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夷城使者下榻的驛館。
“金大人！”
“六哥現在怎麼樣了？”
“失血過多，剛剛昏迷過去了！”
“趕緊抬進去，醫生已經準備好了！”
“是！”
“來幾個人跟我走，為六哥報仇！”
“是！”
登時，幾個身著白衣的東夷城弟子就跑了出來，跟著他出門，但還沒走兩步，一聲厲喝叫住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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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允河，你要去哪兒？？”
“雲師兄！”名為金允河的中年趕忙停下，然後說道：“六哥被人打傷，我要去為他報仇！”
“胡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見過慶帝的四顧劍收徒雲之瀾，他的速度比李承澤快的多，但無奈被慶帝多留了一會兒，現在才到。
“老六是在公平教技的情況下被打敗了，你過去尋仇，是覺得我們四顧劍輸不起嗎？”雲之瀾厲喝道。
“可是...”金允河茫然：“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而且那個人打出了天下第一劍的名號，擺明了就是不把我們四顧劍放在眼裡！”
“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雲之瀾搖頭：“不過曹瀟瀟實力並不弱，即使我想拿下他也要費一番功夫，他打敗了曹瀟瀟，又對四顧劍增加了一些瞭解！”
“我對他一無所知，他對四顧劍卻有瞭解，現在過去，勝算並不大，還是等曹瀟瀟醒了再說吧！”
“這...”金允河也只能應下。
雲之瀾皺眉，二皇子，天下第一劍..
他當然不覺得這是風清揚的個人行為，更認為這是慶國對他們四顧劍的挑釁。
但這種挑釁他又不能不理會，雖然四顧劍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劍，但他們這些徒弟卻不能不維護師父的名聲。
畢竟，且不說四顧劍這個名頭無形中讓東夷城避免了多少窺探，單說經濟效益方面，無數渴求在劍道上有所成就的年輕人，第一選擇就是東夷城。
這些留學生的到來可是讓東夷城百姓的生活都好了不少！
這是明明白白的陽謀，雲之瀾不想去也得去！
而且，只許勝利，不能失敗！
畢竟，倘若他這個大弟子都敗了，還有誰能阻止那個人自稱天下第一劍？
讓師父來京都嗎？
另一邊，周啟可沒想這麼遠，他只是找個人試試劍而已。
和曹瀟瀟的一番交手，讓他感觸頗深。
他也學過四顧劍，但王母版本的四顧劍和東夷城版本的四顧劍分明已經是兩種劍法了。
而且曹瀟瀟在劍道中營造的那種慘烈的氣勢恍若實質，如果是個膽子小一點的，感受到這種氣勢可能未戰前就先怯了三分。
“王母，你可知那種氣勢是什麼？”周啟問道。
他和人比鬥，自然不可能不開攝像頭，王母雖然在配合玄武社研發各種技術，但她的計算力龐大，分出一點來研究下兩人的戰鬥，也是輕輕鬆鬆。
“不知道，這並未記錄在系統資料內！”王母道：“不過名為王洛的科學家曾經對武道的下一步進行過猜想，認為真氣更進一步的關鍵，便是在靈魂上，只是靈魂虛無縹緲，在他們離開地球之前都沒有發現靈魂的痕跡！”
周啟點頭，根據王母的猜測，再結合自身的感受，來理清一些複雜的線索。
首先，這個世界雖然有武道，是武俠世界，但卻不是那種發展很成熟的武俠世界。
因為這方世界的武俠起源，是科學！
所以這裡的真氣修行也相當的唯物主義，真氣的各種性質也不是修煉出來的，而是根據你吸收的輻射型別就決定了。
真氣就是單純的能量，沒有各種玄玄幻幻的能力。
但科學家們創造出來了這些功法，卻沒辦法修煉，因為當時的環境不合適，等環境合適後，科學家們又已經離開地球了。
修煉武道的俠客們找不到科學家來進行進一步的研究，就只能自己摸索著來。
當時的俠士們摸索出來了什麼他不知道，但四顧劍摸索出來了什麼，倒是有跡可循。
比如，在劍道中加入了類似於氣勢的東西，不僅攻擊肉體，還能攻擊他人的精神。
只是不知道，這個慘烈的氣勢是曹瀟瀟獨有的，還是練了四顧劍的都這樣？
周啟扭頭問道：“謝必安，這個曹瀟瀟什麼來頭？”
“曹瀟瀟本為北地大盜，在早年間四顧劍遊歷四方時被四顧劍所敗，因此投入四顧劍門下，成了他的弟子！”謝必安說道。
“他竟然是半路出家？”周啟有些驚奇。
“四顧劍如今已經成名的弟子，大都是帶藝投師的！”謝必安解釋道：“畢竟他是最年輕的大宗師，如今還不到四十歲，如果是從孩童培養的，現在可能還形成不了戰鬥力。”
周啟點頭，原來如此。
像範閒這種，從嬰兒時期就開始練武的，十八年來也只到七品而已，他還是世所罕見的天才。
正常人8歲開始打基礎，12歲接觸武道，到20歲能到6品就已經很難得了。
滕子京今年22歲，五品高手，這才是正常人的水平。
“那你可知他的劍為什麼感受起來份外的慘烈？”周啟再問道：“我觀你的劍就沒有這種感覺！”
此話一出，謝必安頓時就秀赫起來：“那是劍道真意，一般人根本無法奢望的東西，我自然也沒有領悟，曹瀟瀟自己練武有十多年，又跟隨四顧劍近二十年，領悟了劍意也不足為奇！”
“劍意？”周啟問道：“這是什麼東西了，怎麼才能領悟？”
“你都練到這種程度了，你不知道劍意？”謝必安有些好奇。
“我也是半路出家的，這方面從來沒有師父教過我！”周啟解釋道。
謝必安頓時就無語了，半路出家，直接把自己吊打，還能以無劍意打有劍意，打敗曹瀟瀟，這都是什麼妖孽啊！
不過他如果是這種天才，那意境是遲早都能領悟的東西，自己提點他一下，也算結個善緣了。
“那我就好好跟你說說吧！”謝必安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來這裡！”
“嗯！”周啟在他身旁坐下。
“劍意，是武道意境的一種，不只是劍有意境，刀也有，拳也有，甚至有些高手以弓為武器，也能夠誕生意境！”
周啟恍然大悟，我就說麼，九品高手誰還不能射箭了，為什麼單獨把燕小乙列出來。
原來他是領悟了弓道意境？
“至於武道意境，那就是對天地自然的一種感悟了！”謝必安繼續說道：“武者從一品到九品，修煉的都是真氣，這個階段也沒有什麼上中下的說法，只有到了九品，開始單獨列出了一個九品上的等級。便是因為九品強者對真氣的修煉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再想進步，只能從外而求，化用天地的力量！”
“這個化用的方法，就是意境了！”
周啟眨了眨眼，可是九品到宗師，不是開發大腦嗎？
哦，他明白了，沒有超算配合，開發大腦就是個死，所以就算是大宗師，也不會把九品之後的功法往下傳，不是他們自私，是確實沒辦法。
但武者對強大的追求又是無止境的，於是就摸索出了這麼一個化用天地之力的方法，即武道意境。
也就是說，大宗師都未必領悟了意境，但九品上一定有意境。
“那如何才能領悟意境？”周啟問道。
“那就是能觀天地自然，然後尋求和自身契合的道理了！”謝必安說道：“最好還要和自己練的功法武技契合，至於怎麼練成，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沒有！”
所以，又得悟嗎？
不過，這個劍意，和斬鐵有點像啊！
所以，斬鐵是不是也是一種劍意呢。
畢竟從曹瀟瀟的表現來看，劍意不一定就是天地自然，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也是一種劍意。
那麼，無堅不摧無物不斬，自然也是一種劍意！
海賊王世界的武道同樣不成熟，可能有個練劍的無意間覺醒了一個無物不斬的劍意，然後就給傳了下來。
後人以為這是劍道唯一的進階方向，所有人便以此為目標而不斷努力。
有的人契合這個劍道，於是也領悟了，就成了劍豪，還有的人不契合這個劍意，可能他更適合用棍子，長槍什麼的，但又沒人覺醒什麼槍意棍意，想練別的也找不到路，只能練劍，但因為不契合，怎麼練都沒有成就。
他又不覺得是劍意有問題，只覺得是自己天賦不夠，也沒想過質疑是不是哪裡不對。
數千年的發展下來，劍道就成了海賊王世界的一大顯學，無物不斬也就成了海賊王世界唯一的一種劍意。
“王母，你覺得我猜的有沒有道理？”周啟問道。
“有道理！”王母回答道。
“嗯！”周啟點頭：“科學，便是一種能夠證偽的科學，要看這個猜想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只要找人試試，能不能領悟其他的意境就可以了。”
不過他感覺大機率是對的，因為索隆不就領悟了修羅意境麼。
“把這個發現告知功法研究院，讓他們驗證！”周啟說著，驗證方法很簡單，賞金獵人工會就有很對學劍的，卡在劍豪之下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沒成劍豪的不一定就是笨蛋，應該也有很多天才，但就是到不了斬鐵境。
這就是走錯了路的人，功法研究院結合大資料還有他們的性格，為他們量身定製意境，應該很快就能有所成就。
當然最好的實驗物件，還是周啟自己。
“王母，你覺得我適合什麼意境？”周啟問道。
“沒有足夠的意境資訊，無法給出參考！”王母道。
也是，王母現在也就知道兩個意境，一個四顧劍意，一個斬鐵劍意，所以這倆都不適合我嗎？
也是，周啟的時空門就是無物不斬的，只要涉及到無物不斬，他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時空門，認為自己就算再怎麼練劍，也沒辦法做到時空門的程度。
也就是說，時空門直接就把他走這條路的可能給堵死了！
那，雷霆？也被轟雷果實堵死了。
速度？也被轟雷果實堵死了。
風雲？
但風雲劍只是他為了契合自己和達斯琪的名字隨口起的而已，實際上他對風雲一點都不瞭解。
而且，周啟下意識的會覺得風雲是很低階的東西，畢竟別說洪荒了，不少仙俠世界都開始玩弄時空因果了。
別人用什麼大命運術，大因果術，大陰陽術，結果你抬手，風輕雲澹？
雖然以後有可能前往風雲世界，還能學風雲合璧摩柯無量，但周啟還是覺得自己下意識中否定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選擇。
他要選擇的，應該是發自內心的喜歡，認可，還要強大的東西。
比如...
這漫天星辰！
“繁星劍道？”周啟一愣，想到了自己建立的繁星集團，這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