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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防備

這一天,輝縣城內,熱鬧非常,到處都是漫步而行的民眾,街上的行人愣是比平常多了幾倍。無論是街道兩側的小商小販,還是酒樓商鋪,生意都是非常的火爆。

“怎麼回事兒?怎麼一下子湧現這麼多人,別看穿得破破爛爛,個個都跟土財主似的,花錢大手大腳不說,賣得東西更是眼花繚亂。只要是值錢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是來者不拒。”

“我也正納悶呢,這種場景,已經持續兩天了。幾乎天天都是如此,別看進城的那些人一身的破衣爛衫,蓬頭垢面,卻極為有錢。有的主兒,更是一擲千金,什麼貂皮大衣啊,什麼純毛大氅,幾乎不問價,只要看到,只要喜歡,就全都買下來。”

“真是奇怪了,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明明是乞丐的模樣,卻極為有錢,一看就是暴發戶,錢財來得不正,難道官府就沒有管管?就沒有抓幾個,審一審?”

這樣疑惑的聲音,充斥在輝縣城的大街小巷之中,為人們所熱議。

“嘿...你們還不知道吧?從其他州府縣城傳回來的訊息,逃竄到三晉交界之地的那些亂賊,全都繳械投降了,受到朝廷的招撫。現在借道章德府、衛輝府和懷慶府,準備返回陝西呢。”

“難怪...這些反賊攻打州府縣城,肯定積累了不少的金銀珠寶,難怪花錢如此大手大腳。只要看得上的,什麼都賣。毫無疑問,突然出現的這些人,其中的絕大多數應該就是歸降的反賊。”

“看來,這些人還真的是歸順了朝廷,不準備造反了。買了這麼多東西,全都是過冬之用,生活必需之物。如果懷有二心,假意投降,大部分東西只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

人群之中,李自成偽裝成富商的模樣,混在其中,聽著沿途行人的各種議論,吳汝義和賀珍緊隨其後,還有十幾名近衛,全都是一副隨從的裝扮。

一行人的商旅裝束,在這亂糟糟的輝縣城內,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

因此,李自成的派頭雖然很大,但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倒顯得並不顯眼,就像一般的採購貨物的商旅。

“老爺,河南連年旱災,大部分地方都是乾旱少雨,沒想到輝縣會這麼富庶?河南的懷慶府、衛輝府和章德府,三府幾乎沒有受到災害的影響。”

“賀珍,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衛輝府和懷慶府南鄰黃河,背靠太行山,三府之地不僅山脈眾多,水系更是發達,多河流。即便是再如何的乾旱的年景,最多也就是莊稼少收一點,並不會出現什麼大的饑荒。”

說話之間,李自成有也沒回的繼續向前走,賀珍露出恍然之色,緊接著說道:“老爺,難怪各地的災民都向這一帶逃難。”

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李自成突然意有所指地轉而說道:“汝義,通知下去,通知負責採辦貨物的夥計,讓他們多買一些過冬之物,比如棉衣、棉褲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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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爺。”吳汝義回應一聲,心裡很清楚,老大這是提醒自己,讓那些進城的兄弟以購置過冬之用的穿著為主。

看著沿途的街景,聽著城裡的百姓討論,李自成不時地點頭,對進城的各路起義軍的兵卒非常滿意。雖然花錢大手大腳,走起路來,橫衝直撞,但一直都守著底線,絕不惹是生非,不在城裡鬧事兒。

不久之後,幾人來到一個酒樓的包廂之中,正靠著窗戶,對於大街上的情景一目瞭然。

李自成佇立在窗前,望著有一些擁堵的大街,神情古無波瀾,平靜地說道:“汝義,派一個兄弟回去,通知田見秀,讓他加派人手,查探黃河沿岸的情況,哪些碼頭可以輕易得手?並且,碼頭的船隻足夠運送兵卒戰馬。”

“嗯,好的,老大,我這就派人回去,通知見秀他們。”

吳汝義答應一聲,隨即轉身而去,走到包廂門口的旁邊,對一名近衛附耳低語了幾乎。

李自成依舊倚靠在窗戶邊,看著大街上的景象,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一陣議論之聲,使其無聲的笑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

“瑪德,這還有沒有天理?遵紀守法的餓得要死,吃了上頓沒下頓。這些造反的卻是發了大財,生活的過得這麼滋潤,花錢如流水,整日喝酒吃肉。”

“噓...小聲點,如果被朝廷的那一些鷹犬聽到了,非得將咱們抓起來不可,判一個蠱惑民心、誹謗朝廷的罪名,可不是你我吃罪不起的。”

與此同時,山西的巡撫衙門,許鼎臣將所轄諸將召齊在書房之中,秘密商談著事情。

“各位將軍,雖然朝廷招降了那些亂賊,並準備將其遣回陝西原籍,但咱們不可不防,必須派重兵駐紮於山西與河南交界之地,密切巡邏邊境各地,監視過往的亂賊軍隊。”

聽到許鼎臣這樣說,眾人為之恍然,更加印證了心中的猜測,投降的反賊之所以繞道河南懷慶、衛輝二府,而不是直穿山西,一路向西而去,巡撫大人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極力阻止。

眾將領相繼答應之後,張應昌面露疑惑之色,不解的問道:“大人,既然如此,你不放心這些反賊,為何不向朝廷提議,將這些反賊聚在一起,集合三晉的所有兵力,將其徹底剿滅,斃其於一役呢?”

“張總兵,你怎麼會知道本官沒有這麼做呢?”許鼎臣反問了一句,後面的話語戛然而止,轉而說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如今之時,聚集在三晉交界之地的周邊朝廷部隊,足有三萬多人。如果能夠將亂賊哄騙於一地,完全能夠將其全部斬殺。奈何造化弄人,朝廷的一些官員目光短淺,見識淺薄。”

從這些言詞之中,眾將都聽出了許鼎臣的無奈和感慨,苟伏威更是應和道:“是啊~如今的朝廷,宦官漸漸得勢,掣肘著打仗的武將。這些閹人得到了反賊的好處之後,不顧社稷的安全,蠱惑皇上,招降了這些反賊,這樣做等同於縱虎歸山。”

“艹~王樸等人只看到了眼前的功勞,招降這些反賊之後,確實會得到朝廷的封賞,卻也為朝廷埋下了隱患。一旦這些反賊渡過了這段最艱難的時期,得以休養生息,日後很有可能再次禍亂天下。”頗希牧一臉的不滿,義憤填膺地埋怨道。

說到這裡,眾人腦海裡閃過一絲明悟,難怪許鼎臣極力阻撓投降的亂賊過境山西,這是完全不相信亂賊是真心投降,更是無奈之下的一種明哲保身。

一念及此,諸將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慶幸,愈發佩服許鼎臣。

此舉不僅保全了他許鼎臣的官位,也對眾人有益,免受魚池之苦。在遣返原籍的途中,如果反賊復反,不管是什麼原因,也怪不到他們的身上。

當然,反賊投降的訊息傳來之初,眾人還是滿滿的羨慕,羨慕這招降反賊的功勞。可是,一想到反賊復叛的可能,這些人渾身就是一個激靈!

相比於天大的功勞,對於他們這些已經是位極人臣的武將來講,保住身家性命和目前的官位,將會更加的重要。

似乎看出了眾人的心中所想,許鼎臣神色一斂,面露鄭重之色,沉聲說道:“各位將軍,不管結果如何,雖然事情已經和咱們無關,但也要做好萬全準備,確保萬無一失。”

許鼎臣停頓了一下,掃視了一眼諸將,看到眾人神色一收,也是鄭重無比,這才繼續說道:“因此,每位將軍都派出一支部隊來,分段駐守山西與河南的交界之地。如此一來,一旦有所突變,咱們進可穩住局面,退可防止山西免受殃及。”

“是,大人,末將明白了,自今日起,末將會遣出更多的暗哨與夜不歸,分別巡視山西與河南的交界之地,以及監視沿途經過的反賊,確保掌握其所有的動向。”眾將領紛紛回應同樣的一句話。

這時,張應昌似乎想到了什麼,面露忌諱之色,出言提醒道:“大人,如果這些反賊真的復叛,即便是被咱們察覺和發現,那也是無可奈何啊。”

“是啊,大人,亂賊前方的路徑乃是在河南,我們是駐守在山西之將。如果沒有並不的行文,根本就不能進入河南地界剿匪。就算是最後得勝,剿滅了叛賊,也會遭到朝廷的追責。”史記眉頭微皺,沉聲附和道。

剎那間,書房裡變得極為安靜起來,每個人的神色都非常難看,複雜無比,更多的是無奈,許鼎臣長嘆一聲,幽幽地說道:“哎,這也沒辦法,皇上現在正處於興頭上,沉浸於平叛反賊的喜悅之中,無人敢觸皇上的黴頭,咱們只能明哲保身,顧住山西的形勢就行。”

“沒有皇上的旨意或口諭,縱觀內閣與兵部官員之中,無人敢秘密下發這樣的行文,讓咱們便宜行事,一旦反賊企圖復叛,可以派兵進入河南,予以鎮壓。如果真的這樣做,無異於挑釁皇上的聖威,置疑皇上的決定。”

這一刻,許鼎臣說完之後,無人再言語,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莫要說省與省之間,即便是州府之間,亦或是相鄰的兩個縣,如果沒有當地的主政官允許,衙役是不可能誇地界辦案的。

何況於省與省之間的兵事?

山西的軍隊要想進入河南剿匪,無論是山西巡撫,還是河南巡撫,他們都沒有話語權,更沒有決定權。即便是處理天下軍務的兵部,也必須獲得皇帝的允許,方可跨地區的行軍作戰。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之時,各路起義軍從陝西逃竄到山西,山西的官軍全都停在了黃河以西,任由起義軍離去。因為,誰也無法承擔那份責任,沒有皇上的允許,進行跨地區作戰。

即便是軍情緊急,但也只能等!

所以,就算明知如此,反賊有復叛的可能,屋子裡的這些人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無奈的嘆息,靜靜的坐在那裡。

與此同時,陝西平涼府,固原城內,三邊總督府,洪承疇正在處理著軍務,賀人龍一身的絨衣鎧甲,風塵僕僕的樣子,恭敬地站在那裡。

“人龍,三晉交界之地的戰事正酣,處於關鍵的時期,你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難道,你在那裡的處境並不好,受到他人的排擠,不得不回來?”

賀人龍看了一眼依舊在處理軍務的洪承疇,埋頭奮筆疾書,猶豫了一下,隨即回答道:“大人,你有所不知,關於反賊投降的事情,朝廷已經有了表態,皇上硃筆御批,同意眾反賊的投降。末將之所以返回陝西,就是接到了兵部的行文,帶兵前往延綏,接受延綏巡撫陳奇瑜的轄制,鎮壓延綏的叛亂。”

剎那間,洪承疇緊握毛筆的手停了下來,顫了一下,抬頭看向賀人龍,滿臉的難以相信之色,訥訥地說道:“本官早就有所風聞,被逼於絕路的亂賊乞求投降,沒想到朝廷真的答應了。”

“大人,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末將在行軍的途中,就有所耳聞,朝廷反對的聲音非常大。奈何,皇上輕信於宦官之言,不想再打仗,想要集中兵力,抵禦寧夏入侵蠻夷。再加上幾個文官在一旁煽風點火,皇上就答應了。”

“人龍,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吧?”洪承疇眉頭微皺了一下,露出沉吟之色,隨即繼續說道:“皇上應該知道,招降這些反賊,無異於放虎歸山。做出這樣的決定,絕非一兩個官員或太監能夠影響得到的。”

“呃......”

看到賀人龍面露猶豫之色,吞吞吐吐的樣子,半天說不出話來,洪承疇似乎想通了什麼,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轉而說道:“人龍,既然兵部已經調你前往延綏,協助巡撫陳奇瑜鎮壓叛亂,你繞道固原,提前先見我,就不怕你的頂頭上司心生厭惡,給你穿小鞋嗎?”

“大人,末將沒有想那麼多。”賀人龍躬身行禮,抱拳回了一句,進而繼續說道:“大人,末將深受你的提攜之恩,才會有今日之發達。而三晉的反賊得以招撫,全部被遷回原籍,其中的大部分都是陝西之民。末將覺得此事重大,大人還是早知道的比較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