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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殺了多少人有具體統計...)

173-團隊賽14

乘風不在意, 其他人是很在意的。

江臨夏在指揮頻裡激動問道:“這分算誰的算誰的?!”

陳華嶽說:“應該是一人一半。”

但是攻城方破壞建築扣的分,只有守城方的一半。

“別慌。”陳華嶽勸解他的同時,不住重複地自我安慰, “機甲真打起來,城門那邊肯定守不住。必要的必要的。”

話是這樣說, 胸口依舊有點抓心撓肺的肉疼。很想衝著乘風喊一句“住手!”。

眨眼間的功夫, 白隊人數少了36人。

這一場變故幾乎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包括同意聯大駕駛另外兩臺機甲的npc也滿是錯愕。

他現在是擁有通訊頻道許可權的, 所以很確定,作戰的兩人全程沒有說過一句字。乘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觀察細節跟從旁輔佐上。

他開始反思自己把機甲駕駛名額全部讓給聯大是不是比召集遠征軍過來協助更影響遊戲平衡。緊繃著臉,乾巴巴地問:“他們之前是搭檔?聯賽有雙人類目的考核嗎?”

沈澹張著嘴搖頭, 失神地說:“鬼知道。心電感應吧。”

“他倆是情侶啊?”npc大驚,“年紀輕輕就脫單了?”

沈澹同樣大驚,都忘了手頭的工作:“你想什麼呢?”

npc說:“不然怎麼那麼招人恨?”

“多討人喜歡啊!”沈澹握拳鼓勁,“室友衝啊!”

陶睿感覺自己右眼皮的跳動, 開始往上逐漸傳遞,現在連同眉尾的肌肉都在輕抽。

項雲間在蓄力一劈後, 抽出空來的雷暴從他背後回了一擊。可惜不等邊上的破軍跟上, 陰魂不散的乘風已經再次攻來。

手操機甲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這種時候落下一炮, 三臺機甲倒不至於直接報廢, 但剛跑到山上避難的白隊成員起碼要損失數百人。

兩人不敢馬虎, 冒著冷汗,視線往同伴的方向輕瞥,從對方的微動作裡察覺到對方的下一步趨勢, 屏息中, 一個專注攔截,一個繼續追著項雲間纏鬥, 分工合作,試圖打亂二人節奏。

雖然大家都沒合作過,但在這種緊急狀態下,除了相信隊友別無二選,反而生出種難得的默契。

陶睿見雷暴跟著項雲間往裡深入,急道:“往城門的方向推!別讓他們過來!”

只是這樣的指令在此時顯得過於無力。

這種關鍵只在分秒意識的驚險對戰,資料分析師或者指揮能起到的作用都微乎其微,全靠單兵的個人實力。

兩屆單兵類pv得主的隊伍,明顯佔據上風。

這是陶睿失算了。

他確實沒想過進城會這樣困難,或許有一定阻礙,可絕對不應該是這種懸殊的差距。

所以他將隊伍列在機甲後方不足一公里處,方便大部隊伺機進城發起總攻。

然而現下這種情況,他的決策卻變成了極大的錯誤。

項雲間此時已經在他們大部隊的邊緣活動,就算他及時調派士兵們往山上轉移,也限於一種被動的處境。

目前局勢的發展,更像是他們在守城。

白方從未這樣狼狽過啊!

陶睿秀眉擰起,猶疑地低語道:“項雲間跟乘風的實力有那麼……變態嗎?”

他只能找到這個詞了。

單兵類的個體分析不是b類指揮的學習重點,但陶睿確實有做過兩人的資料解析,而且就在兩個月以前。

不至於,真不至於。項雲間在單兵比賽裡明明沒有這種壓倒性的實力。

“我就說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江臨夏藉由光腦看著項雲間視角的前線影片,腦海中電光火石閃過,瞬間恍然大悟,用力拍著大腿,又笑又嚎道,“神級輔助啊!乘風連沈澹這樣的搭檔都能帶成vp,配上老項還不妥妥起飛?”

沈澹不高興了:“專注自家。不要提我。”

一眾單兵愣了愣,回過神來開始吼叫,興奮得全身細胞都在肆意亂舞。

之前更多是手操類的單兵在求乘風帶飛,他們沒當回事,現在才意識到,是他們格局小了。

一個優秀的輔助,從來不限於自身的裝備,能將任何型別的隊友推上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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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之後,這路子立馬就寬了呀!

乘風跟項雲間正在對戰,考生們不敢在指揮頻裡亂起鬨,於是跳到了遠征軍的交流頻裡瞎嚷嚷。

npc們苦著臉捂住耳朵,感覺有成千上萬只蜜蜂在環繞式嗡鳴,那麼多年修煉出來的耐心都差點沒崩住。

毀滅吧,這幫憨憨。

就在聯大眾人一陣狂歡時,項雲間不負所望,勢如破竹地衝進了白方的大部隊。

白方考生了已經跟逃難似地衝上了山坡,顧不上隊形更顧不上形象。

縱然有雷暴幫忙牽制,項雲間刻意大開大合的動作,仍舊在靈活的走位中收割了一百多個來不及撤離的人頭。

開戰前,陶睿還覺得機甲電量稀薄、作用有限,現在只感覺時間無比漫長。他不住往光腦上的資料上看,計算對面那兩個殺神什麼時候能源告罄。

項雲間的動力消耗一直開在最大檔,又用推進器加大近戰武器的殺傷力,憑他這種強橫霸道的駕駛方式,可能連20分鐘都維持不了。

如果機甲外殼出現大量損傷,導致電源大量流失的話,或許只能堅持10分鐘也說不定。

陶睿耐心數著空中的爆炸聲,兩手緊握成拳放在膝上,壓住心頭雜絮。在混沌的天空又一次閃過兩道紅光時,心下微松,閃過一絲喜悅——乘風的武器庫終於見底了!

他喊了聲:“就現在!”

全神貫注的狀態下,乘風的語言系統有所減退,她眼珠在操作面板上轉了一圈,只說了一個字:“我……”

項雲間已然意會,準確來說是他提早後撤,過來跟乘風換崗。

乘風渾身舒暢。怎麼會有這樣完美的搭檔?簡直想跟他不離不棄。

手操機甲上前,項雲間後退,四臺機甲的戰線也跟著短暫前推,白隊眾人終於感覺頭頂那股龐大的壓力減輕了些。

“你們好像很開心啊?”

乘風左右各抽出一把長刀,越過疾馳而來的項雲間,攔在兩臺機甲前面。

“我也很能打的,一個打兩個不是問題。”

雷暴的駕駛者自認不是個暴脾氣。但被項雲間跟乘風壓了那麼一路,當下覺得涵養這玩意兒丟了也罷,咬牙切齒地叫道:“受死吧!”

項雲間繼續向前,拉開彼此距離,好找機會火力壓制。

手操機甲沒什麼左利手右利手,對準方向,左右開弓,一個前刺,一個橫砍,還真有打算以一敵二。

破軍正在瞄準項雲間,被迫擋了一下。

雷暴沒躲,硬挨一擊,順勢抱住手操機甲伸展出的左翼,將它固定在原地。

項雲間也就算了,手操機甲衝上來跟他們玩近戰,瞧不起誰呢?還一對二?

他咧開嘴角,篤定項雲間肯定不敢開炮,正要殺個乘風回回血,手上力道忽地一鬆。

凝神一看,懷裡只剩下一截金屬機身,手操機甲壁虎斷尾似地割離左翼,匆匆跑不見了蹤影。

雷暴著實被這手金蟬脫殼給震住了,邊上的破軍也沒防備,還在關注項雲間,忘了去攔。

兩人齊齊回頭,才意識過來,乘風壓根兒沒想跟他們打。這搞指揮的無恥傢伙,從一開始就打算越過他們,重回白方陣營腹地。

兩人眼前發黑,知道不妙。打著打著忘了真正的重點是身後的一幫戰友。陶睿倒抽一口氣,嘶聲喊道:“退!”

而此時項雲間已經將視角調整過來,邊控制距離邊朝機甲的方向發起射擊。

雷暴跟破軍的駕駛員下意識發出一聲怒吼,只是在背景的嘈雜與憤怒的加持下,聽起來備顯淒厲。

叫聲引得邊上的兩臺重裝機甲攻勢都漸有放緩,一直打得很和諧的兩人聞聲朝他們這邊望了過來,在那盛大的場面中仰起了頭,狀況外地看著火光在空中碰撞、消逝,隨即濃煙升騰。

天空中飄散著各種細小的顆粒,連光線都被隱約遮蔽。

項雲間開火比乘風還要直白,不管瞄準,只管群攻。

群攻講究打擊面廣,準度可以稍稍忽略。白隊兩人被他這粗糙野蠻的打法整得焦頭爛額。

在他們竭力攔截時,乘風那邊也出手了,不顧機身損毀,朝著山壁上的隊伍猛撞。

感測機甲這麼做是自殘,但手操機甲能變型,在搞破壞這件事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本以為暫時安全的白方眾人,尚來不及再次跑路,就看見黑色機甲翻滾著上了山,不講道理地朝他們碾來。

只是轉眼功夫,伴隨著各種慘叫就是一百多人的傷亡。

陶睿眼睛都快瞪紅了。深深呼吸,才忍住那股幾欲沸騰的怒火。他焦躁道:“還有多少能源?!”

雷暴同是語氣不善地回:“我們還有15左右,他們兩個應該不足10了!”

乘風兩人為了刷擊殺分,機身多有損毀,耗能也高,絕對比他們更早報廢。

陶睿冷靜一點,說:“穩住。我們更能苟,就有機會搶回優勢。”

雷暴折返回去,阻止乘風的殺戮行為。

手操機甲在近戰上確實不佔優勢,乘風也沒抱不切實際的希望,達到目的了,剩下的是遊走消耗。

她曲線後退,報了個數:“8。”

項雲間:“6。”

乘風說:“我來了!”

兩人的交流沒頭沒尾,但都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項雲間剩下的任務就是清空對面兩臺機甲的武器庫,當下更加肆意地開始狂轟亂炸。

能源跟開了閘一樣飛速消耗,等他打完剩餘的炮彈,僅剩下2的能量。

敵軍破軍發覺異常,開始提速,叫了聲同伴的名字,想聯合將人留下。

然而乘風也提速了!

手操機甲再次展示出結構上的優越性。當下分拆出兩個部件用來減量,以不合理的速度,火箭似地飛竄而出,一路超過破軍,用最後1的電量,前屈一撲,攔在破軍面前,給項雲間爭取了短暫的逃亡機會。

破軍來不及減速,徑直跟她的鬼探頭撞上,當下胸口的那股鬱氣、憋悶、惱怒,都跟鞭炮點了火一樣,噼裡啪啦地開始爆炸,並全部轉換成一句耳熟能詳的髒話。

“艹!”

所有人都能理解這種心情。連三夭管理員都沒給出髒話警告。

幾次三番被乘風插在痛點上,身體不好的,恐怕心臟病都要被氣出來。

未幾,項雲間的機甲同樣能源耗盡,駕駛艙被自動彈出,落到地上。

npc踩死裝甲車的油門,一路風馳電掣地前去接應。

駕駛機甲本身消耗了項雲間太大的體力,他用了好一會兒才拆開身上的裝置,從艙門裡走出來。

夜幕黑得深沉,空曠的街道上,只有他一個身影在奮力狂奔。

乘風機甲替他遮擋了一部分射擊角度,可白隊眾人這次是真被氣急眼了。頃刻間,還是有無數子彈從斜後方射來,其中一枚流彈擊中了項雲間的大腿。

項雲間吃痛,身形一個趔趄,半跪在地。

他的身後吼聲震天:“殺——!”

空氣中充斥著硝煙的味道。

項雲間渾身是汗,一時脫力,試了兩次沒能站起來。

裝甲車及時趕到,乘風推開側面大門,聲音順著夜風飄蕩過去:“項雲間!”

項雲間抬起頭,朝她伸出手。

車身沒停,錯身間,乘風抓住項雲間的手,用力一提。

不等人上來,司機直接一個急轉彎,朝著原路返回。

項雲間被慣性甩到車身側面,差點將乘風也拽下去。好在右手及時拉住門板,迸發出最後的力氣,將自己拖了上去。

他一上車,立即兩腿虛脫地往前栽倒,重量全部壓在乘風身上。

乘風被磕得發疼,艱難扶著他坐穩,再越身過去合上車門。

沈澹坐在副駕駛座,也被晃得頭暈,說:“你這車開得有點野啊!”

“野嗎?”npc面不改色道,“咱們部隊都是這樣的,你們還沒習慣而已。”

乘風想說他是在蓄意報復,然而當下不是個好時機,用力吞嚥了口唾沫,抬起發顫的手指調整頻道,對所有人令道:“中路,全體都有,準備迎擊!”

“是!”

聯大三百多人的呼喝,快要蓋過背景裡白方陣營的口號。

項雲間聽著笑了笑,又被牽動的傷口疼得唇角抽動。他給自己打了劑止血針,以防在比賽結束前被判定陣亡,聯大少一個寶貴的人頭。

乘風翻找揹包,從裡面抽出繃帶,替他包紮。

車輛後座是兩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聲。

簡單處理完後,乘風一隻手搭上前排座椅靠背,才有空問:“殺了多少人?有具體統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