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快人半步是天才，快人一步是瘋子。大哥大與手機之間，應該還隔著一款小靈通。
現代的通訊技術講究循循漸進，假如以後世的眼光，強行跳過其中一環，容易導致最終走向不可控方向。
鄭耀陽不喜歡不可控的事物，他提出來的要求，訊號強、輕巧便攜帶，就是未來的國際通訊巨頭斯達康，最初研發小靈通的產品訴求。
小靈通有專業名詞叫“無線市話”，在無線網絡覆蓋範圍內自由移動使用，類似於手機，可以移動的座機。
但也有個很明顯的弊端，僅限同一信號源的地區進行通訊，相當於一個大型區域網內使用的通訊工具。
不過這也足夠了，在香江這種小型人口密集城市，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
張旭聽聞，在一旁慫恿說：“反正鄭少爺有錢，子良你試試又沒事，說不定你們就下一個蓋茨與艾倫。”
這個時期的蓋茨，還不是後世蟬聯十幾年的世界首富，但自從幾年前第一代瘟都死系統面世。
蓋茨與艾倫的創業故事，隨著瘟都死系統一起傳遍全球，也被無數大學生奉為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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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在校大學生都夢想成為蓋茨第二，都夢想在校創業，做出一番成績。
蕭子良有幾分意動，蓋茨也是他的偶像，猶豫再三說道：“那我試試吧。”
鄭耀陽露出笑容，“儘管試，一臺改造機不夠跟我說，要多少有多少。”
他不清楚，這個時期蕭子良的技術到哪個程度，但並不妨礙他進行嘗試。
這點小錢，鄭耀陽不放在眼裡，就算全部打水漂，他也不會在乎。
有錢人創業跟普通人創業，最大區別是容錯率的不同。
假如創業成功的機率是1%，那麼有錢人可以接受九十九次的創業失敗，只為了最後一次的成功。
普通人沒辦法，因為一次創業失敗可能就傾盡所有，並且揹負鉅額債務，永遠都無法翻身。
蕭子良感動，鄭重地點頭，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不會辜負鄭耀陽的期望。
張旭攬著兩人的肩膀，笑著說：“改良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今天的正事是迎新晚會，我們能不能找個女朋友拍拖，享受甜甜的戀愛就在今夜！”
鄭耀陽忍俊不已，看了一眼手錶，輕笑說：“是時候該出發了。”
學校的迎新晚會是在大禮堂舉辦，可以容納上千人。
很湊巧，這座禮堂的名字叫做玉剛大禮堂，在校園的另外一邊，還有一棟名為玉剛教學樓，以及玉剛實驗樓。
說得上名字的大亨，在校園都能見到以他們名字命名的建築物。
金錢至上的資本社會，港大校領導也不排斥這種做法，反正只是冠名。
大亨們想要好名聲，他們也能免費得一棟教學樓，這是皆大歡喜。
張旭去往後臺準備登臺，鄭耀陽跟著劉明澤蕭子良入座。
他們剛坐下，有人主動靠近，熱情打招呼：“嗨，明澤子良，這位同學是誰，怎麼之前沒見過他？”
鄭耀陽澹澹說：“鄭耀陽。”
那人表情很誇張，驚訝道：“你就是鄭同學？”
鄭耀陽抬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那人訕笑幾聲，也沒有自討沒趣。
劉明澤苦笑：“耀陽，你這麼高冷去競選學生會會長，恐怕有點難度。”
他其實很希望鄭耀陽能成為會長，說不定因為近水樓臺，他也能在學生會混個一官半職噹噹。
普通學校的學生會都有莫大權力，何況是有亞洲常青藤之稱的港大。
能在港大的學生會當個一官半職，對未來想走仕途的人，有極大幫助。
鄭耀陽看向遠處，彭希傑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被人簇擁在人群。
光是看看，都感覺有點不耐煩，要是別人這麼圍著他，他絕對會甩臉色。
鄭耀陽摸著下巴，忽然扭頭詢問：“明澤，你爸叫什麼名字？什麼職務？”
劉明澤一愣，如實說：“劉建成，廉政公署的調查主任。”
他不是沒想隱瞞，只是沒必要，以鄭耀揚的身份想要調查清楚太簡單了。
鄭耀陽沉吟片刻，笑眯眯說：“那你對學生會會長有興趣嗎？”
他發現自己很難擔任學生會會長，整天跟個傻逼一樣露出虛假的笑容，他自認就做不到，而且也沒時間整天都待在學校，外面又不是沒事做。
鄭耀陽思前想後，決定力推個代言人，讓他去擔任會長，自己坐享其成。
劉明澤或許是個不錯的人選，因為鄭耀陽知道他有很興趣，不然不會這麼熱切支援他，但苦於沒有實力。
而且劉明澤也好控制，他的父親是調查主任，以劉明澤的年紀推算，他父親應該不會低於四十五歲。
四十五歲的調查科主任，身後就算有關係，關係也不會很強大。
調查主任之上，有高階調查主任，總調查主任，首席調查主任，往上還有副處長，處長，最後才是廉政專員，他父親只能勉強算個領導。
假如以反貪港片的視角代入，大機率是主角小弟的小弟的小弟，畫面中偶爾閃過忙碌的身影，就是他父親擔任的職務。
劉明澤愣住了，指著鼻尖說：“讓我擔任會長？”
“怎麼，你沒興趣？”鄭耀陽大失所望，扭頭詢問：“子良，你有興趣嗎？”
“你們在聊什麼？”蕭子良茫然，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改良大哥大。
劉明澤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紅著臉急忙道：“我有，我有。”隨即話鋒一轉：“可是我有那個可能嗎？”
鄭耀陽名聲不好，但有錢有勢，而彭希傑到處刷好感，還是新生代表，反觀他什麼都沒有，拿什麼跟人競爭。
鄭耀陽輕笑道：“事在人為。”
劉明澤宛若百爪撓心，可是鄭耀陽像是沒事人，不肯在多說一句。
在他們聊天的期間，校長以及校領導已經上臺致辭。
又長又臭，足足講了半個小時，領導致辭講完，迎新晚會才正式開始。
兩位主持人登臺，男的是彭希傑，女的鄭耀陽下午見過，眼鏡妹喬佩芝。
彭希傑作為新生代表講話，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他很喜歡香江，很喜歡港大，希望以後能為港大做貢獻。
有些女生忍不住驚呼：“哇，人長得也帥，粵語也好好啊。”
洋人說著一口流利的粵語，總讓人好感倍增。
新生代表十有八九是會長，是因為迎新晚會可以怒刷一波存在感。
等到了投票那天，面對一個曾經見過面的人，以及一些沒見過面的人，人們下意識會投票給前者。
鄭耀陽皺著眉頭，感覺來者不善。
粵語是華夏八大古方言之一，比起普通話更難，沒有那麼容易學會，除非從小就開始學習。
彭希傑一個土生土長的英人，學習粵語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