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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講學

“也不能說全是避禍,最初是這樣,不過到了青山居士這裡,用了青山居士的秘法,不但身體愈發見好,白髮也多變了黑髮……”

葉向高滿面笑容,比他在京師裡在魏忠賢和東林黨之間受夾板氣時.滿臉疲勞苦惱的樣子是年輕了十歲不止.精力也充沛了許多:

“這青山居士學富五車也就罷了,難得的是學問奇正,是我儒家的宗師之流……”

“進卿,你這人嘴裡的儒家宗師可是和旁人不同,你還說那洋和尚利瑪竇是儒家宗師呢!這喜好實務是對的,不過把精於實務的都說成是儒家宗師,也未免過了.”孫承宗和葉向高開起了玩笑.

明朝“三朝元老”葉向高(1559年-1627年)東林黨人,字進卿,又字台山,“工詩文,精棋藝”是人所共知的。1582年,義大利傳教士利瑪竇(1552年—1610年)應召前來中國佈教。1598年9月7日抵達北京。1600年5月18日,利瑪竇再度赴京,次年1月24日獲准定居下來。

據記載,萬曆二十七年(1599年),葉向高在南京任禮部右侍郎時,第一次結識了利瑪竇,並與利瑪竇切磋圍棋技藝,雙方圍繞圍棋問題展開過探討,其樂融融。萬曆三十五年(1607年),葉向高升任內閣首輔後,又在北京私宅中款待利瑪竇,再次透過圍棋與利瑪竇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利瑪竇在著作《利瑪竇中國札記》中,對圍棋之事做了記載。據說,這些文字是歐洲歷史上第一次對中國圍棋進行記錄。

葉向高為結識學識淵博的國際友人感到高興,欣然寫下《詩贈西國諸子》一詩相贈:“天地信無垠,小智安足擬。爰有西方人,來自八萬裡。言暮中華風,深契吾儒裡。著書多格言,結交盡賢士。淑詭良不矜,熙攘乃所鄙。聖化被九埏,殊方表同軌。拘儒徒管窺,大觀自一視。我亦與之遊,冷然待深旨。”該詩手稿現儲存法國國家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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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0年5月11日,利瑪竇在北京病逝。依照慣例,客死中國各地的傳教士都必須遷葬澳門神學院墓地。利瑪竇生前曾有在京郊購買墓地的願望,外國傳教士和中國教友也希望皇帝能賜地埋葬利瑪竇。但假如這樣,就等於認可了外國教會在中國的合法地位。外國傳教士經過協商,便以一個西班牙神父的名義,向皇帝呈上奏疏。明神宗是個懶惰成性的人,素來疏於批閱奏章,第三天才將奏疏批轉給了內閣大學士葉向高,讓其按慣例處理。葉向高由於曾與利瑪竇結下深厚的友誼,便吩咐手下把奏章從戶部調出,轉由禮部處置,利瑪竇最後被准許葬於京郊。當部分官吏以“從無此例”為由反對此舉時,葉向高反駁說:“自古來華洋人中,其道德學問,有一如利子乎?毋論其它事,即譯《幾何原本》一書,便宜賜葬地矣。”

葉向高是儒家中的開明派,務實派,主張學以致用的學派,對於西方的知識界極為開明,明確的把西方的各家名師也視為儒生而非蠻夷,比幾百年後大呼西方科技是奇技淫巧,妖魔鬼怪不能學的清朝儒生,反倒更像是現代的人物!

當然葉向高喜愛西方科學,也有一個副作用,那就是喜歡把科學領域有成就的人物視為儒家宗師-----這在打到孔家店之後的時代,當然是儒生亂拉關系的表現,不過在這個時代,就是葉向高對科學愛護,扶持的表現了------自然也免不了被人調侃就是了.

“愷陽,你是沒聽過青山居士講解新天理,聽了你就知道了,這仁義禮智信都是表象,天理才是正道,青山居士有言,天理不變而天道常改,天道改而人道改——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理啊!”

“天理不變而天道常改,天道改而人道改?這話是什麼意思?”孫承宗心裡疑惑,不過葉向高是出了名的重視實務,討厭空談,最討厭佛老的神神叨叨,想空對空的繞暈他只怕不可能,也好耳聽為實,眼見為實,讓我看一看這青山居士的新天理到底是什麼學問,怎麼口氣如此之大?

袁崇煥卻是吃了一驚,把對劉白羽的惡念深深的隱藏起來,現在看來這青山居士和葉向高似乎交情不淺,而葉向高曾三次擔任首輔,可不是袁崇煥這個靠邊務出身的文官可以撼動的!當然葉向高身體不好,雖然得了青山居士的幫助,只怕也是沒有幾年活頭了,到那個時候,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孫承宗和葉向高邊走邊聊,袁崇煥在他們身後小心的陪著.

只聽到兩人對話:

“今天青山居士講解新天理麼?”

“講解《歷朝政治得失》!不過這新天理包羅萬象,更類似一種工具,理解世間萬物的工具……”

“這怎麼可能!?”

孫承宗驚愕了,他也是腳踏實地的人,知道不像很多窮酸書生那樣以為一本論語就能知道天下大事了——要是那樣,朝廷還歷練官員幹什麼?

“你聽青山居士講解就知道了!”葉向高信心十足的說道.

“那倒是要看眼見識一下!”孫承宗不服氣的說道.

雖然這大圖書館是石頭建成的,堅固度簡直可以媲美關寧在前線防禦後金的碉堡,不過窗戶的佈局卻是相當合理,又是用的玻璃窗,採光其實半點不差,雖然已經過了中午,卻是沒有感覺到陰森的樣子.

連續走過十幾間存放書籍的屋子,走了三層,一百多臺階,終於到了青山居士講學所在的頂樓.

“夷狄入華夏者,則華夏之;華夏入夷狄者,則夷狄之,這句古語的真實意思是什麼呢,以前的儒家宗師解釋成禮儀典章,這只是表象,實質卻是農耕遊牧分界線的問題!”

“農耕遊牧分界線?請問青山居士這農耕遊牧分界線是什麼東西?長城麼?”這個詞新鮮了,許多聽課的儒生都出聲詢問

“大致可以這樣說吧,其實長城是軍事分界線,不是降雨線,不過這降雨線和軍事分界線基本都和具體地形有關,反正差不多……”青山居士嘀咕了幾句沒人聽得懂的話,然後高聲說道.

“以長城為界限,而長城的東西走向又與400毫米等降水線大致重合因為年降水量400毫米以下適合牧草生長,遊牧業發達400毫米以上適合農耕業。所以分界線就是長城或四百毫米等降水線。”

“當然,具體來說,也和地形有關,不過大致是一個參考,這條線的北面,茫茫草原之上,幾年時間就可以橫跨千里,而且由於遊牧需要雨水滋潤的牧草,幾乎年年都是大爭之世,朝不保夕,人與人之間要活下去,經常面臨著餓死別人還是餓死自己的選擇——這種條件下,指望草原上的野蠻人講究仁義禮智信而不是誰馬快刀利誰當家——這可能麼?”

“這就是青山居士你常說的,天理不變而天道常改,天道改而人道改?”一個老學究模樣的人問道.

“對,年降水量400毫米造成的農耕遊牧分界線就是天理,遊牧生活的不穩定性和流動性造成的遊牧民族高淘汰性就是天道了,夷狄所謂人面獸心就是遊牧地區的人道了.”

“天理就是自然規律?天道就是自然條件,人道則是青山居士你說的人的思想,經濟,軍事?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意思?”

“大概是這樣吧,其實這農耕也有和遊牧一樣殘酷的時候,比如西南很多土人雖然也種地,卻不懂得養護地力,把地力榨乾了,就去搶別家的土地耕種,比草原上的野蠻人道德有好到哪裡去麼?頂多就是因為沒有馬匹,所以走的路途遠,危害不大罷了,比如最近的奢安之亂不就是麼?”

劉白羽笑著說道.

“唐太宗說:夷狄皆人面獸心,畏威而不懷德!魏徵也說:“匈奴人面獸心,非我族類,強必寇盜,弱則卑伏,不顧恩義,其天性也。原來這是他們所在的自然環境決定的?怪不得教化不了呢!”一個老學究說道.

“怪不得金日磾雖然是奴休屠王太子,卻是一生忠心耿耿,看來人還真是環境造就的.”

“青山居士說的,我不贊成,難道草原上就沒有一個好人,就沒有不想為惡的部落麼?”另外一個老學究說到,他是信奉人之初性本善的孟子信徒,對於劉白羽這種否定人性,強調外在條件的學說,自然是不能贊同.

“當然有啊,只不過那種愛好和平的小部落,不是被大部落吞了,就是老老實實的當牧奴——再說了,就是老老實實的當牧奴的,幫助南下的部落養馬,難道對中原還是什麼好人麼?似乎還比不上草原的馬賊吧?”

“這…….”對於習慣以簡單的好人壞人來評價的老學究來說,劉白羽說的,無異於離經叛道,但是說幫南下中原掠奪的養馬人是什麼好人,顯然也是老學究說不出口的,於是腦子處於當機狀態了.

“青山居士說的入情入理,不過既然新理學講的是學以致用,那麼在青山居士看來蒙古和建州,哪個威脅大呢?”

孫承宗開口問道.

“自然是建州了,皇太極乃是一代人傑,林丹汗不過是一個中人之姿,哪裡能比?”劉白羽斬釘截鐵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