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謙目光一直看著他的臉色,瞧見他臉上果然如他所料那樣。
變得一陣青一陣紫,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楊楚驍是桃花居士,加上自家小妹跟夜闌定親,透過夜家跟將軍府攀上了關係,如此以看來,前程大好啊!”
章謙說這個時候,似乎在感慨。
但眼底卻閃過了一絲冷芒:“加上,未來的妻子可是張閣老的女兒,張閣老這個人一向迂腐,卻也對他刮目相看,有了將軍府和張家,說不定哪一日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話到至此,他便閉上了嘴巴。
眼睛打量著呼吸急促的楊知禮。
心底暗自欣喜,既然拿他們沒辦法,給他們添堵也是不錯的。
“傳聞你們跟他還有些淵源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章謙明知故問道。
當然是真的!
楊知禮現在心裡懊惱極了,面對章謙別有用意的話,他不是不清楚他想幹什麼。
但是……現在楊楚驍的身份水漲船高,而他雖然利用顧家,成功在戶部站穩腳跟。
但想再上前一步,已經很困難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迫切尋找新的靠山,所以一直想要勾搭章家。
可是章氏雖然願意,但是章家父子卻瞧不上他。
今天特地約他來這裡,居然也只是看楊楚驍遊街而已。
但是……章謙的話深深的刺痛了他。
如果他沒被顧氏設計,說不定,他現在也在楊家,藉著楊楚驍的名氣,和將軍府的依仗,何止只是戶部侍郎?
這麼一想,他心裡越是扭曲,更是覺得這一切的錯誤都是顧氏的設計他造成的。
臉色越來越難看,連藏都藏不住。
章謙暗自得意:“聽說他們的孃親,也是個烈性女子,曾經休掉自己的夫君,帶著四個孩子,來到京城,一個比一個爭氣,嘖嘖……這家人祖上一定是冒青煙了。”
楊知禮腦海中閃過林氏那張溫軟的模樣,雖然不比顧氏美豔,但卻讓人忍不住心底蕩起漣漪。
對呀,如果他沒跟林氏和離該多好?
沒錯就是和離,在他心裡一直不承認,他會被性子軟和的林氏休掉。
這簡直太侮辱他男人的尊嚴了。
“你對不對呀楊大人?”
章謙眼神中帶著幾分看戲的笑意。
楊知禮面色有些僵硬,心思早就飛到十萬八千裡去了。
腦子裡全都是章謙說的話,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他當初不也是被顧家逼的嗎?
作為他的兒子,今後又是要同朝為官,他一定會諒解他的才對。
畢竟,他身上可是流著他的血呢。
章謙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再多說。
“今晚是折桂宴了,楊大人也會去吧,這倒是個好機會,可以接近這個未來的楊大人。”
楊知禮點頭,目光盯著他。
已經猜到章謙今天找自己來的目的了。
“章大人怕今天找我來,不止如此吧?”
章謙燦笑:“楊大人多慮了,我和這個少年的樑子算是結下了,你不會不知道吧?我現在被剝奪了官身,全都是拜他所賜。”
楊知禮暗自心驚,這件事他當然知道。
帶著幾分防備的盯著他:“你都知道我他的關係了,卻還要提醒我,究竟想幹什麼?”
章謙冷笑:“我是不是提醒你很重要嗎?你心裡想什麼我怎麼知道?”
“你別看這個楊楚驍年紀小,心思可縝密的很,來京城那麼久了,可曾去找過你?嘖嘖,你現在想要認回他怕很難,畢竟人家壓根就不想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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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知禮臉色變得難看,章謙的話確實激怒了他。
他不想認他的這個父親?
憑什麼不相認?他身上流著的血可都是他的呢。
“你也別急著生氣,要不我們打個賭,就賭今晚這個新科狀元認不認你這個父親如何?”
章謙笑著說道。
眼中帶著濃濃的算計,他因為被剝奪官身,何氏又任性回了孃家,他最近的日子可過的不好。
隔三差五的被老爺子叫去訓斥,逼著他去江南將何氏請回來。
特別是隨著何氏離開的時間越久,家裡確實大不如前。
這一切,不都是楊楚驍害的嗎?
他馬上要啟程去江南,把何氏那個女人請回來,臨走前也要噁心一下楊楚驍。
不然他心裡憋著的一口氣,無法消散。
楊知禮冷哼,他望著已經走過去的隊伍,心底煩躁不已。
章謙也不再說話了,眼中帶著幾分得意和暗爽。
……
晚上,折桂宴,在水榭舉辦。
一條人造小溪,中間一座小拱橋,將場地分割開來。
兩邊都掛滿了燈籠,燈籠上面都有些謎語和對子。
燈籠照的兩邊通亮,可以看清對面的情況。
雖說是折桂宴,倒不如說是相親宴。
許多人家都想趁著這個空擋,物色自己心儀的女婿和夫君。
溪水兩側,幾個河燈漂浮在上面,男子這邊以楊楚驍為首。
這是他桃花居士的身份暴露之後,第一次公眾場合出現。
加上他現在的身份水漲船高,未來的前程定然不會差。
趁著這個空擋,楊楚驍被一群同屆的考生圍在一起。
殿試已經過去,雖然無法博得前三名,但成為進士的他們,也馬上擁有官身了。
這一次奪得第三十八名進士及第的陳炳勝,只喝了一杯酒,就覺得微醺了。
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他笑眯眯的拉著楊楚驍在人群中,應接不暇。
桃花則和張玉琪她們在對面,看著被圍的水洩不通的楊楚驍和陳炳勝。
桃花很不客氣的,一雙眼睛盯著桌上數不清的糕點,種類多的她開始糾結先吃什麼了。
梨花則是拉著張玉琪,依著亭子坐下。
這樣的場景,自然不止她們而已,京中許多閨秀都來了。
隔著小溪對望,若有心儀的男子或者是女子,都會互相交換信物,然後等著通報家長擇日提親。
“張姐姐可是在緊張?”
張玉琪點頭,小聲的說道:“都這個時辰了,小郡主還沒來,難道她已經忘記打賭的事了?”
梨花噗呲一笑:“那張姐姐你是擔心她來還是不來?”
“自然是希望她不來,不是我怕她,而是覺得這個比試,實在是徒增別人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張玉琪嘆了口氣,聽聞小郡主脾氣火爆,又一向任性妄為了,要是輸了可怎麼辦?
想想,不管怎麼樣都挺頭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