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楊幕凡就透過村長,買了一處沒人住的房子。
據說這套房子的主人,因為好賭,賣了自己的老婆,最後又欠下了一屁股債,實在沒辦法才賣掉的。
三更時分,楊楚驍悄悄的到了藥鋪的後宅中。
終於見到了蔣大人,蔣大人知道楊楚驍要來後,就一直沒敢睡著。
提心吊膽了半年,他總算盼到了轉機。
見到楊楚驍的第一面,就要跪下,還好楊楚驍反應的及時,扶住了他。
“蔣大人,你我平級,何須下跪?”
蔣大人老臉通紅,他現在一家都被殺了,只剩下他還是戴罪之身。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孫兒復生了。
他十分清楚,他決定跟楊幕凡回來撫州城,已經知道結果了。
現在唯一能幫到他的,就是楊楚驍。
“楊大人你對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你的讓楊小大夫來的及時,怕是……”
他紅著眼睛,梗咽的說道。
楊楚驍卻笑了:“你錯了,分明救你的是我三弟,而我讓他找你是有目的的。”
蔣大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楊幕凡,楊幕凡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蔣大人不想自己死的憋屈,還請如實告訴我大哥鉅細。”
蔣大人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就算你們不問,我也會主動說的。”
“我在撫州任職三年,其實就是個傀儡,剛到撫州,我也是雄心壯志,想要幹出一番事業,對的起撫州的百姓,直到朝廷有賑災銀兩下來,我才發現不對勁。”
“於是,我就去找了巡撫大人,結果……你猜……”
說到這裡,他苦笑著搖頭:“我才知道,我這些年在撫州的所有政績,其實都是何家故意為之。”
“對於撫州的情況,我居然一點也不知情,當我知道此事的時候,已經被強行冠上同夥的罪名了。”
天知道,他在撫州這個知府做的有多憋屈。
表面上,各地縣令對他言聽計從,其實……真正聽的都是何茂財的安排。
“就在皇上詔令下來,我正愁的不知該如何面見皇上的時候,一次出去散心,誤打誤撞的發現了何傢俬挖礦場的地方,我以為我將此事瞞住了,沒想到……還是害了全家被殺。”
他低下頭,一想起那日,自己的妻女葬身火海,他就哭的泣不成聲。
楊楚驍緊皺著眉頭,果然他沒猜錯,蔣大人確實知道了何家了不得的秘密,這才慘遭殺了全家。
何家……確實很囂張。
“何大人可將礦場的位置畫出來嗎?”
楊楚驍讓桃花去拿了紙筆,平鋪在桌上。
蔣大人想也沒想,直接點頭,拿起毛筆,開始按照自己的記憶開始作畫。
桃花一臉好奇的看著他畫的地圖,呀,畫畫原來還可以這樣畫啊。
可是看了半天,她愣是沒看懂。
抓著頭髮,覺得太複雜了,直接讓人帶他們去不就好了嗎?
太無聊的覺得,還不如去找三哥實現他答應自己的海鮮大餐要緊呢。
轉身就跑了出去,看到復生正蹲在地上玩螞蟻,撅起小嘴。
“你多大了,還玩螞蟻,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復生回頭,看到桃花就站在自己背後,聽到她帶自己吃好吃的,肚子就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抓著頭髮笑呵呵的跟在桃花後面。
桃花直徑到了廚房,定眼一看,居然是楊幕凡。
她立即小跑到他跟前,蹲下身看著木桶裡面的魚蝦,頓時樂了。
“行了桃花,這下三哥今晚不用睡馬路了吧?”
桃花點了點頭:“三哥,你還是很好的。”
楊幕凡輕笑,他才不會把她的馬屁記在心裡呢。
楊楚驍拿到地圖,就離開了,轉身回了衙門,準備找個好的時機,親自看一看這礦場的情況。
更重要的是,答應了黃林氏救他兒子出來。
這還需要從長計議,不能打草驚蛇。
否則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若是被何茂財發現,他已經救了蔣大人,一定會狗急跳牆,難保不會像殺害蔣大人一家那樣,把他也殺了。
這裡是撫州,暗殺這種事情,簡直是防不勝防。
……
信件送出去的第七日,夜闌率先收到了桃花的信。
當開啟信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夜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將軍笑什麼?”
一旁副將一臉好奇的問。
最近倭寇時不時夜襲,他們已經連續幾天沒休息好了。
這群倭寇實在是太氣人了,想要打又不打,頻繁滋擾海邊百姓和漁船,實在是窩火。
明明他們防守已經夠嚴密,也不知道,這群倭寇是怎麼登岸的。
“沒事,不過是一個小家夥的信件。”
桃花的信就寫了一句話:“夜闌哥哥,我和三哥到了撫州,大哥說海邊有好吃的,記得給我帶回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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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讓人去買一些蝦幹回來,越多越好”
夜闌仔細摺好,將信放入一個單獨的小箱子。
這才開始看桃花畫的畫。
副將一臉疑惑,將軍幾日煩於倭國滋擾百姓的事,怎麼今天收了一封信,突然就要吃蝦幹了呢。
夜闌心情愉快的開啟桃花的畫,還以為桃花的畫有長進了,定眼一看,不由的笑了。
正想著收好放入箱子,恍忽想到了什麼,走到桌邊,將畫平鋪在上面。
副將忍不住上前偷看。
忍俊不禁的笑了,指著桃花的畫說道:“這畫倒是挺有趣的,沒有毛的雞,居然被一條蟲子欺負。”
再看那個豬頭,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夜闌偏頭瞪了他一眼,副將立即閉上了嘴巴。
捂住嘴,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他不過是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至於用這麼兇的眼神看他嗎?
“去召集所有的將領,還有文官。”
夜闌面容冷峻的道。
副將更是一臉疑惑,但夜闌的話,他不得不聽。
轉身立即走了出去,開始通知各個部將。
得到訊息的人,紛紛聚集在夜闌的面前,夜闌依舊盯著桃花的畫,屋裡的人竊竊私語。
“陳副將,將軍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把我們所有人叫來,又一直盯著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