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艱難的勝利，第二先驅的來臨
血液與內臟的混合物如瀑布般淋下。
巨大的聲響中，渾濁的藍色湖滿了探戈狼的監視器，令駕駛艙內的斯考特與塔姆欣的視線也跟著變得模湖。
已看不清怪獸的樣子了。
“我們……成功了麼？”
塔姆欣緊張地問道。
斯考特沒有搭腔。
與其猜測怪獸有沒有被幹掉，不如再加把勁。
於是他控制著探戈狼的鋼爪繼續深入，直到鋼爪連帶著整個手臂都刺入了惡魔女巫的體內，恨不得將半個身體也跟著塞進去。
怪獸的生命力很是強悍。
所以，務必要確保其死亡，不能有任何的僥幸心理。
勝利就在眼前，所以反而要更加地謹慎小心。
惡魔女巫堅硬外殼保護下的，實際是十分脆弱的身體結構與軟肉。
而這些東西，目前已盡數被探戈狼刺破、攪成一團爛湖。
位於腹部的那顆次級大腦更是這頭怪獸的行動中樞，在被破壞以後，會直接令其失去行動能力。
蟲洞的另一端，遠端控制怪獸的先驅現在已經無法再做出任何行動。
他無奈地中斷了精神連線，停止了操縱。
母庸置疑，這一局的勝利者是人類一方。
雖然他們仍然是依靠了金剛給予的情報，但戰鬥的畢竟是人類自己，並且沒有向金剛尋求任何幫助。
“好啊，總算出息了一回。”
雖然在前期的戰鬥中陷入困境，但探戈狼最後用十分漂亮的戰術動作把握住了稍縱即逝的機會。
這便夠了，因為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在確認了怪獸已被成功滅殺，龐大的軀體在體內毒素的作用下開始分解揮發，對周邊空氣造成汙染後，災後損失控制部門的人員，便又一次全副武裝地趕向現場。
比起正面戰鬥的人員，他們的工作一點不輕，而且幹的還都是些髒活累活。
對於會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分解腐爛，並將有毒物質瀰漫於周邊空氣的怪獸屍體，和平聯合目前提出的方案是選擇用液氮來先將其凍結，從而避免汙染的繼續擴散。
為了對這怪獸殘軀進行快速的無害化處理，和平聯合決定讓環太平洋聯合軍防部隊（PDCC）使用凍結炸彈。
這個曾在戴斯特洛尹亞戰役大放異彩的武器，今次終於又派上了用場。
十餘顆內部裝有高濃度液氮的凍結炸彈，被安置於怪獸身上的各處，而後被同時引爆。
“砰——”
隨著劇烈爆炸聲的響起，液氮如白色蓮花不斷地於怪獸體表綻放。
怪獸的體表溫度因此而迅速降低，眨眼間便被一層厚實的寒霜覆蓋，外觀看上去就像是一坨巨大的冰凋。
雖然時值酷暑，可周圍的人卻能藉此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
時刻觀察著空氣汙染數值的監測人員們報告道：
“空氣中深藍毒素的濃度不再上升。”
“怪獸屍體的腐爛分解已經停止。“
果然有效。
“辛苦了。”
收到彙報後的芹澤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把其身軀運回，進行下一步的處理，在運輸過程中要千萬小心。“
在對惡魔女巫的身體進行處理的同時，對於探戈狼的救援行動也在繼續中。
渾身被血液浸染，令探戈狼必須要在清洗之後才能返回機庫維修。
由於頭部駕駛艙正被高濃度怪獸血液覆蓋侵蝕，所以探戈狼啟動了駕駛艙的緊急彈出措施，以讓駕駛員們儘快脫離汙染地帶。
探戈狼的頭部於軀體上分離，朝著上方彈射而出。
然後，它在下落中很快開啟了內建的降落傘。
透過巨型降落傘的減速，駕駛艙在劇烈的顫抖與嗡鳴聲中降落至地面。
只不過，由於空間狹小的關係，應急彈出系統並沒有增加太多的減震措施，這就使得整個過程顯得極其的顛簸，斯考特與塔姆欣險些被震暈過去。
在降落過程中，他們受到了和怪獸戰鬥還重的傷。
當駕駛艙的艙門開啟之時，救援分隊見到暈眩、意識模湖的二人，因此嚇了一大跳。
他們還以為是密封措施不夠完善，使得駕駛艙內遭受了怪獸毒素的汙染。
“駕駛員的狀況不是很好，立即把救護車叫來！”
說完，他們便小心翼翼地用擔架將二人抬出，然後緊急送往救護中心進行醫治。
刺耳的警笛聲中，斯考特與塔姆欣唯有相視苦笑。
“……”
一直觀察著這場戰鬥的金剛撤回了自己的意識。
對於這結果，他還算是比較滿意。
人類的學習與適應速度都很不錯，即便只是第二次使用傑格機甲與怪獸對戰，應對過程卻也沒出太大紕漏。
但戰鬥能力還是弱了些，希望在傑格機甲的更新換代過程中，他們能夠進一步提高自己的實力。
而對於怪獸的被消滅，先驅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必須將戰果向上級先驅彙報。
至於彙報的方式，則是先驅透過擷取自己有關這場戰鬥的記憶片段，然後上傳至用於內部溝通的精神網路。
作為高階進化物種，他們的大腦本身就相當於最為先進的生物計算機，而腦波則是他們的WIFI訊號。
安特維斯的精神網路對於接入與使用者的腦波頻率與特徵有著嚴格的要求與認證，每一個單獨個體都有其獨特的識別認證程式碼，因而金剛並不好貿然侵入，以避免將他的存在暴露。
所以，他選擇控制先驅的大腦，幫助其修改偽造了記憶片段，完全抹去了關於金剛的蹤跡。
然後，先驅將這沒有任何問題的記憶上傳。
正是因為在這場戰鬥中並沒有動過多的手腳，才令這修改記憶的過程相對順利。
金剛只需將先驅與他聯絡、洩露情報的過程整個地刪去便可。
惡魔女巫表現出了比鐮刀頭還要優秀的戰鬥力，只是最後時刻才被抓中了弱點，因而這選擇可以說並無錯誤。
在戰鬥中，先驅也確實已經竭盡全力，任憑誰也挑不出毛病。
當記憶片段上傳至精神網路供高階管理者主教稽核之後，接下來就只需要安靜地等待反饋。
在這個過程中，金剛並未有太多的擔憂。
而接下來的事實同樣是表明，他控制的先驅並沒被安特維斯的高層懷疑。
只不過，由於作戰的接連失利，令安特維斯決定再派遣一名大使級先驅，與被金剛控制的先驅合力開展對地球的侵略行動。
這意味著地球接下來要面對兩頭怪獸的同時進攻。
對於地球文明的考驗，正變得越發艱鉅。
為了方便將兩個先驅進行分別，金剛將已被控制的先驅稱呼為一號，而即將到來的那個則是二號。
二號雖然還未出現，金剛已決定繼續用思想鋼印將其一並控制。
使用思想鋼印的好處，便在於將其使用、烙印在對方精神之中後，就不必費太多的心思來維持對被使用者的控制，只需要間歇性地檢查思想鋼印是否正常運作。
被使用者的一切行為都會被思想鋼印影響，有時自己也無法察覺。
安特維斯的先驅者文明，行動的效率向來很高。
剛剛才接到有另一名先驅會前來援助的訊息，大約過了地球時間的半個小時，這名先驅就已經出現在了蟲洞附近的怪獸孵化場。
值得一提的是，她是自己飛來的。
從此處看，位於先驅身後的半透明超薄膜翅膀並非只是起到裝飾的作用。
由於地表溫度極高，因此整個怪獸孵化場及蟲洞實際是處於巨大的柱狀地型上，然後再透過身上的翅膀移動向不同的地方進行長距離移動。
這一切都是先驅這個種族為了對抗安特維斯極端惡劣的環境，從而進化出的能力。
空氣中充斥的高濃度二氧化碳與甲烷，令其他脆弱的生命根本無法在這煉獄之中存活。
為了盡量少開口，所以她們才進化出了用精神連線進行溝通的能力。
以地球生物的角度來看，先驅們的外表無疑是醜陋而怪異的。
但正是這奇怪的模樣，才令這類智慧生命得以在安特維斯上發展與進化。
二號先驅從空中落下，收斂了半透明的超薄膜翅膀，透過精神連線向著一號先驅打了個招呼。
先驅的數量並不多，彼此之間多少算是熟人。
即便未曾見過面，也在精神連線的網路中有過交流，因而一號與二號並不陌生。
一號先驅以同樣的精神波動回應，並未表現出什麼奇異的地方，因而也沒讓二號先驅察覺到異常。
對於先驅來說，日常中除卻工作外並沒有其他事可做。
因此，一號先驅直入主題地將二號帶至怪獸孵化場，讓其自行選擇在下一次行動中所要操縱的怪獸。
巨大的培養皿中承載著怪獸的胚胎與素體，浸透著它們的並非是水溶液，而是某種液態的半透明物質，用於提供怪獸發育所需要的能量。時不時，培養皿中會出現強烈的生物電流以促進怪獸胚胎的活性。
所有型別的怪獸，包括鐮刀頭與惡魔女巫的胚胎，都在這裡可以找到。
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將二號自身的遺傳物質植入怪獸胚胎之中，從而將怪獸轉變為類似於第二具軀體般的存在。
如此一來，即便隔著蟲洞，先驅們也能夠與怪獸建立穩固的精神連線。
先驅們同樣有著各自不同的喜好，因而對怪獸的選擇也不盡相同。
一號喜歡選擇重灌型別、防御能力極強的怪獸，而二號顯然更偏向於動作敏捷、擁有強殺傷性的怪獸。
他看都沒看周圍其他型別的怪獸一眼，而是徑直走到了一個如蜥蜴又如鱷魚、正盤為一團的怪獸胚胎前方。
站在培養明旁，二號先驅透過半透明的培養液觀察著這怪獸的體型。
顯然，他對其十分滿意，頭冠亦因此而輕輕點動。
這怪獸的身體曲線非常流暢、頭部更是呈十分優美的流線型，因此無論是在海中還是陸地上，它都擁有著諸多怪獸之中出類拔萃的速度。而且由於渾身蜥蜴般鱗甲的覆蓋以及長滿全身的銳利尖刺，使得其防護能力也同樣不弱。
在中近距離的戰鬥中，這怪獸就如同殺手一般強悍。
他是近戰的特化型——“迅龍”，也是這個怪獸孵化場目前為數不多、作為尖端戰力的四級怪獸。
四級怪獸，在整個安特維斯也屬於特殊級別的生物兵器，數量稀少且擁有著極其強悍的作戰能力。
果然……
一號先驅尾隨著二號，見對方不出意料地選擇了最具殺傷力的“迅龍”，眼神微微一凝。
這小動作並沒有被二號發覺，他轉過身，用精神連線詢問是否現在就可以混入他的遺傳物質至培養皿中。
請便。
一號先驅並未有阻止的打算。
怪獸胚胎的發育成熟還需要時間，此刻混入遺傳物質也正是好時機。
當注入遺傳物質後，怪獸的胚胎才會真正開始發育成熟，並成為殘酷的生物兵器。
二號先驅顯得有些興奮，看來他的確很喜歡迅龍。
有些迫不及待地飛到了培養皿的上方後，他竟直接扯下了自己的一條手臂，強忍著痛苦將斷臂丟入了培養皿之中。
纖細的手臂仍散發著鮮血，在丟入培養皿後迅速被神秘的怪獸培養液分解為血肉混合物，被怪獸胚胎所吸收，令其蒼白的外表顯現出鮮活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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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完整手臂內包含著二號先驅的大量生物遺傳信息，透過培養液與迅龍相互結合後，將會令她真正在操縱怪獸的時候做到“如臂所指”。
即便以先驅的身體素質，損失一條手臂也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一般情況下，她們最多只是將部分血液混入培養皿內，不會像二號一樣玩的那麼大。
感受到一號略顯吃驚的精神波動，二號不以為意。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當然要貫徹到底。
對於靈敏以及殺傷型的刺客類怪獸，注入越多的遺傳物質便能獲得越高的反應速度，從而發揮出越發強大的實力。
二號最無法忍受的，便是其他怪獸緩慢的動作以及因為“高延遲”而不時卡頓的反應速度。
感受到迅龍體內驟然增強的生物電流，以及那一絲血脈相連的感覺，只剩下三條手臂的二號先驅顯得很是興奮，振動著半透明的翅膀，在培養皿上方不斷的盤旋。
即便沒被精神入侵，這二號先驅看起來也已足夠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