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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師出有名

迴歸巡防營地的途中,胡小勇憤憤不平地對許梁說道:“大人,猛虎幫的人肆意妨礙巡防營辦差,掩護人販子逃脫現場,剛剛大人您為啥不下令將他們都抓起來?”

“胡哨官,你說猛虎幫妨礙巡防營辦差,可有證據?”許梁道。

“大人,卑職帶人剛要追上那艘船的時候,猛虎幫的人突然就衝了過來將咱們的船堵在江中,這般明目張膽,不是明擺著嗎?”

許梁白了他一眼,眼看著江面滾滾的江水,反問道:“這條不能做為證據,我們沒有親眼看見人販子和猛虎幫接觸,就是把他們都抓起來,猛虎幫的人也會找出一千條理由來解釋。”

“那,那後來,猛虎幫十多條船圍困著卑職,這總該算是違法了吧。”

“猛虎幫的人跟你們打起來沒有?沒有吧。剛本官還聽說咱們把他們的一艘船給撞壞了?”

“這是他們的船自己非要撞上來,跟卑職有什麼關係?”胡小勇瞪眼道。

“但他們的船被撞了畢竟是事實,若是本官這就武斷地下令捉人,那譚家兩兄弟鐵定會到縣尊那裡去告本官的黑狀。”許梁見胡小勇臉色憤憤地還要爭辨,擺手道:“胡哨官,本官知道弟兄們都憋了一肚子火氣,但是,我們是正規的巡防營,不是和猛虎幫那夥子人一樣是小幫小派,咱們的每一項動作,明裡暗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是以,咱們行事就要萬分謹慎。”

“那,照大人所說,弟兄們以後做什麼事情豈不都要縮手縮腳?”胡小勇紅了眼睛,輕哼一聲道。

“錯!”許梁糾正道:“你看過戲臺裡的比武沒有?有時候把拳頭收回來,並是不因為怕了,而是為了準備下一次更致命的打擊。咱們巡防營做事的謹慎,並不等於咱們膽小怕事,而是咱們畢竟身上披了朝庭的軍衣,行事都要講個有理有據,師出有名。”

“就比如說巡防營在建昌江口上設關卡,收取過往船只的進出船稅,咱們手裡有了縣衙的批文,這稅就收得理直氣壯。”

“那,大人,今天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胡小勇不甘心地看向自家大人。

船上,其他一直沒有說話的邢中山,許青和幾位隊長都緊盯著許梁。

“本官什麼時候說過這事就這麼算了?”許梁眯了眼,惡狠狠地道:“敢動本官的人,不付出點代價,豈不便宜了他們。你們回營好生訓練,本官這就回縣衙找那師出有名的名去。”

縣衙二堂裡,許梁將要對猛虎幫開展調查的事情向建昌縣令王賢這麼一說,王知縣眉頭就緊緊地皺到一塊。他沉吟良久,方緩緩地說道:“許大人,譚氏車馬行可是承載著建昌一縣的水陸運輸,就為了巡防營三艘船被圍困,就這麼大張旗鼓地對譚氏車馬行展調查,似乎不妥吧?”王知縣沒提猛虎幫的名頭,而是用了譚大爺用以掩人耳目的譚氏車馬行的名字。

許梁醞釀了一番憤怒的情緒,臉紅脖子粗地大聲說道:“稟縣尊,下官這陣子發現這猛虎幫,哦,就是那譚氏車馬行明面上做了水陸貨運的營生,暗地裡卻與建昌本地的地痞**牽扯不清,前陣子多起少女失蹤案,經下官多方查探,譚氏車馬行的人都有牽連。”許梁加重語氣,一臉嚴肅地叫道:“縣尊,建昌縣少女失蹤案件頻發,譚氏車馬行脫不了干係,若是一味寬容譚氏,下官只怕以後這查案工作沒法開展,這查案沒法辦,積案必然就多,積案一多,下官恐怕搞不好會激起民憤,生出事端。”

王知縣皺著眉頭,不說話。

“縣尊,下官也覺著許大人說得在理。”一旁坐著的陸縣丞這時也介面說道。

“嗯?”王知縣聞言意外地抬頭,眼光在許梁和陸縣丞身上掃來掃去。

許梁也有些意外,話說自從許梁和陸澄源在巡防營組建的事情上鬧翻了以後,自己與陸縣丞基本上就成了徹底的路人,一直以來陸澄源對自己提出的意見要麼不置一詞,要麼大力反對,從來沒有贊同的時候,這時候陸縣丞這麼表態,這老家夥到底是什麼意思,許梁也不清楚。

屋子裡的另一個聽眾,建昌典史江渚南也很意外,陸縣丞這不按常理出牌把大家夥都搞懵了,是以,王知縣,江典史,許梁都眼光驚奇地盯著陸縣丞,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陸縣丞微微一笑,幽然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口茶,咂了咂嘴品味了會,這才好像想起自己剛剛將屋內眾人的味口吊起來似地,不緊不慢地說道:“縣尊,這建昌縣一縣之地,半個月的時間居然接連發生十多起少女失蹤案,在這太平盛世,實在是駭人聽聞的大事,不過好在建昌本地百姓心思醇樸,不像西北和西南等地的刁民,否則,只怕這狀子都要告到邢部了。依下官看來,這些個案子要儘快了結,遲了易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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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王知縣還在猶豫,想了想,終於說出了一句要命的話。“縣尊,如果下官沒記錯的話,縣尊調任建昌知縣已足足有三年有餘,今年正是縣尊您的初考之年,這種時候,這十幾宗案子處理不好,萬一轄區發生民亂,對縣尊您的仕途名聲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王知縣一聽這話,渾身一哆嗦,就像是喝醉酒沉睡不醒的人被人潑了盆涼水一般,清醒過來,唰地站起身點頭道:“陸大人這話說得不錯,本官差點把初考的事給忘記了。”王知縣一整神色,滿臉嚴肅地對許梁說道:“許大人,建昌縣治安如此混亂,已經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巡防營對建昌治安責無旁貸,本縣命你,全權負責追查那十幾宗少女失蹤案,務必儘快破案,給百姓們一個滿意地交待。”

“是!謹遵縣尊大人令。”許梁一臉肅然,大聲應下。末了他問道:“縣尊,既然要徹底查案,那麼萬一查到譚氏車馬行頭上……”

王知縣大手一揮,正氣凜然,斷然道:“什麼車馬行,不就是一幫子聚眾集結的地痞**麼?許大人,對這類敗壞份子,巡防營下手一定要準,要狠!”

“是!有縣尊您這話,下官就放心了!下官這就趕去巡防營安排下去!”許梁喜形於色,朝王知縣施一禮後就往外走。

“哎,許大人!”

許梁一隻左腳剛跨過門檻,右腳還留在屋內,王知縣又出聲了。

“縣尊還有何吩咐?”

“其他人也就無所謂了,只是那譚志成,譚志勝兩兄弟,乃是建昌縣大大有名的人物,那個,咳咳,往年給縣衙也曾捐獻了不少家產,萬一牽涉到譚家兩兄弟,許大人你可要把握好分寸!”

許梁聞言一個趔趄,差點沒直接趴到門檻上,無奈地輕點下頭,沉著臉出了縣衙二堂。

許梁前腳進了主簿房,陸縣丞後腳就跟了進來。

“陸大人,稀客啊。”許梁道。

“許大人,本官過來是有幾句話憋在心裡,不吐不快。”陸縣丞道。

“下官洗耳恭聽。”

“咳,”陸縣丞見許梁不冷不熱的樣子,臉上微熱,他輕咳一聲,說道:“說起來本官與許大人並沒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就是前些日子工作上略有分歧,那也是職責所在。唉,想不到許大人介意至今。”

“呵,”許梁仰天打個哈哈,說道:“陸大人說笑了,許某對陸大人的高風亮節是欽佩得緊,哪裡會有什麼介意不介意?陸大人,下官馬上就要趕往巡防營營地了,陸大人有話,還請直說。”

“呃,那……好吧。”陸縣丞尷尬地一笑,正色看向許梁,問道:“本官此來,只想問許大人一句話,許大人做官目的何在?”

許梁聽了,頓時一陣警惕,審視地看著陸縣丞,道:“下官不明白陸大人說的什麼意思。”

陸縣丞輕踱兩步,將主簿房的門輕輕合上,再轉身面對許梁的時候,眼裡透著股子真誠,他道:“許大人不必緊張,本官的意思是許大人做官到底為了什麼?我大明立國二百餘載,開科取仕的仕子無數,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大明朝庭魚龍混雜,有人當官為財,有人為權,有人為色,有人為名節,有人為利益……許大人,你為了什麼?”

許梁被陸縣丞問懵了,這自己馬上就要去給巡防營官兵布置任務了,這一縣縣丞卻跑來一臉真誠地問自己當官的目的,這,這種話題不該是在閒暇時,比如茶餘飯後,諸位同僚們閒聊時嘮的話題麼?這種緊張的時候說種話題,場景不符合啊!

“那陸大人當官卻是為什麼呢?”許梁沒弄清楚陸老頭的意圖,哪敢輕意回答,沉吟一番,便又反問起陸縣丞來。

“我麼……”陸縣丞喃喃自語,眼中漸含淚水,愣愣出神了會,這才緩緩地道:“一晃十二年了,陸某從一個新登科的三十二歲的兩榜進士,在督察院蹉跎了這麼些年,昔年的志向早已經淡忘了,現在我早已經不奢望什麼一代名臣,清史流芳,只是食君之祿,當為君分憂,為官一任,當造福一方,如此,方可不愧為大丈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