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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聖誕節當天,盛驍還未上班, 人力總監就打了個電話找他:“盛經理, 你在宿舍吧?來,到我這坐會兒。”

老頭開門見山, 笑眯眯道:“最近忙不忙?忙也得抽出時間多學習啊。該準備職業經理人的考試了。”

在這一年的最後幾天裡, 明泉國際會議中心年度業績斐然已成定局, 外派管理們說什麼話都硬氣,不但和總公司能就吸收新力量拓展隊伍展開討論, 還因盈利可觀, 和業主也有了商量擴招的餘地。從前礙於編制人數的限制, 有些優秀員工是時候提拔了卻一直沒能升職, 這次酒店計劃從普通員工升到二級主管十幾人,二級主管升到一級主管幾人,從主管升到經理的也有兩三個,範圍覆蓋了全店各部門。

“我到明泉兩年了, 從我來這兒時起你就是夜值經理。真不是我壓著你不往上報, 是這幾年咱們營業額就在領導桌上放著呢。我要是跑過去說, 我們這兒盛經理特別好, 工作倍兒棒,誰見了誰誇——我這麼說誰信啊?是不是?人家一看,年度任務剛剛壓著線完成?這就是個中不溜兒的水平啊!這麼個地方還能挖出什麼人才來?”胡總監說著, 把一份考試範圍明細列印出來遞給盛驍,“杜總的意思,今年咱們趁著形勢好, 趕緊把你的事兒上報了爭取一下。你呢,也多注意注意和同事們的關係,咱一次把考試和審查都給過了,速戰速決,好吧?”

說是速戰速決,實際上準備材料層層審批就得一個月,再用一個月報上去,接著又是一個月考試考評、意見回覆……這麼算下來至少得三個月。而涉及升職的這批人這三個月裡多半會在店裡吊著命地幹活,來年的整個第一季度,酒店的精神風貌和服務標兵都不用愁了。

明知套路如此,人們又不得不遵從遊戲規則。盛驍去後勤倉庫把今年遲遲沒領的最後一套工裝配額領了出來,衣冠齊楚地上了崗。

其實即便沒有升職在望的訊息在前,他今天也該好好收拾一番。

除了平安夜的活動,聖誕節當天的家庭晚宴是明泉宣傳的另一個噱頭,火雞、烤鵝、煎魚、傳統的樹幹蛋糕、薑餅等等,所有節日相關的食物明泉餐飲應有盡有,許多年輕的情侶和講究的家庭提前預定了桌位,包廂上座率近七成。

大家一忙碌起來,再沒人管顧程金鳴和our meeting的事了,盛驍只輾轉聽說了個大概。據法務部探子回報,昨天our meeting的平安夜活動很一般,甚至比他們家的日常水平還不如,完全是靠著熟客多才撐住了場面。

萬事大吉。

只有沈俊彬這天非常惹人煩。

盛驍沒看他的時候他偷偷摸摸地朝這兒看了不知多久,等盛驍發現被人偷窺了,想趁著往來客人少時跟他眉來眼去一番,那小子又比誰都矜持地擰過頭去——竟然膽大包天地公然調戲他!

盛驍感到十分震驚,只是礙於場合不便發表強烈譴責。過了上客高峰時段,他站到沈總監面前正式而無聲地鼻子出了一道氣,這才轉身去了前廳巡場。

今晚的大堂經理正好送完客,和盛驍搭乘同一部電梯下樓。

徐瑤瑤問:“盛經理,今天值班?”

徐瑤瑤是個漂亮姑娘,看模樣不過二十五六,可她的悅目不是餐飲禮儀那種臉蛋上的浮華,而是頗有成熟睿智的氣質。

盛驍:“是啊,值班。”

“您怎麼天天值班呢?”徐瑤瑤道,“我看同事拍的照片,昨天平安夜宴會你好像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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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驍漫不經心地說:“哎呀,老光棍兒一個,平安夜沒人約,反正這幾天在宿舍住著,可不就天天在店裡轉轉嘛。”

“你?”徐瑤瑤搖頭一笑,“你沒人要,那天底下都是光棍了。你別是看好了咱們店裡的哪個人,才天天掛著不走的吧。”

“別提了,誰敢在這兒談啊?”盛驍假模假式嘆了口氣,像是受過莫大委屈一言難盡似的,隨即忽一抬頭問,“哎,徐兒,你有男朋友嗎?”

徐瑤瑤沒答話,滿腹狐疑地打量他一眼,似乎是在思考,在這個美好的聖誕之夜,明泉著名的鑽石王老五對她丟擲橄欖枝一事的可信程度。

“肯定有了。”盛驍及時遞上一個過客浪子式的遺憾微笑,眉宇間掛了似真似假的一點兒惆悵,先一步道,“像你這麼優秀的女孩兒,又漂亮又能幹,打著燈籠難找,身後沒十個也得有八個小夥子追你呢吧。擦亮眼,挑個好老公,以後就不用總站大堂吹冷風了,嗯?”

“怎麼挑呀?”徐瑤瑤笑笑地說,“你以為人家都把條件列個清單拿給我看吶?我覺得找個普普通通的,兩個人一起奮鬥就挺好,我也不指望誰養著我。”

小徐說的很中肯,盛驍看著她,忽然想起了樓上的小沈。

沈俊彬呢?

他們倆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因為宴會廳的那事兒他都已經交過好幾遍底了,卻從來沒聽沈俊彬主動提起過家裡。這小子來歷城兩個多月,既沒回過家,好像也沒有家裡人來看他。

盛驍的家底——雖然他本人沒出過一份力,但好在他爹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只要他能足夠不要臉,那還是能和家產扯得上關係的,這一點沈俊彬應該心知肚明。

沈俊彬不提自己的家事,是覺乏善可陳,還是自卑懸殊太大?又或是怕一開口嚇著他?

次日下了夜值,兩人錯開時間離店,一先一後回了家。

沈俊彬剛一進門,盛驍上前一把將人攔腰抱住:“老胡說要讓我參加百翔經理人考試。是你跟他提的?”

他站在沈俊彬背後,把下巴扣在沈俊彬肩膀上,惡意地向下壓,壓得沈俊彬站都站不直,十分不堪地揹著個人弓著腰:“不是我,你還沒讓我上……嘶!疼!我是說,你本來也該考試了。他這時候知會你,可能是想讓自己的述職報告更好看一點兒,也可能是因為下個月總公司的考核團要來談話,他提前賣個人情。”

盛驍原本只想鬧著玩玩,不料意外發現沈俊彬反心已現。他感覺有必要出兵鎮壓,於是順勢將人提到沙發靠背上,隔著兩人的衣服,模擬著侵犯的動作有節奏地撞在他身後:“那我也得好好兒‘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這些人都沒有升職機會啊。”

沈俊彬:“……”

他的衣服還好端端地穿在身上,卻被人壓在身下戲弄,這讓他尊嚴含恨掃地,直懷疑自己是件沒有生命的工具或玩偶,否則怎麼會剛一進門就被人抓過來擺弄?

偏偏……他還就喜歡被盛驍支配的感覺,尤其喜歡盛驍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他身上。

要問盛驍這麼大的塊兒頭壓著他,他還能喘氣順暢嗎?當然不順暢了。可盛驍壓得越重,抱得越緊,越是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只能束手就擒,他就越覺得安心。這原理非常簡單:盛驍把熱情和時間都給了他,他就暫時完整地擁有了這個人。

察覺到碰在身上那處一點點兒硬了起來,沈俊彬溫聲問:“我洗過澡了,做嗎?”

“你怎麼一來就是做啊做的?”盛驍惡人先告狀,害羞地把臉埋在他背上蹭來蹭去,“我都說不出這樣的話。”

沈俊彬:“……”

盛驍嘴上不好意思,身體卻從善如流,靈巧的手指輕車熟路掃除了一切障礙,挑起了沈俊彬的興致,並將他的兩隻手拉到臀瓣上:“幫忙掰一下,我好抹油,謝謝。”

沈俊彬:“……”

盛驍的請求在道理上沒有問題,可一旦他依言這麼做了,在心理上就總有一點兒自己正在引狼入室、幫人點錢的錯覺……沒容他把腦海中盤桓的那點兒質疑揮散,他的手才剛一放到身後,盛驍已然抵了上來,前端就頂在門口。

沈俊彬眼前霎時清晰地浮現出100噸大卡車開到小巷前還不剎車的畫面:限制通行!

他手軟了一下,隨即手忙腳亂地趴好,將自己的兩側掰得更開:“你急什麼?等一下,還沒好啊!”

盛驍敷衍地“嗯”了一聲,用手指揉著他的肌肉幫助放鬆,絲毫沒有停止層層推進的意思:“那天在貴賓樓,你不是說不用弄麼?我以為你已經被我鍛鍊出來了。”

沈俊彬臉貼在沙發上,眼睛睜得大而空洞,腦子一片空白,感覺自己正被人用巨大滾燙的膨脹螺絲貫穿,既緊張又怕刀劍無眼,不敢妄動。

“那天是……是……”他張張口,忘了要說什麼,語言還未組織好,巨大的膨脹螺絲已經完全打進體內。

他從此都被釘在這張沙發上,再也跑不了了。

“是什麼?”盛驍等待著他適應,“有感覺嗎?你要是給我一點兒反應,我會很高興的。”

“我……”沈俊彬連開口說一個字都能更加清晰地感覺到體內多出的東西。

他像被推到燈光下、鏡頭前,盛驍站得直直的,離著他遠遠的,正在好整以暇地等待欣賞他的聲樂表演。他極不自在——這都怪盛驍沒讓他進入狀態,否則他並非開不了這個嗓。

他有點想說“你動一下我才好叫”,然而那家夥就那麼從容不迫地站在他身後,大有他不開口迎客,人家也不肯開工之意。

客廳出奇安靜,沈俊彬把臉懟進沙發夾角,聽得到自己的睫毛劃過皮質沙發的聲音。

他逼著自己從嗓子眼裡發出一個意味不明、不太主動的:“嗯……”

盛驍沒說話,一點一點抽身而去,最後帶出“噗”的一聲和些許黏膩的液體。它們以極度緩慢的速度和不容忽視的粘稠度順著沈俊彬的大腿內側緩緩往下淌,既癢又讓人忍不住分出心力,無端多生一片遐想。

沈俊彬想拿手擦一下,又怕盛驍突然襲擊打得他措手不及,只好硬是忍了。

誰知盛驍遲遲不再進來——這種時刻,一秒鐘的空白都會被放大一百倍,教人望穿秋水,心如鼓擂。

獲准參加考核,盛驍的興頭一開始顯然是很高的,沈俊彬不確定盛驍是不是因為他的不配合而掃興了。

癢。

黏膩的液體正流淌過他的底線,一再向下。

他有一點兒懊惱:就順著盛驍的心意來兩聲,釋放釋放天性,能怎麼的?

錯失良機,別無他法,他生硬地就著沙發扶手若有若無地晃動了一下胯部——自然界的各種求歡行為大約可以組成一個系列,關係層層遞進,一計不成,才值得動用更複雜的方式。

他不能察言觀色,不知道盛驍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請君再來”的意味明不明顯,他只知道:盛驍再不進來,他可能就該扭腰了。

這項業務他真的不太熟悉,盛驍別逼著他拓展,因為這實在是太娘了,要是盛驍喜歡這麼娘的男人,那他骨子裡必定也是個娘炮,真他媽的貨不對版!算了,就一次,絕對沒有下一次……

他還在做著心理建設,不料剛一放鬆警惕,盛驍突然去而復返,只用了不到半秒的時間來確定自己的作用力方向,隨即長驅直入,一貫到底!

沈俊彬眼睛倏然睜大,失聲叫了出來。

盛驍讚揚道:“你看,你可以的。”

“……”沈俊彬只能羞恥又認命地把頭埋在沙發裡,第一反應居然是暗自慶幸自己還挺爭氣的。

忽而他一念想起別掃了盛驍的興,趕緊別過臉,對著空曠的房間哼哼了兩下。

盛驍故技重施,又來一次,沈俊彬的十指頓時嵌進自己的臀肉,情不自禁叫出聲——蒼天可鑑,他出聲時只允許很小很細的氣流透過聲門,可盛驍每每一撞過來,就像是粗壯的鍾杵撞上了空心大鐘,不堪入耳的聲音便從他嘴裡朗朗傳了出去。

盛驍喘著粗氣低低笑了,在他腰上最怕癢的地方擰了一把:“真乖。”

那一擰的力道很不見外,足以擰得先帝駕崩改朝換代。沈俊彬腰側一塊兒真的怕癢極了,他極度驚恐,想發出尖叫或者暴喝以制止盛驍的恐怖行為,誰知一開口,他的嗓子卻曲解了他的本意,又成了傷風敗俗的床笫之音。

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世界。

沈俊彬絕望地同流合汙了。

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任盛驍將他說不成個兒的句子撞得四分五裂,碎成千片萬片。叫著叫著,他發現自己聽自己的聲音居然也可以聽出一種特別的快感。

和這個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他人生最大的快事。

盛驍技術嫻熟,操作精準,在高速作業的情況下仍能收放自如,於緊急關頭控制住了一鼓作氣的衝動,暫時停了下來。他低頭撥開沈俊彬的手,審視兩人的撞擊處。那兒已變成了一顆粉紅色的大桃子,顏色非常可人。他忍不住在弧度最圓潤處抽了一巴掌,力道不大,卻發出清脆響亮的“啪”聲。

沈俊彬的悶哼帶著鼻音,皮膚煞白了一瞬,繼而出現了三道指印。

盛驍一摟他的腰,把人翻了個個兒。

沈俊彬的半邊臉頰因和沙發親密接觸、過度摩擦而變紅了,嘴邊沾著控制不住溢位的口水,神色恍惚,整個人有氣無力。

盛驍俯身稍稍收拾了他的頭髮,用指腹擦了擦他的嘴角,問:“喜歡嗎?”

沈俊彬這才想起自己的雙手終於得脫樊籠,立刻伸到身下放肆撫慰,神情凌亂地說:“喜歡。”

盛驍又問:“喜歡我嗎?”

沈俊彬皺著眉,眯著眼艱難地看他:“你說呢。”

盛驍舔了一下嘴,他沒吃什麼甜食,卻品出了甜味兒,問:“喜歡到都願意讓我上你了,是嗎?”

沈俊彬呼吸急促,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是。”

盛驍笑了起來。趁沈俊彬神志不清,引得他說點兒什麼違背天理倫常、文明道德的話,這是他的保留節目,與沈總監進行撕裂理智和教養外衣的互動在某些時刻比身體的直接刺激更有滋味兒。

“這麼喜歡我啊?”他不懷好意地笑著問,“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這話一出口,沒等沈俊彬回答,盛驍先小小地怔了一瞬。

他陡然發覺自己“遊刃有餘”的餘額不足,內心的某根神經被這句話狠狠觸動了。

也許是日前受了某人的挑釁,也許是他和沈俊彬過去把有意義的話都聊過幾遍,實在沒什麼可聊的了。

他還真有點兒想聽聽這個看起來無聊、無責任、無意義的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