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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塵封的陳年往事

“你老吃這麼辣的辣椒送酒,是曾經在冷星作戰落下的病根,以大熱對付大寒?”小姑娘問的這個問題倒不是什麼刁鑽古怪的問題。

“好眼光,家傳不凡,一眼就看出我老殘廢的病根出處。”老兵倒是開心,還有人能記得冷星之戰,對他來說無異於最大的安慰。

數千年來,人族無日不戰,尤其是最近三百年,一日數戰,戰爭簡直就成了家常便飯,除了聯邦戰爭史料館,便是軍隊自己,怕也記不得發生過多少次戰爭。

“為國捐軀者後人不敢或忘,你們的功績長存天地!後輩只是想不到除了十八勇士倖存之外,現在還能再找到當年冷星一戰的倖存者。”灰姑娘真誠的說著。

小方他們則是汗顏不已,他連冷星之戰都沒聽說過,他看看靈雪和玉兒兩位學妹,估計跟他也差不多。

“嘿嘿,我可比不得那真正的十八勇士。”

老兵似是觸動了什麼心事,語調沉悶,身上又有了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氛出現。

“寂寞故人墳,冷星舊戰場,兩間餘一卒,荷戟獨彷徨。”灰姑娘突然吟出一首古怪的詩詞。

小方對詩詞基本就是門外漢,抬眼看向兩位學妹,正好見到她倆迷惑看過來的眼神。

“你,你是?”老兵突然就激動地看向灰姑娘。

灰姑娘點點頭:“家兄正好是十八殘兵之一,對於當年之事,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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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令兄是哪一位勇士?”老兵不由站了起來,肅然問道。

灰姑娘不答,而是左手捏著一個奇怪的劍訣,右手捏指成劍,緩緩一劍點出,小小的方寸之地在這一劍之下,竟然充滿了慘烈的氣勢,一股明知是死,也要生生殺出一條活路,以必死的覺悟死中求活的慘烈氣息瞬間瀰漫此間。

“南鬥不死劍訣!”老兵大驚失色,一股難以形容的強烈的氣息瞬間就籠罩住這裡所有的人。

小方甚至感覺不到外間靈力的流動,連空氣都濃稠無比,呼吸困難。

彷彿一方天地在這一刻裡時間空間全都定格不動,不經意的氣息流露,將極道強者之威,足以令法則辟易,鬼神皆驚的肅殺展現得淋漓盡致。

但是瞬時之間,這股氣勢就消於無形,老兵筆挺站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遊騎兵少尉公治不達向少將軍致敬!”

“免禮,你是斷劍門唯一的傳人公治不達,家兄還以為你連同斷劍門的傳承全都被那一戰所埋葬。”灰姑娘神情鄭重,似也有無限感慨。

“事隔三十年,少將軍還記得屬下?”老兵不敢置信。

“家兄麾下一千七百五十六人,不僅是他,就連小女子也能倒背如流。我兄妹不敢有一日忘記當年之戰,此生必雪此仇!家父已然決定,少將主一職,由我接替家兄。”灰姑娘說著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但這話背後的份量,就是傾盡三山五嶽也難以稱量。

“難道你忘記了他們?”灰姑娘逼視著老兵,她此時的語氣已經是上司對待屬下的態度。

“不,每一天,他們都在我身邊,都會與我夢中相見”老兵平靜下來,開始訴說自己的脫險經歷,事情很簡單:

“我是在決戰前夕與妖族的偵查前鋒遭遇,一場混戰下來,折了一條腿,整個人被凍成冰雕,被後面殺到的戰友們找到。”

“恰好有一艘補給船來到,他們以為我死了,就把我當成死難者送上了船,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冷星的戰鬥已經結束,整個軍團除了十八名倖存者之外,就只有我這名活死人還有性命。”

“這些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覺得,當年如果我戰死在冷星多好啊,不用在日日夜夜回想起曾經的戰友,直接跟他們結伴闖蕩黃泉多好啊!”

“可是我卻不得不活著,活著為他們報仇,活著還要拼命的修煉,為的是要有恢復軍團名聲的那一天。”

“北國狼煙已千年,吾頭須向國門懸。死後諸君多戮力,捷報飛來當紙錢。這是老連長當然的遺書……”

老兵的聲音飄渺、哽咽,有著強烈的不甘……

小方駭然,一整個精銳軍團覆滅,這在聯邦戰史上是從未曾見載於史冊的戰事。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兩位學妹,卻發現兩位學妹目無焦距,顯然所思所想都不是在當前的場景之中.

明明灰姑娘正與老兵談著一樁不為人知的重大史實,兩位學妹卻對眼前的事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知見障!小方又一次為極道強者神鬼莫測的能力所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