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放慢腳步,看著冷風越走越遠,走到末尾,招來隨從,小聲的吩咐道。
“讓暗哨打聽出,南陽王到底走哪一條路,必須讓我們的人,在南陽王抵達京城之前,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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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點點頭,看了看四處,準備離開,卻再一次被攔下了。
顧仁義十分慎重的道:“等晚上你再偷偷離開,不可以聲張,我懷疑冷風已經開始懷疑我們顧家了。”
冷家可是夜家的姻親,他現在心底越來越覺得,夜闌還活著。
亦或者,夜家人已經跟冷風勾結在一起,畢竟夜家現在還有一個夜雨活著。
隨從重新回到隊伍,表面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楊知禮和冷風並排走著,兩人各懷鬼胎。
剛才冷風的話,分明是膈應他的,但偏偏這話,深深的在楊知禮心底生根發芽。
……
提前了一個月出發的夜闌,已經抵達江州。
按照計劃,在江州開始審問南陽王。
南陽王被五花大綁的押著走到夜闌的帳前。
當看到夜闌,南陽王臉色都變了。
童孔變得越來越大,夜家的夜闌!
夜闌左右站著的是吳大統和夜雨,看著南陽王,三人面無表情,心底卻恨極了這種勾結倭國,賣國求榮的小人。
“夜闌!哈哈,冷家好樣的冷家,居然勾結通敵叛國的人,這個冷風也未免太自信了,居然派你押送我,就不怕我去了京城,反咬他一口嗎?”
夜闌面無表情,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他。
冷漠的道:“我是該叫你南陽王,還是四皇子?”
南陽王臉上囂張的笑容漸漸消失,目光帶著濃濃的恨意。
“什麼狗屁南陽王,我才是長子,憑什麼就因為他是嫡子,就讓他當皇帝,論才學,論功績,我哪點不如他?”
“想我十八歲就跟著父皇東徵西戰,好不容易建立大梁朝,他呢?他那個時候才剛出生,算什麼玩意?”
“我不服,憑什麼父皇偏心他?”
夜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任由他歇斯底里的說著自己的委屈。
南陽王發洩完之後,臉上帶著幾分邪氣,目光中帶了幾分探究。
“夜闌,你不覺得他什麼都不是嗎?不如你把我放了,有你加入,我一定可以穩坐在那個位置上,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像父皇那樣昏庸,錯殺你們夜家。”
夜雨咬著牙,他這是騙小孩呢。
勾結倭國人,還想拉他們夜家下水,這樣豈不是真的坐實了他們夜家通敵叛國的罪名。
他們夜家人,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倭國人。
“呸,你想都別想,你為了一己私慾,勾結倭國人,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夜雨恨極了,恨不得一劍殺了他。
他們辛辛苦苦,不惜用生命阻擋倭國人入侵大梁,他倒好,還要把敵人帶回來。
把他們夜家,和一直守在邊關,遠離家人,犧牲性命的戰士交代。
大梁,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大梁。
“成大事,當不拘小節,你知道你們夜家為什麼會白白死了嗎?就是迂腐。”
南陽王死不悔改,反而嘲笑夜闌。
看著他氣定神閒的樣子,是料定了他們不敢殺了他。
夜闌一直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的道:“不出意外,顧仁義的人已經在追趕我們的路上了,你猜,我要是放出你已經把他勾結倭國人的罪證都交代了,他會怎麼樣?”
原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南陽王,臉色大變,目光懷疑的看著夜闌。
“你騙我。”
夜闌無所謂的站起身:“你覺得我騙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階下囚。”
看著離開的夜闌,南陽王心已經亂了。
就只說了短短幾句話,不審問,不拷打?
反而更加讓他心底沒底。
要是顧仁義真的以為他招供了怎麼辦?
豈不是,要派人來殺他滅口?
不行,他要想個辦法。
“夜闌,不打算拷問?”吳大統跟在夜闌背後問道。
夜闌停下腳步,抬頭看著月亮:“不急,先讓他們狗咬狗,很快,他們自己會交代清楚。”
吳大統細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那我今夜躲在暗處守著他,別讓他真的被殺死了。”
“嗯,多少讓他吃點苦頭,放心吧,只要有一口氣在,我師兄都能把人救活。”
既然他敢拿邊關,數十萬戰士的犧牲不當一回事,那他讓他吃點苦頭,不算過分吧。
吳大統嘿嘿的笑了,邪惡的看了一眼帳內關押的地方。
“行,有你這句話我放心了,我保證在顧仁義的殺手快要殺死他之前,再救他。”
楚陌千剛好從帳篷走出來,聽到他的話,瞬間黑臉了。
看來……實力過硬,也不是好事。
這個師弟,居然故意給他找事。
……
五月,楊楚驍終於抵達了京城,第一件事就去京城的書齋,來之前他已經給吳大掌櫃寫過信了。
吳大掌櫃也把他要來京城的訊息,傳達了過來。
楊楚驍和陳炳勝兩人有些激動,畢竟第一次到京城,看著京城繁華的一幕,不愧是國都。
隨處都可以看到馬車進出,甚至有奴僕跟著的公子小姐們。
楊楚驍先到了書齋,拿出吳大掌櫃給他的信物,放到櫃檯上。
小二見到,臉上露出了欣喜,立馬帶著他走到書齋的後院。
“您是楊公子吧?我們少爺早就吩咐過了,讓您先住在書齋,這裡距離考場也比較近,要是你嫌棄吵,咱們再尋其他的地方。”
京城的掌櫃是宋毅的家僕,叫宋安。
看著客氣的宋安,陳炳勝一陣唏噓,他好說歹說也是甘水縣的有錢人,可是身上穿的衣服,居然還沒一個奴才好。
看看宋安這一身的派頭,腰上別著的玉佩,恐怕就要好幾十兩銀子吧?
果然,老人說的沒錯,京城隨隨便便一個人,腰袋都是肥的流水。
楊楚驍不卑不亢的道:“我來之前已經跟家中說過,不知道最近書齋書齋有沒有收到我的家書?”
宋安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低下頭沉吟了許久。
楊楚驍眯著眼睛,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
他這副表情,告訴他,家中出了什麼事。
“宋掌櫃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