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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關於國家制度的辯論

更新時間:2008-08-05

“下次,阿琪姑娘,你千萬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甘英嚴肅地說道。

“明白了,甘將軍。”阿琪低下頭小聲說道。

“阿泉,還有你,怎麼能讓阿琪姑娘一個人留在那種危險的地方!”

“我……將軍,我怕……”

“甘將軍,你不要再怪阿泉了,我們也是擔心你啊。你很晚還沒有回來……”

“我不會有事的,你們以後不要管我!”甘英有點氣惱的說。

“甘將軍……”阿琪嘟著嘴,好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女孩一樣愧疚地望著甘英。眼眶外面已經掛上了點點的淚水。

甘英嘆了口氣,伸手撫摸著阿琪的頭髮,說道:“對不起,阿琪……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阿琪點點頭,又問道:“可是甘將軍,你那天晚上究竟去了哪裡?”

“就像你們看見的一樣,是克西叫我走的。他發現了蘇撒的異常的舉動,有200名士兵被秘密地召進了宮。克西是個聰明人,他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找來了我協助他一道調查。”

“我還以為他還在為被你揍的事耿耿於懷,想對你不利呢。”阿泉道。

“克西是個寬宏大量的人。”甘英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們一起在兵營附近埋伏到了深夜,克西從士兵們的交談中多少瞭解了點真相。為了防止第二天他們發動叛亂,就像今天險些要發生的那樣,我們在他們喝的酒裡下了迷藥。可以保證這些人在3天之內沒有戰鬥能力。”

“但他們不可能每個人都喝呀!”阿泉道。

“所以我們得在那裡待到天亮,看到誰還能走出營帳就立即把他敲昏過去。”

“只有將軍這般智勇雙全的人才可能辦到這樣的事啊。”阿泉嘆道。

“我不喜歡恭維之辭的,阿泉,你知道的。”甘英道,“哦,對了,阿琪姑娘,阿泉讓你等在蘆葦叢裡,可你又是怎麼落在那些惡人手中的呢?”

“我,我一腳沒踩穩,滑到了湖裡了。”阿琪紅著臉說道。

“你到底還是不識水性啊。”

“就這樣,我被他們發現了。”

“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他們把我綁在一棵樹上,但是沒有對我動手。”阿琪咽了下口水,雙目無神地直視著前方,緩緩地說道,“但是,另外一個女人……”她渾身發起抖來。

“阿琪姑娘!”甘英叫道。

阿琪沒有反應。

“阿琪姑娘,阿琪姑娘!”甘英一邊叫,一邊在她的眼前揮動著手臂。但阿琪好像失去知覺一般仍然一聲不吭。

“將軍,”阿泉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想阿琪姑娘一定是受到了驚嚇過度了。”

“究竟是什麼事,居然能夠把阿琪姑娘嚇成這個模樣!”甘英相信阿琪不是一個脆弱的女孩子,對於一般的危急和恐怖的景象都能夠應付有餘。他們曾經在被貴霜毀滅的大夏國的人骨冢中穿行,阿琪也沒有表現出半點的害怕。

阿泉望了目光呆滯的阿琪一眼,示意甘英和他走到了屋角。

“將軍,這件事的確太過……”阿泉搖著頭,好像仍然心有餘悸的樣子,“即使是我也是不忍目睹啊。”

“到底是什麼事!”甘英急著追問道。

阿泉湊近了甘英的耳邊,小聲地把當晚所發生的恐怖的場面告訴了他。

即使馳騁沙場二十年,見過死人無數,身上也沒有少沾血腥的甘英聽到了這樣的事也不禁打了個冷戰。

“真的有這樣的事?”

“這是我親眼所見。”阿泉嘆了口氣道,“我真希望自己沒有看到過。”

“天下竟然還有這樣殘忍的人作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甘英捏緊了拳頭,咬著牙齒恨恨道。

“對了,阿泉,那時你為什麼不救那個女子?”甘英責問道。

“將軍。”阿泉苦笑道,“不是我怕對付不了這幾個人,要在平時,遇到這樣的事,哪怕是飛蛾撲火我都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救人的。但是,我正要跳出去時,那個大秦國人卻緊緊地拽住了我。”

“那不是個老頭嗎?你被一個老人拉住就放棄了?”

“那不是個一般的老頭啊。”阿泉叫苦道,“他,他的膂力當真相當了得,雙手想虎爪一般有力,我被他捏地動彈不得啊。”

“有這種事,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居然被一個老頭捏地動彈不得?”甘英皺眉道。

“千真萬確。”阿泉道,“不是我埋汰你啊,將軍,可是這人的氣力即使比起你來也遜色不到哪裡去的。”

甘英想到阿泉不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所講必當屬實,於是就不再深究了。

“可憐了這個女子了。”甘英仰天長嘆道。

“那些人後來把阿琪姑娘綁走了,我們就一路跟到了他們的老巢。”阿泉道。

甘英點點頭,走到了阿琪身邊。他拍拍她的肩,阿琪抬起頭望著甘英。

“甘將軍……”

“你累了,阿琪姑娘。回房先休息吧。”甘英小聲說道。

阿琪點點頭,一手託著額頭,一手扶著牆,走回了自己的房裡。

“為什麼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總要遭受這麼多的苦難呢?”甘英自言自語道。

“這不是她應該得到的。”阿泉也喃喃道。

“對了,阿泉,你說那個大秦國人也有這樣的一件神兵?”甘英掏出了那只手套問道。

“是的。我當時也鎮住了,我還以為他是從將軍你這兒盜來的呢。”阿泉停頓了一下,說道,“可是我轉念一想,將軍從沒有在人前將這件神兵示眾,又怎麼會引來覬覦之心呢?當他把那手套帶上並且運用自如的時候,我才明白,這神兵他也有一件。”

“難道,這神兵和一般的手套一樣也是一對的?”甘英道。

“有可能,將軍手中的那只也是當年從大秦國漂泊而來,可見在大秦國另有一隻也非異事。”

“可是,這樣兩件天生一對的神兵居然會在同一時間同意地點出現,這難道是巧合嗎?”

“或許老天冥冥之中已經為我們安排了這段非凡的經歷。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阿泉道。

“是的。”甘英點點頭。他在屋子裡踱著步,突然,他又問道,“有沒有可能,阿泉,他們也有著和我們同樣的目的。”

“你是說……”

“他們也在找著這筆寶藏。”

“可是他們是使者呀。應該是來談論公事的。”

“你見過女子做使者嗎?”甘英道。

阿泉搔了搔頭,說道:“那倒沒見過。”

“所以,他們八成是假冒使者,實際上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將軍講的的確非常合情合理,可是,我總覺得他們不是什麼險惡之徒。其中的一兩個人似有仙風道骨的模樣,再加上幾個天真的少年和姑娘。”阿泉稍稍思索了一下,非常肯定的說道,“他們應該不是用心歹毒的人。”

“難道我們是用心歹毒的人?”甘英道。

“不,不,將軍,我們自然是為了實現我們的諾言,完成你的心願而來的。但是那些大秦國人也不像是為了爭奪財寶而來。”

“這不是一般的財寶,”甘英道,“你看到這只手套就應該知道了,如果真有這樣的寶藏的話,那一定是驚天動地之物。其中的每一樣寶物都可能超乎我們的想像之外。這番寶藏一旦發掘出來,天下一定會有劇變。誰能夠得到它,誰就可能改變天地之間的平衡,如果運用得當,或許還能使蒼生得利,但是萬一落在了惡徒手中,恐怕生靈難免要遭到塗炭啊。所以,阿泉,我們必須要謹慎。”

“那將軍,如過我們果真找到了寶藏,你打算怎麼處置呢?”

“這……”甘英望著漆黑的窗外,想了一會兒,說道,“如果天意讓我們找到這樣的寶物的話,我想老天一定替我們決定了它們的前途了。”

“我們已經找了兩天了,一點線索也沒有。”

“這裡的王宮內院不少,要找線索恐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好在現在叛亂已平,米希提王子又歡迎我們多住幾天,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阿泉點點頭,又說道:“我擔心阿琪姑娘。一個女孩子家跟著我們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現在又招受這樣的創傷,她會不會……”

“不,”甘英斬釘截鐵地說道,“阿琪姑娘這輩子不會被任何東西打倒了。我相信明早,她的臉上一定又會掛上笑容的。”

“但願如此。”阿泉道。

躺在床上的時候,月光透過狹窄的窗戶照在了他們的臉上。

“月亮還是大漢的月亮啊。”阿泉道。

“你想家了,阿泉?”

“不,沒有,將軍。”

“這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實話,我也有點想了。”

“將軍你……”

“阿泉你不想你的妻子嗎?”

一陣沉默後,阿泉說道:“想。”

“你和他成婚一年多了吧。”

“快兩年了。”

“見過幾次面?”

“3次。”

“你真的,想她?我是說,你真的……對她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感情嗎?”

又一陣寂靜後,阿泉道:“這我也不知道了,我爹給我安排的鄰村的姑娘。見面後,我們都還滿意。至於你說的那種感情嘛,待的時間長了自然會出來了。只不過,唉……”

“大漢啊……”甘英把雙手枕在脖子底下,凝視著晶瑩剔透的月亮,長嘆道。

“我們的任務結束了一半。”狄昂迷著眼望著遠方的晨曦,說道。

“蘇撒的事只是附帶的一點調查,算不上任務。”塔西佗道。

“如果不是我們及時地和涅爾瓦取得聯系,那就不可能知道蝙蝠的幕後主使居然是這個溫文爾雅的王子。”

“涅爾瓦也有著非同尋常的情報的來源啊,從這件事,我們可以看見這點。”塔西佗道。

“要不是你,能夠迅速地判斷出科斯塔的妻子口中說的蝙蝠的含義,那我們就不可能想到這件謀殺有著非同尋常的背景。而且普林尼似乎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在帕提亞的關係,我們甚至還不知道五獸來自帕提亞人的派遣。”狄昂道。

“只是苦了涅爾瓦的傳令兵,那個西班牙小夥子了,我都記不清為了搞清這件事他在旅途中的我們和羅馬的皇帝之間來回跑了多少躺了。最令我歎服的是他居然每次都能找到我們新的落腳點。”

“這一定是身為傳令兵的本能吧。”狄昂道。

“還有一點,我至今還不明白,蘇撒為什麼要派蝙蝠到羅馬城來幹這麼一件危險的謀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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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科斯塔的妻子知道點什麼。”狄昂沉思道。

“一個女人會知道什麼呢……”

“不管怎麼說,這次總算把阿維娜身上的謀殺罪名洗脫了。”

“是呀,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她……”

“你們想也別想!”阿維娜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啊,親愛的阿維娜,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走路變得無聲無息了。”狄昂尷尬地說道。

阿維娜沒有理會他,只是說道:“如果想半途把我撂下,你們也別想離開一步。”

“這話怎麼講呢,我們並沒有說……”

“米希提王子。”阿維娜說道。

米希提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王子殿下。”塔西佗和狄昂都站了起來行禮道。

“不用客氣,羅馬的客人們,再過幾天我就不作這個王子了。”

“怎麼,王子殿下,你……”

“我要和我的老師去講經傳道,雲遊四方去了。”

“王子殿下的情操真是令人佩服啊。”狄昂讚道。

“米希提王子已經答應我了,如果你們不肯帶我走的話,他也不放你們走。”阿維娜氣鼓鼓地說。

米希提笑道:“我不知道你們還要去哪裡,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見解,嗯,阿維娜姑娘實在是一位非常適合一同旅行的夥伴。我和她沒有交談多少時間,但我相信如果換作我的話,我會非常榮幸和她一起旅行的。”

阿維娜用勝利者的眼光掃視著眼前兩個左右為難的人。

“可是,米希提王子,一個小姑娘終究不適合長途跋涉的啊,如果不是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事。我們這次也不會帶她到貴國來的。”狄昂道。

“相信我,我的朋友們,阿維娜不是一個吃不起苦的人。”米希提自信地說道。

“姑娘們總是不方便……”

“唉!”米希提說道,“雖然我也不太贊同把女子的地位抬高到男人一般的地步,但是確實,在很多的領域,女人有著不遜色於男人的能力。說到方不方便,我看並不是關鍵,只要阿維娜帶來的作用能夠大過她帶來的麻煩——請原諒我這麼說,但是這是難免的——只要她能夠有作用,那又為什麼不帶上她呢?”

既然王子這般費力地替阿維娜求情,而且阿維娜帶來的麻煩確實比她的作用大得多,狄昂只能勉強地點點頭,道:“我們沒有說不帶上阿維娜,我們絕對會尊重她的意願的,王子殿下請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米希提開心地笑了起來。他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但是每次幫助一位年輕姑娘,一種成就感總會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對了,你們的國事還沒有談呢。”米希提好像突然想起什麼,說道,“遇到這樣的事,真是丟臉啊。”

“王子殿下不必羞慚,自古以來,凡是涉及王位變更,很多情況下都會發生出人意料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改王權為共和,改國王一人作主為人民作主,改王位世襲為人民和元老院的選舉,這樣就可以有效的避免類似的紛爭了。”狄昂頗感自豪的說道,畢竟在論及希臘的城邦傳統時,又有哪個希臘人會不感到高人一等呢?

“共和的事我也聽說過,只是大家眾口紛紜,沒有人作主,很難得出一個具體的結果啊。”米希提道。

“一般來說,可以立一個作主的人,他可以根據大家的議論最後決定一個可行的結果。”

“如果有這樣一個具有這般權力的人,那和國王又有什麼區別呢?”米希提困惑地說。

狄昂一怔,望了塔西佗一眼。

塔西佗領會地接上說道:“共和制的最大好處在於,掌權的人不能隨心所欲,法律和元老院的決議會束縛住他。”

“就像一個國家有幾種勢力在爭權奪利?我看這並不好啊?”米希提道。

“你可以這樣看。”塔西佗感到額頭上有點汗了,“如果是國王,他可能依照自己的利益而作出違背人民的利益的事,比如,國王可以不惜勞力和金錢大肆修建宮殿,根本會顧忌到人民的反應,而這在共和制下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一個賢明的國王,比如說我父王,就決不會作這樣不體恤民情的事啊。”米希提說道。

“你父王就絕對沒有作一件不讓人民滿意的事?”狄昂道。

“沒有。”米希提堅定地說道。

狄昂想不出應該怎麼反駁這個如此固執地信仰和崇拜自己父親的年輕王子了。

“萬一不是你父王,而是一個暴君呢,比如你的兄弟查伽馬登上了王位後呢?”塔西佗道。

這招被證明是相當成功的,米希提對查伽馬的深刻的偏見使他立刻改變了原先的態度:“嗯,這倒也是,如果查伽馬……,的確不堪設想啊。”

正當羅馬一方認為自己在一場優勢明顯的關於國家制度的辯論中已經勝出的時候,善於思考的米希提冷不丁又冒出了一句:“既然共和制這樣好的話,推行共和制度的貴國應該是沒有這些爭權奪利,謀朝篡位的事吧?”

狄昂的臉霎時變色,他望了塔西佗一眼,塔西佗咽了下口水,說道:“說起你的父王,米希提王子,你的父王既然慘遭謀殺,他的屍首不知有沒有找到啊?如果有人敢於出來冒充他的話,那麼我想他很可能被藏在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地方了。”

米希提好像吃了當頭一棒,驚呼道:“對呀,父王的遺體現在還不知下落啊。我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閒聊啊!對不起了,諸位,我得先走了。”說完,米希提飛也似地快步離開了。

以一個再拙劣不過的偷樑換柱的把戲脫身,這全虧了米希提的愛父心切。說實話,這樣的急中生智,塔西佗本人一點也不滿意。

“我得說,這個小王子,儘管看上去並不怎麼高明,可是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啊。”塔西佗道。

“關鍵是不爭氣的羅馬令我們無法辯駁啊。”狄昂嘆道。

“兩個大學問家被問地答不上來了吧。”阿維娜得意地背著手走了。

“不是我對共和沒有信心,只是共和制成功的實踐太少,持續的時間太短了。”塔西佗道。

“究竟是什麼使它不能長命呢,如果這項制度對大多數人有利的話?”狄昂也自言自語道。

“或許以後的人會替我們解決吧。”塔西佗道,“重要的是,無論目前的共和的效果如何,我們必須堅信,共和制必然是優於**王權的,這就像有時月亮被黑雲遮住時顯得比星星還要黯淡,但是沒有人會認為星星的光芒真能蓋過月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