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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北使

自弘光繼位以來,時間一轉眼過去了三個月。

這段時候對於江南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時光,先是京師淪陷,讓整個江南感覺到了冰封刺骨的北風席捲,然後這第一份切膚之痛卻是來自他們剛剛擁立的皇帝,才剛剛一繼位,朱由崧就以大婚為名義拍出內官在民間海選秀女,以充實後宮,先是南京,然後是蘇州,杭州,乃至於大半個南直隸。

上下其手幾乎已經被這些宦官玩的輕車熟路了,錦衣衛跟著錦衣使者彷彿找食的螞蟻那樣出入不止,都城內凡又女之家,不問年紀若何,景封其門,受金方才釋放,又顧別室,鄰里哭嚎,唯利是圖!這短短兩個月時間,南直隸也經歷了一把彷彿李自成那樣的拷餉,不下幾百萬兩白銀這麼被敲詐入宦官們的腰包。

宋青書對昏君的危害性是嚴重估計不足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南明小朝廷在失人心。

不過唯一一點好處就是東林黨那些君子可算是被牽制住了,皇帝有個古怪的癖好,居然願意玩母女同臺,就算別人的妻室也來之不拒,手底下學生鄉紳地主一個個腦袋戴上了綠油油的帽子,逼得錢謙益,高弘圖等人每日都跟受氣包那樣,跑到宮裡和宦官扯皮。

可惜,在江南他們缺乏兵權,宦官卻好歹有禁軍,一幫士大夫除了抗議之外,也沒弄出什麼成效來,這讓這些東林黨魁在地主中的威望也是開始急劇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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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外號外!君子的真面目!高大學士前倨後恭!”

“賣報了,來自內閣的絕密,錢尚書竟然上書為閹黨張目!”

這些日子街上多了不少賣報的小孩,倒是成了應天一項獨一無二的新景色,這些小家夥帶這個帆布藍帽子,挎著個跟電工包差不多的包袱,整個應天城亂跑,兜售著印刷出來一文一張的報紙,正趕上選秀弄的人心惶惶,這些來自內閣的絕密倒是成為了應天城最流行的消遣,不管街上的小市民,還是那些被折騰的不輕的士紳豪門,都願意買上一張,一邊看一邊罵著錢謙益的老孃。

內閣訊息洩露,這可是大明開朝以來最嚴重的罪行,前兵部尚書陳新甲就因為誤洩露了與建奴議和的訊息,遭遇了殺身之禍,這滿街的報紙自然引得高弘圖錢謙益怒不可遏,叫囂著一定要嚴查,可惜,此時不比京師了,維持應天外城治安的明軍歸屬宋青書,維持內城的禁軍依附太監,東林黨兩個都得罪了,根本沒人理會他們,一幫子大學士也只能咬牙切齒的看著街上的報童亂走了。

“先生,買份報吧!著名記者阿九小姐所撰寫,揚州市民抵抗宦官暴政實錄!最新的訊息!”

這些孩子膽子還真夠大的,騎馬挎槍的騎隊擁護著馬車正穿街過巷,冷不防一個黑不溜丟的報童就躥到了車窗前,舉著報紙叫嚷著,氣得小寶從後腰逃出馬鞭子就要驅趕,誰知道車窗忽然一撩,一文錢丟了出來。

“來一張吧!”

“謝謝先生!”

撿起大錢,那報童樂的屁顛屁顛的轉身就跑了,一張報紙直接被扔到地上,弄的小寶咬牙切齒之餘也是無可奈何,鬱悶的下馬撿起,給宋青書遞了進去。

馬車再一次悠悠向前,晃動中看著大新聞標題下朱阿九幾個字,宋青書嘴角也是禁不住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估計天下誰都想不到,堂堂長平公主居然變成了記者,天天急急匆匆的寫著各種小道消息。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西印度公司在揚州也有分號,就算關係僵到了極點,鹽商們需要的一些奢侈品還是只有西印度公司才有,既然長平大大咧咧想把揚州割給倭國,宋青書乾脆讓她體驗一把什麼叫民間生活,將她丟到了揚州打雜,這也算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天知道這丫頭什麼時候迷上了商號自己出版的小報,害得負責看著她的幾個選鋒軍特工每天都不得不跟著她滿街亂跑。

不過她也真是有狗仔隊的天賦,總能挖掘出一些隱秘的訊息,就比如這張,講得就是鹽商總商之一鮑魯的十三姨太被宦官盯上了,逼得這大鹽商花了兩萬多兩白銀,上貢給司禮監太監田成,這才將那一張輕飄飄的黃紙給揭下來,看著報紙,宋青書似乎看到了那死胖子哭喪著的嘴臉。

“這些日子這幫鹽佬也被修理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應該派人聯絡一二了!”

合上報紙,宋青書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些天宋青書倒是過得稍微滋潤了點,錢謙益被選秀搞得焦頭爛額,短時間是發動不了政爭,他乾脆連早朝都不去了,反正大早晨五點起床入宮,忙活半天也沒什麼實質工作,還不如多睡一會,然而今日他卻是不得不爬出來,馬車一路向北門行駛去,到時候,門口已經聚攏了一大群紅袍青袍的官員,為首的正是一張老臉發綠的禮部尚書錢謙益。

“靖南侯別來無恙啊!”

明眼人都知道內閣洩密肯定是宋青書搗鬼,偏偏拿他沒有辦法,看著宋青書悠悠閒閒的下了馬車,明顯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錢謙益聲音生硬的對這宋青書抱了抱拳頭。

“本帥安好,多謝錢老掛念,不過錢老氣色可是不佳啊!要不要本帥派醫官為為錢老診治一二?”

“最近操勞國事,比不得靖南侯清閒,不勞了。”

面色陰沉,錢謙益沒好氣的一抱拳,旋即乾脆撇過了臉,另一頭,宋青書也不以為意,反正和這老家夥也沒什麼可說的,他也是悠閒地站在了佇列前頭,束手而立。

今個能讓這兩個死對頭站在一起的,自然不是一般人,這個時空,因為宋青書在,南明北上向建奴乞和的使團終究沒有發出,結果北方倒是主動派遣了使節前來,而且一來,還是兩個使團,佔據了京師的多爾袞,被打的一敗如水的闖王李自成。

這就涉及到了東林黨,宋青書的新黨之間最開始那次政治爭端,所以兩方是都得有人到場,以防對方耍什麼奸猾。

第一個來的是建奴使節。

還真是一群人趾高氣昂,騎著遼東的高頭大馬,橫衝直撞直勾勾向城門口衝來,一直進到門前幾米處方才勒住馬,沒想到這群人如此囂張,為了表示熱情站的靠前了的錢謙益愣是被捲進那一團煙塵中,被灰迷了眼睛,一群禮部官員亦是嗆得直咳嗽。

這群人中有蒙古人,有滿人,為首的是個戴著瓜皮帽,穿著八爪蟒袍,二十多歲的建奴貴族,長得倒還算不錯,沒有絕大部分建奴那股子彪悍粗魯,可能常年養尊處優,倒是養出幾分文人的奶油小生模樣,只不過這人臉上的傲慢明顯令人心生厭惡。

一條黃色腰帶系在他腰間很是扎眼。

使團張旗兵高高扛著的白色大旗,中間一條龍猙獰的張牙舞爪,彷彿要隨時撲出來咬人那般猙獰,讓宋青書情不自禁多看了一眼。

正白旗!

錢謙益等人的咳嗽,狼狽,明顯引得一群建奴使節的嘲諷,鬨笑,喧鬧了一陣之後,那個建奴正使黃帶子方才倨傲的問道:“福王何在?為何不來親自迎接?”

這話明顯在這群明官中引起了一陣陣騷亂,如今福王已經登基為帝,昭告天下了,可這建奴使節一張口還是福王,明顯不承認弘光皇帝,間接不承認整個弘光朝的合法性,一下子讓錢謙益老臉抽搐了下。

然而這幫傢伙在安逸中儼然喪失了進取心,僅僅不自然了片刻,老家夥又是撐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對著建奴貴族一作揖。

“上使,我家陛下已經在宮中備好宴席,請上使入宮一敘。”

“哼,陛下!”

很是不屑一甩馬鞭子,這幫子蠻人居然旁若無人的提著馬擠開迎接的隊伍,自顧自的向應天城內走去,彷彿把這兒當成了他們自己家那樣,這幅目中無人的樣子看得跟著宋青書而來的高階軍官周遇吉明顯滿臉怒色,惱火的就像衝出去給他們點教訓,然而,旁邊的孫傳庭卻是猛地拉了他一把,對著周遇吉的滿是怒火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整個過程宋青書根本沒出面,看著錢謙益彷彿被耍的猴那樣傻晾在了那裡。

狼狽的派人趕到前面去帶路,受了一通折辱,錢謙益那張老臉亦是不好看,回頭陰鬱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宋青書,再一次束手等候在那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趕巧,兩支使團都是一天抵達應天,大約十來分鐘後,闖軍的使團也出現在應天北門,照比建奴,這些人明顯是風塵僕僕了許多,一杆闖字大旗甚至還被炮火燒出來幾個空洞,而這群人也是比建奴懂禮了許多,到了城門口幾十米外已經是下馬,牽馬過來。

“闖王使臣拜見天朝上官,拜見宋大將軍!”

闖軍為首的正使長得倒是有些滑稽,身高不足一米四,而且腦袋大身子小,有點像個大蘿卜,滿是笑盈盈,對著錢謙益與宋青書重重一擺,還真是分人分態度,剛剛還卑躬屈膝的錢謙益一轉眼腦袋昂的老高,好不容易才哼了一聲,而他身旁宋青書,卻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那樣,眼睛直勾勾的死死盯著宋獻策身後。

那個穿戴儒袍綸巾,風度翩翩的書生公子副使,哪怕化成灰他都認得。

“李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