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天災55
就在紅龍索菲亞去找龍王求助時, 艾爾莎在城堡內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艾爾莎望著下方的人，一開始甚至沒敢確認其身份。
一來是因為對方這個時間點，不應該有空外出；
二來是他形象大變, 根本不像是那位始終保持風度的血魔領主。
沒錯！
這個人就是穆爾·邁卡維安！
曾經的血族大公, 前任血族君主血緣上的後裔！
只是，現在的穆爾，一點都不像個貴族, 反倒更像是個逃荒的乞丐。
艾爾莎看了半天, 才遲疑著：“穆爾？你不在莊園裡，到這兒來幹什麼？”
難不成是想逃班？！
小女王的面容嚴肅起來，下方的男人卻險些哭了出來。
“陛下, ”他嘶啞著嗓子開口，“噗通”一聲跪下，“我錯了。五百年前, 我不該背叛您。我應該為您血戰到底。”
“……”艾爾莎越發警惕，“你到底想說什麼？”
之前不是打死也不低頭認罪的嗎？怎麼現在突然跑來說這麼些話？
他是想讓她放鬆下來, 然後趁機做什麼嗎？！
一定是這樣！
包括此刻他這麼狼狽的外表, 一定也是軟化她防備決心的手段！
她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然而, 就在艾爾莎的嚴陣以待下，兩行血淚順著穆爾消瘦的面孔滑落。
形如枯槁的前大公身形一晃，聲音越發虛弱：“求您了, 拜託您……殺死我吧！”
艾爾莎：“……”
“請您快用亡靈低語往這裡砍！”穆爾拉下衣領，露出蒼白消瘦的脖子，“快！只要連砍六刀，我就解脫了！！！”
艾爾莎：“…………”
艾爾莎：“穆爾，你冷靜點。你可以說說你的困難，我們一起來想辦法解決。”他死了, 她從哪兒再找這麼好用的副本bss啊！一人分飾六角，同時維持六條副本路線，這麼優質的天賦能力到現在只有穆爾一人擁有！他是不可替代的！
沒想到，在艾爾莎難得的軟化態度下，穆爾臉上的血淚流得更兇了。
他無神的暗紅色眼睛瞪著艾爾莎，一眨不眨，宛如兩灘枯竭的血泊：“陛下……我的困難，正是您想要我完成的任務啊！那群人偶……不，是那群瘋子，這幾天日日夜夜都在不斷騷擾我！從白天到黑夜，從深夜到清晨！一直一直！源源不斷，絡繹不絕！！！”
艾爾莎確定了。
穆爾這是被玩家折磨得神志不清了。
不然怎麼會在永處黑夜的永夜領域說出“從白天到黑夜”這樣的話。
不過這幾天她的注意力都在龍族位面那邊，除了開測首日，就沒關注過新副本的情況。
眼下聽到穆爾這麼控訴，她才想起來調取前幾日資料瀏覽了一遍。
這一看，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僅是玩家們接連不斷試圖通關副本的熱情，還有穆爾將副本關卡守到現在的決心——
距離玩家最近一次可能通關是在一小時前。
在那次副本裡，“傲慢·穆爾”的血條最低已被玩家壓到了10%，但他還是頑強地堅持住了，用絕境反殺證明了自己作為血魔領主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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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艾爾莎忍不住誇讚了一句他的敬業：“穆爾，原來是我誤會你了。你做得很好！“
穆爾不見喜色，反倒更加抑鬱：“既然如此，陛下能否賜予我一點獎勵？”
他的獎勵肯定是要求休息。
艾爾莎本想拒絕，但在接觸到穆爾毫無求生**的眼神時，不由一頓，開始猶豫。
要是她不答應，穆爾會不會給她當場表演一個“我殺 我自己”？
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對目前無可取代的唯一副本bss還是該好好呵護，維持他的可持續迴圈利用性。
想到這裡，艾爾莎下定決心：“既然如此，看在你這麼努力的份上，我就賜予你休息的權力吧。”
穆爾眼神一亮。
“以後每個人每天只有一次進入莊園的機會，這樣你就能滿意了吧。”
穆爾：“……”
這跟他原本設想的差距有些大。
但很顯然，艾爾莎女王壓根沒有給他討價還價的想法——
就在穆爾猶豫沉默間，她再次開口了，語氣舒緩，表情和藹：“怎麼，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如果有，不妨說說看。”
穆爾：“？？？”
可您的眼神分明是在說“你要敢說什麼，我就錘爆你的狗頭”！
最終，他還是艱難出聲：“不。感謝陛下您的恩典，我很滿意。”
“那就好。”艾爾莎一笑，隨後嘴角一收，“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該加倍努力工作了。你的同族還在等著你，快回去吧。”
“……是。”
穆爾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自己莊園中，而黑龍王亞歷西斯也在紅龍的引導下，來到玩家們的群居地。
儘管一路上已經反覆確認過了，臨近抵達時，亞歷西斯還是最後問了一遍：“你確定是血族故意藉助建造機會，使用秘法，引發我族狂性從而讓我族自相殘殺？”
“是啊！亞歷西斯陛下！您千萬不要再被那群花言巧語的血族給騙了！”索菲亞直跺腳，臉上的表情堪稱痛心疾首，“就連蒙哥馬利他都發狂罵人還要動手了，不是血族秘法誘導的會是什麼！”
亞歷西斯之前就是被這句話打動的。
一開始，他以為是索菲亞的偏見，是她在危言聳聽——這幾日發生的事，亞歷西斯心裡都有數，自然知道索菲亞始終放不下對血族的敵意——但白龍蒙哥馬利是全族有名的老好人，就連蒙哥馬利都動怒了，可見事態並不簡單。
在這種想法驅動下，亞歷西斯看到了一片狂熱的同族。
這些龍個個化為人形，三兩為一堆，跟一兩個血族坐在草地上，呈現出四人一組的方形。且每組裡，皆是兩人呈對角線，面對面。幾百個四人組，每組皆是如此，彷彿這種坐法暗含著某種特殊規律。
亞歷西斯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讓他眉心陰影進一步加重的，是這些同族的沉迷狀態。
亞歷西斯很確定，地面上的這些龍絕對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但大部分龍連頭也不抬，少數幾隻抬頭瞥了他這位龍王一眼，匆匆點了個頭代為行禮，就重新低下了腦袋。那迫不及待的模樣，彷彿他們手中拿的不是木片，而是金片。
“陛下您瞧！”索菲亞指著那些古里古怪的小木片，在亞歷西斯耳邊說，“那一定是血族用來施展秘法的介質！”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製作這些介質的是狗頭人？”黑龍的視線從同族轉到場邊忙碌的眷族身上。這些狗頭人，不去搭建龍巢，反而在忙著削木頭，每只狗頭人身下都堆滿了雪花般的木屑。
除非有血契在，否則狗頭人是不會背叛龍族的。
而現在，血族女王壓根不在這裡，就算血族想締結血契也沒用，因此這些狗頭人一定是聽從龍族的命令在行動。
“這就是這種秘法的可怕之處啊，陛下！”索菲亞抬高嗓門，“您看，我們都在天上觀察半天了，還沒捕捉到魔力元素的流動，說明這種血族秘法悄無聲息、無形無色，在不知不覺中就能讓龍中招！所以就算蒙哥馬利他們下達什麼奇怪的命令，也很正常！都是被那群血族操控的！”
“他們有這麼強的實力？”亞歷西斯還是很懷疑。
主要是他跟血族女王簽訂的同盟契約裡，明確規定了不得對盟友出手。
一旦出手，那就是違背契約，不光血族女王本身靈魂受傷，整個血族實力都會大幅度下降——亞歷西斯很懷疑，血族女王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可下方同族的狂熱狀態又不容置疑。
猶豫幾秒，亞歷西斯還是無視了索菲亞的阻攔，化為人形降落。
隨後，他隨便選了一組人，走到一旁近距離觀察。
巧合的是，據說“發狂要打人”的蒙哥馬利就在其中。
察覺到亞歷西斯的目光，蒙哥馬利匆匆一頷首，隨即立刻低下：“對a要不起。”
“四個三！炸彈！”
“淦！”
“……”
亞歷西斯觀察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蒙哥馬利有要動手的跡象，倒是坐在他對面的藍龍彌拉蠢蠢欲動，一邊抽出自己手裡的小木片甩出，一邊罵罵咧咧。
這好像是某種娛樂活動，而不是什麼秘術。
又看了半天，黑龍王慎重地得出這個結論。
作為見多識廣的龍王，他曾在人類貴族那裡看過類似的遊戲，但人類貴族那邊的，遠沒有面前這種小木牌好玩——
光是在一旁站著看，對規則還似懂非懂，亞歷西斯就已經躍躍欲試了。
正好，蒙哥馬利這組一局結束，兩頭成年龍垂頭喪氣，一旁的血族洋洋得意。
亞歷西斯忍不住開口：“這是什麼遊戲？我來試試？”
兩隻龍族一動不動，好像很不情願讓開，反倒是一名男性血族主動站起身，給亞歷西斯讓出位置：“來來來！您來我這邊坐！我這裡風水好！”
“風水？”亞歷西斯坐下的同時，咀嚼著這個陌生的名詞。
“呃，就是運氣好的意思。”男性血族直接站在亞歷西斯身邊講解起規則來。
他的介紹簡潔又明了，很快就讓亞歷西斯徹底明白。
“我懂了。開始抽地主牌吧。”黑龍王微微一笑，充滿自信。
半小時後，亞歷西斯一手撐在地面上，懷疑起四千多年來的龍生：“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又失敗了……明明前期都很順利……蒙哥馬利，都是你！剛才那局我們本該贏的！你不該出那張花k！”
對面的白龍瞪起眼：“陛下！就算您是陛下也不能這麼汙衊我！剛才那局分明是陛下您的牌太爛了！爛到我跟彌拉合力都救不回來！”
彌拉在一旁拼命點頭。
亞歷西斯氣得咬牙，起身就要走：“無聊的遊戲！我走了！”
“誒誒，別急著走嘛，亞歷西斯陛下。”
還是那名男性血族。
不過，這會兒亞歷西斯已經知道對方的名字了：“恩佐斯，不用勸我，我心意已決。”
“不，我的意思是，除了鬥地主，還有其他撲克玩法，亞歷西斯陛下想不想試試？”恩佐斯笑容可掬，“比如，驚險刺激、比起運氣更看重技巧和心態的黑傑克！”
亞歷西斯來了點興趣：“說說看。”
……
…………
“完了完了，亞歷西斯陛下也中招了！”身處天空，索菲亞將地面上的情況看得格外清楚。
自從黑龍王落下後，她的視線就緊追著龍王陛下不放，自然將對方“從警惕到參與，再到試圖離開失敗，最後徹底沉迷”這一過程看得明明白白！
嗨呀！
她之前就勸過陛下了，可惜陛下不聽！
這下好了，也成為血族“俘虜”了吧！
索菲亞只好去找長老們，結果剛要動身，突然在下方不斷增加的人群裡看到幾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她正要找的長老們，還能是誰？！
三位長老一個不落，全在裡面抓著滿手的小木牌！
索菲亞看得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後，渾身冷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
完、完蛋了！
這下真的完了！
連長老們都淪陷了！
整個龍族除了她就沒有別的龍能逃脫邪惡血族的控制了嗎？！！！
正不知所措間，下方又有異動。
原來是哈裡曼長老起身，從滿是狂熱的人群中走出。
在那之後，是龍王陛下、蒙哥馬利等龍。
索菲亞大松一口氣。
她就說嘛！
怎麼可能所有龍都淪陷了！
原來陛下和長老們是抱著“從內部瓦解敵人”的想法才加入其中的啊。
是她愚鈍了！
二十多米長的紅色巨龍拍打翅膀降落，在靠近地面時，化為一個紅發美女快步走向黑龍王。
“哦，索菲亞，你來的正好。”黑髮黑眼的男人腳步一停，面色淡然吩咐，“你帶那群狗頭人，把我們的金子搬過來。不用太多，每個洞穴取一箱就行。”
索菲亞：？？？
索菲亞：金子？！！！
“陛下！！！您在開玩笑嗎？！！！”紅發美女尖叫，表情比見了鬼還誇張。
“誰跟你開玩笑了。”哈裡曼長老也趕了過來，面容嚴肅，“我們當中不就你有空麼，快去快回！”
“我不！！！”索菲亞也嚴肅起來，一臉的悍不畏死，“你們都被血族控制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開什麼玩笑！
長老和陛下要金子做什麼？！
難不成要送給那群血族？？？
哈、哈、哈！
他們果然被控制了！
不然怎麼會下達這種命令！
然而，亞歷西斯淡淡瞥了她一眼，一針見血反問：“你該不會以為我要把金子送給血族吧？”
“難道不是嗎？”事關龍族財富，索菲亞都顧不上對龍王的敬重了。
實際上，在龍王不顧她的勸阻、親身涉險、果斷中招後，這份敬重就有所受損了。
“愚蠢！”
索菲亞沒想到反而是自己被罵了。
亞歷西斯則眼也不眨地繼續，“事關我族財富，我會做出如此輕率的決定？”
那可難說。
索菲亞內心嘟噥著，表面冷靜質問：“那您要我搬來金子做什麼？還要那麼多！每個人都搬一箱！”
“那是所有人的共同要求！”亞歷西斯不耐擺手，“之後的遊戲，血族不會參加，他們只會作為莊家主持遊戲。金子只是作為我們之間遊戲的彩頭。”
哦，原來是在同族之間流動啊，那沒事了。
眼見陛下和長老還有其他龍都不耐煩起來，索菲亞果斷決定先順意行事——被控制的同族太多了，光她一個人，正面對抗的話只會死翹翹。她必須小心觀察，謹慎行動，在最關鍵處打出致命一擊！
想到這裡，索菲亞果斷扭頭帶著狗頭人去搬金子，同時在每箱金子上畫上一道魔紋，只允許龍族碰觸！但凡有一個血族對這些金子上手了，他們就會被立刻燒成灰！
讓索菲亞沒想到的是，金子並非是作為獎勵直接使用的。
相反，在她帶著狗頭人將一箱箱金子運回後，那群血族又趁機做出一堆堆不同顏色的圓形小木片。據其中某個穿黑斗篷的男性介紹，這種圓形小木片被叫做“籌碼”，不同顏色代表不同價值，方便遊戲規則的計算，否則都是金子的話，只能按塊交易，實在不划算。
聽到這裡，索菲亞總算松了口氣。
既然這些金子不是被拿來直接用，也不會被送給血族，更不會被血族使用，那她勉強能接受。
至於她的同族們，在他們按照每箱金子等價換取“籌碼”就離開後，她就對他們絕望了！
——連金子都不多看一眼的龍族，果然有很大問題吧！
索菲亞仔細檢視，發現現在同族們不再是四人一組了。相反，他們每六人圍著一個血族坐下，而那些小木片一開始也被那名血族拿在手中。
她想了想，讓狗頭人們看好那些金子，靠近龍王陛下那一桌，側耳傾聽遊戲規則，試圖找出血族秘術的破綻……
***
當艾爾莎看到一箱箱金子被換班的“保安隊”運回時，她著實嚇了一大跳！
那些箱子上每個都沾有龍族氣息，明顯是屬於巨龍的寶藏！
她的子民們到底去幹什麼去了？
不是給巨龍們造房子嗎？為什麼看上去像是他們洗劫了整個龍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的靈魂怎麼到現在還完好無損？？？
無數疑問瘋狂湧進艾爾莎的大腦，而萊斯特很快帶著一名黑斗篷玩家匆匆來見她：“陛下，這位玩家能解釋您目前看到的一切。”
艾爾莎扶住王座扶手，定定神：“你先別開口，我問你答。”
黑斗篷乖乖閉上嘴。
“你們把龍族給搶了？”
“沒有。”
“那些金子是被你們偷出來的？”
“也沒有。”
“好吧。那你現在可以開始解釋了。”
之後，艾爾莎覺得自己就像在聽一個童話故事一樣，什麼“賭|博”什麼“二十一點”什麼“首家賭場”什麼“龍斯維加斯”……聽了半天，她只總結出一點：“這些金子是龍族心甘情願送給你們的？”
“咳咳，不是送，是我們作為莊家的正當收入，也是維持賭場的必要資金儲備。”
艾爾莎很懷疑：“場地是你們指揮狗頭人建的，籌碼是你們自己動手削的，需要什麼資金儲備？”
黑斗篷睜大眼：“那我這就……再送回去？”
“咳咳！”這下輪到艾爾莎咳嗽了，“既然送過來了，那就留下吧。十塊金子可兌換一點貢獻值，具體多少，你跟萊斯特去清點。下次不要這樣了，龍族總歸是我們的盟友。”
黑斗篷一臉苦惱：“陛下，您這樣讓我……我們很為難啊。”
“？？？有什麼好為難的？”
他大大嘆了口氣：“這些金子又不是我們要求龍族送給我們的，而是遊戲規則就是這麼規定的。贏家獲得籌碼，籌碼兌換金錢。以後如果留在賭場裡的儲備金不夠，這些被送回的金子就要派上用場了！這就是我說的資金儲備！”
艾爾莎沉默半晌：“那會不夠嗎？”
黑斗篷眯眼一笑：“當然不會啦！隨便玩家贏來輸去，賭場永遠不虧！”
一時間，艾爾莎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後，在萊斯特的瘋狂眼色下，她才乾巴巴說了一句：“做得不錯。”
待黑斗篷興高采烈跟著萊斯特去“領賞”後，艾爾莎立刻透過靈魂連線向她的近侍吐槽：【萊斯特！你太縱容他們了！這樣放任下去，龍族遲早會發現的！】
萊斯特：【可是按照恩佐斯的敘述，那群龍早就發現了，只是他們已經停不下來了。】
艾爾莎再次沉默。
許久之後，她才向萊斯特感慨：【賭|博真是太可怕了。】
【確實。】萊斯特肯定，【所以陛下您也要小心啊。千萬別因好奇沉迷進去。您要是想具體瞭解遊戲規則，容我回來為您詳細介紹。】
【我才不好奇，也不會沉迷。】艾爾莎頓了一下，補充一句，【那你早點回來。】
【……好。】
一個人坐在大廳裡想了一會兒，艾爾莎發現自己還是不放心。
思來想去，她站起身，果斷透過傳送門前往龍族位面。
她要親自找亞歷西斯確認，這群把金子看得跟命一樣重的龍族不會秋後算賬！
結果進入龍族位面後，她看到了熱火朝天蓋房子的玩家們，看到了辛勤勞作的狗頭人們，還有一大群坐在桌子邊面紅耳赤、眼睛發紅的龍族。
黑龍王亞歷西斯也在其中，甚至是一群龍里喊“大大大”喊得最大聲的那一個。
在這一刻，艾爾莎忽然就懂了，這群龍是絕對不會後悔的——
他們真的已經出不去了，不會再有清醒的那一天。
艾爾莎在旁邊站了半天，確定亞歷西斯明明看到她卻壓根沒空理她以後，轉身去找這次跨位面工程隊的總負責人。
魏霜正翹著腿，躺在一棵樹下喝果酒，旁邊還有兩個狗頭人在為她扇風。
看見突然出現的小女王，她連忙放下酒杯站起身：“陛下！您怎麼來了？！”
艾爾莎不好說她的真實目的，只好望著旁邊基本已經成型的蛋殼狀建築詢問：“裡面的房間也都搭建好了嗎？”
“好啦。龍族派了好多狗頭人來幫忙，再加上他們就在不遠處的賭場裡，這些狗頭人根本不敢偷懶，比我們幹活還要拼命。”
艾爾莎“嗯”了一聲，猶豫數秒，還是沒忍住，在魏霜好奇的視線中，憋出一句：“那個，龍族送了我們不少金子，給他們的房子就建得精細點，不要敷衍。”
“陛下！您這就是在質疑我們城建大隊的實力和態度了！”魏霜嘟起嘴，“有會長的圖紙在，還有我的監工、大家的努力，絕對不會粗糙！其實啊，因為這些天龍族咳咳……您懂的，我們都打算幫他們把內部裝修一併承包了！還有龍族的育兒室，我們打算做成樣板間！”
“樣板間？”
“嗯嗯，就是模擬出最完美的實際使用狀態。”魏霜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掏出一顆蛋，“我們還打算做幾顆龍蛋模型放在裡面，絕對能讓龍族看見這些龍蛋，就想到他們遠在永夜領域的寶寶龍們！”
艾爾莎：“……”
這樣做，真的不會再挑起兩族間的大戰嗎？！
作者有話要說： 魏霜：睹物思人，我真是小機靈鬼！
女主：女人，你在玩火！【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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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讀者【水の旋律】對本章的賜名，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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