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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衣勝雪 青裙如黛

第二天,天剛亮,宣元昊未向師傅稟告,早早就離開了客棧,按照計劃,他今天準備去逛逛明州府最大的丹藥一條街。

同樣,谷懷香也沒有將爺爺胡不歸的話放在心上,一早就約好了雲武郡國九公主周若竹去逛街,而目的地也正好是丹藥一條街。

胡不歸因為是雲武郡國煉丹協會會長,地位崇高,且煉丹技術出神入化,深得朝廷尊重,成為了當今皇帝周正羽的坐上賓,從小就跟著爺爺學習煉丹的谷懷香也因此得以經常出入皇宮,一來二去的,竟然與年齡相仿、最受皇帝喜愛的九公主成了好朋友。

周若竹大家閨秀、從容理智;谷懷香小家碧玉,嬌傲衝動。

當然,兩個人也有共同點,比如聰明、漂亮、天賦高、善良等。

兩個性格不一的小姑娘,竟然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也只能說是緣分了。

兩人經常相約一起逛逛街、購購物、習習武、煉煉丹、說說悄悄話,親密無間,情同手足。

丹藥一條街離煉丹協會不遠,這條街上吸引了雲武郡國內幾乎所有的有名的丹藥坊、藥材坊在這裡設立總店或分店,各從九品至六品的靈丹應有盡有。

更多的還是一些散修,將自己在歷練時發現的各種藥材拿來此地出售,以物易物或靈石購買均可,就看主人的需求。

當然,最珍貴的藥材和五品以上的靈丹,是不會公開出售的,通常都是透過拍賣的方式進行,這樣能夠更好地抬高藥材和靈丹的價格,實現利益最大化。

宣元昊想瞭解一下各種品級靈丹的市場價格,因此來到了一家名為流丹閣的丹藥坊。

流丹閣是丹藥一條街上規模最大的一家,專門售賣靈丹和藥材的店鋪,據說是藥王谷的開設生意,因其靈丹和藥材質量有保障,生意一向興隆。

丹藥坊的大門的木柱上,還篆刻著一副對聯,是前任藥王谷谷主、現任煉丹協會會長胡不歸所書。

上聯是:浩氣還太虛;下聯是:丹心照千古。

其大意是以浩然之氣迴歸太虛秘境,以丹道之心澤福千秋萬世。

正氣凜然、大氣磅礴、言簡意賅,非常精闢地揭示了丹修的終極理想,以丹惠民、以丹證道。

因師傅魏丹生也多次提及胡不歸,宣元昊對這位前任藥王谷谷主、現任煉丹協會會長胡不歸非常感興趣,希望有機會能早點見到他。

流丹閣內此時已有不少顧客正在選購丹藥,店內忙碌異常。

宣元昊漫無目的的邊走邊看,看到感興趣的,駐足觀望一下,有時導購員過來詢問一下,宣元昊也是是笑笑搖搖手,導購員也見怪不怪,通常只有三分之一的顧客購買,多數人只是看看,領領市面。

宣元昊重點關注了靈丹的價格,根據不同的靈丹品級、種類和質量,各類靈丹價格相差懸殊。

比如九品丹藥比較便宜,比如鍛骨丹,一塊下品靈石可以購買5顆;八品靈丹,比如洗髓丹,價格從一塊下品靈石到五塊不等,質量越好,價格越好。七品靈丹價格則有較大幅度提升。五品及以上靈丹,是非常稀缺的,即使有,也不會在流丹閣內出售,而是透過拍賣的方式出售。

藥材方面,作為藥王谷開設的店鋪,流丹閣收集了雲武郡國各種藥材,但拿出來售賣的品種不多,大多是一些常用品種。

宣元昊囊中羞澀,暫無購買靈丹和藥材的打算。

距離宣元昊不遠處,一位白衣勝雪的姑娘和一位青裙如黛的姑娘正熱烈的交談著。

“小九九,你看中了什麼儘管開口,反正這是我家的產業,不拿白不拿,全都記在我的名下”,青裙姑娘豪爽地說道。

“小香香,你可真是窮大方,拿自己家裡的產業來借花獻佛,等你哪天煉丹開售了,我就獅子大開口,絕對不跟你客氣。”白衣姑娘嫣然一笑,不欲佔這個便宜。

“你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跟我分享,可是我沒什麼好東西給你啊,我有的你都有,我沒有的你也有。我現在煉製的低階靈丹你也用不上,要麼這樣,等我能煉高階丹藥了,我第一個請你來試丹。”

“好你個臭香香,感情你是拿我這個好朋友來免費幫你試丹的啊!”,白衣姑娘假裝生氣懊惱。

青裙姑娘自知失言,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隨後,兩人攜手走出了流丹閣。

宣元昊基本完成地聽到了兩位姑娘的對話,覺得十分有趣,對青裙如黛的姑娘的身份有了大致的判斷,一則對方也是一位丹修,儘管年紀輕輕,但煉丹修為應該也還不錯;二則她與藥王谷有密切關係,應該是胡不歸的某位晚輩。

對於那位白衣勝雪的姑娘的身份,宣元昊無從猜測,只能判斷出對方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低,至少高於青裙如黛的姑娘。

隨後,宣元昊也離開了流丹閣,來到集市,這裡是修煉者售賣或交換藥材、靈丹的地方。

散修售賣或交換的藥材,種類繁多,質量參差不齊,多數較為普通,易於尋找,但偶爾也有少數藥材較為珍惜,就看購買者是否慧眼識珠。

“龍涎草、龍涎草,質量上乘,藥性絕佳,利用得當,可以使垂死之人不死。”一位身穿皮草的青年散修大聲吆喝起來,頓時吸引了幾人圍觀。

白衣姑娘也走上前進,似乎有些興趣。

“小夥子,這龍涎草怎麼賣?”圍觀的人群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小夥子也不心虛,“一口價,一百塊下品靈石。”

一聽價格,圍繞的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幾人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實在拿不準,也走開了。

只剩下白衣姑娘還在觀看,似乎有意購買。

皮草青年看白衣姑娘有購買意向,忙道,“姑娘一看就是識貨的,這龍涎草是我在一次試煉中冒著生命危險採摘回來的,當時還有一隻巨蟒守護,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採摘回來的,貨真價實,一百塊下品靈石絕對不虧。”

宣元昊恰巧經過,一眼就看出皮草青年手中所拿的並非真正的龍涎草,而是一種叫龍膽草的藥材,只不過他將龍膽草做了舊,偽裝成龍涎草的樣子。

由於龍涎草和龍膽草的樣子相似,對於別人,可能很難識別,但對於繼承了丹聖棲霞老人的丹藥傳承的宣元昊來說,分辨起來就輕而易舉了。

宣元昊對白衣姑娘的印象還不錯,不想她上當受騙,走上前去,輕聲說道,“姑娘,此株草藥名為龍膽草,而非龍涎草,兩者樣式相似,名字也僅有一字之差,但藥性和價值卻千差萬別。我雖不知道兩者的具體價格,但如果以龍涎草一百塊下品靈石的售價,這龍膽草最多也就值二十塊下品靈石。”

皮草青年一看宣元昊揭開了真相,且看宣元昊武道境界不高,尚不及自己,於是惡狠狠地說道:“你年紀輕輕的,不懂就不要裝懂。所謂好狗不擋道,好驢不亂叫,滾開點,別礙了我做生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宣元昊正準備與皮草青年辯駁,只見白衣姑娘手中持一塊令牌,在售藥的小夥子面前一晃而過,就快速地收了起來。

皮草青年一看到姑娘手中的令牌,神情頓時萎靡下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小姐,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頂撞了您。這株草藥確實是龍膽草,小人一時蒙了心,偽裝成龍涎草矇騙小姐,請小姐恕罪。您饒了小人這回把,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白衣姑娘果決地說,“犯了錯就必須承擔相應責任,你從明日起離開帝都,三年內不準再踏足明州府。”

皮草青年慌亂地收拾地方的包袱,剛踏出兩三步,白衣姑娘朝他說了,“回來。”

皮草青年以為白衣姑娘要加重對自己的懲罰,更加驚慌失措,膽戰心驚。

只聽白衣姑娘說,“你還沒向這位小哥道歉呢?”

皮草青年終於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朝宣元昊深深地鞠了一躬,說了聲“小哥,剛才多有得罪”後,慌慌張張地就逃離了現場。

宣元昊很詫異,到底是一塊什麼樣的令牌,能令那個兇狠強悍的皮草青年前倨後恭,對白衣姑娘之話奉若神明?

宣元昊儘管很好奇,但也沒有多問。

要是白衣姑娘想說,她自會告知的。

“剛才多謝了”,白衣姑娘朝宣元昊抱拳致謝,“你一定很好奇剛才的那塊令牌,是皇宮裡的,嚇嚇外面的普通人還不錯,其實沒什麼大作用。”

看來白衣姑娘是皇宮裡的人,宣元昊暗自揣測。

“你知道這塊令牌嗎?”宣元昊拿出玉麒麟。

“你是我三哥的人?”百衣姑娘驚詫。

“你三哥?”宣元昊更加驚詫。

“實不相瞞,我是皇宮裡的九公主周若竹,但我更喜歡親近的人稱呼我為小九。玉麒麟令牌是我三哥專門用來拉攏奇人異士用的,皇宮裡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見不得人的事,已經夠我們煩的了,你實在不用趟這趟渾水。”

宣元昊於是將自己師徒二人到帝都參加煉丹協會考核、路上遭遇暗殺、如何獲贈玉麒麟、巡防營如何護送到明州府的事簡單告知了九公主周若竹。

兩人順道並行了一小段路,約談越投機。

九公主瞭解到,這個叫宣元昊的青年,應該是個煉丹天賦很高的人,否則三哥也不至於極力拉攏,不知他和香香,誰的煉丹水平會更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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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這個青年能聽懂自己的意思,歷來皇位之爭都是血流成河,周若竹實在不願意看到這樣一位煉丹天才一頭扎進渾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