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說,為何幫我?”
何氏不甘心,分明他們的立場不一樣。
楊幕凡張了張嘴,其實……在章家,無論是在撫州,他都利用了何氏,現在不過是互不相欠罷了。
再說了何氏,說到底也算是個可憐人,最重要的是。
大哥說的沒錯,世上本無完人,既然何氏對何家勾結倭國的事毫不知情,也算是她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救你一命的是你自己”
楊幕凡留下這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背後的何氏卻說:“可是我把何家勾結倭國的信件撕毀了。”
楊幕凡聳聳肩,那又怎麼樣?
撕毀了一封信而已,他剛才已經在寺廟中拿到的可不止一封信。
何老太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把何家勾結倭國的信燒掉了,卻被楊幕凡在寺廟找到了另外一部分的信。
看著楊幕凡離開的背影,荒郊野嶺的她這才害怕了起來。
之前出門,身邊從未少人過。
這一次,她是真的一個人了,一下子她卻慌了。
楊幕凡不知道她的心思,拿到信後,他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回撫州。
……
楊幕凡去追蹤何氏去了,紅梅帶著桃花到了何家的書房,何老太爺被押著跪在一旁。
他目光中帶了幾分自信,何家的書房,是他親手命人弄的,而最重要的書信,已經被他燒了。
只要何氏成功把信送到寺廟,他們何家就安全了。
紅梅帶著桃花走進書房,桃花一雙眼睛,就開始四處看了看。
“沒用的,信已經被我燒了,你們就算把整個何家拆了也沒用。”
何老太爺帶著張狂的笑容。
事到如今,居然沒有一點害怕。
看來……對自己的一切安排,很有自信啊。
桃花走到他面前,努努嘴:“你這個老頭,好囂張啊!都這樣了,還死到臨頭不怕死。”
桃花有些佩服的說。
何老太爺看著桃花,不明白楊楚驍找了半天沒找到,卻找了桃花一個小孩過來,就能找到嗎?
簡直太異想天開了。
桃花已經在書房走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他的正前方,是一個太師椅,是上好的紅木凋刻而成的。
何老太爺睜大眼睛,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額頭也逐漸出現汗水。
“我說了,你們找不到的,信都被我燒了,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桃花回頭,看著他:“說謊不好哦,你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說謊,一點好榜樣都沒有,會教壞小孩子的。”
接著指著自己面前的太師椅:“這個不就是嗎?”
楊楚驍立即走到桃花身邊,命人把太師椅搬走,可是搬了半天,根本無法動彈。
這下,他也信了這個椅子有問題。
何老太爺臉色變得蒼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使勁想要搬走太師椅的幾人。
已經緊張的全身冒汗了。
“這……這不過是一張普通的椅子而已,你們……搬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動靜。”
桃花上去,扎著小馬步,深吸了一口氣,伸出雙手,推了一把太師椅。
太師椅在原地轉了個圈,突然太師椅後面的牆壁消失了。
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入口。
這是一個往地下深入的洞口。
紅梅臉上一喜,怪不得楊大人讓找來小桃花,感情小桃花還是找茬小能手啊。
何老太爺臉上的笑容已經全無,換成了滿臉的淚水。
楊楚驍看了一眼入口,讓人帶著何老太爺一起進去。
何老太爺終於控制不住自己,跪在地上。
紅梅使勁拽也沒拽起來,只能留下,看著龍勝男和楊楚驍三人進去了。
龍勝男走在前面,手上拿了蠟燭,走在前面。
很快就到了一個小小的房間內,房內點著蠟燭,一個婦人抱著才三歲的小男孩出現在他們眼前。
婦人見到楊楚驍,嚇得臉色蒼白,抱著孩子的手都瑟瑟發抖。
跪在地上,抱著孩子磕頭:“大人,你……你就放過我們母子吧,不對,我願意跟你一起離開,求求你放過我兒子,他才三歲啊!”
楊楚驍看著她懷裡的小男孩,眉頭不由皺起。
一旁的龍勝男卻也不忍。
桃花眨了眨眼,看著被嚇哭的小男孩。
走過去,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他的臉蛋。
這下,她懷裡的孩子,哭的更兇了。
“大哥!”
楊楚驍搖頭,讓人把母子兩個帶出去。
他則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在這裡找了一圈,確實沒找到書信,倒是捅了何家的藏寶的地方。
目測下去,幾大箱的黃金,還有數不清的字畫。
一看是何家人搜刮的。
“這小孩太可憐了。”
龍勝男忍不住說道。
“可憐又如何,何家一百多口人,都均在冊,按照大梁律法,若是皇上仁慈,倒是不至於死。”
至於何老太爺和何茂財,死罪是逃不了了。
倒是可憐了一群女卷,怕是落下不好的下場,不是發配邊疆,要麼充為官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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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不能有惻隱之心。
皇上在他身邊也安插了暗哨,他若是一時仁慈,放過了他們,皇帝必定對他有所懷疑,到時候也害的他們楊家。
龍勝男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將何家人全數送去京城,等待皇帝定奪了。
當年,夜家不也是如此?
顧家,章家,何家勾結一起,陷害夜家通敵叛國的時候,可曾放過尚在襁褓中的幼兒?
夜家可是直接被滅族了!
一個大家族的興衰,本就是如此,既然一出生享受了家族的資源,那麼家族衰落,必定也要跟著承受其的厲害。
皇權至上。
桃花跟著走出密室,看到婦人抱著孩子,跪在何老太爺旁邊,何老太爺整個人已經失去了光彩。
看著楊楚驍的眼神,如同地獄的惡魔。
恨不得把他抽了經,喝了他的血。
他不過是想為何家留下一絲血脈,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哭的傷心的兒媳婦。
“哭什麼哭,我們何家百年基業,還不至於真的會倒下去,我手上還有先皇的聖旨。”
況且,他女兒可出去了,馬上就有人來救他們了。
在死和背上千古罪名面前,他寧願選擇後者,百年後,就是堆黃土,還懼怕落得賣國賊的罪名?
被他訓斥之後,婦人眼裡的淚水一直打轉,也不敢再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