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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不能分兵

“無外乎是打下北京和沒打下北京兩種,前者最嚴重的就是類似北宋的靖康恥,後者最嚴重的就是木華黎滅金的架勢.”劉白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後第一個點名祖大樂:

“祖將軍,你對明軍系統比較熟悉,你先說說能搞出北宋的靖康恥麼?”

“這……怎麼說呢?我覺得這事沒個定數.”祖大樂緊皺眉頭,覺得這是自己在劉白羽陣營的第一次露臉,不敢亂說,好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來.

“嗯,是我的說得不準確,這樣吧,把北京可能成為北宋的靖康恥的因素和不可能的因素都說一下,大家集思廣益,慢慢推導吧.”劉白羽鼓勵祖大樂.

“那就多謝大人了,希望諸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祖大樂還是不明白現代參謀組織和將軍的區別,不過劉白羽既然都鼓勵到這個程度了,祖大樂也不能不說了.

“那我就先說下對大明不利的吧!關寧軍雖然不是建奴的對手,但是勉強還能守住城池,這關內的兵,乾脆就是一群叫花子啊!除了少數幾支隊伍,能勉強守住城池之外,其餘的沒見到建奴就直接崩潰為匪的都是比比皆是,都不夠添亂的……”祖大樂說到這裡,就不停的搖頭嘆息

“如果不是袁崇煥裁撤天下軍隊,供養關寧軍,關內的軍隊也未必會垮的這麼厲害吧!?”

杜光久這次站隊正確,以為自己是“老人”勞苦功高的,對於祖大樂一投效就和自己平起平坐很不滿意,老拿話擠兌他,

“這……如果文官們少吃點空餉,武官們少喝點兵血,其實也是足夠守城的了.”祖大樂不好意思的回答.

“你說的那是體制問題,你們關寧軍軍餉裡沒有文官們吃空餉,還是關寧軍軍官不喝兵血?”杜光久鄙視祖大樂什麼東西都往體制問題上推的德行.

“但是遼東是前線,總不能不加強前線而加強後方吧,大明的財政就這麼點錢,這是關寧軍的錯麼?再說了,文官們在軍餉裡拔毛是慣例,不靠著多報點人頭,軍餉怎麼夠用?我們關寧軍是把輔兵當做戰兵報上去,已經是很有良心了好不好?”

祖大樂感覺很委屈,這不即使體制問題麼?還不讓人說了?

“老杜,少說兩句,關寧軍再如何,也不是祖大樂將軍能做主的,就事論事!”

劉白羽對於杜光久敲打祖大樂是支援的,不過這裡有個度的問題,自己也該適當的做一下紅臉:

“關內武備不修,還是承平日久,外加崇禎查處閹黨時,牽連太廣,把很多做實事的人都作為閹黨處理了…….”

劉白羽說著說著,發覺自己說的也是體制問題,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大明朝二百多歲了,早已經是垂垂老矣,沒有一身的體制問題才怪呢!

沒辦法,劉白羽只好轉移話題:

“其實說都是體制問題也有問題,別的不說,這一路上我們從官府要糧食,全都是吃了就得病的貨色,想買糧立刻就打幾個滾,難道他們不知道,官軍垮了,立刻成匪,禍害的還是他們麼?”

“官軍垮了,不一定能禍害到自己不是,還是手裡的錢才是真的.”祖大樂無奈的嘆了口氣.

劉白羽猛然想到工人裡有工賊損公肥私,那麼地主裡有劣紳禍水東引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終於明白了很多事情的真相,也搖了搖頭.

“北京總要好一些吧,畢竟北京城的城防是沒的說,城牆多少人拿命去填也不夠,只要京營能守住城牆就差不多了,民團都能做得到的事情.”黃大力想當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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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京營還不如指望民團,京營裡面文官,太監,勳貴一起撈油水,士兵能不能有定額的三成都難說,而且就是剩下的三成士兵,除了老弱病殘之外,只怕不少都是添亂的.”

祖大樂自然知道京營裡的虛實,給黃大力一盆冷水.

“老弱病殘之外,就是添亂的?”黃大力不解的問道.

祖大樂娓娓道來,原來因為京營還負責治安,查經走私之類的油水,所以很多黑幫之流,也費盡心機披上京營的皮,這些人遇上大事,一貫是渾水摸魚,真要是後金接近北京,只怕立刻這些人就是殺人放火的節奏,還能指望他們守城麼?

“這麼說,袁崇煥回訪京城還是沒錯的,就這些勤王軍添亂的德行,京營又靠不住,除了關寧軍守北京之外,別無他法?”劉白羽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還真是這樣,其實勤王軍堅守城池還是能起到作用的,不過真要野戰,只怕在建奴面前堅持不了多久.”

祖大樂知道劉白羽最喜歡實事求是,所以也就不在劉白羽面前說袁崇煥的壞話來討好劉白羽,做出一個直臣的模樣.

“那麼假如建奴沒打下北京,能擺出木華黎滅金的架勢麼?”

黃大力問道,他指揮還行,不過東江軍出身,對於關內的軍事很不瞭解,所以也就不敢推測了.

“我看不難,雖然建奴比成吉思汗橫掃萬里的戰鬥力差了許多,可是蒙古已經被建奴徹底征服,沒有後顧之憂的建奴也不會學成吉思汗千里西征,所以這次就是守住北京,也只怕……”祖大樂嘆息道.

除了劉白羽之外,眾人臉色都微微變化,但最終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畢竟和處於王朝中期能幾次動員幾十萬部隊的金國比,處於王朝末期的大明,就是收刮全國也湊不出二十萬部隊不是……

不過劉白羽有不同意見:“軍事是政治的延續,你們忘記了,和木華黎滅金的時候,蒙古成吉思汗個人權威如日中天不同,滿洲是四大貝勒和四小貝勒共同執政,大貝勒代善也就罷了,蒙古爾泰這人不服皇太極,阿敏又是叛逆之後,蒙古新被征服也不是十分可靠,皇太極要是學木華黎滅金的辦法,滯留在山西等地,滿洲和蒙古本部如果生變,這先勝後敗的樂子可就大了.”

劉白羽從政治角度推測軍事,頓時讓在座的諸人耳目一新,沒錯,很多後世看似匪夷所思的指揮,其實都不是決策者腦殘,而是很多事情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麼簡單而已.

“而且還有一點,你們沒有注意,要知道八旗再怎麼武勇,也是人,是人就要得病,八旗這樣千里迂迴,加上八旗還有屠城的惡習,所到之處瘟疫只會更加兇惡,那麼……”

劉白羽不是順嘴胡說,實際上1644年滿洲進中原之後,戰場上屢戰屢勝的同時,減員卻是非常嚴重,就是疾病鬧得康熙本人身為皇子,都得了天花,一般的滿洲人可想而知.

事實上,戰場上屢戰屢勝的八旗軍在擊破李自成之後,就只能靠漢奸偽軍打天下,如果不是南明的大西軍內鬥,孫可望投敵,南北朝的架勢基本已經成型了,到了那個時候,核心人口不足的滿清要麼被趕出去,要麼就是不得不和漢族地主徹底合流,成為第二個鮮卑.

成吉思汗主力西征,只留下木華黎偏師滅金,木華黎也是重用投降的漢族武裝史天澤,武仙等人,未嘗沒有這方面的考慮,而蒙古人人數眾多,哪裡是滿八旗這個努爾哈赤七拼八湊的民族能比的?

所以劉白羽看的清楚,大明再不給力,皇太極攻不下也只能退走,當然讓皇太極不得不退走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大明朝除了關寧軍之外,其他各軍當炮灰也不合格,而木華黎滅金的時候,金國的漢人武裝一直沒消停,戰鬥力和蒙古精銳也相差無幾,甚至忽必烈和阿里不哥內戰的時候,元朝的漢人武裝讓阿里不哥的蒙古軍吃了不少虧——當然,這個原因有點哭笑不得,就不能說出來了.

“大人如此說,那麼袁督師固守北京的方針沒有錯了?”祖大樂小心翼翼的問道?

“固守北京的方針沒有錯?大錯特錯!”劉白羽冷哼一聲:

“我說了軍事是政治的延續!你們不妨想一想,和陛下換位思考,陛下這兩年來對袁崇煥不遺餘力的支援,幾乎傾國之力打造關寧軍,甚至袁崇煥假傳聖旨殺毛帥都給袁崇煥背書了,結果呢?五年平遼東,兩年卻被人如入無人之境的攻到了北京城!”

“你說一說,你是陛下,會怎麼對待袁崇煥?”劉白羽冷笑道.

“這……可是如果袁督師野地浪戰,重蹈遼東諸將的覆轍,北京可就真危險了啊!”祖大樂結結巴巴的說道.

“軍事上是這樣沒錯!不過你指望被滿清燒殺搶掠的百姓理解這個?還是被滿清燒了北京城外的莊園,別墅的權貴理解?還是那位不到二十歲的小皇帝理解?既然這位陛下,能因為顧全大局,讓毛帥冤死,那袁崇煥為何不能?”

“但是于謙大人對抗也先的時候,沒人責備于謙大人不出擊啊!”

“那是因為明英宗先找死,土木堡之後,大家覺得能保住北京就不錯了,哪裡還管什麼罈罈罐罐!?而且于謙也沒向袁督師那樣為了關寧軍讓全國人民勒緊褲腰帶啊!”

“但是…….”祖大樂還想說些什麼,被劉白羽再度打斷:

“再說了,你以為在皇帝眼中于謙大人是什麼忠臣不成,于謙在土木堡之變前可是兵部的老人了,你一點不知道也先入寇的風聲,皇帝能信麼?”

“然後呢,也先挾英宗逼和,他以社稷為重君為輕不許,甚至還另立新君,這也就罷了,英宗回到北京,名義上把他當作“上皇”,安置在南宮,可是窘迫到皇后要去做零活維持英宗的生計,這時候於謙可成有行動幫助英宗?他或許是大明王朝的忠臣,可不是皇帝的忠臣,你是皇帝你喜歡這號的?真要是袁崇煥在陛下心目中和於謙聯絡上了,只怕袁崇煥也就活不了了!”

【于謙本人對英宗是非常不尊重的,在古代宗法社會,天地君親師,在臣子的心中按理說皇帝是勝過父母的,至少嘴上要做到這點,父母有錯能惡毒咒罵和要打要殺嗎?英宗有錯可以指出,但也仍然要敬皇帝,而於謙和景帝不敬英宗路人皆知,於謙有句最惡毒的話:“(英宗)失國得罪祖宗,恐不足以示天下後世。”曹吉祥又問:“然則故太子【英宗兒子】如何?”于謙又說:“罪人之子也,已廢不復。”英宗知道于謙居然這樣說,憤怒的說道:“這天下於家自己說了算吧。”】

“而且,袁崇煥的一切行動其實都是為了議和,對吧!”

“大人你說的沒錯,不過不和皇太極議和,哪有時間練兵啊,袁督師也是沒有辦法.”

“陛下和朝廷也是默許了吧?”

“是的.”

“默許的意思就是沒出事當做看不到,出了事就是自己擔著不是?”

“這……”祖大樂無話可說了,畢竟所謂默許這種東西,他自己也常玩,默許這裡邊的貓膩,是個人都懂得.

“但是,如果反過來說呢?袁崇煥是有著政治野心的人,和滿清勾結,想當張邦昌的話…….”劉白羽指出了另一個可能,盧天生這個善於陰暗事情的人立刻按照這個思路推演:

“那麼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袁崇煥所有的行動都可以得到充分地解釋。首先,他先盡全力削弱東江鎮地軍事實力,使得東江鎮再也不能完成牽制作用,然後他殺害毛帥,任命努爾哈赤的女婿劉愛塔身居高位,挑撥東江鎮內鬥。從而解除建奴的後顧之憂。”

“其次。他需要把滿帥及其親軍家丁哄到大同去,這樣建奴進攻薊鎮時。就不必擔心寧遠守軍從錦川營、新立臺殺出,從而切斷建奴的糧道和退路,也不必擔心他們擄掠到的人丁和財物不能安全地從遼西軍眼皮底下運輸回遼陽,如此,建州沒有後顧之憂後也沒有了側翼威脅。”

“第三個問題就是薊鎮本身的問題,袁崇煥把趙帥從遵化調到了山海關,把薊鎮的軍餉大部分都抽去遼鎮導致薊鎮鬧餉。今年滿朝都是關於薊鎮的報警聲.”

“最後一個問題,建奴如果必定要從薊鎮入關的話,他們還需要大量地糧草。前年、去歲遼東兩年大旱,遼陽一石米值銀八十兩;今歲漠南大旱,蒙古人相食,入寇的兵糧從何而來?因此袁崇煥要開市賣糧,有了大批糧食以後,漠南苦於饑荒的蒙古人肯定會紛紛到喀喇沁蒙古這裡來討食吃,建奴就可以趁機招募到大批人丁,跟著一同入寇關內。”

劉白羽結束了盧天生長篇大論的敘述,掃視了這裡的軍官們一眼:“你看,如果用這個理由來看的話,袁崇煥如果是想做張邦昌的話,那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非常有意義的,一件不多、一件不少,這些條件缺一不可。”

“這……可是誰都不知道袁崇煥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是自然!其實我也分析了,滿清在關內立住腳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說當張邦昌其實不太可能,不過如果袁崇煥想做於謙,另立新君呢?咱大明別的都缺,就是不缺王爺,到處都是……”

“這……陛下對袁督師極為賞識,言聽計從,袁督師不會……”

“誰都不知道袁崇煥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我們可以推測陛下是怎麼想的,既然袁崇煥闖下了這麼大的禍端,那麼袁崇煥唯一的生路就是做於謙是不是?關於帝位的事情,哪個皇帝都是有點神經過敏不是?一個可能性,就足夠了.”

劉白羽聳了聳肩,這事不能怪崇禎,這種危險,自己也是不能冒的.

十一月十四日,得知後金大軍已經繞過薊州城繼續往西進軍的時候,關寧軍諸將頓時開了鍋:

“袁督師!你可是在陛下面前保證了,不讓滿洲過去的,這次建奴卻是偷偷過去了,如果你不繞道建奴前面去,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是啊,是啊,我們關寧軍消耗這麼多軍餉,早就有人不滿了,一旦建奴攻到北京城下,督師你就危險了.”

“建奴這次移動的相當慢,應該可以繞過去!”

“真是因為建奴這次移動的相當慢,才絕對不可以繞過去!”袁崇煥厲聲說道.

“我不是說了麼,到北京城下守城,護衛陛下,切不可貪功,和建奴提前決戰,因為一旦我們關寧軍失利,北京可就是無兵可守了!所以,在建奴大部隊背後跟著!”

“督師,那我們不妨分兵兩路,一路繞到敵軍前面,一路在後面威懾敵軍,這樣朝廷那裡能說的過去,而且風險也不大!”周文鬱向袁崇煥請求分兵兩路.

“我軍人數太少不能分兵,你這是什麼主意?”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本來就總寡懸殊!還要分兵?”

周文鬱的意見找來了一片罵聲,袁崇煥也是覺得這主意不靠譜,下令追著建奴,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