後惡意pk別的新人？”
“這個自然，他還沒狂妄到去挑釁老玩家。”萊斯特解釋道，“而且因為目前老玩家們大多都在無底沼澤和黑暗山脈探索，狂笑衝鋒只在王城附近和迷霧森林中埋伏襲擊，所以至今為止，他還沒撞上鐵板。”
“debuff給他上了嗎？”
艾爾莎如今懂的遊戲用語也是越來越多了。
“還沒有。”萊斯特一挑眉，“剛想給他加上，他就死了。”
“死了？”
“嗯……哦，殺他的還是陛下您上次碰到的那五個新人。”
“？”
***
“小涵……那個人死了嗎？”
怯生生的詢問聲在背後響起，榕涵回頭：“死了！”
“呼——”
四名隊友齊齊松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武器，鬆懈了肩膀。
看她們緊張的樣子，完全想不到，剛才毫不猶豫出手的也是她們。
當然，榕涵自己也是。
這還要多虧艾爾莎女王的教導。
今天，榕涵和四名固定隊友組隊外出做任務時，又遇到了草叢晃動的情況。
這次她們在抱團尖叫前，想起艾爾莎女王上次說的話。於是尖叫聲沒有了，四個人舉杖的舉杖，揮刀的揮刀，射箭的射箭。
總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大招招呼一輪再說！
一輪過後，草叢都沒了，更別說原本藏在裡面的人。
結果到最後，榕涵和隊友們也不知道，那個不吭聲的人的名字……
……
…………
“媽的！什麼鬼？！”狂笑衝鋒從重生點走出，滿腦門火氣。
剛才真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看著是五個嬌嬌怯怯的小姑娘，傻乎乎的小白新人，出手居然那麼狠！
招呼都不打一聲，連個問話都沒有，直接就轟大招了！
原本還想等人走近點再出手的狂笑衝鋒都被打傻了，再反應過來想躲時，人已經徹底無了。
這還是自從他開始襲擊新人以來，第一次翻車！
不過沒關係，他已經記住了那五個丫頭的名字，這就去報仇！
狂笑衝鋒抹了把臉，剛抬腳走了沒幾步，突然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個debuff。
與此同時，“噹噹當”的系統提示音在每個玩家耳邊炸開——
【玩家狂笑衝鋒因惡意pk，獲得“管理員的注視”。注視時間將持續一小時。】
世界頻道瞬間沸騰——
【暱稱真難取】：哇！哪個大佬來科普一下，“管理員的注視”是什麼東西？聽上去好酷炫哦！
【新世紀戰士】：【管理員的注視】在接下來一小時（線上時間）之內，你的死亡懲罰將翻倍，每次死亡將隨機掉落身上一件裝備或你當前經驗/聲望/貢獻值的10%（擊殺你的人可拾取）
【暱稱真難取】：謝謝大佬！大佬懂得真多！
【新世紀戰士】：……
【瑪瑪米亞】：哈哈哈哈哈！新世紀，新人說你懂很多哦。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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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紀戰士】：…………
【柒】：管理員幹得漂亮！亂開紅名就該被亂刀砍死！
【新世紀戰士】：來個帶控制技能的跟我一起去堵人，職業不限，等級不限。
【瑪瑪米亞】：嘎嘎嘎嘎這是前輩要教導新人講些武德嗎？
【雪瓜瓜】：大佬我加你了！
其他人議論紛紛，而身為當事人的狂笑衝鋒則盯著頭頂的鮮紅debuff，臉都綠了！
遊戲策劃好狠！！！
這樣的debuff上身，他不被人打還會有誰會被打？！
算了，眼下不是咒罵策劃的時候。
當務之急，是趕緊先找個地方貓起來！
狂笑衝鋒冷靜分析，理智決定，結果剛要付諸行動，發現策劃已經把他最後一條路也給堵死了——對於掛著“管理員的注視”debuff的玩家，連安全區都沒有了！只要是個人，就能殺他！無論他在哪？！
半小時後，狂笑衝鋒奔跑在薄霧瀰漫的森林間，只穿著上衣，戴著頭盔，其他任何部位的裝備全沒了！甚至連武器也在剛才那次死亡中被人撿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往哪兒跑，究竟能往何處去……
永夜領域之大，竟無一處能容納他的地方！
“冰之護壁！”
法師的吟唱聲響起。
狂笑衝鋒左眼皮狠狠一跳！
明明是清朗的少年音，但在他聽來，簡直跟惡鬼的低語沒什麼兩樣！
“咔咔——”
結冰聲響起，轉眼間狂笑衝鋒的四周就升起了三米高的冰牆。
冰牆上方倒是沒封頂，可在牆頂上已經站了一個人！
一身皮甲、刺客裝扮的男人正站在一面冰牆上俯視狂笑衝鋒。
四目相對，男人兜帽陰影下的嘴角上揚，狂笑衝鋒的眼皮則跳得更厲害了！
就是這個人！
就是這個人！
還有那個隱藏在暗處不現身的冰法師！
這兩人加在一起殺了他起碼有五遍！他身上的裝備基本都是被他們兩給搶走的！
狂笑衝鋒出離悲憤了，一邊往下脫上衣，一邊大喊：“為什麼追著我砍？！我是戰士，掉的裝備你們又用不著！幹嘛這麼喪心病狂！”
“哐當！”
昨天剛打成的鎧甲被砸在地上，狂笑衝鋒又解開頭盔扔下：“好了！我身上什麼都沒了！這下你總要放過我了吧？！”
冰牆上的刺客“呵”了一聲，舉起右手短刀。
“……”
狂笑衝鋒險些給他跪了，“大哥！何必呢？！冤有頭債有主，我又沒pk你，你幹嘛跟我這種新人過不去！”
“答案很簡單。”一直追著狂笑衝鋒狂砍、不發一言的刺客總算開口了，“作為前輩，必須要讓你這個新人意識到這個遊戲的殘酷。”
狂笑衝鋒：“……”你媽的，神經病啊！
十秒後，狂笑衝鋒再次倒下。
只是這次，在臨死前，他隱約看到撿起自己頭盔的刺客朝他屍體這邊瞥了一眼：“小子，我當年被當成世界bss刷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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