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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劍不如槍

軍營裡鑄劍選拔鐵匠高手,最終無疑是老者那把平凡無奇的鐵疙瘩獲勝。毛文龍最終也宣佈了結果,其它的鐵匠也沒有不服的。

校場的比賽落幕,其它的鐵匠都被遣散,唯獨老者被毛文龍喊到了帥帳中問話。

毛文龍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老頭,他的外表看起來與那些平凡的百姓家裡的老者並沒有任何的區別。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而已,要說他唯一的不同之處,可能就是那一雙粗糙的手。

那一雙蒲扇似的大手滿是老繭,可見是長年累月打鐵所至。毛文龍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言道:“老先生今年貴庚?”

老者用他那一雙渾濁的小眼睛看了毛文龍一眼,不卑不亢的說:“老夫今年五十有三,乃是徐州器造司督造,姓趙名鐵!”

趙鐵是趙家的第五代傳人,自大明建國初期,趙家就一直在為朝廷鍛打任何所需鐵器。可謂是底蘊深厚,只可惜在趙鐵這一代,因為趙鐵生性魯莽,人前從不彎腰,導致他雖有一手好手藝,卻總不得上司的賞識,甚至還被打壓。

最終半輩子他都只是一個小小的徐州的督造,後來更是因為上司貪汙,扣錢扣糧弄得整個督造司無以為繼。匠戶逃的逃走的走,督造司最終形同虛設,變成了上司吃空餉的一個擺設而已。

趙鐵也無法在督造司生存下去,恰逢起義軍到來,河南大亂。趙鐵這才準備帶著家人另謀它路,剛好那時的陳繼盛打退了朝廷軍,佔領了整個徐州。

葉縣的繁華在徐州地界上也頗有名氣,所以當東江軍抵達那裡,並要招攬人才之時。趙鐵便有想法要投軍,可陳繼盛當時只顧著招攬土木匠戶,所以倒把他給落下。

後來還是李傑回去之後,趙鐵才順利被招攬!

對於趙鐵語氣的僵硬,毛文龍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自古有點本事的人,其性格總是有些孤僻。看老趙這樣子顯然也是不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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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先生,剛才您鍛鐵的本事,我也算是見識到了,確實是真本事。但你要知道,我需要的鍛鐵人,他的技術可不僅僅打造寶劍這麼簡單。”

“那不知總兵需要打造什麼東西?”

“我要火槍,就目前朝廷所擁有的火器,我也都要,你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嗎?”

毛文龍面帶微笑,一臉的溫和,輕飄飄的甩出他的最終目的。

趙鐵立刻就眉頭深鎖,按照毛文龍的要求,的確鍛鐵之術要比鍛劍難上許多。可對於趙鐵來說,他家世代都是鍛鐵為生,區區火槍還真難不倒他。

“回總兵,這鍛造火槍其實並不難,難的是你這裡什麼都沒有。如果真要鍛造火槍的話,沒有個一年半載休想看到成品。”趙鐵顯然已經知道毛文龍這裡沒有任何造槍的基礎。

從無到有必須得有一個過程,尤其是一些基礎的建設,還有許多器具需要打造。這也就是他趙鐵才有這本事,換成別人休想一無所有的鍛造火槍。

毛文龍聞言後點點頭,他笑道:“一兩年不是問題,反正我現在還不急,只要你能夠保證鍛造出來火槍,需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此話當真?”趙鐵有些訝異,同時又有些不可置信。

他知道自己有點本事,但還沒自大到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而毛文龍剛才給的條件太好了,已經超過趙鐵的估計太多。

毛文龍笑了,他需要的是人才,只要是真正的人才,他都可以付出最大的代價挽留,這點毋庸置疑!

“比真金還真,說說你需要什麼,我立刻便兌現給你。”大氣的一揮手,毛文龍豪爽的大笑道。

“我要所有的鐵匠都聽命於我,還有例子錢必須足額準時發放。”趙鐵神色間微微有些激動。

“就這些?”毛文龍有些不可思議。

“總兵能不能兌現?”趙鐵堅定的點頭言道。

毛文龍點點頭,衝著外面高喊:“李傑!”

聲落,李傑高大的身影出現,他大步進帳,然後抱拳行禮:“屬下在。”

毛文龍指著李傑對趙鐵言道:“以後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向他說。”

然後,毛文龍又對李傑說:“以後凡是趙老先生的要求,只要是在可接受的範圍內,通通滿足不許有任何為難的地方。若是被我得知你敢為難這些匠戶,定然重罰!”

“屬下遵命!”李傑神色堅定,絲毫不敢有半點馬虎。

毛文龍點點頭,望向趙鐵:“趙老先生可有異議?”

趙鐵很是開心的搖頭:“多謝總兵成全,我定不辜負總兵的抬愛。”

毛文龍很是滿意,隨後便讓兩人退下,餘下的事情,該商議還是討論,就由兩人去進行,他就不需要過問了。

打發走兩人後,毛文龍只在大帳內呆了片刻,而後便讓浩小備了馬車回城裡。

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毛文龍也不覺得無聊了,躺在舒服的車廂內,讓浩小慢悠悠的趕著馬車,迎著落日的餘暉回城。

毛府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守門的四個侍衛頓時緊張起來。只見兩匹快馬飛奔而至,在毛府的大門前勒馬飛身而下。

這是兩個奉命在外查探外面動靜的探子,四個侍衛顯然認得二人,並沒有任何的阻攔,讓兩人順利進了毛府。

毛文龍回到毛府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他剛一下馬車,守門的侍衛立刻稟報外面的探子匆匆而回的訊息。

毛文龍不敢怠慢,立刻匆匆向前廳走去,只見兩個探子站立在前廳外面像兩根木頭一樣。

“總兵!”看到了毛文龍到來,兩人立刻單腿跪地行禮。

“進去再說。”毛文龍沒有廢話,直接進了前廳。

進了大廳之後,兩個探子便依次稟道:“總兵,河南境內近兩天朝廷的兵馬調動頻繁,卻不再緊咬著那些流寇,而是屯兵洛陽城。”

此時,另一個也言道:“而且朝廷似乎把矛頭指向我們葉縣,另外有訊息稱,五省兵馬總督陳奇瑜已經悄然抵達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