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傷……
“再晚點上藥,你這傷口都癒合了。”
“呵。”
聽出她的調侃,男人低低笑了。
沈傾權手腳麻利給他上藥,蕭寒淵一手託腮,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她。
為何他都這樣了,她卻對他沒有半分動容?
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鐵石心腸?
“好了。”
很快,上好藥。
沈傾權看著他慢騰騰的穿衣服,臉上吃癟的樣子,心中好笑。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是玲瓏。
不等她開口,身邊男人就開口,“進來吧。”
房門開啟,外面站著端著薑湯的玲瓏,而旁邊,是容璟之。
玲瓏看著房間內忽然多出來的男人,頓時瞪大了眼。
“姑娘,他……”
蕭寒淵鷹眸鎖定容璟之,不知他有意還是無意,慢騰騰的系著釦子,無意中露出半截胸膛,表情邪肆張揚……
這場面,透出幾分活色生香來。
容璟之目光微微發沉,氣氛,有些詭異。
沈傾權擰眉,瞪了眼身旁的蕭寒淵一眼,隨即對玲瓏道,“你們換好了?“
“額,是的,小姐這是薑湯,您快趁熱喝了吧。”
“你們用了麼?”
“我們用過了。”
沈傾權緩緩喝著,邊詢問燕堯到哪了。
旁邊,蕭寒淵勾唇,睨著容璟之,“傾傾,不給我介紹下?”
一句‘傾傾’,讓場內氣氛再次凝固。
玲瓏張大嘴,眼神不斷在男人和小姐之間打轉。
沈傾權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遂介紹容璟之,“這是容公子容璟之,他是……”
她猶豫了下,蕭寒淵的身份,肯定不好暴露。
“他姓白。”
然後,就再沒其他。
容璟之微微一禮,眉眼中滿是疏淡。
蕭寒淵亦慵懶清貴,漫不經心,可眼底的寒意,卻看得人心驚。
他哪怕坐在那,氣場依然強大。許多人看他第一眼都會被其驚為天人的妖孽長相所吸引,等回過神後才會發現,他那種矜貴之下令人戰慄的強勢與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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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璟之收回目光,心中暗驚。
此人,絕非善類。
在這樣古怪又詭異的氣氛中,船舶順流而下,總算靠岸。
岸上,燕堯早早等候在那。
沈傾權上岸,打算回城,男人卻跟了上來。
“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在帝都人生地不熟,認識的只有你一人,當然要跟著你。”
男人厚顏無恥。
沈傾權嘴角狠狠一抽,人生地不熟?
她信了他的鬼!
“我眼下住在驛館。”
男人劍眉微挑,邪笑,“傾傾不老實,不是白馬街?”
她冷冷覷了他一眼。
對於男人會知道此事,她並不意外。
夏帝懿旨下達也不過一日,他就已得到訊息,看來就連帝都,亦有他的眼線。
“我讓人給你安排住處,我那不方便。”她面無表情。
“有何不便?我們都共處一室過,又一起過夜……”男人語氣曖昧。
“你差不多行了。”
她幾乎咬牙切齒,對上玲瓏他們顯然誤會的神色,有些頭痛。
她無奈捏了捏眉心,湊近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讓我去你那住幾天。”
“你堂堂蕭世子,會沒地方住?你為何非要跟著我?”
蕭寒淵貼近她耳邊,“傾傾身邊,總有太多男人,多到讓我生氣。所以,我要去看著。”
他溼熱的氣打在她耳廓,曖昧無比。沈傾權耳朵一燙,迅速後退一步,狠狠瞪向這個笑的一臉邪惡的男人。
都什麼跟什麼?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她深吸一口氣,這種總處於被動讓她很不爽。
“我可以安排別苑給你,但你不可隨意探查我的事,更不能隨意走動。”
這是她最後的讓步。
蕭寒淵也知道,再過女人就生氣了,他見好就收。
“都聽你的。”
“還有,不要再說讓人誤會的話。否則,我不介意告訴眾人,蕭世子出現在京城的訊息。”
這是她對他的警告。
沈傾權深深瞥了他一眼,說完,她轉身上了馬車,玲瓏忙跟上。
蕭寒淵望著女子頭也不回的背影,暗罵了句小沒良心的,虧他馬不停蹄連趕三天三夜的路從邊境到帝都,連口水都顧不上喝,結果一來就看到她與別的男人遊山玩水。
如今,還敢威脅他。
“公子。”閔風和閔青走到他身後,他懶懶道了句‘走’,隨即上了後面的馬車。
很快一行人回了京城,容璟之也告辭。
陸錦天在城門前與他們匯合時,也發現了後面忽然多出一輛馬車來。問了先生,先生只道了句,不該問的別問。
陸錦天摸了摸鼻子,怎麼覺得先生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他離開後,先生跟女魔頭怎麼了?
也怪下山後半路正好遇到外出踏青的他那群損友,於是他就被纏上,早知道無論如何他都該跟著先生的。
沈傾權這次沒回驛館,而是直接回了白馬街。這邊府邸玲瓏已收拾的差不多了,東西也都放到這邊。
關鍵是,他們原本也沒太多行禮,所以收拾起來也不麻煩。
她也沒那麼多講究,簡單打掃一下,準備些必須的生活用品就行。
讓燕堯給蕭寒淵安排了別苑,之後她就沒再管。
這時,黑甲衛送來一沓請帖,說是方才有人送來的。
沈傾權坐在書桌前,隨意翻看著,都是朝內一些官員送來的。看來今日宮宴上那一出,她算徹底揚名。
她隨手丟在一旁,有些疲倦的按了按眉心。
“小姐,今日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嗯。”
玲瓏有些心疼小姐,今日連軸轉,小姐幾乎到現在都沒休息過。
不過她還是貼心給她做了易克化的夜宵,沈傾權吃過後,簡單洗漱下,就上床休息。
夜深。
別苑的蕭寒淵佇立院中,望向主院。
閔風走來,“主子,早些歇息吧。您趕了這麼久的路,一直未閤眼,您腿上還有傷。”
蕭寒淵胳膊上的,不過是小傷。真正傷到的,是腿。
在沙漠遊走時,被劇毒金環眼鏡蛇咬傷。也多虧主子內功深厚,及時將毒血逼出才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可這眼鏡王蛇毒很厲害,傷口潰爛流膿,每次都需要剜除腐肉才行。
反反覆覆,這一路主子受了大罪。可沒想到回來後,竟也片刻不歇,收到徐老信箋後,就馬不停蹄趕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