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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皇家顏面

噗嗤!

王承恩話一說出口,殿內便傳出幾聲細微的悶笑聲。

崇禎皇帝瞪著許梁,喝問道:“許梁,你做什麼?!”

許梁再次磕頭,用愧疚萬分的語氣說道:“微臣這是向皇上,皇后,懿安娘娘負荊請罪來了。由於微臣的過失,令懿安娘娘受辱,令皇家顏面受損,微臣罪該萬死!”

周皇後和張嫣雙眼瞪得老大,周皇後指著許梁,吃吃地道:“你,你這是……負荊請罪?”

“正是!”許梁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古書上說過,犯了很大的過錯,非得負荊請罪才能表達認罪的誠意。”

崇禎等人嘴角一陣抽搐,張嫣瞧著許梁這副樣子,忍了又忍,終於繃不住了,將頭掩在周皇後身後,她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聲來。

周皇後纖秀的指尖點著許梁,想說些狠話,卻首先以手掩面,吃笑起來。

崇禎臉色一黑,沉聲訓斥道:“胡鬧!你這負的什麼荊,請的什麼罪!”

由不得崇禎皇帝不生氣,許梁出來得匆忙,在灶房裡隨手撿了根劈好的雜木柴火,總共也就兩尺不到的長度,再用一條半枯的藤條綁了,鬆鬆垮垮地背在身上,整個一滑稽模樣,哪裡還有請罪的樣子!

崇禎別過臉去,甩手道:“把你背上的爛木頭解下來,起來回話!”

“哦!”許梁乖乖地應一聲,將木頭解下來,扔到一邊。一旁站著的王承恩連忙憋著笑揮手讓一名太監揀出去了。

崇禎和兩位娘娘過了好一會,才將想笑的慾望壓下去,三人回到大殿座位上坐了,抬眼便見許梁耷拉著肩膀,委委屈屈了站在殿中央。

崇禎便沒好氣地喝問道:“許梁!”

“微臣在!”

“昨夜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朕從實說來,不得有半句隱瞞!”崇禎喝道。

“是!”許梁應道,然後看一眼懿安皇後張嫣,臉上醞釀出悲憤地表情,乾嚎一聲:“昨夜,臣是被人陷害的!……”

許梁便將自己在坤寧宮外被宮女蘭芝假傳聖旨引入慈慶宮說起,一直說到自己如何在張嫣的幫助下離開慈慶宮。當然,中間關於自己撞見張嫣準備沐浴的事情輕巧地略了過去。

張嫣一直緊盯著許梁,她真擔心許梁腦子一根筋,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說出來,待聽見許梁將撞見她準備沐浴那一段給含糊著略了過去,一顆心便漸漸放了下來。

許梁說到最後,再次跪倒,朝正仔細聽著的崇禎皇帝和周皇後拱手道:“皇上,娘娘,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微臣躲到慈慶宮內,實屬無奈。當日懿安娘娘助微臣離開之後,娘娘便再三交待要守口如瓶,微臣也從未向外人提起過。況且當日帶領微臣進入慈慶宮內的,只有宮女蘭芝一人,按理蘭芝被杖斃之後,此事的經過應當無人知曉!如今卻被人歪曲事實,傳得沸沸揚揚,令皇家蒙羞!如今想來,此事定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崇禎皇帝聽了,與周皇後交換個眼神,然後朝張嫣問道:“皇嫂,許梁所言,可有出入?”

張嫣微微欠身,紅了眼眶,點頭道:“皇上,許大人說的,都是真的。昨日乃是由本宮親自送許大人離開,中間並未有其他人知曉。如今外面卻傳的有鼻子有眼,本宮至今想來,其中甚為蹊蹺。”

崇禎皇帝沉吟著,遺憾地道:“可惜那蘭芝已經死了,無法審出幕後之人。”

許梁聽著,感覺時機差不多了,便跪著向前兩步,拱手一臉憤憤地道:“皇上,此人為了陷害微臣,不惜損害皇家的顏面,令懿安娘娘陷入是非之中!此人手段之卑劣,品格之敗壞,簡直是道德淪喪,令人髮指!”

說著,許梁愴然一嘆,“微臣死不足惜,只是因此而令皇家蒙羞,唉,說來說去,一切都是微臣的過錯……”

崇禎皇帝目光一頓,盯著許梁。

周皇後恍然大悟,指著許梁,急聲問道:“原來皇嫂落入如此境地,竟是受了你的連累!想來這設計之人,許大人是知情的了!你說,是哪個不要命的,膽敢欺負到皇家的頭上!”

許梁心中暗喜,臉上卻一臉惶恐,拱手道:“皇后娘娘英明!微臣雖然心中十分懷疑某人,但此事唯一的證人蘭芝已死,微臣手中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加上此人與微臣嫌隙已久,地位尊崇,是以,是以微臣不敢妄言。”

“說!”周皇後心中地那設計陷害懿安皇後之人惱恨至極,當下怒喝道。

許梁表情更加惶惶,忐忑地看著崇禎皇帝。

崇禎見狀,皺了皺眉頭,道:“說吧,朕也想聽聽。”

許梁聽了,扭頭看看周圍侍候的宮女太監。

崇禎皇帝瞭然,朝四周一擺手,殿內的宮女太監們得訊魚貫而去,王承恩最後一個走,出了大殿,便將殿門給合上了。

如此,殿內便只剩下許梁,崇禎及兩位娘娘了。

周皇後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張嫣也盯著許梁,她也想知道,許梁接下來所說的人,是不是與自己的猜想一致。

許梁一字一字地沉聲道:“陷害微臣的人,是內閣大學士溫體仁!”

張嫣暗鬆口氣,崇禎和周皇後聽了,卻是沉吟著,不置可否。

“許梁,溫閣老是朝中重臣,你敢如此斷言,可有根據?”崇禎審視地看著許梁,皺眉問道。

許梁搖搖頭,道:“回皇上,微臣與朝中諸位大臣向來相善,唯一不和者,唯內閣溫閣老一人。溫閣老向來視微臣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去而後快。陷害微臣之人,除了溫閣老,沒有其他人!”

想了想,許梁又道:“微臣雖然不清楚溫閣老是如何收買了宮女蘭芝替他辦事,但微臣躲在慈慶宮之後,聽說又是溫閣老向皇上建言,在慈慶宮外佈置侍衛守衛,依微臣想來,溫閣老想要保護懿安娘娘的安危倒在其他,他主要的目的,便是防著下官從慈慶宮中逃走。”

聽了許梁的話,崇禎皇帝和周皇後都略有所思。兩人不由同時回想起來,在慈慶宮外增派侍衛,的確是出自溫閣老的提議。

周皇後臉上已經有了怒意,而崇禎皇帝想得卻更多些,溫體仁必竟是內閣大臣,不能輕易懷疑,他沉吟著不表態。

“啊,我明白了。”此時,懿安皇後張嫣忽然輕啊一聲。

其他人立馬看著她。周皇後問道:“皇嫂,你明白什麼了?”

張嫣看看崇禎皇帝,遲疑著說道:“說到溫閣老,我剛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周皇後和崇禎皇帝同時問道。

張嫣猶豫一陣,道:“興許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她看向周皇後,說道:“皇后娘娘可還記得,昨日娘娘與我在慈慶宮外遇見皇上的情景?當時皇后娘娘向皇上說到杖斃宮女蘭芝的時候,我恰好看見了溫閣老的神色。”

張嫣臉上露出回憶之色,不確定地道:“嗯,當時溫閣老好像很不甘心,很惱怒的樣子。”

崇禎和周皇後震驚地看著張嫣。張嫣見狀,似乎有些害怕,怯聲說道:“皇上,皇后,溫閣老當時的惱怒也只是一剎那的時間,待後來我再打量溫閣老時,那種神態又沒有了。唉,當時我心慌意亂,多半是看錯了罷。”

張嫣說她多半是看錯了,但是周皇後和崇禎皇帝卻並不這麼想,周皇後已經是柳眉倒豎,恨聲罵道:“還真是溫體仁這老匹夫!”

崇禎皇帝輕咳一聲,將周皇後的罵聲中斷,起身朝張嫣道:“說了這麼多,皇嫂也累了,此事交給皇弟處理,皇弟必會給你一個滿意地交代。”說罷,示意周皇後與自己一道離去。

張嫣起身相送。

三人經過許梁身邊時,崇禎皇帝見許梁愣愣地沒有動腳的意思,不禁惱怒道:“許愛卿,你還不走?”

“啊,哦!”許梁猛的一驚,乖乖地跟著皇帝皇后離開,三人出了慈慶宮,與張嫣告別時,許梁與張嫣對視一眼,猛然發現張嫣嘴角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一閃而逝。

許梁猛然醒悟:這女人不簡單!別看她在皇帝面前一再地申明,溫閣老當時惱怒的神情,她多半是看錯了的。然而就是這種看錯了的說法卻最終讓皇帝皇后懷疑上了溫閣老。

張嫣若是真看錯了,就不應該當著皇帝的面說出來!而張嫣卻偏偏怯生生地說了出來,其目的嘛,自然是給溫閣老挖坑了。

以許梁的大膽猜想,溫閣老老謀深算,即便乍聽到宮女蘭芝的死訊,他即便心中惱怒,又怎麼會輕易地表現出來?還恰好被張嫣看見?

許梁心中感到一股冷意,越發確定,漂亮的女人都不好惹!

“溫體仁這老匹夫竟敢如此肆意賤踏皇家尊嚴,此事皇上打算怎麼處理?”回養心殿的路上,周皇後問道。

崇禎皇帝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溫閣老必意是朝中重臣,僅憑許梁一面之辭便處理內閣大臣,這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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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後正在氣頭上,對崇禎皇帝的話卻大大的不贊同,冷哼一聲,道:“什麼叫一面之辭!皇嫂的話皇上也聽見了,若非溫老匹夫所為,一個宮女的死活,他溫體仁有必要惱怒嗎?”

崇禎皇帝聽了,有心想說,張嫣的話也不能全信,但想到周皇後與張嫣的親密關係,便忍了下去。

周皇後見崇禎皇帝不吭聲了,惱怒地跺腳道:“皇上,皇嫂對咱們可是有大恩的,如今別人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皇上難道就看著皇嫂受委屈?”

崇禎皇帝腳步一頓,沉吟了一會,對周皇後道:“此事朕自有打算。朕去養心殿處理政務,皇后你不必陪著了。”

說罷,崇禎皇帝招手叫過王承恩,擺駕養心殿去了。

周皇後眼見崇禎皇帝撇下了自己離開,不禁又惱又氣,在原地生了半天悶氣,一回頭見光祿寺卿許梁依舊陪著笑臉跟在後面,頓時就找著了出氣物件,雙手插腰,柳眉倒豎,指著許梁的鼻尖罵道:

“你,你,你!都是因為你!還跟著幹什麼?給本宮滾出宮去!”

許梁一愣,眼見周皇後發飈,自己要是再不走,她的指尖便要戳到自己鼻樑上了,不由得脖子一縮,轉身抱頭鼠竄!

“滾!快點滾!”周皇後朝著飛速遠去的許梁跳腳大叫道。

“娘娘……”身邊的宮女都被周皇後的樣子嚇壞了,擔心地看著她。

周皇後見不著許梁了,才停下來,不斷的往下壓著火氣,腦中不斷重複著要冷靜,大度,母儀天下等等念頭,然後在一眾宮女們驚奇的目光中,周皇後轉眼間就恢復到了那種端莊,高雅的儀態,高抬腳,輕落步,身形款款,臉露微笑。

周皇後走了兩步,停住腳,聲音不帶著一絲煙火氣,朝一旁侍候的貼身宮女道:“去,到內閣給周延儒和溫體仁傳話,本宮要他們兩個在三天之內,把京城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都清理了,三天後,本宮要是再聽到誰亂嚼舌根,他們兩個就不要在內閣裡待了!”

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貼身宮女小心地說道:“娘娘,兩位閣老是朝中重臣,娘娘是雖是一國之母,真要罷免了內閣大臣,皇上怪罪下來,怕是不好擔待?”

周皇後冷冷地一笑,滿面寒霜:“誰說本宮要罷免他們了?哼哼,本宮管不了朝堂上的事,這皇宮裡的事情總能做主吧?本宮只是覺得這兩個老家夥在內閣值房裡坐得太舒服了,想給他們騰騰地方而已。嗯,我記得鐘鼓司前面還有一塊空地,到時候讓人蓋兩間茅草屋子,就讓內閣搬到那裡去辦公!”

宮女心中凜然,欠了欠身,一路小跑著去內閣宣旨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內閣的周延儒和溫體仁一臉震驚地跪地聽完皇后娘娘的懿旨,待宣旨的宮女離開之後,兩人相互攙扶著起身。周首輔正想埋怨溫體仁兩句,猛聽得外面又走進來一名太監,站到兩人面前,拂塵一甩,朗聲道:“皇上有旨,宣內閣大學士溫體仁到養心殿問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