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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灤州城下

劉弟武功不行,只是比一般人稍強,大約還是因為自己吃得好,這世道一般人都是餓著肚子的關係,看了看曹文詔露出的腱子肉,又看了看自己的單薄身材,頓時露出了羨慕的目光,不過轉瞬間劉弟卻是又覺得自己是智將,靠的是指揮而不是衝鋒陷陣,所以也不用羨慕曹文詔----

不過安慰歸安慰,劉弟也知道自己比起一般的老兵都有很多不足,更別說曹文詔這個級別的將軍了,只是自己也算是當世名將了,也拉不下臉來請教,於是臉上若無其事的也騎馬趕到曹文詔那處,與曹文昭一起觀察西城上的防禦,肉眼根本看不清楚,用單筒望遠鏡隱約可以城樓上有許多後金兵和百姓的身影,但是沒有看到現在比較通用的撞杆、狼牙拍和夜叉檑之類的守城工具。

劉弟對曹文詔道:“曹將軍,建奴看來不懂守城,大概只備了檑木大石之類的東西,我軍定然可以獲勝。”

曹文詔笑道:“那建奴從未守城,每與我大明戰,都是引出來野地獲勝,或者就是靠內奸開城,這些山野之蠻夷,怕也是從未研究過城池防禦和進攻。”

劉弟笑了下,其實也有些心虛,其實畢竟他年齡在那裡,知道這些守城的東西叫什麼都不容易了,自然也從未研究過攻城術,劉白羽近期的計劃中,也不想曠日持久的攻城,劉弟所準備的自然都是野戰,對此也是基本不懂,還好曹文詔自己說道:“馬總理沒給劉弟將軍分配打造器械的活,其他勤王軍都在到處砍伐樹木,做壕橋、轒轀車、雲梯,器械堆積如山,只等紅夷炮一到,就是建奴授首之時。”

曹文詔倒是不以為然,在他眼裡劉弟這種當世名將,或許因為善於騎兵的原因,城池防禦和進攻不是強項,不過要說劉弟一點不懂,只怕也是不可能的-----關鍵就是曹文詔比劉弟歲數也大不了多少,他以為劉弟成為當世名將,固然有兵強的因素,可是自身也不會太差,相比和自己差不多,也是軍官的後代,家學淵源罷了.

只是這年代武官動不動就是死無全屍,甚至同時身敗名裂,劉弟不主動說,曹文詔也不好問劉弟的身世,這畢竟是很犯忌諱的事情-----於是曹文詔也不多說,自顧自的指揮起來

就在此時曹文詔身後一個年輕軍官對曹文詔道:“將軍,有傳令兵來。”

曹文詔和劉白羽回頭一看,兩名插著背旗的傳令騎兵正在跑來。

就在劉弟和曹文詔在軍營之間穿行的時候,孫承宗本人已到城南,今日大集諸將,他們兩人先去了馬世龍的大營,等齊了人後,從城西趕去城南參加會議,沿途經過河南、延綏、寧夏、山西、臨洮的軍營,裡面皆在熱火朝天的打造器械,最顯眼的是各種高大的雲梯。

他們繞出臨洮軍營後,已經看到南邊的大營,南邊已成旌旗和軍營的海洋,更南邊的地方,黑壓壓的人海正在靠近,鑼鼓喧天,各種歡呼聲不絕於耳,馬世龍對眾將道:“這是灤州永平的義民,自帶行糧兵器,來為家人報仇的,據說有兩三萬人。”

劉弟應景的大聲應道:“建奴壞事幹多了,報仇的人當然多。”不過劉弟心裡自然知道,只怕都是些被建奴禍害的大戶子弟,一般小門小戶的,瘦弱的被建奴殺死,強壯的被建奴收為包衣,就是沒被建奴禍害的,也被明軍收為炮灰了,哪裡還能當什麼義民?

眾人策馬繼續往中軍而去,南邊一路都是關寧軍營地,同樣在打造器械,到了孫承宗大營,眾人進去到了中軍大帳外面,門口大旗上寫著中極殿大學士太子太師兼行邊兵部尚書孫,劉弟暗暗咂舌,這麼長的官名哪像姐夫的那麼簡單-----其實劉弟卻是相差了,劉白羽對明朝的官職不在意,實際上要是學孫承宗這樣擺出來,比孫承宗本人可是更長,更多。

這時才敲第一通鼓,馬世龍隔得遠,倒是最先到的,劉弟看看周圍,都是薊州過來的勤王軍將官,粗粗一看有延綏、河南、寧夏、陝西、山西、臨洮、湖廣等地兵馬。因為人太多了,擠了踩了在所難免,好在都是行伍之人,也不在乎這個,罵了幾句,大家發現一時也不進去,就在門口談笑,其中有幾個人笑的下流,顯然不知道誰說了葷段子了。

這有事情消磨時間,就覺得時間過得飛快,第二通鼓之後,陸續有其他軍官到達,因為關寧軍就在附近,先來的一批都是曹文詔認識的,曹文詔雖然是關寧軍的人,但這次沒有跟祖大壽一起逃走,便歸在馬世龍屬下暫時指揮,他們許久不見,在一起談笑一陣,劉白羽看得出來那些人與曹文詔有些隔膜,或許就是因為曹文詔當時沒有跟著他們一起走,就被親祖大壽的軍官視為另類了。

接著曹文詔就給他們介紹劉弟,那些人聽說是遵化附近大捷同時擊潰皇太極的將領,都有些嫉妒,畢竟關寧軍雖然是安全第一,不過畢竟能修煉到祖大壽那種金臉罩鐵麵皮的,關寧軍中也是少數,關寧軍拿的錢最多,戰國卻比不過從未聽過的劉家軍,當然不是味道。

他們表面上佩服,心裡卻是嫉妒,實際氣氛有些冷淡,劉白羽也是不亢不卑的應付著,這次之後關寧軍探得了朝廷的底線,只要他們兵強馬壯,皇帝也拿他們無法,可以想見軍閥化傾向會更加嚴重。這幫人只看實利,不是幾句話可以交結的,祖大樂也在其中,見了劉弟也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沒有暴露他和劉白羽的特殊關係。

兩邊稍稍談論一會,劉弟就回到馬世龍這邊,大家一起進大帳去,裡面十分寬敞,上首擺了幾張椅子,椅子後是一面屏風。堂下留出中間的通路,兩側也是一些椅子。

幾個孫承宗的標營兵領著各位總兵坐了,馬世龍坐的是右側上首,過了一會關寧軍眾人也進來坐下,卻是在左側,一個穿山文甲的彪形大漢過來和馬世龍打著哈哈見面,兩人親熱的寒暄一陣,然後那大漢跟其他幾位總兵見過禮,回到左側上首坐了,不用說就是祖大壽,這位未來關寧軍閥的核心,功過難分的人物。他坐下後一群關寧參將遊擊都去圍著奉承,還有幾個人對著劉弟指點,祖大壽順著他們手指看過來,微微點點頭,劉弟也微笑著抱拳躬身,同時也在仔細打量這個祖大壽。

這次祖大壽從京師城下逃走,一路奔回錦州,劉白羽和劉弟議論,認為他可能有見勢不妙就投降的打算,但崇禎沒治他的罪,還派出孫承宗好言相勸,保證不處罰他,又拿去袁崇煥手書,祖大壽自己上了個條陳,說是他本來不想跑的,那晚上是準備去夜襲建奴南海子大營,結果走著走著那些兵不知怎地就逃了,害得他也被挾裹著走了,耽誤了他為皇上效力,這東西交上去,崇禎捏著鼻子認了,還給他升了太子太保,也難為這位少年天子,現在終於見識到這些老丘八的能耐,也知道袁崇煥的難處,以及毛文龍服從命令是如何難得了。

關寧軍這些人總算還要賣孫承宗的面子,畢竟是他們老領導,又是帝師,馬世龍也是孫承宗老部下,還有死了的滿桂,下獄的袁崇煥,都是孫承宗當年提拔起來,所以由他來帶領所有勤王軍,在軍事上暫且不論,在人事上是最合適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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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關寧軍,又陸續進來一些外鎮的勤王軍軍官,那些標兵把他們引到各自位置坐好,這些人似乎既不是薊州來的,也不屬於關寧兵,劉白羽估計是剛剛趕到的勤王兵馬,人基本到齊後,都等待著孫大人到來。

第三通鼓敲畢,孫承宗從屏風後大步走出,身後還跟著張鳳翼和胡福弘,身後還跟著兩個親兵,其中一人抱著一把尚方劍,兩排標營兵也從大門進來,站到眾武官之後。

劉白羽見過孫承宗一次,當時在外學習水軍的劉弟卻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名人,孫承宗穿一件帶仙鶴補子的一品文官服,頭上戴的也是一般的烏紗帽,他身形和臉頰都很清瘦,雖然已經六十多雖,一雙眼睛卻非常清亮有神。

他一進來,在場所有武官齊齊站起,等孫承宗三人在正位坐好,全部一起跪下大聲道:“參見孫閣部!”

孫承宗,面平靜,右手輕輕一抬道:“諸位將士千里勤王辛苦,請起。”

劉白羽跟著大家一起站起,孫承宗清清嗓子,還沒說話,就有一人急匆匆跑進來,站到右側末尾,孫承宗冷冷看一眼那人道:“宋參將請出來。”

剛進來那人畏畏縮縮的出來,聲音有點顫抖的道:“孫閣部,小人去巡營去了,訊息知曉得晚。。。”

孫承宗似乎聽了他解釋,手一揮淡淡道:“既然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標營拿下,捆打五十。”

那人也不再爭辯,幾個標營兵將他捆起抓走,就在大帳外打軍棍,聽著外面的軍棍聲,大帳內寂靜的落針可聞。

接著孫承宗的旗牌官就出來一一點名,姓祖的最多,劉白羽還聽到了曹文詔這個名字,算是他原來有點印象的人,其他的就基本沒聽過。

等到點到遊擊劉弟,劉弟上前一步應了,帳中武官紛紛對他行注目禮,連一直沒動的孫承宗也轉頭看過來,他身邊的胡福弘在他耳邊說著什麼,孫承宗不停的點著頭。

等到點完了人,孫承宗坐直身子,威嚴的掃視一圈帳中武將,開口道:“建奴入口,肆虐京畿,於滋半載,畿輔百姓死傷千萬,村村殘破,至今仍有四城之地為建奴佔據,人民皆為蠻夷之奴婢,萬歲思及此,每每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孫承宗在桌案上猛地一拍,聲調提高幾倍:“主辱臣死!皇上重寄,萬民切盼,今日老夫是來此殺韃子的,只說打仗的事,也只聽打仗的事。”

堂下武官都鴉雀無聲,吳自勉這幫總兵老老實實的聽著,不敢如同在薊州一樣說怪話。連馬世龍和祖大壽這兩人也是一臉嚴肅。

劉弟看到孫承宗的威風,頓時覺得人家這才叫大帥風範,哪像姐夫,也是所謂的大儒,卻是成天嘻嘻哈哈的沒個正行,看上去比自己都幼稚得多.

當然,如果劉白羽在這裡,就會吐糟孫承宗這是人治,像自己那樣,按時發軍餉才是得軍心的正道…….

馬世龍此時站起來躬身道:“孫大人,別的東西,還能湊合,廣東紅夷炮隊何時能到達?萬一後日不至,蟻附攻城,怕是傷亡頗重。”

吳自勉也站起道:“馬將軍說的有理,紅夷炮乃攻城必備,下官覺得,寧可等等也要有此利器。”

孫承宗不容置疑的道:“此戰非灤州一處之戰,尚有朱梅一部攻遷安,何可綱一部攻永平,劉可訓一部攻永平,務要令建奴處處草木皆兵,處處無力,紅衣大炮就算運到,也未必能每個城池都有,所以沒有紅夷炮,後日辰時同樣必須攻城。”

吳自勉吞了一口口水,面帶苦澀的自己坐下了,不敢再說什麼。

薊遼總督張鳳翼這才答道:“紅夷炮隊明日必到,本官已派標營一部護衛,該是萬無一失。”

孫承宗接著道:“後日辰時,祖總兵所部遼鎮兵馬,攻東牆,馬總理所部勤王兵,攻西牆,尤世祿並河南勤王兵馬攻南牆,唯北門不攻,祖大壽、馬世龍所部各留騎兵一部,待奴潰逃,即行掩殺,勿令其整隊而退。”

劉弟覺得自己多半是西城先鋒,就怕到時沒有紅夷炮隊,自己劉家軍要損失慘重,連忙站出來道:“孫閣部,下官有一提議,不知當講否。”

“劉弟將軍請講。”

“孫閣部高屋建瓴,調派得法,下官只是覺得我大軍雲集,大可四面圍打,全殲灤州之敵,此後建奴必不敢輕起入口之心,下官願率本部獨守北城。”堂中眾人一聽,都嗡嗡的議論起來。

孫承宗看看張鳳翼,兩人都微微搖頭,然後他轉頭淡淡道:“劉弟將軍所部劉家軍,本官已有安排,在西城護衛紅夷炮隊,不得擅離。”

“啊?”劉白羽驚訝的抬起頭來,這樣他倒是損失小,但是為什麼呢?崇禎皇帝不是該想著劉家軍和建奴兩敗俱傷才是麼。

孫承宗對劉弟這個所謂的當世名還算耐心,解釋道:“此次紅夷炮數量眾多,廣東六十門千斤小炮,十門兩千七百斤大炮,尚有弗朗機番兵一部,原本有官員反對派出紅夷炮,擔憂此一利器為建奴所獲,尤以兩千七百斤大紅夷炮為要,皇上特旨命劉弟將軍所部護衛,才有如此多紅夷炮來此。至於攻城之術,圍三厥一,以免建奴困獸猶鬥,劉弟將軍還是隨馬總理合攻西門。”

劉白羽一聽是皇帝的要求,只得無奈的退下。

孫承宗最後掃視一遍諸將:“此戰天下矚目,不容有失,望各位奮勇當先,,早日救我人民於倒懸,有功者必賞,封爵蔭子、青史留名不在話下,凡有戰陣退縮者,老夫認得你,尚方劍不認得!”

崇禎二年五月五日,比歷史上早了幾日,明軍開始發動收復關內四城的戰役,明軍參戰兵力近十萬,除灤州的主力外,還有劉可訓一部川軍攻永平,朱梅一部關寧軍佯攻遷安,孫承宗中軍何可綱牽制永平。

灤州城下明軍的家丁哨騎呼嘯往來,佔據了戰場,各營寨內人喊馬嘶,鼓號之聲不絕,各軍一大早吃過飯後,大量步兵將攻城器械推出營地,擺在一裡之外的出發地域。

灤州城牆上建奴嚴陣以待,他們大聲呼喝著,指揮一些遷安民眾搬運土石檑木。

西面城牆一裡外,劉家軍步兵全部席地而坐,劉家軍的集結地就在正對西面門樓的位置,雖然皇帝要求劉家軍守護炮兵,但孫承宗可不是呆呆執行命令的文官,他認為建奴不可能在如此情況下繳獲紅夷炮,默許劉白羽的隊伍可以攻城,只是安排時把劉家軍和紅夷炮放在一起,完成一個字面上的護衛,做的是官面文章。劉白羽領會後,也跟馬世龍要來了先鋒突擊的任務。

劉家軍為了應對巷戰,已經重新編組為更靈活的戰鬥組,每組由一隊殺手配一隊火器隊,以殺手隊隊長為指揮,每局分為五個戰鬥組,每個戰鬥組還可以由指揮拆分為兩個小組,每小組由一伍火槍兵和一伍殺手組成。

各旗隊長正在抓緊時間做最後的作戰簡報,強調入城後戰鬥組運用的事項。

劉家軍的兩側是各地勤王兵,他們已經將各種工程器械推出,其中最多的是轒轀車和尖頭木驢,它們將用於填壕和挖城牆,其次是壕車,這些後面就是雲梯車。

馬世龍的一丈六尺總兵紅旗在偏北位置,各總兵的騎兵都被抽調部分,將用於建奴潰退後的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