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沒接傳令兵的話，而是盯著他一臉嚴肅反問：“攻擊你們的八路軍有多少人……”
傳令兵很心虛回答：“零零散散加起來大約一個排……”
“納尼？”大隊長被氣笑了。
當場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表情罵道：“一群蠢豬……”
“一個排的八路軍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關東軍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
“回去告訴你們中隊長：“幾十個八路軍，你們一人一口吐沫也該把他們消滅了，而不是向上級請求炮火支援。”
“部隊繼續進攻，用最快速度肅清村子裡的殘敵，我不會給他提供任何支援……”
十分鐘後，大隊長帶隊成功貫穿整個村子。
但主路兩側的交火聲絲毫沒有變弱跡象。
按預定作戰計劃，幾個中隊應該齊頭並進，像犁田一樣，橫掃整個村子，一次性把裡面的八路軍全部肅清。
結果除了自己，剩下幾個中隊全部落在後面。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被八路軍拖在村子裡，沒法兒向自己一樣快速向前突擊，跟上自己步伐。
大隊長決定幫他們一把。
帶著部隊就朝交火聲最密的一片區域殺過去。
…………
“長官，您怎麼來了，這兒太危險了……”中隊長被突如其來的大隊長嚇了一大跳，一臉提心吊膽問，生怕哪兒來一顆子彈把大隊長幹掉。
“八嘎呀路，你是怎麼打得……”大隊長臉色很不好看，盯著部下就破口大罵。
“打這麼久，部隊怎麼還停在這裡進退不前……”
“幾十個八路軍就那麼難消滅嗎？”
中隊長被罵得非常不好意思，低著腦袋猶豫了好一會才抬起來，硬著頭皮報告：“隊長息怒……”
“敵人兵力雖然不多，但非常狡猾……”
“透過地道四處轉移，總在我們想不到的地方用火力偷襲我們。”
“部隊向反擊都找不到目標，一直在被動挨打。”
“卑職手裡的三個小隊已經打沒了兩個，僅剩一個小隊還在堅持，請隊長處分。”
“納尼……”這一次大隊長是真的被嚇到了。
突擊村外第三道防線時，整個大隊傷亡加起來還沒一個小隊。
部隊進村後，面對只敢打冷槍，不敢跟自己硬碰硬的八路軍殘兵，一個中隊就損失兩個小隊，這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要不是親耳聽到，他打死都不相信。
這時，大隊長腦子裡突然冒出另一個想法：“第二大隊在短短十多分鍾內損失兩個小隊，村裡其他兩個中隊同樣進退維谷，他們損失肯定也不小。”
這麼一算，麾下一個滿編步兵大隊竟然已經傷亡過半。
而他們的對手八路軍仍躲地道裡到處打他們冷槍，消耗他們兵力。
大隊長有點兒急了，馬上道：“必須想辦法速戰速決，儘快消滅八路軍殘兵，不能讓他們繼續再偷襲我們了。”
“損失太大，我們再多部隊都承受不起。”
“噠噠噠……”
熟悉的機槍掃射聲很快在不遠處響起，大隊長抽出指揮刀往那裡一指命令：“還愣著幹什麼，部隊馬上殺過去，幹掉機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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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不能派兵過去……”中隊長趕忙阻止。
“周圍一定藏了其他八路軍，部隊一進攻就會遭到層吃不窮偷襲。”
“剛才偷襲我們的敵人早跑了，殺過去也是一無所獲，還會在進攻路上白白損失大量人手。”
大隊長急了，大聲質問：“遭到攻擊後不反擊……”
“難不成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八路軍用冷槍不斷消耗我軍兵力？”
“可以用擲彈筒反擊……”中隊長趕緊解釋。
“這樣打損失最小，還有可能幹掉對手，比派步兵突擊划算的多。”
話剛說完，兩聲爆炸就在剛才的機槍陣地響起，槍聲戛然而止，至於爆炸有沒有傷到八路軍，誰也不知道，反正中隊長是不敢貿然派人去統計戰果。
大隊長很快認識到這種打法好處，當即命令：“那你還愣什麼……”
“趕緊命令部隊繼續向前突擊啊……”
“部隊提前準備好擲彈筒，再遭到攻擊直接用擲彈筒反擊。”
中隊長苦笑著回答：“擲彈筒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用……”
“轟轟轟……”
也許是為了證明中隊長所說，幾聲爆炸一齊傳到大隊長耳朵。
扭頭就看到自己剛剛帶來的部下倒了六七個人，彈著點還冒著黑煙。
“是手榴彈攻擊……”中隊長很快做出判斷。
“這是八路軍另一種偷襲我們的手段。”
“士兵躲在廢墟，斷牆後面，隱蔽的地道出入口，突然朝我們投擲手榴彈。”
“扔手榴彈沒聲音，好多攻擊我們的手榴彈直到爆炸才被發現，再想轉移就晚了。”
“我們找不到投擲手榴彈敵人的具體位置，空有擲彈筒也沒法兒進行反擊。”
“從進村開始，這種防不勝防攻擊就沒斷過。”
聽到這兒，大隊長臉上終於閃出一抹凝重表情，意識到村子裡的八路軍雖少，但比面對面對陣一個營的八路軍都難消滅。
這時，來自第四中隊一個傳令兵突然朝他跑過來：“報告隊長。”
“村子裡的八路軍太狡猾了，我們防不勝防。”
“部隊損失慘重，我們中隊長懇請退出戰鬥，讓炮兵把村子夷為平地後再發動新一輪進攻。”
這下大隊長沒有斥責傳令兵。
掃了眼周圍就做出決斷：“撤退……”
“馬上發撤退訊號，所有部隊全部撤離村子，速度快一點。”
扭頭就對傳令兵命令：“你去報告師團長，我部在村子裡遭到八路軍強有力阻擊，部隊損失很大，請求炮火支援。”
“請炮兵部隊立即對陳家莊進行炮火覆蓋，將村子裡的建築夷為平地。”
…………
日軍進攻陣地，聽完進攻部隊要求炮火支援的請求後，櫻木中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盯著傳令兵反覆確認兩遍才相信自己聽到的。
雖然對村裡的戰鬥充滿好奇，恨不得現在就問個一清二楚。
但正事兒要緊。
一秒鐘也不敢多耽誤，沉著臉就命令：“炮兵，航空兵，立刻用炮火覆蓋陳家莊，把村子裡的建築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