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慕凡心驚，斬草除根，好歹毒啊。
他一直以為大哥官路順暢，沒想到還要面對這麼多的危險。
“賀公子你慢點，老爺正在書房，您稍後再進去。”
門口的隨從攔下賀公子，指著坐在一旁的楊慕凡那邊說道：“賀公子先坐下等一會。”
賀從文看了一眼楊慕凡，看到他腳下的藥箱，詫異的想了一下。
拿著摺扇，整理了一下衣服朝他走去。
楊慕凡一直聚精會神的聽著屋裡的話，正準備聽章謙打算用什麼陰謀詭計的時候，就被他打斷了。
“咦，你不是聚安堂的楊小郎中嗎？請平安脈的就是你？”
賀從文看了看四處，見隨從站在書房的門口，他趕緊坐下跟楊慕凡套近乎。
“瞧著你年紀小小的，懂什麼叫醫術嗎？你不會是收了何氏的錢，想要框我姐姐吧？說吧她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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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低了聲音，僅僅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楊慕凡皺起了眉頭，眯著眼危險的盯著眼前的賀從文，這個半路殺出來壞事的傢伙。
“滾！”
“你別不識抬舉，我告訴你，你最好閉上你的嘴，不該說的都別說。否則……你會後悔的。”
賀從文聽到楊慕凡居然不吃他那一套，立即變得面目猙獰，瞪著他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楊慕凡危險的眯著眼，盯著他指著自己的那根手指，伸手直接抓住他的手指掰斷。
院子裡發出賀從文悽慘的叫聲，驚動了屋裡正在密謀的兩個人。
直接章謙推開門，一人走出來，目光直直的盯著他跟賀從文。
“啊！”賀從文慘叫了一聲，看到章謙像見到了救兵。
“姐夫救我，這個人居然敢在章家對我動手，一定是何氏派來的。”
站在門口的隨從趕緊指著楊慕凡說道：“老爺，這是聚安堂的楊小大夫，是夫人請來把平安脈的，見您在書房談事，便讓他坐在那等著。”
章謙懷疑的目光從楊慕凡身上抽離，再看斷了一根手指的賀從文，臉色蒼白如紙。
這個沒用的廢物，好端端的招惹一個郎中幹什麼？
楊慕凡站起身，提著藥箱，目光盯著章謙說道：“我是章夫人請來的郎中，不是來你們章家的奴才，這個傢伙一開口就問我收了章夫人多少錢，要雙倍給我。”
賀從文忍著手指的疼痛，慌忙搖頭：“沒有，姐夫我沒有說什麼，不過是擔心他被何氏收買了，誣陷我姐姐。”
章謙目露兇光盯著楊慕凡，楊慕凡絲毫不著急，反而像看傻子一眼盯著他看。
“你姐姐是何人？”
“賀姨娘，就是我姐姐。”
賀從文臉上帶著幾分得意，怎麼樣？怕了吧？
“章夫人並未讓我去給什麼賀姨娘把脈。”
楊慕凡像看個傻子一眼看了他一眼，從他身上移開目光，看向章謙。
翠蘭趕忙點頭：“楊小大夫說的沒錯，上午老爺您說了，不用給賀姨娘把脈，所以就沒帶楊小郎中去賀姨娘那呢。”
賀從文張了張嘴，不可能？
章謙也想起來了，對楊慕凡的懷疑也打消了。
直徑走到他們面前坐下，手放在桌上：“把脈吧。”
楊慕凡立即坐下，四處安靜的等待著他把脈的結果。
章謙則是盯著他稚嫩的臉看了許久，如此年紀輕輕，他倒要看看他能看出什麼毛病來。
“最近章大人是否徹夜無法入眠，就算睡下也是半夜驚醒，亦或者夢魔多尿多？”
楊慕凡鬆開手，將自己的工具收好問道。
章謙詫異的盯著他，小小年紀，還算有點行頭。
“肝火太旺，加上腎水過虛，思慮過重，我開一些養肝安神的藥給你，服用幾日看看。”
楊慕凡面無表情的說道。
章謙點了點頭，看來何氏真的沒有什麼壞心思。
看著楊慕凡開了藥方，交到隨從手上，小聲道：“拿去給其他郎中看看，是否開錯藥方？”
隨從點點頭，拿著藥方準備離開。
賀從文卻不樂意了，攔下正準備離開的楊慕凡。
“你別走，你把我手弄斷了，我還有一個多月就殿試了，若是害我無法高中，你拿什麼賠。”
楊慕凡斜眼看了他一眼，賀從文嚇得後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
“我告訴我，可是進士出身，你居然毆打有功名在身的我，你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楊慕凡譏笑，伸手直接抓著他被掰斷的手指，重新復位。
卡察一聲，院子裡再次響起賀從文的慘叫聲。
“就你這傻樣，能高中？怕是再考幾次都未必。”
“你這什麼意思？”
賀從文一聽，這傢伙居然詛咒他無法高中！
楊慕凡一邊走出章謙的院子，賀從文不甘心，當看到他那冷冰冰的目光後，嚇得不敢追上去了。
翠蘭詫異的看著全身冒著寒氣的楊慕凡，這氣勢居然比她們家老爺還要讓人生寒。
但一想到賀從文剛才在楊慕凡手底下吃了苦頭，心底卻暗爽。
翠蘭又帶著楊慕凡去了老夫人和老太爺那邊，之後再回到何氏的院子。
“如何？”
何氏一臉期待的看著楊慕凡。
楊慕凡低下頭，何氏見狀，讓翠蘭出去守著，屋裡就剩下他們兩人。
“如夫人所料，章大人確實無法生育了。”
還真是！
何氏雖然早就猜到七八分，可心裡卻五味雜陳。
老爺什麼時候不能生育的？
恐怕沒人比她更清楚了，那一年，章謙還在江南做知府的時候，一次意外差點壞了孫子根。
當時大夫雖然沒有言明，只是讓章謙服用藥物調理身體，且這麼多年了，他那一方面並沒什麼問題。
所以，都沒往哪一方面想。
更重要的是，她已經生下了章洪，但是今天知道了，她心底又喜又憂。
拿出一袋碎銀放到楊慕凡手上：“此事，還請楊小大夫保密。”
楊慕凡收起，點了點頭：“放心吧，不過……我看章大人最近思慮過重，給他開了幾副藥，若是他依舊沒改善，幾日後再叫我上門吧。”
他清楚章謙信不過他，所以針對了他的病情開了藥方，但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不出半個月，章謙還是會找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