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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醜聞

“張公子,救救我。”張御史回過神來,剛抬腳,結果那位紅桃姑娘緊緊地拉住張御史的衣角,苦苦哀求。

“你害苦我了!”張御史罵道,一把掙脫了,奔走了兩步,見前方是個過道盡頭,卻是堵牆,不禁長嘆一聲:苦也。

原來這雲來客棧,上二樓客房的樓梯只有中間的那一部,而壯漢幾人原本就是從一樓奔上來的,將那唯一的一道樓梯口給堵上了。張御史想跑,除了自二樓翻欄杆跳下,再沒有別的途徑。

就這麼一擔誤的功夫,壯漢已經圍了過來,瞪著銅鈴大的眼珠子,冷笑連連:“臭婆娘,你跑啊?我看你往哪裡跑!”又看向張御史,呸了一大口,罵道:“還有你,今天讓我抓個現形,誰也別想跑!”

張御史臉色發白,吃吃拱手道:“這位壯士,誤會,這都是誤會……”

“我呸!”壯漢罵道:“睡了我的女人,還敢說是誤會?!弟兄們,將這對狗男女給我拖下去暴打一頓,再拉去報官!”

“好咧,大哥。”身後幾名漢子便高聲應一聲,便向張御史奔來。

周郎中和兩名張御史的隨從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張御史捱打,便攔在張御史面前。

周郎中陪笑道:“壯士,且聽我說……哎呀!”話未說完,頭上便挨了壯漢一拳,踉蹌地跌坐在地。

“給我打!”壯漢喝道。

幾名漢子手裡拿著短棍便一擁而上,三兩下將兩名攔著的隨從打翻在地。

張御史嚇得面無人色,倉惶進屋,眼見那紅桃姑娘還緊跟著要進來,不由想到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惹出來的事端,便惱怒的一把推出去,反手將門給關嚴實了!

聽得門外面,那紅桃姑娘一聲哭喊,壯漢的怒吼聲,以及,那沉重的踹門聲,張御史驚惶失措。這次的事情,他真是黃泥掉進了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原本以為那紅桃姑娘就是聽香閣的賣笑女子,誰成想她居然撒了謊,還讓家裡的丈夫找上門來!

壯漢每踹一聲門,那門便震顫一下,眼見著再來兩下,房門便要塌了。張御史驚惶之下,見客房還有一扇窗戶開著,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急奔過去,推開窗子,爬上窗臺,眼睛往一樓看了一眼,見足有三人多高,不由心中膽怯,猶豫著。

砰!隨著一陣塵土揚起,那客房門終於不堪壯漢的腳力,往裡面倒了下來。

張御史見狀,雙眼一閉,便往一樓跳下去,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隨即張御史一聲悶哼。

壯漢的頭從窗子裡探出來,見那張御史跌倒在一樓地上,又爬了起來,抱著一隻腿,一拐一拐的往遠處跑,不由大叫:“想跑?門都沒有!”說罷,壯漢一躍而起,居然也從視窗上跳了下去。

只是壯漢跳窗子的技術明顯比張御史的好,身形一落地,便跑著追著張御史上去了。

張御史一拐一拐地跑,自然跑不過壯漢,一回頭眼見壯漢就在自己身後三四米外,心知再難逃脫,索性不跑了,一回頭,哭喪著臉朝壯漢叫道:“大哥,這真是誤會……”

壯漢跑到張御史面前,怒叫一聲,一腳飛起,只聽得張御史一聲慘叫,竟然直接被壯漢踹飛了出去,死狗一樣趴在大街上。

隨即,壯漢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到張御史身上。

“敢睡我的女人,我打不死你!”

……

許梁今天上早朝的時候,在午門外下了馬車,便看見等候上朝的官員,扎堆地竊竊私語,偶爾發出幾聲興災樂禍的嘲笑聲。

許梁注意地看了曹閣老的臉色,見那老頭如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嘰的,便心中暗爽。

他踱到了禮部尚書李騰芳,太常寺卿付玉等人的身旁,一臉好奇地問道:“幾位大人請了,這是什麼情況?出什麼事情了嗎?”

由於太廟祭祀的事情,李尚書,付玉等人對許梁這位光祿寺卿也就比較熟悉了。付玉見狀,驚奇地小聲說道:“許大人你居然還不知道?昨天咱們京城裡出了樁大醜聞,如今在整個京城都傳得沸沸揚揚。”

許梁大感興趣,催促道:“是嗎?什麼醜聞,說來聽聽。”

付玉扭嘴朝曹閣老站立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小聲說道:“你沒看見曹閣老今日威風全無?嘿嘿,昨天都察院的僉都御史張大人,戶部的周郎中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跑到通州城裡去玩女人,結果,結果讓那女人的夫家給抓了個現形!暴打一頓,扭送到順天府衙門去了!”

說著,付玉一臉的興災樂禍,朝許梁輕笑道:“平日裡見那張御史一臉的道貌岸然,想不到這老小子竟然也好這一口!哈,聽說昨天扭送到順天府衙的時候,從永定門進城,一直扭送到順天府,沿途半個北京城的人都看見了。唉,這回,都察院的面子算是被張御史給丟盡了!”

許梁聽了,心裡笑開了花,臉上卻還是一臉驚訝,附合著付玉的笑聲。不一會,上朝的鍾聲響了,諸大人臣便停止了議論,排隊上朝。

京城裡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深宮的崇禎皇帝早就知道了,甫一上朝,崇禎皇帝便怒氣衝衝地直接下達了對僉都御史張御史的處理決定,罷官,永不敘用!

曹閣老聽了,身形一陣搖晃,險些站不穩。

散朝之時,許梁見戶部尚書畢自嚴拉著吏部尚書王永光,一臉恨意地小聲咕嘀著什麼,許梁見狀,便不由得感嘆,看來這周郎中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也是,張御史出了這麼大的一件醜聞,周郎中雖然沒有身涉其中,但他當時在場,有些嫌疑,便很難說清楚。

果然沒過幾天,戶部周郎中便因為一件小事情被罷了官,緊隨著張御史的腳步,黯淡地離開了北京城,回老家種地去了。

一天,許梁,王賢,餘大成三人又在客來居小聚,席間說起張御史的醜聞,三人不免又取笑一陣。

王賢笑道:“你們知道嗎?聽說那張御史被陛下罷了官之後,家裡的正室夫人又鬧著要回孃家,說跟張御史過不下去了。張御史在京城裡抬不起頭來,前幾天低價變賣了京裡的房產,帶了老婆孩子,悄悄地回山東老家去了。”

許梁便笑著追問道:“張御史怎麼說也算是都察院的老領導,他離京,都察院那幫子給事中,御史什麼的,也沒個人前去送別?”

王賢嗤笑不已:“如今張御史已經成為了大明官員的恥辱,那些科道言官自詡正義的化身,道德的楷模,躲著張御史還來不及,如何肯沾身?”

許梁便嘿嘿輕笑。

餘大成敬了許梁一杯酒,便感嘆道:“說起來還是許兄利害。朝中想陷害你的人,都沒落得什麼好下場。那個彈劾你的太學博士馬向陽被斬首示眾,查你的刑部尚書喬允升病得吐了血,至今臥床不起,而那個張御史和周郎中,也雙雙被罷了官!唉,想來,許梁你是不是煞氣太重,得罪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許梁失笑道:“餘兄又在開玩笑了。這些人落得如此境地,那是他們自身德行有虧,罪有因得。跟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據青衣衛報告上來的訊息,張御史和周郎中被罷官之後,朝庭裡一些有心人已經對許梁產生了懷疑。那個損失最慘重的內閣大臣曹於汴還特意派人去調查了那拉著張御史和周郎中到順天府衙報官的壯漢的身份。

只是曹閣老註定要失望的。那壯漢和紅桃姑娘都是鐵頭特意找來的生面孔,事成之後便安排他們去了南方,在葛喬的通天下商號裡面做事,除非曹閣老發動錦衣衛或東廠全國各地地排查,否則根本不可能找到人。

曹閣老找不到人,自然會有所懷疑,然而許梁卻一點也不擔心。沒有證據,曹閣老的懷疑毫無用武之地。

然而接下來,王賢的一句話卻引起了許梁的注意。

“如今都察院僉都御史空缺了,朝庭正在醞釀新的僉都御史的人選,已經有幾好位大人都向尚書大人打了招呼,”王賢道:“連內閣幾位閣老都特意給王尚書遞了話。唉,王尚書正為這事頭疼呢。”

許梁聽了,不禁心動起來。那僉都御史雖然只是個從四品的官,卻是言官系統裡的重要角色。如今都察院只有一個左都御史曹於汴,僉都御史便算是都察院排進前三的重要人物。

而且,都察院向來是大明朝的輿論咽喉,掌握著朝庭的言論方向。曹閣老之所以在朝中這麼牛氣,除了他是內閣大臣的身份之外,更是與他直接掌握著都察院這一利器有關。

朝庭裡的大人們誰屁股底下都不會很乾淨,自然也不想得罪了這位左都御史大人。

如此緊要的位置,如果許梁能夠拿在手中,對許梁以後的發展幫助是極大的。更為重要的是,能夠在死敵曹閣老的陣營裡安只眼睛,摻點沙子,監視著曹閣老的一舉一動,讓曹閣老動壞心思的時候有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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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梁暗自下定決心,這位僉都御史的位置,很有必要爭取一下。於是便替王賢倒滿酒,與他碰了一杯,便問道:“王兄,選拔官員可是吏部的職責所在,王尚書想必心裡早有中意的人選了吧?”

王賢道:“誰說不是呢?尚書大人是想從南京都察院調人,但是打招呼的人又太多了,王尚書也很難辦。”

許梁心道:王永光要從南京都察院調人,那便肯定是他自己的嫡系了。想了想,便又問道:“你方才還說,連內閣大臣都插手了?難道徐閣老也向王尚書打招呼了嗎?以徐光啟的為人,不應該啊。”

王賢白了許梁一眼,幽幽地道:“許兄,我知道你跟徐閣老的關係很好。但你也別把徐閣老想得太高尚了。徐閣老也是官員,是官員就總得有他要扶持的人。”

“哦,王兄說得甚是。”許梁道:“卻不知徐閣老舉薦的是誰?”

王賢思索了一陣,不確定地道:“具體什麼名兒,我都忘記了。好像是江南那邊的一位參議。”

許梁聽了,心中一陣遺憾,原本他的打算,是把徐光啟和王永光一塊拉上,說服他們支援自己的人選,助自己的人選上位。但這種想法的前提是,徐光啟和王永光都沒有心中中意的人選。否則的話,許梁要勸說他們放棄自己的人選轉而支援許梁,這難度就有點大。

許梁接連套問了兩句,餘大成便一臉狐疑地看著許梁,問道:“許兄,你這樣在意這件事?難道你對這僉都御史的位置有想法?”然後,餘大成拍著腦門,說道:“不會吧,許兄你如今可是正三品的光祿寺卿,再去當僉都御史,那就是貶職下放了,不划算哪。”

王賢聽了,也看著許梁,震驚地看著他。

許梁啞然失笑,道:“餘兄說笑了,我本人對這位僉都御史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是,我卻想為其他人爭取一下。”

王賢和餘大成都吃了一驚,兩人坐正了身子,驚叫道:“你還真有想法?!”

許梁認真地點頭。

王賢與餘大人對視一眼,王賢便問:“說來聽聽,我們兩個為你參詳參詳。”

許梁道:“這個人想必王兄也知道。他就是黃道周。我任鎮原知縣的時候,黃大人是縣丞;我任平涼知府的時候,黃大人是經歷;如今他是平涼同知,正五品。”

王賢聽了,緩緩點頭,道:“以黃道周的品級資歷來說,爭取爭取,品級提一提,任個從四品的僉都御史是足夠了的。只是,眼下這僉都御史是塊大肥肉,盯著的人又太多,許兄要為黃道周謀求這個職位的話,嗯……”

王賢說著,語氣猶豫起來。

許梁見狀,訕訕地道:“我知道,難度是有點大。”

王賢認真地看著許梁,誠肯地說道:“不是有點大,而是基本沒戲。”

許梁怪叫一聲:“要不要這麼直接?!”

王賢呵呵笑,招呼許梁和餘大成喝了杯酒,才放下酒杯,解釋道:“許兄,不是我特意這麼說來打擊你。只是你舉薦黃道周這人,在京城裡的這些大人眼裡,實在沒什麼優勢。我知道,黃道周在你眼裡是個能臣幹吏,但在王尚書的眼中呢?在內閣幾位閣老的眼中呢?在皇上的眼中呢?我估計知道黃道周是何許人也的人都沒有幾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