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永勝的狀態貌似潑皮打架。
但是，他的拳風凌厲，被打到一下肯定會相當難受的。
但是，他的對手可是鍾馗。
如果鍾馗被他打中，他從此就報廢了，消失都有可能。
所以，鍾馗儘量躲避著：“停，停，你消消火，你能歇一會兒嗎？哎呀，你別用這麼大的力，你這老胳膊老腿的。”
黑暗中，一隻體色漆黑的大老虎突然竄出來，張開巨齒獠牙咬向鍾馗的手臂。
鍾馗的手臂一抬，用手肘狠狠撞在黑虎的額頭上。
黑虎哀叫一聲，跳回黑暗中。
戴永勝驚訝：“鍾馗，你敢打我的黑虎？”
鍾馗聽見他的聲音變成另外一個人，低沉而且充滿了威脅。
結合剛才出現的黑虎，他知道是趙公明附在了戴永勝的身上。
他一笑：“老趙，是你的黑虎要咬我，我打它還不行了嗎？”
戴永勝：“我問你，賈金對你說沒說我是他的師父？”
鍾馗點頭：“他倒是說過那麼一嘴。”
戴永勝：“那你還殺了他？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啊。”
鍾馗冷笑一聲：“老趙，你收了那樣為禍人間的狗屁徒弟，臉上還有面子嗎？我替你清理了門戶，你不用謝謝我啦。”
戴永勝發火：“我謝你個屁！他前世是我老婆，現在成仙了天天鬧我，我今天就在這裡好好地教訓教訓你！”
他凝神發力，黑氣瀰漫，周遭處在一種地震般的晃動中。
鍾馗拿出扇子：“哎幼，趙公明，你這怕老婆的貨。咱倆算朋友，同鄉吧？你是大神，我現在是個鬼，你別仗著你是神就欺負我這只鬼啊！”
戴永勝一跺腳：“誰欺負你啦！”
他這一腳帶著神力，一旁觀戰的柳建瑜被震得狼狽跌倒。
鍾馗微笑：“你輕點，南山的守護神可是我。”
戴永勝冷聲問：“鍾馗，你敢和我公平地打一架嗎？”
鍾馗笑了：“公平？你說什麼是公平？你是神，我是鬼。你出自商朝，我出自唐朝，你現在跟我講公平？”
戴永勝：“鍾馗，你少給我裝了。你這只鬼，三心二意，腳踩兩隻船。性格暴躁，行為怪僻，一點兒也不給天宮地府面子。我今天就代表三界，清除了你這個危險分子！”
鍾馗微笑：“我性格暴躁，行為怪僻？不會吧？我覺得我改了好多呀。你說的好像是你自己吧？你說你這麼像我，你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啊？”
戴永勝暴叫一聲，揮拳向鍾馗打來。
鍾馗用扇子一擋。兩股大力相交，空間一蕩。
鍾馗穩穩不動，戴永勝退後了幾步。
鍾馗見到戴永勝的鼻子流出鮮血，還要衝上來的樣子，忙說假裝關心：“哎幼，老趙，你借用的身體太差啦，恐怕受不了你那高深的功力。有本事，你出來和我打吧。”
戴永勝用手抹了抹鼻血：“好，鍾馗，我回去準備一下，以後再來找你算賬！”
他說完身體向地上一坐，接連打了兩個冷戰。
柳建瑜過去扶他：“師父，您覺得怎麼樣？”
戴永勝茫然地看著四周黑色消退：“怎麼回事？我身上這麼痛？”
柳建瑜告訴他：“剛才祖師爺上你的身，黑虎都出現啦。”
戴永勝看看鍾馗，問柳建瑜：“他怎麼沒事？”
柳建瑜低聲：“祖師爺也沒佔到便宜，說以後再來和他切磋。”
鍾馗輕搖扇子：“柳校長，你還請來了什麼高手？一起出來比劃比劃吧？”
柳建瑜愕然：“沒請誰呀。我只請了師父。師父突然請祖師爺上身，我也沒想到啊。”
鍾馗心底隱隱發毛，明明感覺暗處有人在注視著他。
難道是趙公明還沒有走？
鍾馗大聲：“老趙！你要出來就出來，要滾就滾！在暗處偷偷摸摸地看我幹啥？你變態呀？”
天空中的雲層滾動，陽光偶而照射下來。
鍾馗目光銳利，檢視著四周。
柳建瑜扶著戴永勝向西走去。
鍾馗走向下山的路，沿途警惕地觀察四周，但是沒有發現什麼。
他回到南山學院，操場上有個戴著眼鏡和口罩的女老師正在指導十幾名學生寫生。
其他學生好像在教室裡上課了。
鍾馗信步在操場上走著。
那個女老師雙手抱著一個畫夾，接近鍾馗：“鍾老師。”
鍾馗一愣，覺得她的聲音有一些熟悉：“什麼？”
女老師眼角掛著笑意：“你……完全忘了我嗎？我們……剛剛還見過的，你忘了？”
鍾馗的臉上發燒：“我……最近記性不好，不大記得人。”
她遞給鍾馗一個新口罩：“鍾老師，口罩要經常戴，做好防護很重要。”
鍾馗戴上口罩：“謝謝。”
她微笑：“我叫衛蔚，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吧？”
鍾馗乾笑：“怎麼不記得？衛蔚老師嘛。”
衛蔚微笑：“我是教美術的老師，以後請多指教。”
鍾馗敷衍地點頭：“好，好的。”
衛蔚解下口罩，露出清秀的面孔：“鍾老師，其實，我是你的粉絲呢，我經常給你打賞的。”
鍾馗正視著她，越發覺得她有些眼熟：“啊，謝謝你，衛老師。”
衛蔚：“鍾老師，我覺得你的聲音和直播時不太一樣。啊，直播時做了變聲處理嗎？”
鍾馗微笑：“我長得也比直播的時候老吧？“
衛蔚微笑：“還好啦。鍾老師，請教你一個冒昧的問題，可以嗎？”
鍾馗客氣地欠身：“你請說。”
衛蔚問：“為什麼要堅持獨身主義呢？”
鍾馗心想：張濤這臭小子說我是獨身主義嗎？
鍾馗還沒來得及回答。
衛蔚已經微微含羞地開口：“我也是獨身主義者。總是遇不到對的人，就一直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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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著跑道邊上的長椅：“鍾老師，我們坐下聊吧？”
鍾馗坐下看著時晴時陰的天空和四周優雅的景緻：“這裡還真是世外清幽之地，連我這樣的粗人都覺得自己風雅了起來。”
衛蔚的手摩挲著畫夾，眼睛在鏡片後微微轉動著。
鍾馗看著她：“你不是要和我聊天嗎？怎麼不說話了？”
衛蔚告訴他：“我給你的打賞，已經接近十萬元了。”
鍾馗問：“十萬元……算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