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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幾點硃砂

大門沒有鎖,

秦聆推開寬大的木門就帶著兩人走了進去,

剛邁過門檻,

王易就看到屋內已經有一花白老者,坐在一旁的空地上揮舞著斧頭,噼著柴。

周圍已經有些噼好了的,被整整齊齊的放在牆角了,地上還灑落了一些碎木屑。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老者這才轉頭看過來微笑道:“聆聆!你去哪了?”

“啊!~爺爺你醒了嗎?”秦聆聽到叫喚聲,驚喜的大叫了起來。

她快步朝著聲音的方向而去。

跟在背後的錢老頭,則是一臉疑惑的說道:“唉!奇了怪了,前幾次來的時候,這老頭一直都還躺在床上,人也迷迷湖湖的,今天怎麼就能下床了呢!”

“你是說他之前都一直生病躺在床上,今天就突然能夠下床了!不應該吧!人家還砍了一牆角的柴,這也不像是生病的人吧!”

“千真萬確!早上出發的時候,這人還迷迷湖湖躺在床上的。”錢老頭堅定的說道。

對於眼前這種情況,

王易想到了一個情況,那就是迴光返照,這老頭子常年臥病在床,那天突然清醒了過來,還能下床走動,這並不是病好了,而是這人估計要走了。

他在讀大學的時候,同寢室的同學告訴過他這樣一件真實的事情。

那同學的親舅舅,十幾歲時因為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從那以後人就傻了,活了大半輩子,到了五十多歲的時候,有一天就突然清醒了過來。

幫父母上山砍柴,一一拜訪親朋好友,將這麼多年的份子錢都補上了,還把家裡漏水的瓦房重新修繕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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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的奶奶知道兒子要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守著他。

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發現他舅舅的呼嚕聲沒了,走過去的時候,就沒有了呼吸走了。

王易出於好奇心,對著老者就悄悄使用了鑑定:

【姓名:秦為哲,年齡: 71歲,壽命:1天。】

這個鑑定結果,已經印證了王易先前的猜想了。

看著秦聆正高興的和老者說著話,想來這丫頭是還不知道自己爺爺的情況了,想著要不要告訴她一聲呢!

就在王易思考之際,

老者主動迎了過來,招呼道:“兩位老闆進來說話吧!”

王易自然走了上去,

但一旁的錢老頭,卻推脫不進去了,說家裡還有事,就不打攪了,準備轉身離開了。

王易見狀,立馬掏出100塊塞給了對方,這是事先王易答應他的,對方也沒推脫,很快就收下來離開了。

現在就剩下王易一人了,跟著老者來到了大廳內。

大廳內很昏暗,擺放在裡面的傢俱都是木製的,在老者的示意下,王易坐在了一個太師椅上,

不一會兒,

秦聆就端上了茶水,算是主人家的一個招待了,隨後就退下了,獨留下王易和秦為哲在大廳內。

老者開門見山道:“老朽秦為哲,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王易!”王易也自報了家門。

“聽我家聆兒說,先前的宣紙在你那?”

從老者的談吐來看,對方是知道宣紙的價格的,不管是之前收廢紙收上來的,還是老李上門收的,出的價格都遠遠低於他變身的價值。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王易也只是參與了一部分,但撿漏最大的是他啊!

這會正主興師問罪來了,王易有些尷尬的回道:“東西有一卷還在我那!”

也許是看出了王易的顧慮,秦為哲連忙解釋道:“我並不是想為難你啥,再怎麼說,那宣紙都是從我孫女手上賣出去的,你們也沒強買強賣,都是正常的買賣,我是不會追究啥的,要怪就怪自己那傻孫女不懂!”

秦為哲的話立馬讓王易放鬆了很多,既然不會追究之前宣紙的事,王易也就沒那麼多負擔了。

同時,也敬佩於秦為哲的氣度,雖然老者年紀不小了,但其一言一行真的很讓王易佩服。

這可不是幾百幾千的東西,而是幾十萬的物品啊!特別是這種清苦家庭,如果有這錢的話,完全可以用這些錢改變眼前的生活。

“秦老真是大義!”王易誇獎道。

“哈哈哈!~”秦為哲大笑了起來:“想不到被一後輩誇讚了。”

“你的來意聆兒告訴我了,也確實來的是時候。”

“你先坐會,我還真有些東西要賣。”

秦為哲說完,就起身去了內屋。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

秦為哲抱著一個全身灰塵的盒子走了出來,在盒子上還有一個紅色的塑料袋,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後,

秦為哲先是開啟紅色塑料袋後,露出了裡面十幾個漆黑色的條狀物,對著王易說道:

“那宣紙既然還值錢,我尋思著這東西也還行吧!都是一起的東西,你看看。”

王易拿起袋子裡面東西瞧了瞧,對於他這種外行人來說,沒有系統的幫助,還真不認識這東西是啥!

想到之前的宣紙,手上這東西又是長條狀,表面漆黑,中間有金漆刻字在上面,王易猜測道:

“這是墨條嗎?”

“哈哈哈!”秦為哲笑道:“這是硃砂。”

說著還拿出其中一根,在地上摩擦了一下,露出了裡面鮮紅的顏色來。

原來這東西居然是硃砂,硃砂在古代常常被製作為顏色塗料,也可以製作成各種工藝品,價值都不低。

顯然,眼前這十幾個方條一樣的東西,是民國時期的硃砂條,用來作畫使用的塗料。

還不得王易仔細品鑑,

秦為哲又開啟了那長盒,裡面露出了幾個卷軸,看起來像是書卷。

“這裡面有五幅畫,是當年祖上找齊白石先生所畫的。”

啥!齊白石的畫,王易直接被驚掉下巴,他可是聽說過這位大能,一幅蝦可是拍賣了幾個億的。

齊白石屬於現代畫家,就是這幾幅畫不是蝦,那也是彌足珍貴的了,要都是真跡,抵個幾千萬也是輕輕鬆鬆的。

秦為哲說完就開啟了其中一幅畫卷,上面畫的是一幅水墨蓮花,根莖葉都是水墨色,唯獨花朵部分是鮮紅欲滴的。

秦為哲款款道來:“幾點硃砂花更紅、芙蓉國裡盡朝暉、春來喜氣繞華堂,齊白石先生曾在陳師曾的建議下,晚年進行“衰年變法”,大膽使用紅色,創造了“紅花墨葉”一派。”

“家族當時與他交好,為求幾幅字畫掛於高堂,特意尋來了當時最好的宣紙和硃砂,請齊先生來家裡作畫,這五副畫作可謂是紅花墨葉一派的巔峰之作,絲毫不遜於那《蝦蟹圖》。”

“這些年家族落寞,人丁不旺,這五幅畫作也一直被我收藏著,從未在外展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