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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有意思嗎

由於許江的事情,許常昆和楊氏連著幾天都沒什麼好臉色。連帶著,許梁幾天的心情都不太好,朝堂上遠遠地看見溫體仁人模狗樣的指點江山,許梁便覺得溫體仁是如此的噁心。

一日散朝之後回到東江別院,馮素琴和樓仙兒兩人聯袂迎過來。

許梁瞧著兩人神色不對,便問道:“怎麼了?”

馮素琴道:“相公,今早你上朝之後,許江大哥和公公婆婆便收拾了行裝,不辭而別了。”

許梁微微一愣,訝異地道:“我記得距離吏部規定的上任時間還有些日子,怎的這麼快就走了?”

馮素琴撇過頭去,沒有回答。一旁的樓仙兒很有些憤憤不平,鼓動著腮幫子叫道:“楊氏認定了許江的事情是受了相公連累,早就想離開這裡了。”

許梁想了想,以楊氏那種小婦人的性格,生出這種想法倒也沒有什麼稀奇的。許梁原本對楊氏便不怎麼感冒,如此他們走了,別院倒落得清靜,溫言安慰了樓仙兒幾句,便也沒作他想。

不料馮素琴補充道:“相公,公公婆婆擔心許江大哥的安危,帶了人一路護送著許江前往遼東了。我看這次,楊氏是又恨上你了。”

樓仙兒氣憤地道:“這老太婆未免也太不講理了!她也不想想,倘若沒有相公的幫持,許江大哥豈能如此輕易就高中進士!現在分配的地方不稱心,她倒記恨上相公了!真是豈有此理!臨走前還說那種氣人的話,真是過份!”

許梁驚了一下,忙細問起許常昆等人離開時的情形,才知道楊氏離開之時,對著東江別院的大門很是數落了一陣難聽的話,後來還是許江看不過去了,強行把她拉進了馬車走了。倒是許常昆,坐進了馬車裡便一直未露面。

攤上這樣不講理的婦人,許梁也只能道一聲晦氣。

許梁擔心許江的事情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會有更糟的情況發生。然而許梁儘管知道事情多半是溫體仁做的,一時之間,卻難以把堂堂溫閣老怎麼著。

而且從許江的事情看來,吏部尚書王永光多半也靠不住。想來想去,能夠與溫閣老抗衡的,朝中也只有徐光啟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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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晴朗的午後,許梁藉著光祿寺的一點小事情,特意去了徐閣老的值房。

徐閣老的值房內,兩名通政司的小吏正幫著整理書架上的書本,徐閣老本人也沒有辦理公務,而是在收拾東西。

許梁吃了一驚,急步上前問道:“閣老您這是做什麼?”

徐閣老聞言回頭見是許梁,便放下手中的一冊古卷,朝許梁溫和地一笑,招手道:“許梁來得正好,原本我還想臨走之前交待你幾句,正巧你過來了。來來,快坐下。”

他又看了看值房內幾張桌椅上都堆了些散亂的物件,實在不便讓人就坐,便擺手道:“屋內亂得很,你隨我到外邊說話。”

許梁和徐光啟兩人走到值房外面的過道裡,站在樹蔭之下,許梁腦中還想著徐光啟說的臨走之前是什麼意思。

徐光啟目光朝另兩個值房看了一眼,然後看著許梁,輕嘆一聲,道:“許梁,我明日就要離開京城,視察邊關了。”

許梁驚得合不攏嘴,茫然道:“怎麼……這麼突然?”其實是許梁是想說,這麼大的事情,自己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得到。

“今日一早,陛下把我召進宮去,才說起此事。”徐光啟解釋道,他見許梁驚疑不定的樣子,便接著說道,“其實也不算太意外。”

徐閣老目光落向遠處的宮殿,目光憂慮,緩緩說道,“西邊動亂,邊關馳廢,陛下早有派人巡視九邊的心思,只是前陣子忙著科舉的事情,加上曹閣老和成閣老相繼離去,此事才拖延下來。唉,”徐閣老看了許梁一眼,自嘲地道:“原本這事該是成基命去的,如今我頂替了次輔之位,自然輪到我去了。”

內閣大臣替天子巡視邊防,是大明歷來就有的做法,許梁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質疑的話來。然而大明九邊,一一巡視下來,歷時絕對短不了。如今正是許梁在朝中最艱難的時候,如果缺了徐光啟這位內閣次輔在朝中罩中,許梁日後的處境就非常危險。

許梁喉嚨發緊,問出來的話都得嘶啞。

“閣老此去,多久回朝?”

徐閣老仰頭想了想,語氣也變得飄乎起來。

“看吧……快則三四個月,慢則一年半載……”

許梁聽了,身形微晃,差點沒背過氣去。以他和溫體仁的緊張關係,徐閣老只消一離開京城,溫體仁必會變本加厲對付自己。

許梁只感到渾身一陣無力感,使勁閉緊了眼睛,讓黑暗包裹一陣,才睜眼,朝天上刺目的太陽瞪了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朝徐光啟拱拱手,勉強擠出話來:“如此,我祝閣老一路順風,早去早回。”

說完,許梁整個人都沒精打彩起來。

徐閣老眼光毒辣,定定地瞧著許梁半晌,伸手安慰似的拍了拍許梁的肩膀,輕聲道:“我走之後,你在朝中要多加小心。”頓了頓,他自己也覺得這話出說來是如此蒼白,手上便加重了些力道,囑咐道:“一切,等到我回來。”

徐閣老如此說,雖然不能給予許梁什麼實質性的保證,但到底是徐閣老的一種態度,許梁便沉重地點點頭。

徐閣老知道給不了許梁什麼有力的庇護,便轉移了話題,道:“對了,許梁你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吧?”

許梁看著他,扯出個笑容,搖頭道:“原本就是光祿寺裡的一些小事情,既然閣老明日就要起程了,這些小事情就不拿來打擾閣老了。”

“也好。”

自內閣值房出來之後,許梁心情無比的糟糕。一路悶悶不樂地回到光祿寺。自光祿寺門口下了馬車,抬腳進入光祿寺的大門,兩名光祿寺的官員見著許梁,行禮時神情便有些詭異。

許梁瞪眼叫住一個,沒好氣地喝問道:“鬼頭鬼腦的做什麼?”

那官員欲言又止,朝許梁拱手道:“大人,吏部的王大人來了。”

“哪個王大人?”許梁問道。吏部姓王的還真不多,許梁回想一陣,心中一跳:莫不是吏部尚書王永光?

如此猜測著,許梁便撇下那官員,大步進了光祿寺的大堂。

見了大堂中光祿寺少卿沈從良和寺丞王啟年陪坐著的吏部郎中王賢,許梁大松了口氣,爽朗地笑道:“王大人來了,難得難得。”往大堂主座上輕輕坐下,許梁看了眼三人面前的茶水,皺起了眉頭,朝大堂外大聲招呼道:“王大人難得來一趟,怎麼喝尋常的茶水!快去本官屋裡把黃大人送的雨前茶拿來給王大人泡上!”

外邊有值守的衙役應一聲。

王賢捧了捧圓滾滾的肚子,朝許梁擺手苦笑道:“許大人快別忙活了。您先問問咱的來意再上茶不遲。”

許梁呵呵大笑,“王大人與我乃是老交情了。你來了不管好事壞事,一杯好茶總歸是少不了的。免得傳出去說我許梁不懂得招待老朋友。”

王賢依舊搖頭,沉聲道:“大人還是先聽聽下官的來意吧。”

許梁聽了,微微一愣,看看王賢,再看看沈從良和王啟年,見這兩位屬下都沉著臉色,王啟年臉上隱隱還帶著怒氣。許梁不由得認真了起來,盯著王賢,問道:“王大人所為何來?”

王賢嘆了口氣,朝對面的王啟年拱拱手,道:“我來是恭喜啟年兄高升的。”

說是恭喜,然而王賢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喜色。王啟年聽了,臉上怒色更盛。

“王啟年要升到哪裡去?”許梁沉聲問道。

王賢抿了抿嘴,道:“南京光祿寺少卿。”

許梁眼神猛的收縮,瞪著王賢的目光甚至於兇狠起來,咬牙問道:“南京光祿寺少卿?”

王賢苦笑著點頭,攤手說道:“許梁你別這樣瞪著我,這是上面的意思。我這是提前給你們報信來了。”

“呵,哈!”

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使得許梁幾乎是咆哮起來,一指王啟年:“王啟年今年才多大!怎麼能就要到南京去養老了?!”

怨不得許梁不怒火三丈。光祿寺這樣的衙門原本就是個靠邊的單位,以許梁這個北京朝庭的光祿寺卿一天到晚都閒得慌。至於南京光祿寺少卿,那就是個笑話。

王賢垂下手去,不作聲了。

王啟年見許梁怒氣衝衝的樣子,心中感到溫暖起來,朝許梁強笑道:“大人消消氣,雖然是南京光祿寺,但怎麼說我王啟年也算躋身四品高官行列,紅袍加身了。嘿,想不到會有這麼快……”

砰!許梁怒道:“那是南京!”

王啟年紅了眼睛,叫道:“南京怎麼了?南京也挺好!”

“混蛋!”許梁怒罵著,與王啟年怒目相對。

兩人如生死仇人一般,各自喘著粗重的氣息,怒目相向。

王賢和沈從良在一旁看著,暗自擔心兩人會打起來。王賢猶豫著勸道:“大人,啟年兄的調動,是內閣的意思,吏部王尚書已經同意了。咳咳,不管怎麼說,啟年兄的品級也算是提上去了。只要大人還在位子上,啟年兄總還有回來的一天。”

沈從良也小心地勸道:“是啊,大人,方才我們三個也是這樣認為的。”

許梁扭頭盯著王賢,怒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王賢無奈地道:“大人,我也只是個吏部郎中。吏部的很多事情,王尚書不想告訴我,我也就沒法知道。”

許梁一跺腳,甩手道:“不行,我去找徐閣老說一說。”

王啟年撲通一聲跪在了許梁面前,攔住了許梁的去路,沉聲道:“大人,如今是您最艱難的時候,千萬不要因為屬下的事情影響了大人的前程。王大人說得對,屬下怎麼樣不要緊,只要大人還在位,屬下總有回來的一天。若是因為屬下連累了大人,那屬下可是百死莫贖了。”

許梁渾身一振,想要邁步出去,卻始終也邁不出去,雙拳握得緊緊的。

次日,內閣次輔徐光啟代天子巡視九邊,離京之時,內閣首輔周延儒率文武百官送出永定門。待徐閣老的馬車漸行漸遠之後,百官陸續散去。

許梁和都察院僉都御史黃道周等著身邊的官員都走遠了,兩人便走到正與周延儒邊走邊談笑的溫體仁跟前,攔住了溫體仁的去路。

許梁朝周首輔拱手為禮,道:“首輔大人,下官有幾句話要對溫閣老說,還請行個方便。”

周首輔不以為意地輕輕一笑,朝許梁點點頭,便撇下溫體仁,一人走了。

溫體仁撣了撣官服,隨意地站著,眯起眼睛看著許梁和黃道周,淡然道:“光祿寺卿許梁,許大人,你攔在老夫面前做什麼?”

許梁盯著他,冷哼一聲。

“有意思嗎?”

“什麼?”溫體仁一時沒聽明白,問道。

許梁靠近了些,抬高了聲調,沉聲道:“溫大人,你好歹也算三朝老臣,有什麼事情衝著我許梁來!如此費盡心思,不顧臉面地算計一個新科進士和一個小小的光祿寺丞,有意思嗎?”

溫體仁長哦了一聲,抬高了下巴,得意地道:“現在知道心疼了?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溫體仁眼裡閃現危險的目光,看著許梁在跟前強壓著怒火的模樣,只覺得渾身舒坦。

“你也知道老夫是三朝老臣。”溫體仁語氣低沉,“老夫縱橫朝堂三十多年,想不到臨到老了還被你一個年輕後生算計了一把,與次輔之位失之交臂。”溫體仁瞪著許梁,嘶聲道:“你可知道,當時老夫的心裡有多痛?我連死的心都有了!哼,竟敢算計老夫,就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許梁放下了姿態,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承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閣老,閣老要報復,盡可以衝著我許梁來。丟官罷職,我許梁都接著!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閣老不要報復錯了人。”

溫體仁聽了,戲弄地看著許梁,擺手道:“現在才想起來服軟?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