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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軍閥之路

寒風呼嘯,滿地狼籍!

領兵的將領見馬指揮等人皆已死透了,便收了刀,站在獵獵寒風中喘著粗氣。

“把這些屍體都清理了!”將領喝道。

手下近兩百名軍士聽令之後,便上前如同拖死狗一樣,將馬指揮等人的屍體拖往路邊上,準備挖個坑埋了!

便在此時,負責斷後警戒地兩名士兵飛奔過來,朝領兵將領大喊道:“將軍,官道上追上來一批人!有三四百號人!”

將領心中一沉,沉聲問道:“是什麼人?”

士兵回道:“沒打旗號,也看不清面容。不過都帶了武器,行色匆匆的樣子,來者不善!”

將領回頭看了看手下人,正在拼命地拖著屍體,心知來不及了,便沉聲喝道:“每個人補兩刀,來不及掩埋了,咱們撤!”

看得出來將領手下的軍士紀律極嚴,訓練有素,聞言便補了刀之後,隨著那領兵的將領迅速抄了小道,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也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一隊黑衣人出現在官道之上,看見路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屍體,領隊的錢寧神色大變,急忙道:“快看看有沒有活口!”

手下的黑衣人四散開來,將馬指揮等十幾號人翻過身來。

“大人,馬指揮找到了!”

錢寧聞言急忙跑過去,蹲下身去辯認出腳下這名中年男子確實是陝西都指揮使馬大人無疑,便急忙翻過身來,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手下人勸道:“大人,用不著試了。您看!”手下人指著馬指揮脖子上和胸前的三處貫透全身的刀傷。在如此嚴重的刀傷之下,馬指揮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錢寧雙手一僵,臉色變了變,放下馬指揮,又跑去檢視其他都指揮使的官員,一圈看下來,錢寧的心便沉到了谷底,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無法抑制的寒意。

狠!好狠!押送往京城的陝西都指揮使司十七名官員,全都被殺,無一倖免!而且,為確保他們死透,每人胸前或背上還特意補了兩刀!

“大人,怎麼辦?”手下人見錢寧臉色不好看,便小聲地問道。

錢寧神情灰敗,無力地道:“把這些大人們的屍首帶上,咱們回長安!”

長安城東門外,十七名都指揮使司的屍首擺成了兩排,陝西布政使錢永泰,按察使鄧水清等一干陝西官員聞訊趕到城門口,看見兩天前還好端端的昔日同僚此刻已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城門口圍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被城防軍士隔了開來。陸續有得訊趕來的死都家屬趕到,找到自己的家人,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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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永泰氣得渾身顫抖,哆嗦著嘴罵道:“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按察使鄧水清聽了,動了動嘴唇,最終輕嘆一聲,什麼也沒說。

“巡撫大人到!”

兩隊青衣衛開道,陝西巡撫許梁的官轎緩緩穿過城門,落下。許梁自官轎內下來,臉色沉痛地走到兩排屍首面前,看了一陣,沉默著。

有死者的家屬見了巡撫大人到了,跪倒在許梁面前,痛哭道:“巡撫大人,我丈夫死得好慘哪,巡撫大人要為民婦做主啊!”

許梁沉聲安慰道:“夫人請放心,本官定會查以水落石出!還你們個公道。”說罷,許梁轉身走到錢永泰等人身邊,盯著按察使鄧水清,問道:“鄧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鄧按察使微微一愣,然後據實說道:“半個時辰前,下官得報有一隊商人在長安城外十幾裡的官道上發現了馬指揮等十七人的屍首,帶回了長安城。具體出了什麼事情,下官已命按察僉事何準帶人去事發地點查證去了。”

許梁緩緩點頭,表情凝重地道:“此事茲事體大,無論查證的結果如何,必須立刻上報朝庭!”

鄧按察使點點頭,為難地道:“只是往朝庭的奏報上該怎麼寫,還請巡撫大人指教。”

許梁仰頭想了想,道:“你這麼寫:馬指揮等十七名官員在押送京城的途中被歹人所害,十七名官員連同押送的軍士都死於非命!陝西巡撫衙門,陝西三司正全力追查案情!”

“呃……”鄧按察使噎了噎,緩緩拱手。

陝西布政使錢永泰此時壓著怒火,冷哼一聲,插嘴道:“不對吧,巡撫大人!屍首可只有十七具,都是被押的都指揮使司官員,至於押送的兩百名軍士,倒是一具屍首也沒見著!您就這麼武斷地說押送的軍士也死於非命,這不合適吧?”

許梁聞言,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侮辱一般,盯著錢永泰氣憤地道:“錢大人怎可如此說話!本官派出去的押送軍士,至今都未歸來!不是遭人截殺的話,至少該有一兩個活口逃回來報信的!如今一個人都沒見著,可見他們也遇害了!”

錢永泰冷笑一聲,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待去事發現場查證的按察僉事何準大人歸來之後,自然揭曉!巡撫大人再等等又何妨!”

許梁挺起胸膛,沉聲道:“本官是陝西巡撫,如何上報,是本官的事情!”然後看著鄧按察使,道:“鄧大人,你現在就去擬奏摺,本官看後沒有問題就立馬呈報上去!”

“……是。”鄧按察使無奈,躬身應下。

“哼!”錢永泰見狀,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他打定主意,要趕回布政使衙門,將長安城外發生的事情儘快稟報給三邊總督楊鶴知道。

許梁目送錢永泰怒氣衝衝地離開,冷笑不已。轉頭朝長安知府齊楚吩咐道:“齊知府!”

齊楚聞言內心猛的一哆嗦,忙恭敬地拱手陪笑道:“下官在。”

許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兩排屍首旁邊失聲痛哭的官員家人,道:“馬指揮等十七名官員遭此大難,此事的善後就交給你來辦。馬指揮等人也算是為國犧牲,該給的撫卹,一樣也不能少。”

齊楚垂下頭,道:“下官明白。”

許梁緩緩點頭,看著齊楚,大有深意地道:“齊大人是聰明人,本官很看好你哦。”

齊知府又是一哆嗦,抹著頭上的冷汗道:“下官……下官多謝巡撫大人抬愛。”

將長安城外的事情交給了長安知府齊楚,許梁便回了巡撫衙門。他前腳進門,萬文山,羅百貫兩人後腳就跟著進了巡撫衙門。三人進了書房,羅百貫擔憂地道:“大人,咱們這麼做,會不會操之過急了些?”

許梁命人生起爐火,兩隻手放在爐子上烤火取暖,看了羅百貫一眼,問道:“你想說什麼?”

羅百貫想了想,乾脆地說道:“馬景逸等十七人畢竟是品級不低的朝庭命官,剛出長安城便不明不白地死了!這事怎麼說都太像是大人您下的手啊。這讓朝中的大人們怎麼看您?皇上還會再相信你嗎?”

許梁點點頭,讚賞地看著羅百貫,道:“不錯,羅百貫你如今也知道審時度勢了。”

羅百貫顧不上謙讓,著急地道:“屬下是真為大人擔憂。當初大人您直接索拿了馬指揮等人,屬下便嚇了一大跳。如今不擔把都指揮使司的兵力瓜分了,還把馬指揮等人殺了!這……這傳到朝庭裡,大人哪,您這剛當上的陝西巡撫,鐵定是不保了。說不得還有殺身之禍!”

許梁聽了,沉吟良久,朝羅百貫和萬文山微微一笑,道:“你們的擔心很有道理。我也知道剛到陝西,立足尚未穩固便這麼急著向都指揮使司下手,是有些激進了些!只是,唉,我這樣做,也有我的苦衷!”

羅百貫和萬文山便瞪大眼睛看著許梁。

許梁深嘆口氣,頗為無奈地道:“咱們離京之時狠狠地坑了溫閣老一把,最後竟然害得溫家大公子溫儼上吊自殺了!唉,這樣一來,咱們與溫閣老的樑子是不死不休了!有溫體仁在內閣裡坐著,即便我許梁如何恭順聽話,最終都逃不過溫閣老的報復。我許梁豈是坐以待斃之人!今日我許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安身立命!只要我許梁在朝庭反應過來之前,在陝西紮下了根,手中掌握了數萬軍隊,我倒要看看,誰敢輕易動我!從今往後,我許梁所走的道路,必然與以前有所不同。嗯,有個詞,很貼切地形容了這條路。”

“什麼?”羅百貫和萬文山神情恍然,吃吃地追問道。

許梁看著兩人,緩緩吐出四個字:“軍閥之路!”

“軍閥之路?”羅百貫重複一遍,然後茫然地問道:“那該是怎樣的一條路?”

許梁啞然失笑,想了想,道:“你們知道蜀地的福王嗎?”

萬文山仍然搖頭,但羅百貫到底是知道一些的,便點頭道:“福王屬下知道,聽說他是咱大明朝最富有的藩王。”

許梁呵呵一笑,臉上露出自信之色,道:“我以後要走的路,便與福王相似,但要比福王強一些,雄霸一方!”

羅百貫和萬文山兩人面面相覷,羅百貫尚在愣神,萬文山推了他一把,朝許梁崇敬萬分地道:“無論大人走怎樣的路,末將都誓死追隨大人!”

羅百貫醒悟過來,緊跟著拱手道:“還有我,我也是!跟著大人幹,上刀山下火海,咱羅百貫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許梁哈哈大笑,拍著兩人後背道:“你們的忠心,我許梁是知道滴!好了,馬指揮死了,為防意外,年前這陣子長安城的防務要加強一些,免得給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萬文山立馬拍胸保證:“大人放心,末將這就去安排防務!”說罷,萬文山雄糾糾,氣昂昂地大步走了。

許梁又對羅百貫說道:“軍糧的籌集,上次我已經給錢永泰說過了,不過我看那老小子未必肯買我的帳,羅百貫,你拿著本巡撫的手令,帶人到長安府境內的州縣,挨個收繳軍糧!遇到那些不肯配合的,你也不急著動粗,把名字記下來便可。本官年後再收拾他們!”

羅百貫自然明白許梁秋後算帳的意思,嘿嘿輕笑著出去辦事去了。

兩位忠心的屬下走後,許梁打量著懸掛到書房牆壁上的陝西地圖,擰起眉毛思考起來:自陝西到京城,一個來回最快也要半個月時間。如果加上馬上就是過年的因素的話,朝庭得知馬指揮的死訊,再到反應過來追究許梁的責任,稍微拖延一陣,便極有可能要在一個月之後才有動作。也就是說,留給自己發展勢力的時間不足一個月。長安城的徵兵數量已達到三萬人,平涼遊擊將軍羅汝才也在依自己的命令大量徵兵,加上有平涼知府陸一發的積極配合的話,到年後兵力應當能壯大到三萬人左右。

如此一來,長安有許梁本人和萬文山的三萬軍隊守著,平涼有陸一發和羅汝才守著,漢中府有賀虎臣,慶陽府有賀人龍,陝西的大部分版圖便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許梁想著,目光落到地圖上一處,琢磨道:鞏昌府原來的知府單于雄已經被民軍幹掉了,如果再把鞏昌府掌握在手裡,那麼,慶陽,平涼,鞏昌,漢中,西安五府便圈成一片,誰也撼動不了了。

許梁沉思片刻,便坐到書桌前,鋪紙磨墨,提筆寫奏摺:“臣左副都御史,陝西巡撫許梁啟奏吾皇:鞏昌知府空懸已久,一應政務皆陷於癱瘓,臣斗膽,舉薦固原知州陸澄源為鞏昌知府,平亂安民,為國出力……”

花了半個時辰,許梁才放下筆,打量著自己寫的奏章,不禁苦惱地道:“拿毛筆寫字真是個苦差事!要是柔兒在身邊就好了……”

許梁正對著自己寫的滿滿兩頁東倒西歪的字跡搖頭嘆息,忽見鐵頭走了進來,朝許梁拱手道:“少爺,三邊總督楊鶴派人傳令來了。”

許梁聞言,放下奏摺,出了書房來到巡撫大堂之上,見大堂中站著一名神情倨傲的軍士。

軍士見了許梁,微微一躬身,算是見了禮,隨即自懷裡取出一份手令,朝許梁沉聲說道:“陝西巡撫許梁聽令:限你臘月二十五之前到達固原州總督衙門!楊總督有訓示!”

許梁淡淡地看了那軍士一眼,點點頭,道:“唔,本官知道了。”

軍士雙後捧著楊總督的手令,見許梁沒有接手令的意思,臉色便有些惱怒,瞪著許梁道:“許大人,你該接令了。”

許梁瞟了軍士身側的茶几,撇嘴道:“你擱那茶几上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