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柔兒居然小產了，這才幾個月啊！
他慌張的撇下章洪往賀姨娘的院子跑，小丫鬟偷偷的看了一眼章洪，微微屈膝。
“姨娘那裡還需要人，奴婢這就去姨娘園裡守著。”
“慢著，你說賀姨娘是喝了我娘的燕窩才小產的？”
章洪皺著眉頭，冷冰冰的看著她問道。
小丫鬟嚇得身體縮了起來，慌忙搖頭：“奴婢，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夫人沒送什麼燕窩，都是……都是姨娘自己喝的。”
本來章洪並不相信的，但現在看到小丫鬟的反應，他突然有些懷疑了。
“我跟你一起去回去。”
他想也沒想，就跟著小丫鬟後面走。
小丫鬟後背如同被針扎一樣，全身冒著冷汗，雙腳有些漂浮的帶著章洪到了賀姨娘的院子裡。
果然，還沒進院子裡，就聽到了賀姨娘的哭聲。
“謙郎，救我。”
章謙急的在院子裡來回走了好久，門口的婆子不讓他進去，說是怕沾染了汙穢之物。
裡面的賀姨娘叫的越慘，他心裡就越著急。
特別是看著一盆盆血水端出來，看的他心裡更是顫抖。
看到章洪來了，他沒注意到。
直到看到何氏趕來，看到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來的她，嚇得開始懷疑賀姨娘肚子是真是假了。
“何氏你這個毒婦，你來這裡幹什麼？”
何氏本來還沉寂在這一盆盆的血水的驚嚇中，突然被他怒斥一頓。
面對著眼前，用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盯著自己的章謙。
何氏心臟狂跳，賀姨娘早產，他衝她發什麼火。
“章謙你什麼意思？你是懷疑賀姨娘早產跟我有關？”
章洪皺著眉頭，打量著何氏的臉色，卻見她怒氣叢生，就要跟章謙吵起來了。
而一旁的翠蘭心虛的低下頭，不敢抬頭。
“你還敢狡辯，就是你讓人送來的燕窩，才害的柔兒早產，何氏我已經對你足夠好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何氏一副不敢相信的盯著對她充滿恨意的章謙，她什麼時候送過燕窩？
章謙盯著又是一盆血水端出來，而且屋裡的賀姨娘悽慘的叫聲，他心疼極了。
他明明可以老來得子的，結果都被何氏給毀了。
還害的柔兒遭受喪子之痛。
何氏看到這樣的章謙，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不知道，她當初生章洪的時候，他有沒有這樣心急過。
“我從來都沒有送過什麼燕窩，章謙跟你夫妻十幾載，你居然不信我。”
何氏心裡難受極了，特別是章謙那殺人的目光，更是讓她心寒不已。
章洪皺著眉頭，抓著小丫鬟問：“燕窩是誰送來的？”
小丫鬟嚇得跪在地上，連忙磕頭：“夫人饒命啊，燕窩不是你讓翠蘭姑娘送過來的嗎？”
翠蘭一聽慌了，目光求助的看相何氏，又楚楚可憐的看相章洪。
“燕窩是奴婢端來的，那裡面根本沒什麼。”
翠蘭貝齒咬著唇瓣，楚楚可憐的看著章洪，手緊張的抓著帕子。
章洪皺著眉頭，讓人把喝了剩下的燕窩端來，並且請了郎中仔細看了一遍。
“章少爺，這燕窩裡面真的有墮胎藥。”
章謙一聽，拿起碗朝何氏身上一扔，重重的砸在何氏的額頭上。
何氏腦袋嗡嗡作響，她還沉寂在翠蘭送燕窩的事上，結果就被章謙砸了一個包。
章洪皺起了眉頭，低頭看著哭的傷心的翠蘭。
“這碗墮胎藥真是我娘讓你送來的？”
面對氣勢龐大的章洪，翠蘭嚇得全身冒冷汗。
她抬頭看了一眼何氏心虛的低下頭，她絕對不能讓老爺知道，否則她要被趕出章家。
還怎麼成為少爺的妾室？
再說了，夫妻吵架哪裡有隔夜仇的，而且，她也算是立了功勞，替夫人解決了這個隱患。
夫人應該感動才對。
她閉上眼睛，一口咬定是何氏指使的。
“沒錯，確實是夫人讓奴婢送來的，奴婢也不知道碗裡有墮胎藥。”
你不知？
何氏整個人搖搖欲墜，沒想到自己的親信居然出賣了她。
“何氏，這下你還有什麼狡辯的。”
章謙已經急紅了眼，手指著何氏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恨意。
“我說了，從未讓人送燕窩過來。章謙你不信就算了。”
“你……你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嗎？你聽聽，柔兒因為你，還在裡面生死不知，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從今天起，罰你禁足，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走出自己的院子。”
章謙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恨意，和厭惡。
何氏童孔睜大，盯著眼前的章謙。
又看向章洪，章洪卻沉默不語。
朝章謙抱拳道：“爹，我送娘回去。”
章洪伸手抓著她的手臂，往外拉。
何氏心已經涼了一大截，這就是她的好兒子和夫婿啊！
她甩開章洪的手，章洪眉頭緊鎖，語氣帶著幾分責備。
“娘，你已經惹怒爹了，早跟你說過，賀姨娘就算生了男孩，也影響不到我，你為什麼還讓翠蘭下墮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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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就連她的兒子也不信她？
“你也覺得是我指使翠蘭的？”
章洪閉上嘴巴不說話，但臉上不耐煩的神色，徹底讓她寒了心。
章洪根本沒注意到何氏的表情，他只是覺得煩躁，後宅的女人一個個為了一點小事爭風吃醋，實在是厭煩至極。
他原本覺得他娘是不一樣的女人，至少從來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讓他父親難堪。
可是從賀從文和賀姨娘小產的事一看，他覺得何氏跟其他的後宅女人一樣。
何氏苦笑，原來……連她親兒子都不信她。
何氏走回自己的院子，背後傳來大門關上上鎖的聲音，整個人恍忽失去了支撐的能力，跌坐在院子。
貼身嬤嬤嚇得趕緊上來扶起她，門外面傳來章洪的聲音。
“娘，既然爹讓你禁足，你就先好好反省一下吧，等過些時間我再去父親那裡替你求情。”
求情？
她什麼也沒做錯，何須他替她求情。
“夫人，老爺和少爺已經被那個狐狸精徹底迷昏了眼，你且節哀，可不能讓她得意太久。”
身邊的嬤嬤小聲的說道。
話音剛落，剛關上的大門，被推開了。
章氏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精神不好的她，嘆了口氣。
拉著她的手道：“我早已經說過，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怎麼還是想不通？”
何氏看著她，眼眶瞬間泛紅，撲進她懷裡。
章氏揉著她的腦袋，溫柔的說道“妹妹，你比我好，家裡還有幾個哥哥為你撐腰。”
至於她……她心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