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小島上度過了一週。
為了想辦法設絆淘汰更多同是學員的人,即使冒著風險留在村落附近,也要嘗試淘汰掉對手。
我小組仍舊留在村落附近的,在小溪附近的高地設立的小窩棚裡慘淡度日。
而透過監視手環的廣播功能,在訓練計劃意料之外的,會迎來寒潮,還宣佈了安全問題,如果隊員體溫異常降低,就會為了保證安全遣返。
那可就不能生病了。氣溫是有所下降了,主要是夜間氣溫降得恨。
這附近的補給罐頭大概已經被搜刮完了,村落和小溪在島嶼中間的山頭的西面,東面是單純的植被,但是那裡也放置了補給。頂著不穩定的天氣,徒步過去,已經不現實了,西面是沒有開闢好的道路的。
能做的選擇只有搶奪別人的庫存。
林雅攀著樹林裡的高大喬木,虧她這麼高的身材還能這麼靈活的爬樹。
“雅姐姐,留一個吧。”
原來她們在掏鳥蛋,避難所附近的鳥窩已經被掏了個遍,否則靠著可憐巴巴的幾個罐頭是不能撐過一週的。一週以來我小組只成功趕上過一次補給箱,看著那麼大個箱子,裡面只有10個200g的罐頭。
而我在忙著更換A字型窩棚上的藤蔓,因為沒有繩子,只能用藤蔓來做繩子,因為不懂得乾燥處理,也只能適時更換。
避難所尚未被其他小組闖入過,但是我們的食物已經用完了。
村落的情況則是被白新小組牢牢掌控著,他們擁有至少三支泰瑟槍,我們當中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了,還掌控了大部分的食物,在應對寒潮帶來的冷雨天氣裡,也有著良好的房屋遮風擋雨。
為了討論剩下一個星期怎麼熬過去,我們三人在激烈討論著。“管他呢,放火燒山燒死那個白新好了,他真是太狠了,這樣玩下去還不得逼死我們啊。”林雅沒飽飯,每天的火氣已經越來越大。
嚴小青哭喪著臉,嘴唇也有點青了,“必須想辦法了呢,我不能病倒了,不然就要勸退了。”
“只能乾白新他娘的一次了。”趁著還沒有人倒下之前,我覺得必須來一次攻擊行動。目標是,偷竊白新的庫存。
行動就在當晚進行。
為了提高行動效率,我和林雅把嚴小青留在了營地看火,而我和林雅就要在黃昏時分來到村落附近,心中默默記住在高地上眺望得到的村子的房屋分佈。
天一黑,就行動。
泰瑟槍就沒有帶上了,因為冷鋒氣流的影響,夜間陰天,月亮也被擋住了臉。我是拿
著用小刀修整過的木棒,方便抓握,而林雅則是用著我們逛過村落附近港口和倉庫得到的大鐵棍,我對自己沒什麼信心,而是對體質天賦異常強大的林雅抱著信心了,走了這麼多天,我腿因為乳酸疼的沒法爬樹了,她卻還活蹦亂跳。
摸黑沿著大路摸進去,但是遠遠就能看見村中心的房子窗戶,從房屋裡漏出火光。
我和林雅為了防止走散,只能牽著手前進,為了防止她亂衝,我在前邊。
從一些倒塌掉的圍牆缺口,穿行,接近了有火光的房子,一看就不得不嫉妒了。白新他們竟然奢侈到在點蠟燭,燒油燈。
這日子過得也太好了吧,天天燒溼柴,我感覺到自己都快被煙燻死了。
我背上的空揹包已經放空,這是為了偷競爭對手庫存而騰出空間。
白天的踩點偵查,已經知道白新三人組人手其實是不夠用的,佔據了與人數完全不相符的巨量的資源,想必是淘汰了很多個小組了吧。而保持這個優勢的代價就是,他們耗盡精力去守著掠奪來的物資。
現在偷他們庫存的難點在於不確定白新小組是分開存放物資還是集中,不夠按照白新的傾向,還是會有主有次地分散存放吧。
只要能找到,就是我們賺了。
失去了城市的庇護,電力的便利,作息也會被迫跟隨天黑天亮而走,這些天可以說都是倒了視差,從來想不通古代人是怎麼過夜的,現在晚上圍著篝火做著一點手工,零零散散的睡眠。
為了等待夜深,我和林雅只好在村落外圍的房屋棚下過。
屋子門鎖都鎖得好好的,可見白新他們是直接拿斧頭破門進的了。又不能搞出動靜,安靜地待在木棚下面。
手環上時間一顯示夜間十一點。
半夜了。
緊急突入,進攻的要點是圍繞之前白新小組點燈的房屋進行搜尋,他們三個人輪流放哨,一個人提著油燈在外面等待。
真好奇強大的白新會選擇什麼樣的隊友,他本來是獨來獨往的,但是不得不屈服於土人川老師的規定,不得不找了夥伴同行。
他看中的夥伴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燈。
但是可惜了,我的隊友,一個肌肉女笨蛋林雅,完全不好惹,現在的她儼然饕餮猛獸。
放哨的人在拿煤爐熱著鍋,裡面煮著牛肉罐頭,香味真是飄出去巷子了,我們十幾米外就聞到了。
可把林雅給餓急了。
我不停地按捺著她,她還咬了一口我的手掌。
放哨人守著大院門口,這是這裡最氣派的房子,有完整的圍牆,唯一的入口就被堵住了。
如果能爭取兵不血刃,那就最好了,我繞去後面看看,看看有沒有後門。
果然有後門,但是鎖死了。鐵門後門是不可能撬開了,而且這種形勢,不可以做出聲響。
等我繞回到前門,林雅不見了!
不可能,她被發現並且被解決了?
一看,站崗放哨的男生前額上一個大包,淤了一塊。林雅坐在他的摺疊椅上,捧著那盆罐頭牛肉在狼吞虎嚥。
一棒子就把人打暈了。
“咕嚕……你放心,呼呼……我有分寸,額頭硬得很,醒來就沒事了……”她小聲地說著,壓低了吃的聲音。
小小一罐牛肉能吃多久?林雅吹著熱氣,三口就吃完了。
人被逼急了的潛能真是嚇人。這也好,現在最大的困難也解決了,只要不驚動裡面的兩個人,悄悄把東西搬走帶走就萬事大吉了。
唯一的擔憂就是白新他們瘋狂到枕著睡在罐頭上面,那就別怪我們在你們睡著的時候來兩棒子了。
大院有一個木棚,兩邊兩層磚房,木棚下面放著漁網,黑漆漆一片還看不清有什麼,畢竟是個漁民的村子。
兩邊房子窗戶還是開著的,畢竟封閉太久,空氣流通一下也是好的,他們想必是把此處作為長時間的住處了。
林雅去一邊偷偷從窗戶裡面看,我也躬著身,貓著步子去另一邊。
“該死,果然放在二樓了。”我心裡想著,林雅在另一個邊也搖了搖頭。
只好逐個房間搜尋了。自從上次和白新來過一個回合,我連推他,都紋絲不動,恐怕是打不過他了,必須和林雅一起行動了。
奪過還在昏迷的放哨人的煤油燈,油量充足,足以探索這裡一番。
黑夜的光,可是相當搶眼,一旦被發現,就只能惡戰一番了。
猜拳決定,先進去比較乾淨的一邊房屋,明顯是打理過了,搜到物資的機率更大。
一進門,我就發現絆索了,如果沒有油燈就要才上去了,另一邊是吊著的鋁罐,這種簡單的機關,恐怕裡面還放著石子,踩到繩索了,就會弄響了。
知道了有這種小手段之後,林雅也稍微收斂一點了,沒再拼命往前衝。
客廳裡也是水泥地面,破舊的木頭櫃子也是很不整齊,就地取材做的木櫃子,真是艱苦的環境啊,難怪政府一扶持就集體搬走了。二樓的樓梯也是水泥面,上面還有著沙子,每一步都有著沙沙的摩擦聲。
我一手提著油燈,一手抓著棒子,為了方便一發現罐頭就帶走,我把揹包背在胸前,看起來的樣子就有點蠢了。
二樓,我提著燈,一處拐角,嚇了一大跳。
鬼火?
竟然是還醒著的白新,他也提著煤油燈,跟我面面相覷。
他另一手就發射了泰瑟槍,一陣電流激發聲。
我心想完了。
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原來是電飛鏢黏在我的揹包上了。竟然躲過一擊,林雅抓過我衣領一把將我拽到身後,一鐵棒上去就給了白新一下。
迅猛地抽了一棒,上次入學第一場考試就跟林雅對陣了,那一下我可不想再挨一次,又快又恨,白新一個後撤步,勉強閃開了,但是油燈也打翻在地了。
煤油快速地流了出來,一道火焰蹭的升起來。整個二樓的過道都明亮起來。
林雅沒有被火焰驚嚇到,而是越戰越勇,都已經失火了,再不打敗白新拿到食物就一起完蛋了。她追著連甩三下,白新只好丟棄了泰瑟槍,空手迎擊,他前臂也捱打了兩下,要不是練過的,早就給抽骨折了吧。
“別衝動。還有一人。”我看著林雅就往二樓的主廳衝,裡面還有另一個人呢,肯定的,而且必定拿著泰瑟槍。
果不其然,白新後面就來了支援。
林雅身後就是熊熊大火,彷彿瓦爾基裡附體一般,殺氣沖天,不過不是真的殺氣,我和她朝夕相處,那可是餓極了的漫天怨氣。
那人拿著泰瑟槍,要是林雅被擊倒了就麻煩了。
白新緩過氣來,吹了一下口哨,示意同伴攻擊。
一陣電流聲過後。
我瞪大了眼,林雅毫髮無損。白新一臉不甘的,倒下了,兩邊臉的表情都是不對稱的,扭曲著。
“交出來吧。全部罐頭。”林雅微笑著,散發出來的魄力遠遠超過白新。
“是!”那個擺烏龍電翻了白新的豬隊友,慌忙衝進房間裡,把箱子拖了出來。
林雅抓著鐵棒一晃一晃的,“給我去滅火。”命令著豬隊友去滅火。
他不得不拿著他們寶貴的水,打溼了房子裡搜刮出來的舊被子蓋上了失火的煤油燈。
在一旁拼命抓罐頭的我,拼命往揹包裡塞了足足14罐,林雅懷裡還捧著3罐,大搖大擺地走了。
接下來,“慢著,林雅,別走。把剩下的罐頭開了,倒在地上。”
豬隊友愣住,而白新躺在地上咬牙切齒,逐漸恢復過力氣。林雅在他額頭上狠狠地補了一棒子。
深夜,揚長而去。
我已經不敢想象白新會對我們做出什麼樣的報復。
奪取並蹂躪了他的據點之後,他應該也會被淘汰出局吧?為了防止他拼死反撲,第二天清晨,三四點天剛有一點點亮光,就回到了我們的臨時據點,看著這芭蕉葉的棚頂,我沒有一點不捨,石頭篝火,乾草床鋪,一切都丟棄了,帶上食物和工具就迅速往沒有分佈不補給的樹林深入。
重重地挫敗了白新之後,腳步都感覺輕快起來。
連續趕路了一上午,深入了樹林,重新找了合適的地點紮營,這次就輕車熟路了,搭棚,刨火坑。自從食物充足之後,再也不用迫害樹林的鳥兒,嚴小青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天氣有開始了變化,開始了下雨,畢竟是島嶼,就算是冬天雨量也很充足。我們也沒有雨衣。
只能每天躲在棚裡躲雨,沒有雨衣真是痛苦啊,衣服一旦打溼了也沒有替換的,身上的異味也只能忍著。
沒辦法外出的幾天,感覺到腿腳上的乳酸也開始消退。
連隨身的手機都不在,十幾天的荒涼生活,這才是真正的悠閒生活,比入學之前的幾天還要悠閒。
到了第14天的上午,手環上也開啟了提示,“考核結束,等教員來接吧。”是土人川的廣播的聲音。
果然,直升機來了。考核結束。教員甩下繩梯讓我們爬上去。
經過體檢驗傷,回到了闊別兩週的訓練營宿舍,連級共用大廳裡,也是嚴小青負責經營的咖啡廳。全體齊聚一堂,開了個總結會。
90個人,變成了30個。
白新仍然在隊伍中。
林雅靠過去,“喂,這麼厲害呢,是怎麼熬過去的。”
“哼哼,託你們的福,做了投石索,吃了一個星期的鳥,還以為要被驗出禽流感了。”白新一邊臉抽搐著,一邊臉假裝著微笑。
“咳咳,”土人川老師滿意地看著在座的人,“小班教學好啊,沒想到你們這麼能幹,自己就淘汰了這麼多人,原則上,補給裡的食物,是剛好夠你們每人每天吃三個罐頭的,沒想到能競爭得這麼狠。餓到這麼多人按下了手環裡的放棄按鈕,還有一些硬骨頭餓到昏迷自動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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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教學一樣地殘酷,淘汰還在繼續,我打算過兩週再海選一次補補人。跟養蠱似的,還挺好玩。”土人川咔咔地笑著,像個老農民一樣厚道的面孔,流露著殘酷的手段。
歇了兩天之後,感覺身體確實是好了不少,親自大自然才能激發人體的潛能啊。
自從從海島訓練以後,包括土人川和五個教官,每天都帶三十人全體去防空洞裡的50米靶場打手槍。小班教學,真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