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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被落下了

許梁知道徐光啟想說什麼,抓獲了後金的小貝勒這麼重大的事情,許梁一沒告知洪承疇,二沒稟報孫承宗,而是直接進宮面聖,將事情於大庭廣眾之下暴露了出來。

這讓孫承宗怎麼看?

許梁沉默一會,輕嘆道:“徐大人,下官如此做法,也是情非得已。”

徐光啟並不想深究許梁這麼做的內幕,他對許梁的感觀,還是來自於那飛鷹炮的事情。

“雖然你這麼做,無形中得罪了孫承宗和洪承疇,但也將戰績實實在在地呈現在陛下面前,究竟是好是壞,現在還很難斷言。”徐光啟緩緩說道:“只是,往後,孫大人和洪大人對你怕是沒什麼好臉色了。”

許梁黯然,孫承宗對自己原本印象便不怎麼好,再壞也壞不到哪去!倒是洪承疇,許梁此次卻是多少愧對他了。洪承疇在陝西的時候對自己多方照顧,進京之後,也只是在軍事上保守了些,對於許梁還是很寬容的。

許梁心有愧意,對於洪承疇的愧意,看來往後得找機會彌補了。

馬車到了徐光啟府上,許梁先下了馬車,扶著徐光啟下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徐府。卻見一名青年官員候在院中。

“老師,您回來了。”兵部侍郎孫元化拱手招呼道,看見了許梁,孫元化笑道:“許大人也來了。”

徐光啟很高興,招手笑道:“元化來得正好,今日咱們三人,一醉方休。”

許梁陪笑著,隨徐光啟進了客廳,徐光啟吩咐家人準備酒菜,又讓人上了茶水。

三人敘了會話,徐光啟便頗感興趣地問起許梁關於蜂窩煤的事情。

“國忠哪,老夫聽說你在漢中製造出來的蜂窩煤,由於價錢便宜,在陝西很受歡迎?”

這算是撓到了許梁的癢處,他微微得意地道:“蜂窩煤這種東西,簡單實用,價格比木炭尚便宜些,尤其在寒冬季節,由於燃燒發熱溫和,極適用於溫酒取暖。”

徐光啟便一臉憧憬地說道:“聽著便像個好東西,若是這東西也能在北京城裡用著,那便好了。”

孫元化微笑著聽徐光啟和許梁談話,此時插嘴道:“恩師,許大人的奇思妙想可不單單蜂窩煤這一種,前些天我送過來的那幾盒香皂,也是許大人的發明。”

徐光啟訝異地道:“哦?你不是說那是從江西那邊買來的嗎?”

孫元化笑道:“老師有所不知,這香皂原本便產自江西建昌縣,那梁記皂膏廠便是許大人家的產業。”

許梁聽得微微笑,徐光啟恍然大悟,看著許梁,越看越欣賞,忍不住誇讚道:“國忠真是有大智慧的人哪。”

許梁受了徐光啟如此誇讚,臉色難得地一紅。

不久,徐府的下人們將酒食端了上來,三人便移步到餐桌旁,邊吃邊聊,很是愉快。

相比於徐府裡的歡樂氣氛,皇宮裡養心殿內的氣氛便顯得有些沉悶。崇禎皇帝換下了華麗的龍袍,換了身常服。幾位內閣大學士便散散地站在養心殿內,垂手等待著皇帝的問訊。

崇禎皇帝目光從幾位內閣大臣臉上一一看過,最後落到孫承宗身上,問道:“孫愛卿,此次攻打後金,你是總負責人,許梁抓獲了後金的小貝勒這麼大的事情,為何先前不見你稟報?”

孫承宗對於許梁不按常理出牌,至今心裡還憋著火氣,聽得皇帝詢問,孫承宗便垂下眼皮子,道:“許梁居然抓獲了阿敏的小兒子,此事老臣事先並不知情。再者說,許梁此子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難免年輕氣盛,桀驁不馴了些,老臣率軍出戰之前,是命令陝西兵駐守玉田後方,防止後金兵竄往京師,驚擾聖駕的。卻不知道這許梁怎麼的居然抓到了人。”

一旁的內閣大學士曹於汴聽著孫承宗語氣不對,隱隱有些火氣,便趁機火上澆油地道:“孫大人說得是。那許梁區區舉人出身,承蒙陛下信任,才得以升任陝西參政一職,資歷淺薄,處事毛燥,抓獲了後金小貝勒這等要命的事情,非但不向洪巡撫和孫大人稟報,反而幹出帶韃子直接入宮見駕的蠢事,如此急功近利,譁眾取寵,也只有許梁才幹得出來。”說著,曹於汴朝崇禎皇帝拱手道:“陛下,此風不可長哪!”

曹於汴說得臉色潮紅,眼裡閃爍著陰狠的目光。

其他內閣大臣一聽,都不由得訝異地看著曹於汴。暗忖:這許梁是把曹大人怎麼著了?令曹大人這麼記恨他!

崇禎皇帝聽著,飽含深意地看一眼曹於汴。曹大人對許梁有矛盾,崇禎皇帝早就看出來了。沉吟著,崇禎便問內閣首輔周延儒:“周愛卿,你來說說看。”

周延儒對於許梁沒有什麼印象,而且也沒興趣摻合到曹於汴和許梁的矛盾中去,便擺出謙卑的神色,朝崇禎道:“一切恭請聖裁。”

崇禎眉頭微皺,知道周首輔滑頭,便看向孫承宗,問道:“孫愛卿,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孫承宗輕哼一聲,道:“陛下,老臣以為,許梁所奏抓獲後金小貝勒的事情,其真偽尚待驗證,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一切還得經過與後金確認之後,再做定奪。”

其實崇禎皇帝內心裡已經相信了那古爾欣後金小貝勒的身份,只是孫承宗明顯說話帶著情緒,崇禎也不想駁了孫承宗的面子,便緩緩點頭道:“這樣也好。孫愛卿,那你便抓緊核實那小男孩的身份吧。”

待幾位內閣大臣們告退了出去,王承恩便進來傳膳,侍候著崇禎皇帝用了午膳,崇禎的思緒便又回到了許梁這個人的身上,沉思一陣,崇禎忽然朝王承恩道:“承恩,把楊鶴的那道摺子翻出來。”

王承恩一直注意著崇禎的神色,聞言不禁疑惑地問道:“陛下,楊總督的什麼摺子?”

楊總督呈上的摺子多了去了,崇禎皇帝不說清楚,王承恩即便是他的心腹,卻也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崇禎指著書桌旁的一個大木箱裡,裡面是堆了半箱子的各地奏章,一般崇禎皇帝看過之後,若沒什麼指示,便會隨手扔進那箱子裡,當箱子堆滿了,便會由太監搬出去當柴火燒掉。

“就是正月底楊鶴上的那份。”崇禎道。

王承恩便蹲下去,撅著屁股在箱子裡翻找一陣,不一會便找到了那快要沉到箱子底下的奏摺,拍乾淨了灰塵,呈到崇禎皇帝面前。

崇禎接過,展開,再次看了一遍,眼神便猶豫不定。

王承恩小心地打量著崇禎皇帝的臉色,那份奏摺是三邊總督楊鶴正月二十幾的時候送到通政司的,他記得崇禎皇帝看過之後,轉手便扔進了那木箱子裡,宣佈了楊總督這份奏摺的死刑。

然而時隔半個月,崇禎皇帝居然還要重新翻出來再看一遍,聯想到上午發生的事情,王承恩便猜到這事情多半又與陝西參政許梁有關。只是王承恩雖然好奇奏摺裡面寫了什麼,但卻沒那個膽子偷看奏章。無非,那一箱子奏摺將要送到灶頭當柴火燒的時候,王承恩才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檢視。只是,一般到了那時候,箱子裡的奏摺已經失去了意見,也就沒了去翻看的必要了。

許梁回到東江別院歇息了兩日,駐守玉田城的洪承疇等人也接到了進京受賞的旨意。於是洪承疇便帶著兩萬陝西兵將開拔到京城永定門外,領著司馬求道,黃道周,賀虎臣等官將去兵部領賞。

內閣大臣兼兵部尚書孫承宗親自接見了洪承疇幾人,代表皇帝宣讀了聖旨,將一眾封賞頒發下去:洪承疇,黃道周官升一級,司馬求道授鳳翔府守備將軍,賀虎臣官復原職。

洪承疇聽得聖旨唸完,卻沒聽到許梁的封賞,不由奇怪地問道:“孫大人,怎麼沒有陝西參政許梁的封賞?”

孫承宗冷冷一笑,揶揄地道:“許大人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他的封賞哪裡還輪得到本官來頒發?嘿嘿,許大人不聲不響地抓了後金的小貝勒,立下如此潑天的功勞,本官這個兵部尚書居然一點訊息都沒得到,洪巡撫,你帶得好兵哪。”

洪承疇頓時面紅耳赤,許梁抓獲了後金小貝勒的事情,他也是前兩天才從賀虎臣口中得知,對於許梁的欺瞞之舉,洪承疇也是惱怒不已。而今聽著孫大學士話裡的意思,似乎這一切還是他洪承疇的不是了?

這……我也是受害者才對啊!

孫承宗也不想與洪承疇等人廢話,當即冷淡地擺手道:“如今後金已退兵,洪大人和揮下兩萬陝西將士,不得在京師逗留,三天之內,必須離京,以免橫生事端!”

“……”洪承疇滿嘴苦意,灰頭土臉地從兵部衙門出來,當即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往城外走。

身後的黃道周和司馬求道兩人遲疑著說道:“那個……中丞大人,下官聽聞許大人在東江米巷裡購置了別院,下官想到許大人府上去拜別一番。”

洪承疇聽了,冷淡地道:“你們去罷。”

黃道周和司馬求道知道洪承疇心情不好,便訕訕地拱手,轉身離開。

賀虎臣卻是犯難了,他看著洪承疇,猶豫著剛要開口,不料洪承疇一個冷眼橫了過來:“怎麼,賀總兵也想過去拍拍許參政的馬屁?”

賀虎臣頓時語塞,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洪承疇重重地哼了一聲,自顧自走了。

賀虎臣原地糾結了片刻,一跺腳,追著洪承疇去了。

“中丞,等等我!”

黃道周和司馬求道兩人照著許梁留下的地址,一路找了過去,自兵部衙門沒走多遠,便看見了那“東江別院”的門牌。

門口值守的青衣衛認得黃道周和司馬求道兩人,忙引著兩人進府,又一面飛奔去向許梁稟報。

許梁自後院出來,見著黃道周和司馬求道兩人,訝異地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黃道周和司馬求道雙雙向許梁見禮,又將此次進京師內城的緣由說了。

許梁聽了便感到事情不尋常,將兩人招呼到客廳坐了,詳細詢問了孫承宗和洪承疇的反應。皺眉說道:“依你們所說,此次一道進京的文武官員,除了我許梁之外,你們都受了封賞?”

黃道周和司馬求道點頭應道:“是啊。大人,在兵部的時候,洪中丞覺得奇怪,還特意問起了大人的事情,不料卻迎來那孫承宗一頓冷嘲熱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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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沒道理單單把我落下啊!”許梁疑惑地道。

黃道周道:“大人,下官聽著孫大人的語氣不太對勁,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大人得設法弄清楚才是。哦對了,孫大人還命令咱們兩萬陝西將士,三天之內撤離京師。”

“什麼?三天內撤離?”許梁驚叫道,“孫承宗這是什麼意思,卸磨殺爐?!”

黃道周訕笑著不說話,許梁便道:“這樣罷,你們兩個難得進一趟京城,先別急著回營裡去,吃了酒席再到城內各處轉轉。我這就去打探下情況。”

交待了楊管家好生招待兩人,許梁便急吼吼地帶著鐵頭出門去。封賞的名單裡面沒有許梁,這自然不可能是擬旨的太監忘了,而是出了什麼重大的變故。

許梁帶著鐵頭徑直去了吏部郎中王賢府上,見了王賢,許梁也不客氣,當即問道:“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立馬聯絡到王公公?”

王賢面露驚色,問道:“這麼急?許梁,出了什麼事情嗎?”

許梁嘆氣道:“出了點意外。陝西進京勤王的官員今日進京受封賞,單單沒有我許梁的名字,我想知道這裡面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王賢聽了,扭動了胖胖的身體,隨手披了件貂皮外套,朝許梁招手道:“你隨我去宮門前問問,能不能聯絡上我也不好說。”

許梁感激地道:“王兄,多謝了。”

王賢笑眯眯地道:“自家兄弟,別整那些客套話。”

於是王賢和許梁,鐵頭三人便急急地朝皇宮方向趕去,到了午門前,三人下了馬車,王賢便走到值守的大漢將軍面前,遞了封碎銀子,拱手客氣地道:“校尉,勞煩您給司禮監的王承恩公公遞句話,就說他老家的侄子有急事,在宮門口等著見他。”

那大漢將軍不著痕跡地收了銀子,朝王賢一點頭,便轉身進了午門內。

王賢看著大漢將軍的背影朝許梁解釋道:“我進京之後,曾來這午門前找過幾次叔父,這些值守的校尉大都知道我是司禮監秉筆王公公的老家侄子。”

王賢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雙眼微微眯起,語氣間難掩其中的得意意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