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戚威出城，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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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傳令下去，讓韓青石率領兩千步卒，火速趕往北城，支援陳化元，北城門絕不能有失。
另外，之前不是有人說，絕不讓手下騎兵上城牆守城，寧願帶人殺出城外，殺闖賊一個措手不及嘛！
那好，現在我命令，戚威所部騎兵，立即馳援北城門，允許其殺出城外，希望你們能殺的賊兵屁滾尿流。”
這個時候，陳永福的目光，已經看向了戚威，沉聲說道。
戚威聽到陳永福的話後，也是目露冷光，知道陳永福此時打的什麼主意，但這恰恰也正符合戚威的心意。
於是乎，戚威直接領命道：“戚威領命，願意帶人殺出城外。既然如此，那末將告辭了。”
說完，戚威也不再理會陳永福，直接帶著兩名親信離去，下去召集飛羽營騎兵，準備殺往開封北城門去了。
“很好。”
接著，陳永福又低頭，看向還單膝跪在地上的那名士卒，開口說道：“你回去告訴陳化元，這也是本官給你們派出的第一支援兵，也會是最後一支了。
本官不知道今晚襲擊北城門的賊兵，到底有多少人，就是有一萬人，兩萬人，陳化元他也得給本官守住。
而且，後面也被指望本官還能派給你們多少援兵了，聽明白了嘛？”
“是，屬下一定傳達給陳將軍。”
陳永福是真不會再往北城門派援兵了，因為他手裡的預備隊，總共就那五六千人，現在已經派出去兩千了，剩下那些他還的防備其他方向。
主要是，陳永福總有一種預感，他覺得闖賊進攻的方向，依舊會放在南面，夜襲北城門，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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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名叫韓青石的明將，就集合出兩千步卒，準備火速趕往開封北城門。
臨走之前，陳永福走到那個韓青石跟前，低聲對其說道：“青石，等你到了開封北城門，見到陳化元後，告訴他。
讓其開啟城門，讓戚威那支騎兵殺出去，然後立即關閉城門，要小心別讓賊兵趁機殺進來。
等戚威率領的人馬殺出去後，你們直接封死城門就行，不需要再為他們開啟城門了，明白嗎？”
韓青石一聽陳永福這番話，心裡也不由得一哆嗦，陳永福這是沒打算讓戚威的飛羽營回到城內啊！
城外那麼多賊兵，這樣一支騎兵殺出去，恐怕是凶多吉少，竟然還不讓回城，真夠狠的。
“是，屬下記住了。”
雖然韓青石在心裡，暗歎陳永福這是要整死，那個叫戚威的將領啊，但他嘴上還只能乖乖答應下來。
“駕駕！”
戚威很快就將兩千餘飛羽營騎兵將士集結起來，然後率領他們趕赴北城門。
而這個時候，北城門的戰鬥，已經進入最為慘烈的階段，闖軍甚至已經在殺上了部分城牆。
這還主要是因為李過和宋獻策他們的準備充分，他們攜帶足有上百副雲梯，在長達幾十米的開封北城牆上實施強攻。
再加上，夜晚視線的不便，讓城牆上明軍的弓箭手和火銃手，對闖軍士卒的殺傷大大降低。
陳化元雖然全力應對，但在經過一個多時辰的鏖戰後，還是有數支闖軍士卒殺上了城牆，並且迅速站穩腳跟。
而陳化元帶著幾十名親信，就化身為救火隊長，那裡有闖軍士卒殺上來，他就會帶人奔向那裡。
然後，將那些殺上城牆，還未站穩腳跟的闖軍士卒攆下去。
但陳化元手裡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最終還是有好幾支闖軍士卒，已經在城牆上牢牢站穩腳跟。
這些闖軍士卒排成半弧形狀，護住他們身後的垛口，掩護後面的闖軍士卒，能夠透過雲梯，源源不斷的衝上來。
“總兵大人的援兵為什麼還沒派來。”
陳化元此時也急了，他不僅低估了這批夜襲的闖軍士卒的數量，甚至連他們的戰力也低估了。
要知道，今晚宋獻策，李過和高桂英這三員闖將，率領的這一萬闖軍精銳，白天可根本就沒參與攻城。
他們休整了一天，養足了精神，就為了今晚的夜襲，戰力當然強悍了。
這個時候，陳化元唯一慶幸的就是，他在闖軍一開始進攻的時候，就派人去府衙向陳永福救援了。
按照北城門距離府衙的距離，現在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們的援兵按說應該快到了。
轟隆隆！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黑壓壓的騎兵最先抵達北城門。
“將軍，是我們的援兵到了。”一名士卒激動的對陳化元，喊道。
“好，嗯？搞什麼，怎麼來的是騎兵？”
陳化元聽到援軍來的訊息後，先是一陣興奮，可是當他看到來的竟然是一支騎兵時，臉色立即就變了。
“你們領隊的是誰？就來了你們一支騎兵嗎？”
陳化元站在城樓上，對著下面的戚威等人喊道。
“我是這支騎兵的統領，我們是騎兵，先趕來了，後面還有韓青石將軍率領的兩千步卒，應該很快就能趕到。
你們現在這裡局勢怎麼樣？”戚威望著城樓上的陳化元，大聲喊道。
“糟透了，已經有賊兵殺上城牆了，賊兵這次少說也得有上萬人，一個個都是精銳，我都快要頂不住了。”
陳化元一臉憤慨的說道。
“那麼，陳將軍，現在就請你開啟城門，放下吊橋，讓我率領手下騎兵殺出去。
闖賊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敢在這個時候殺出城外，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或許可以減輕你們守城的壓力。
這也是陳總兵的命令。”戚威對陳化華，喊道。
“你們真要殺出城外嗎？城外賊兵可是很多，這樣你們會很危險的。”
陳化元聽了戚威的話後，眼神中露出一絲敬佩，開口說道。
“放心，我們有把握，別說城外只有一萬來賊兵了，就是給他們兩萬人，他們也留不下我們。
還請陳將軍下令開啟城門，放下吊橋吧。
等我們全部衝出去之後，你們立即收起吊橋，關閉城門，別讓賊兵趁機殺進來就行。”
陳永福沒打算讓戚威重新進城，殊不知，戚威在出城後，也根本沒打算再進來。
“好，既然是陳總兵的命令，我執行。來人，開啟城門，放下吊橋，讓他們殺出去。”
陳化元對於陳永福的命令，自然是言聽計從的，當即就下令讓戚威他們殺出城外。
因為，陳化元此時守城的壓力十分的大，他也希望戚威剛才說的話成真，讓他們殺出城外，給他們分擔一些壓力。
咔咔咔，彭！
很快，開封北城門就被開啟，同時護城河上的吊橋也被放下。
“將士們，給老子殺出去，咱們去找大將軍匯合了。
記住老子之前跟你們交代的，衝出城外後，一定要保持隊形不散，任何敢擋住咱們前面的人，全部斬殺！
現在，跟老子衝出去，殺！”
戚威怒吼一聲，便率先騎馬衝出開封城外。
“殺啊！”
而他身後的那些飛羽營騎兵，在聽得戚威的喊聲後，一個個也是士氣高昂，怒吼著衝出城外。
轟隆隆！
戚威率領著兩千多飛羽營騎兵將士，化成一道洪流，迅速的穿過開封北城門，然後殺出了城外。
城外此時正聚集著密集的闖軍士卒，他們今晚沒能帶來攻城車，那玩意太笨重，不適合他們的夜襲行動。
這就使得，今晚闖軍士卒完全只依靠雲梯，殺上開封北城牆，完全沒有打撞開開封城門的主意。
所以，這個時候，不少闖軍士卒突然看到開封北城門竟然開啟了，連吊橋都被他們放了下來，頓時一臉的詫異。
轟隆隆！
就在這些闖軍士卒還沒詫異中醒過來的時候，大地微微震動，戚威就已經率領著兩千多飛羽騎兵，衝了出來。
噗嗤！
飛羽騎兵以四騎為一組，並列而出，依次衝出了開封城門，將迎面撞上的幾個闖軍士卒，直接一刀斬飛腦袋。
然後，陳化元此時站在城牆上，就能看到，衝出城外的飛羽營騎兵，立即分出兩支隊伍，順著開封護城河左右兩邊殺去。
彭嘭嘭！
一個個飛羽騎兵將他們攜帶的一個個陶罐，全部扔到地上砸碎，讓裡面的火油直接灑滿一地。
然後，他們便扔出一支火把，‘呼’的一聲，沾染上火焰的火油，瞬間就竄出了火焰，劇烈燃燒起來。
從東到西，飛羽營騎兵衝過之後，便在開封城外留下一條長到幾十米的火路，熊熊燃燒的火焰，直接割斷了後面陸續攻過來的闖軍士卒。
這就等於，斷掉了闖軍進攻開封北城牆的後續力量。
“好，這個戚威有點本事。”
陳化元站在城牆上，看到這一幕後，也興奮的一拍冰冷的城牆石磚，激動的喊道。
同時，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正是他帶人，趕緊將那些殺上城牆的闖軍士卒，給殺死或是攆下去的機會。
“你們帶人跟我來，將那些登上城牆的賊兵，全給老子殺光。殺！”
陳化元率領著親信士卒，再次對城牆上的闖軍士卒展開殺戮。
而這個時候，戚威的飛羽營騎兵，早已經完成了投放火油。
隨即他們便從一東一西，兩支騎兵如同兩條蛟龍一般，不斷的朝中央衝殺，不斷吞噬掉大量的闖軍士卒的性命。
等到戚威的兩支騎兵隊伍，從東西方向重新殺回中央時，立即便重新合成一支隊伍，然後朝著北面殺穿賊兵的隊伍，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老子臨走前給你們做這些，已經仁至義盡了，韓青石的援軍應該到了，這樣闖賊今晚應該不可能從北城門攻入開封的。”
戚威騎在馬上，不由得回頭望去火光明亮的開封北城牆，低聲說道。
戚威雖然對陳永福很不滿，但他依舊沒有忘記李子霄之前對他的叮囑，不能看著闖軍成功殺進開封城。
所以，戚威才會在臨走之前，幫了陳化元一把。
戚威相信，他這樣稍微一幫陳化元，打斷闖軍的進攻節奏，足以讓今晚闖軍的襲擊功虧一簣。
至於接下來，他們繼續要打多久，戚威就懶得去管了，反正到時候死的，也全都是他們雙方的人馬。
這一次，戚威突然從開封城內殺出，確實打了闖軍一個措手不及。
李過和宋獻策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有明軍騎兵，敢在這個時候殺出來。
而且，戚威用火油組成的那條隔離帶，更是打斷了闖軍的進攻節奏，直接讓他們後續的進攻力量斷層。
而陳化元也很會把握機會，趁著那條火焰帶，隔絕了不少闖軍士卒，讓湧上城牆的闖軍士卒數量大大減少的機會。
陳化元立即率領手下親信精銳，發動反擊，殺光了那些在城牆上，剛剛站穩腳跟的闖軍士卒，再次奪回了所有城牆段落。
“該死！”
這個時候，宋獻策望著城牆上不斷被殺死，摔下來的闖軍士卒，臉色陰沉，怒聲吼道。
隨即，他轉頭朝北面望去，藉助那條火光帶的照亮，他看到了戚威北去的騎兵隊伍，還有那一杆漸漸消失在黑夜中的‘白蛇’旗。
“又是李子霄的白蛇軍，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李子霄，你又破壞了老子的一次好事，老子這輩子和你勢不兩立。”
看著完全消失在黑夜中的飛羽騎兵營，宋獻策仰天怒聲，吼道。
上一次，宋獻策在洛陽南面的緱氏山，慘敗給李子霄，那一戰被宋獻策視為恥辱，明明他們佔據絕對優勢，最後還是敗了。
從那時候起，宋獻策就在心裡嚴重敵視李子霄，及其李子霄手下的白龍軍，一直想找機會在和李子霄打一仗，洗刷那份恥辱。
可是，還沒等他找機會，再次和李子霄的白龍軍交手，洗刷恥辱。
就在今晚，戚威率領的飛羽營，就再次攪亂了他們的好事，眼看他們衝上開封北城牆的士卒，越來越多。
這樣下去，他們在北城牆上的優勢就會越來越大，趕在明軍援軍趕到之前，他們便可以完全佔領北城牆。
那時，就算明軍的援軍，再趕來也沒用了。
他們再給李自成發信號，讓李自成從南面發動攻擊，或許今晚他們便能殺進開封，開封城便是他們的了。
結果現在，那一條火焰帶徹底粉碎了他們的希望。
此時，宋獻策聽著城牆上，明軍響起的歡呼聲，便知道明軍的援軍趕到了。
今晚這一戰，他們是徹底沒希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