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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笙笙,求我

我和喬蒼葬禮結束後再也沒有見過,他忙碌於盛文和奧地利跨國合約的事,我忙著瞭解周容深公司內幕,那名律師將東西交給我後便銷聲匿跡,我安排許多保鏢在特區找他,都沒有這個人訊息。

周容深的蒂爾涵蓋領域非常廣,從造船、服裝、餐飲到醫療,凡是非常賺錢的行業除了風頭太盛的房地產,基本他都有涉足。廣東省銷路最好的醫療公司就是蒂爾,周容深利用公安局長的職權便利和各大醫院來往,院長自然不敢不買他的面子。

我聯絡了蒂爾的總裁秘書,透過她口中得知有哪些人是周容深的肱骨之臣,然而噩耗是這些功臣在巨大變故後露出了奸商的真面目,每天都在爭權,周容深遺留的龐大股份和資金就像一塊香餑餑,丟入了飢餓的狼群,他們爭先恐後要吃進嘴裡,為此鬥智鬥勇,酣戰正烈。

我現在唯一能絕對信任的只有這個沒有任何話語權的秘書,除此之外都要留個心眼,能得到周容深賞識重用,或者說能爬上他這艘船,自然都是頭腦精明的老狐狸,我角鬥的經驗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秘書早已在例會上透露過我會以股東身份出席公司高管會議,所以我當天進入會館時,他們並沒有意外,只是前一刻還非常激昂的議論,都戛然而止在我推門進去的霎那。

他們紛紛看向一身米白色長裙波浪捲髮的我,不算很職業,但也非常端莊,我之前都是直髮,看上去溫婉純淨,不見半點放蕩妖豔,周容深愛那樣出水芙蓉般的我,我也刻意和曾經做外圍的何笙劃清界限。

這一次我不得不將自己最猖獗冷豔的一面釋放出來,這是隱藏的何笙,這是從風塵場練就的絕不服輸的何笙,一旦氣勢敗了,我還能指望什麼地方贏。

他們被我的豔麗逼懾住,目光內飽含驚愕排斥與世故。

他們排斥得也不算是我,而是我比他們更有資格爭奪容深的江山。

我毫不客氣走向空蕩的中心席位,環繞那把寬大的真皮椅走了幾圈,秘書張口想要介紹我,我非常冷漠制止她,我面朝所有男士,語氣鏗鏘有力說,"何笙。大家應該對我有所耳聞,蒂爾前任總裁周容深先生是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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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我站立的位置,"就是曾經屬於這把椅子的周總。"

我說完這句話,毫不猶豫坐在了上面。

所有人都禁不住蹙眉,靠近我右手邊的男人應該是僅次於周容深的第二股東杜蘭志,他非常不滿說周太太怎麼進來就坐在了這裡,恐怕不合規矩吧。

我側過臉示意秘書開口,她將周容深親筆簽署的股份轉讓書舉起,繞場一週,他們對這事很瞭解,周容深已經說過。

杜蘭志笑了聲,"這能代表什麼,周太太是第四股東。"他指了指對面第二個位置,"那才是您該坐的地方。"

"哦?"我故作不懂,"那麼這個位置誰來坐呢。"

他理了理領帶,眼神斜瞟向自己旁邊相隔兩人的股東,也是全場唯一一名女士,女人極其配合說,"當然是順序世襲,周總獨子未滿十歲,他什麼都不懂,繼承制行不通,只能禪讓制了。杜股東持有百分之十一股份,他最實至名歸。"

女人頓了頓補充,"杜股東如果自己不擔任,他也最有權力推舉更適宜人選。"

我伸出兩隻手用力鼓掌,秘書看到這一幕,也立刻跟隨,坐在會議桌第二排的高層面面相覷,不知迫於什麼想法和壓力,有十幾個人也遲疑附和,我結束後笑說,"難道妻子不是第一繼承人嗎。"

他們紛紛愣住,我將股份登記表從秘書手上接過,開啟翻閱了一分鐘,"諸位不會把我當成了只知道吃喝玩樂美容嫖鴨的富太太吧。不巧,我頗為精明,也懂點世故。"

我將表格朝所有人晃了晃,"容深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繼承制落入我手中,加上我本身持有百分之六,杜股東,我想這位置,你還差點。"

他眉頭蹙得更深,"有這樣的說法嗎。同型別企業曾有先例,總裁因故辭世,膝下沒有適齡子女,股份按比例拋售,即使如此我作為第二股東,我可以多購買一些,這也是情理之中吧。"

我笑著將檔案合上,"我是容深的遺孀,不勞煩杜股東憂國憂民了。"

杜蘭志非常不滿,他又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反駁,他露出一絲嘲弄的冷笑,"可週太太接管了公司要做什麼革新呢?您瞭解金融嗎,懂得經商嗎,難道要將蒂爾這個非常正統的集團變成交際花橫行的不入流的夜總會嗎?"

他說完眾人哈哈大笑,笑聲充滿對我的諷刺,以前周容深在誰也不敢直戳我脊樑骨,現在我失去了保護傘,我那些骯髒恥辱的事蹟,就會成為牽絆撕扯我的儈子手,曝光在天日之下。

我一臉不卑不亢,慵懶而不失端莊斜倚著靠背,手指觸在自己瀲灩的紅唇上,意味深長說,"當然不會,我跟了容深三年,諸位所在的上流社會那些道貌岸然多少也聽過一些,勉強學得會。就算我真的革新到把公司變成夜總會,有諸位這些視錢財為糞土、願意一擲千金博妓女一笑的富商,公司也不愁進賬對嗎。"

我說完爽朗大笑,男人臉色一變,所有剛才落井下石的股東高層表情都不是很好看,或者喝茶,或者沉默,或者移開視線,總之都多少有些窘迫和尷尬。

我從椅子上起身,將兩隻手撐在桌角,俯下身目尖銳的目光從左至右,沒有放過觀察任何一個人,"我有足夠時間和你們耗下去,蒂爾現在受到盛文和其他公司夾擊,情況不容樂觀,每耽擱一天就將更棘手一些,公司利潤與你們分紅息息相關,倘若諸位不怕,我繼承了我先生數十億龐大資產,我更無所畏懼。我想這裡應該不會有人比我還有錢吧。"

我留下這番話趾高氣揚從會議室離開,身後鴉雀無聲的安靜在我走出那扇門便浮躁起來,總之對我很不信任。我的確聰明,又很有手段,但擄獲男人經商完全是不同概念,幾千萬的專案不是喝杯酒發個騷就能搞定的。

我走進周容深之前辦公室,坐在桌後有些精疲力竭,我問正在泡茶的秘書,"我可以嗎。"

秘書說可不可以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必須是您硬著頭皮上。總不能讓周總一生心血被外面那群老狐狸瓜分,您根本不知道在周總出事,公司群龍無首這段時間裡,他們拉幫結派爭執得多麼激烈,每個人的目的並不是要為周總挑起責任,而是怎樣填充自己的口袋。

我捂著臉聲音發悶,"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這三年容深把我保護得很好,我不管做什麼,總覺得自己還有後路,他就是我的後路。現在我必須孤軍奮戰,才能在懸崖邊保命,小李,我很茫然。"

她一聲不響,把茶水放在我面前,我靜默中電話忽然響起,秘書按下擴音,前臺語氣焦急說,"周太太,喬先生上去了!我攔不住,保安也被他撂倒。"

辦公室的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推開,力道有些重,屋內瞬間颳起一陣強烈的勁風,他似乎在控制,但仍舊壓不住滿身霸氣。

秘書嚇一跳,她朝喬蒼迎上去,伸出手擋在前面,"喬總,這間辦公室沒有預約您不能進入。"

喬蒼越過秘書頭頂凝視我,氣勢充滿十足的野性和壓迫感,讓人心驚肉跳。

他身後男人將小李推開,我臉色一沉,"放肆。"

我身體後仰,辦公椅旋轉著滑出一米,在寂靜的房間內發出尖銳沉悶的刺響,我站起繞過桌角,一步步到達喬蒼面前,揚起手對準男人扇了一巴掌。

這一下非常重,重到男人被我打偏了頭,眼神怔住,有些不敢置信,他作為喬蒼身邊的紅人,被巴結奉承慣了,二話不說挨了我一耳刮子。

我凜然無畏,氣度端莊,"蒂爾不是喬先生的地盤,你來去自如我忍了,動手推我的人,我會視為撒野,任喬先生在廣東隻手遮天,不給我何笙面子,我也不是吃素的。"

喬蒼臉上原本沒有表情,在經歷這樣場面後,他忽然溢位一絲玩味的笑,他側過頭看了男人一眼,示意他出去,門重新合攏後,他從口袋內摸出碧玉扳指,不動聲色套入在拇指。

"何笙。"

他喊我名字,他是第一次在白天,在這樣鄭重其事的場合,喊我的名字。

我面無懼色和他對視,不但沒有驚慌詫異,反而漾著一層從容不迫的笑意,"喬先生在蒂爾還是不要這樣稱呼我。"

我抬起一隻手,示意秘書發聲,她朝前走了一步,對喬蒼鞠躬說,"這是何股東。"

他挑眉哦了一聲,"然後。"

秘書說請喬總也按照商場上的規矩做事。

喬微微偏頭,在偌大的辦公室中打量了許久,"何小姐從一個依靠美色生存的女人,熬到了公安局長夫人,蒂爾的股東,二十二歲走完這樣一條路,你真是讓我心癢。"

他語氣讓我聽出一絲不對勁,但我也分辨不出是哪裡,他目光凌厲看了一眼秘書,秘書抬頭她徵詢我的意見,見我沉默,她提醒說,"夫人,您還是不要單獨。"

"怎麼。"喬蒼松了松頸口,將領帶扯開一些,"何小姐很怕與我獨處,是不願聽我說一些無法面對的舊事,加重你心中對亡夫的負罪感。"

"喬先生是在激我嗎。"我笑得千嬌百媚,"我還偏偏很吃這一套。"

我揚了揚下巴,秘書不得不遵從,她朝我們一一點頭告辭,離開了辦公室。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安靜到只有我們兩人的呼吸聲,當那扇門再次合攏,喬蒼收起一臉玩世不恭,手摸進口袋抽出煙盒,叼在嘴角點燃。

他透過皚皚的霧氣看著我,"何笙,其實你對我很掙扎,很多次都是我救你,你也很喜歡我給你的一切,你對周容深依賴和感激更多,你對我的慾望更重。"

喬蒼的話彷彿一枚尖銳到極致的石子,冰冷,凌厲,刺破了我胸腔內最柔軟平靜的地方,插進去要了我半條命。

他沒有說錯,如果曾經的何笙只是出賣色相的婊子,貪慕富貴逃避貧窮,無時無刻不想踩在別人頭上,那麼現在的我有了錢和地位,更加面目全非。

我自始至終也不是良家婦女,道德準繩禮義廉恥在我這裡並不值錢,不如權和錢的誘惑更大,更容易讓我投降。我逃不過刺激衝動和慾望。

我愛周容深,愛他的一切,我內心更想理所應當享受這份風光,彌補我曾經的缺失悲慘和低賤,周太太讓我高不可攀,讓我不可一世,我就不擇手段要得到這個身份。

我從地獄爬上了天堂,便緊抓天堂不放,生怕再墮入地獄,周容深就是天堂,他極力給我快樂與呵護,並且我知道,這個天堂永不會褪色和消失,喬蒼就在這時出現,於是我抵擋不住他給我的刺激與新鮮感。

喬蒼戳破了我最不願面對的東西,我所有在外人面前流露出的偽裝和鎮定都不攻自破,他瞭解我一切,我在床上肆意瘋狂的模樣,我嬌縱呻吟的風情,我瞞不了他,我的真面目是如何,他比周容身深還要清楚。

我一把揪住喬蒼領帶,"你任何一句讓人誤會的話,都可能把我逼死。"

他眉眼裡蘊笑,"所以笙笙,不如你試著求我。我對自己的女人是不忍心下狠手的,不是我的則另當別論。"

我被這句笙笙喊得毛骨悚然,我當然清楚這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他不會有這份閒情逸致逗我,不過是一顆包裹了糖衣的毒丸。

"我求你,你能讓容深回來嗎,你會自行毀滅金三角,你會告訴我容深究竟怎樣被你算計,你會肯血債血償嗎。"

喬蒼挑了挑眉梢,"你捨得我血債血償嗎,如果我也不在了,何小姐在這世上,還有情愛可言嗎。"

他說著話不動聲色脫掉西裝,他指尖靈巧解開了襯衣紐扣,當他大半個胸膛都暴露出來時,我意識到他沒有和我好好交涉的意思,他另有企圖。

我朝後退了半步,滿是戒備凝視他,"你要幹什麼。"

他露出一絲輕佻邪肆的笑,"何小姐知道男人和女人是很難說得通嗎,與其唇槍舌戰毫無效果,不如睡一覺,我與何小姐的情分,不就是睡出來的嗎。"

他身體傾軋過來,我立刻伸手搪塞在他身前,指甲觸控到一塊堅硬滾燙的骨頭,我用力推開,但我還是無法抗衡過他,他將我逼退了許多步,直到我腰抵住桌角,整個上半身都倒在桌上。

他好看的眼角向上挑起,眼尾漾起細細的紋,在一對濃如墨的眉宇下十分好看邪魅,這樣男人本身對女人就充滿了誘惑和吸引,即使上面吊著一把鋒利的刀,還是有人願意拼命拿走,哪怕刀刃墜落割掉一隻手。

我盯著他那張近乎完美的臉龐,"容深剛下葬不久,沒有人再擋你的路,蒂爾也內憂外患瀕臨潰散,你還要怎樣。"

他笑了聲,"這世上沒有生意人,認為錢燙手。"

我臉色頓時大變,"你要搶蒂爾?"

他不語,沉默將我臉上的頭髮全部攏到耳後,露出我的五官和耳朵,他非常認真端詳著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眼睛很有狐媚的味道。"

我沒有理會他的戲弄,我說蒂爾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從我這裡拿走。

他嗯了聲,"何小姐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我喜歡看。"

他說完張開唇,非常勇猛含住我的耳垂,我被那股酥酥麻麻的熱流電到,身體情不自禁顫抖起來。

他舌尖在我耳蝸裡細細舔舐,又溼熱又酥癢,我身體扭動掙扎了下,他在這時按住我的腹部,將我身體禁錮住,"你以為你贏了。"

他低低悶笑,"何小姐是不是忘記了,在企業中真正有話語權的人是股東和高層。你一己之力,抗爭不過整個董事會。何小姐位列第四,第二與第三都對我歸降了,他們從我這裡拿到了更美味的誘餌,我以三倍價格收購他們手中股額,我現在比何小姐多了那麼一點點籌碼,蒂爾不出意料最終會落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