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穿越 > 明末強梁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原來是他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一百六十一章 原來是他

待幾名勁裝大漢將棺蓋掀開,聽得聲音是從那老婦人身體下方傳來,幾人倒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面對老婦人那慘白慘白的死人臉也毫無所懼,用麻布裹著兩手將那老婦人生生從裡面抬出來,扔到地上。老婦人隨身放置的幾件銀首飾叮叮噹噹地撒落在地上。

孫不二見狀大為氣憤,要不是面前兩人手執明晃晃的長刀逼迫著,他大有衝上前去的意思。

年輕公子上前朝棺內看去,眼見棺內底部已是空無一物,而那咚咚的撞擊聲此時也密集起來,聽聲音卻是從棺底下傳來。

這回便肯定那棺木底下另有空間了。幾名勁裝漢子抽出隨身的長刀,小心地沿著棺底木板的邊沿撬起,兩人合力小心地抬開,待見著裡面的情景,眾人都吃了一驚。

原來這棺木設計都十分巧妙,分了上下兩層,上層放置了老婦人的遺體,下層卻藏了一名年輕的錦衣女子。但見那女子全身上下都被麻繩捆著,那麻繩綁得極緊,冬日裡那錦衣女子穿得厚實都有幾處幾乎勒出了綁痕,女子口裡塞了布團,口不能言,卻不甘心,正用被捆著的雙腿使勁踢打著木板,這才發出外人聽到的咚咚的敲擊聲。

見著陽光的剎那,那女子驟然見光,雙眼反射性地閉了閉,隨即睜了開來,看向探頭過來的年輕公子,眼泛淚光。

年輕公子這才看清楚了那女子的容貌,卻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此時雖是擔驚受怕,滿臉憔悴,梨花帶雨,沾滿灰塵和淚水的臉上非但不顯得骯髒,倒有另一番柔弱之美,即便年輕的公子自身為女人,也禁不住萌生出要將她攬在懷裡,好生安慰一番的衝動。這被藏在棺底帶出鎮原城的自然是失蹤了的馮素琴。

年輕公子即忙命人將馮素琴解救出來,護在身邊,看向已經退到眾護衛中間的樓大公子已是滿臉怒色,冷笑連連道:“好一個嬸孃出殯,好一個感情不深,原來是暗藏民女,為非作歹。來呀,將這些人統統給我殺了!”

眾漢子應喝一聲,便圍上前,樓大公子身邊的幾名護衛此時牢牢將樓船護在中間。眼見一場混戰即將暴發。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且慢!”樓大公子出聲道,“本公子乃是西北樓家堡的大公子樓船。”

“那又怎樣?”年輕公子冷哼道。

“此番行事既然敗露,那本公子自然認栽。只是你們要想清楚,與我樓家堡為難的後果。今日你們若將我等盡皆滅口那便罷了,如若不然,我身邊這幾位可都是樓家堡的高手護衛,想全身而退自然做不到,但要是拼著一死突圍一個回去報信卻也不是難事。”

年輕公子聽了,大為不屑。這時那怪異的長袍男子神色一動,想起了什麼似地,湊到年輕公子耳邊小聲說道:“大小姐,樓家堡在西北勢力非同小可,督公也是有意結交,此時與樓家結仇實在不妥。”

年輕公子聽了,眉頭緊皺,若是單單一個樓家堡的名頭,年輕公子自然是不怕的,只是若是督公也有意結交,那便不好與樓家正面為敵了。一時之間,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公子,救救我。”這時躲到年輕公子身後的馮素琴出聲了,她在那具至今想來依舊噁心的棺木裡從凌晨關到現在,目不見光,口不能言,還要忍受著時不時傳來的腐臭氣味,對這樓家堡的大公子樓船自然是恨之入骨,若是眼前這位年輕的公子不肯出手救自己,再落入樓家大公子的手裡必定受盡屈辱,生不如死。是以見年輕的公子猶疑不定,不由大急,急忙出聲哀求道。

年輕公子聽得,想到這樓家的什麼大公子如此對待這樣一名柔弱女子,心中也是極為氣憤,雖然礙於督公的意思不能正面與樓家為敵,但馮素琴卻是決心救定了的。

年輕公子冷哼一聲,道:“既然你們是樓家堡的人,那今日本公子權且放你們一馬。只是這位姑娘本公子卻是要帶走的。樓公子可還有話說?”

形勢比人強。眼下對方人多勢眾,樓船還能有什麼想法,只得自認倒黴,拱手道:“樓某無話可說。”

年輕公子聽了再不看樓船一眼,拉著馮素琴回了黑馬車上,眾漢子呼喊一聲,紛紛上馬,護著黑馬車穿出樹林離去。

林子裡,孫不二哭喊一聲,跑到那老婦人遺體邊上,見自己的老孃親如一包垃圾般被人隨手扔到草地上,泥土草屑沾滿身。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貪圖樓大公子的銀子,這才惹出這許多波折,樓大公子他是不敢怪罪的,別人怪不得,那只能怨自己,當下撲到老婦人身上,放聲大哭。

“娘啊,孩兒不孝啊……”

孫不二的婆娘見丈夫哭得這般傷心,也上前,嚶嚶地低聲啜泣。

其他送行的鄉鄰,樓家的夥計,吹鎖吶的樂師,見此情景,卻無一人感到同情,冷冷地站在一邊看著這對夫婦放聲大哭。

樓大公子陰冷的目光盯著遠去的那群勁裝大漢,直到所有人都衝出了樹林,再看不見身影,他才收回目光,想到自己辛苦謀劃一場,功敗垂成,非但未能抱得美人歸,反倒讓人給搶了去,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心裡的不甘就針扎一般刺得樓船混身難受。待回過神來聽得孫不二夫婦還在那哭天搶地,惹人厭煩,不由大吼一聲:“別嚎了!”

這一聲怒吼生生將孫不二夫婦的哭聲打斷,夫婦倆滿臉畏懼地看向樓大公子,就如一隻雄鷹下的一對可憐的鵪鶉,連大氣都不敢出。

樓大公子怨恨地撇了眼兩人,大手一揮,帶了手下人竟是不再理會孫不二夫婦,一刻不停地出了樹林子,揚長而去。

樓大公子等人一走,餘下的鄉鄰,樂師等人左右看看,見連安排抬棺的樓家夥計都走得一個不留,連忙有樣學樣,腳底抹滑,走得一乾二淨。

一眨眼功夫,樹林子裡就留下孫不二夫婦,一具開蓋的黑棺木,一具老婦人的遺體,滿地落葉。孫不二夫婦回過神來,左右看看,四下裡已是空無一人,不由悲從中來,抱頭痛哭。

深夜裡,鎮原城內的許府大院燈火通明。兩隊梁軍士兵守在前院,不斷有樓家的夥計被五花大綁地抓進來。

許梁沉著臉坐在正廳裡,戴鶯鶯和鐵頭肅立左右,黃子仁與邢中山坐在兩側,又有兩排梁軍士兵靜立正廳兩側。

樓記糧店的大掌櫃樓止,二掌櫃伍思德被反綁著各由兩名梁軍士兵押了進來。樓止見了堂上的許梁,掙脫了押著的士兵,衝上前,鬚髮皆張地大叫道:“許梁,我樓家與你許府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何故抓老夫來此?!”

許梁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堂下這眉毛鬍子一大把的樓記糧店大掌櫃,聽這老匹夫叫得這麼義正言辭,若不是那賭鬼胡成功親眼所見,只怕自己當真要懷疑抓錯了人。想不到這老家夥死到臨頭了還想狡辯,不由大為惱火,怒喝道:“老不死的,少在老子面前裝糊塗。我問你,我家夫人你們抓哪去了?”

“什麼,什麼夫人?”樓止強笑道:“許大人這話問得可真是蹊蹺,你家夫人不見了,與老夫有何干係?”

“少裝蒜!”一旁的鐵頭怒道:“我家少夫人昨天被抓上一輛馬車,有人親眼看見馬車駛進了你家的院子裡。”

樓止悚然一驚,樓大公子的手下下手迅速他是知道的,想不到這麼快的速度還是讓人給看見了,他強掩心中的慌亂,徶頭說道:“老夫在鎮原當了快二十年的糧店掌櫃,名下宅子上十間,有幾間已是廢棄多年了,老夫可從沒見什麼馬車進了宅子。”

“呵呵,”堂上傳來笑聲,“哈哈。”

樓止驚異地抬頭看見,卻見堂上許梁坐在那輕笑不已,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

“呵呵哈哈。”

“許大人笑什麼?”樓止怒道。

許梁停住笑,起身,走到樓止面前,一把扯過樓止的衣領,冷然道:“我笑你個老匹夫不知死活,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不要以為你是什麼狗屁樓家堡的人老子便不敢動你,敢動我許梁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你不說是嗎?那我就打到你說為止。”

“你敢?!”樓止怒喝道“你敢動老夫一根汗毛,樓家堡不會放過你的!”

“我呸!”許梁狠呸了一口,擺手道:“拖出去打!”

兩名梁軍士兵將樓止拖了出去,樓止大叫不已:“姓許的,你,你好大膽子,敢動老夫……啊……”

幾棍下去,樓止便慘叫不已。說到底樓止身為樓記糧店的大掌櫃,養尊處優多年,早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也就是嘴上叫得狠,壓根就受不得什麼重刑。頭兩棍子打下去,老頭還在狂罵不止,待十幾棍下去,老頭便疼得顧不上罵人了,慘叫連連,再幾棍,連慘叫聲都變得虛弱。

廳內二掌櫃伍思德雖沒人問他話,他卻是汗如雨下,渾身如打擺子般抖得利害。許梁站在堂中,如沒看見伍思德這人一般,一言不發地聽著廳外的棍棒聲。

未幾,廳外樓家大掌櫃的慘叫聲已經停了下來,一名梁軍士兵跑進廳來稟報道:“啟稟將軍,人犯吃不住刑已經昏過去了。”

許梁鄙夷地撇嘴,揮手道:“把他澆醒。”待士兵退出去,許梁踱到伍思德身旁,幽幽地說道:“伍二掌櫃,你聽見了嗎?你家大掌櫃已經昏過去了。接下來我想問問你,知道不知道我家夫人的下落?不知你可想好了要告訴我沒有?”

許梁的聲音很輕,很慢,聽起來就如與好朋友談心一般,但聽在伍思德耳中卻如厲鬼的聲音一般恐懼。

伍思德身體抖得就更加利害。

“看來你還是沒想好。”許梁遺憾地道。

伍思德咚地一身跪倒在許梁面前,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說……”

待伍思德哆哆嗦嗦地將樓大公子如何將馮素琴抓來,又如何藏到出殯的棺木中順利運送出城的經過說了。廳裡原本坐著的邢中山,黃子仁等人都驚訝地站了起來。

許梁盯著伍思德咬牙切齒地問道:“那樓家大公子樓船如今可還在鎮原城裡?”

伍思德搖頭道:“大公子白天的時候就混在出殯的人群裡出城去了。”

“出城了?”許梁震驚地後退兩步,喃喃說道。

戴鶯鶯上前問道:“樓家大公子長什麼樣子?”

伍思德看她一眼,奇怪地道:“怎麼你們不認得大公子麼?大公子相貌奇特,最是好辨認,他鼻樑上有塊暗紅的胎記,如拇指般大小,一眼就能認出來。”

戴鶯鶯頓時呆在原地。許梁猛地上前抓住伍思德的手臂,睜大眼睛叫道:“你說什麼?鼻樑上有胎記?原來是他!那個混蛋!”

許梁回想起上午在城門口,那個扶棺的男子,鼻樑上正好有塊暗紅的胎記,當初自己還好奇地多看了兩眼,想不到自己興師動眾在鎮原城內找得辛苦,人家樓大公子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出了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