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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生與死,輪迴不止

哐當!

兩名銀騎士一前一後,舉盾衝入了那扇血淋淋的大門,但這一次不再有黑騎士藏在門口突然襲擊。

除了那扇讓人瘮得慌,透露著詭譎氣息的血淋淋大門。房間內一切如常,沒有任何危險。

太陽蟲的光輝照亮了整個房間,讓屋內的一切都進入餘盡的視線之中。

房間內放著三張椅子,三張分別位於三個不同方向,且顏色截然不同的高背椅。

其中一張是深黑的顏色,另一張的紋路裡透著暗紅的顏色,彷彿鐵與血的交織,而最後一張高背椅,以,深紅為主,純黑做紋。

它們的樣式極為相似,但顏色截然不同,且呈現出某種特定的角度與距離。

顯然,它們是被人刻意擺在這裡的。

這和第四紀流行的不對勁審美相似,但餘盡覺得其或許隱藏著更深層次的含義。

比如說,為了某種特定的儀式。

“成神儀式?”

餘盡低聲呢喃,腦海中的猜想逐漸具現化。

三張椅子,三個人,三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完全對的上。

唯一的問題在於,這三張椅子上坐的是什麼人?

按照惡靈的說法,破除封印需要找到索倫、艾因霍恩和梅迪奇家族的直系後裔,分別取得10毫升的血液,將它們與聖水混合,灑入房間。

餘盡餘光瞥向地面,在不遠處看到一灘已經乾涸的暗紅汙漬。

汙漬遍佈的面積不算大,雖然已經乾涸,但帶著明顯的暗紅,是血液的凝結塊。

汙漬痕跡很新鮮,應該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餘盡目光掃視一週,腦海中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

“血液是黑騎士帶來的,是他幫‘惡靈’破除了封印。但惡靈離開這裡,黑騎士卻選擇了留下。”

現場並沒有戰鬥的痕跡,這說明他們的過程相當和諧,雙方應該是互相認識的,或者說惡靈和指使黑騎士來解開封印的人是認識的。黑騎士放走了惡靈,相互之間或許還進行過一段友好的交流……”

“三張椅子,上面的人應該分別屬於索倫、艾因霍恩和梅迪奇家族的先祖,甚至就是這三個家族的序列1。否則沒必要指定要這三個家族的鮮血,用後裔的鮮血解除封印並不算什麼罕見的例子。”

“比如亞伯拉罕家族就因為自身的血脈而飽受詛咒,而這一詛咒的真相就是來自於其先祖的瘋狂。”

“但一隻惡靈為什麼要三家的血液?難道有不止一隻惡靈?”

“黑騎士又為什麼要留在這裡?他在等什麼?”

“黑騎士掉落的褻瀆之牌原本在惡靈手中,但現在卻出現在黑騎士身上,這無疑是惡靈留給他的。房間的那些屍體都是非凡者留下的,他們死後都會殘留有非凡特性。但現在這些非凡特性都已經被取走,卻唯獨留下了最有價值的褻瀆之牌,顯然也是有意為之。”

“只有有實力殺死黑騎士的人,才有資格拿到那張褻瀆之牌。否則,黑騎士會代替惡靈留在這裡,殺死一切進入遺蹟的探索者……”

思緒逐漸發散,但餘盡畢竟沒能在這裡發現更多有價值的東西,而具體有幾隻惡靈對餘盡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他不在乎。但黑騎士的出現,卻讓餘盡隱隱把握到了事情的脈絡——

黑騎士留在這裡是為了等他,這是一個訊號!

過了許久,餘盡緩緩收回思緒,手中的戒指綻放出淺藍而虛幻的光芒。

下一刻,在光芒的包裹中,他的身影悄然消失。

而這片位於地下上千年的古老遺蹟,也再次重歸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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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點15分,從一等艙餐廳出來的克來恩和達尼茲發現剛才吹得船隻搖搖晃晃的狂風已平和了不少。

想了兩秒,克來恩一路走至船艙入口,詢問守在那裡的船員:

“還有誰沒回來?”

那名船員見過這位乘客和船長一起享用美味的魚人肉,沒做隱瞞道:

“除了去青檸檬餐廳的布蘭奇一家,迪默多一家,其他乘客都在風起前回來了,呵呵,那裡比較遠,用餐時間也比較長。

“啊對,船長和大副去了電報局,也還沒回來。”

青檸檬餐廳是班西島上極為有名的一家餐廳,豬油尤其美味。

而艾爾蘭船長要去電報局拍電報,講述他們路上遭遇海盜的事情。

路上有些事情耽擱,所以直到現在都沒回來,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克來恩微不可見頷首,沉默返回了312房,回到了盥洗室。

他熟練地關門,抽紙人,做偽裝,來到灰霧之上,準備再做一次占卜。

“班西港有危險。”

克來恩持握靈擺,低念起語句。

一遍又一遍後,他睜開雙眼,黃水晶吊墜在做順時針轉動,幅度不大,速度不快。

有危險,但不大……和之前的啟示一樣,克來恩雙肘支在青銅長桌邊緣,陷入思考。

占卜結果告訴他危險不大,但他的直覺卻告訴他,島上很危險。

克來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矛盾的直覺,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現實中的占卜可能會被干擾,但灰霧之上的占卜從未出過錯,克來恩也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占卜結果。

克來恩沉默許久,他本想等餘盡探索完那片地下遺蹟,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至於班西港,這裡本就是中轉站,去不去都可以,他的本意是不要登到,盡量避免麻煩。

但現在……

克來恩深吸了一口氣,返回現實世界,離開盥洗室,在客廳找了張椅子坐下,這讓達尼茲莫名感覺不安。

班西島不會真的有什麼危險吧?

雖然傳說是他告訴克來恩的,但其實連他自己都對這個傳說的真實度存疑。

畢竟傳說只是傳說,而且他們船長親自做過探索,也沒有發現島上有什麼異常。否則達尼茲也不會把那個傳說說的那麼輕鬆,他只是將其當成了某種炫耀的資本。

可格爾曼·斯帕羅的態度,卻讓他內心打鼓。

因為對方給他留下的影響只有一個,那就是‘瘋狂’。

但現在這個瘋狂冒險家都開始思考,那就意味著島上很可能有潛藏的危險!

正是因為這種不安,所以達尼茲放棄了原本要去青檸檬餐廳享用晚餐的想法,老老實實的待在船上。

“你留在船上。”

“啊?”達尼茲只覺這一點也不真實。

他忽然明白了對方想做什麼,愕然脫口道:

“你要去救那個船長,還有那些普通人?

“你,你自己說外面很危險的?”

克來恩戴上半高絲綢禮帽,拿起黑色硬木手杖,邊擰動門把手,邊平澹回應道:

“有危險,但不大。而且,

“他們和我合作過。

“他們替我保守了秘密。

“他請我吃過魚人肉。

“他幫我賠償了白鯊的損失。”

達尼茲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

“賠償了多少?”

“幾蘇勒。”克來恩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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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充斥著光芒的隱秘教堂中,有著一排排黑色有靠背的座椅。

教堂內唯一的祈禱者坐在第一排座椅的中央,他穿著白色簡譜長袍、留著遮住了下半張臉孔的澹金鬍鬚,

教堂內唯一的祈禱者一處充斥著光芒的隱秘教堂中,在正前方豎著一根上百米高的十字架。十字架的前方,一道模湖的巨大人影屹立在那裡,背負著一切,憐憫注視著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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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其內部,還有著一排排黑色有靠背的座椅,但卻只有一個祈禱者。

他坐在第一排中央,穿著相當簡樸的白色長袍,留著遮住了下半張臉孔的澹金鬍鬚,雙手交握於胸前的銀製十字架吊墜前,神情和煦而平靜。

踏!踏!

全身燃燒著火星的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教堂門口,他一步步踏入其中,來到祈禱者的身前。

她冷冷道:

“我的灰盡失去了聯絡。”

祈禱者沒有抬頭,只是輕聲道:

“我把它送給了梅迪奇,他需要一具身體進行活動。”

她沒有言語,默默轉身離去,算是接受了祈禱者的說辭。

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惡靈是高序列強者死亡後的產物。

因為高序列強者在服食魔藥獲得神性時,精神體其實已經發生根本性的異變,這就導致他們哪怕已經死亡,力量散去,精神體也會有所殘留。

而還有少量惡靈是由藉助種種機會突破自身限制的怨魂,但雙方其實並沒有本質區別。

正常來說,惡靈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弱化,直至完全消逝,但它們能同化自己誕生的那片區域,讓靈界甚至冥界與此交融,從中汲取力量,維持存在。

因此許多惡靈都有自己的領地和活動範圍,不是它們不想離開,而是不能,除非積攢到足夠的力量,讓存在形式有了本質的改變。

當然,惡靈也可以透過附身一個人從而離開這個的領地。

但普通人和大部分非凡者都無法承受惡靈的榨取,尤其是三位序列1死後殘魂融合而成,具備天使位格的惡靈。任何被附身的人都會快速地失去靈性和體溫,支撐不了太久。

而黑騎士只是一團灰盡,大部分時候都可以看做是一具可以活動的空殼。而這樣的空殼,無疑是最適合被惡靈附身的目標,沒有之一!

尤其是黑騎士本身的位格與半神等同,完全可以承受一位惡靈的寄生與榨取——

當然,這只是單純指黑騎士的‘身體’,他的靈魂無法承受這種榨取,會被惡靈吞噬殆盡。

這也正是她與黑騎士失聯的原因,所以他才會來找對方要一個說法。畢竟對於她而言,一名黑騎士算不得什麼,他可以呼叫的力量也遠不止著一名黑騎士。

用一具被榨乾的空殼換取一名強大的助力,換取計劃順利進行,這對她而言並不是虧本買賣。

嘎吱!

啪!

隨著高大身影的離去,教堂大門緩緩關閉。

祈禱者依舊靜靜的坐在第一排長椅的中央,沒有移動過分毫,也沒有去注視離開的身影。

她忽然低聲呢喃了一句:

“沒有察覺嗎?”

黑騎士被殺,但她卻沒有任何察覺。

只以為真的是被‘惡靈’所佔據,導致這具空殼與她失去聯絡。

也就是說,她並不知道到底是誰殺死的黑騎士,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

也就是說,她和餘盡之間的聯絡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緊密——餘盡不知道她的存在,但她也無法感知到餘盡的狀態。他們在爭奪火的歸屬權,也就必須隔絕對方對自己的影響。

所以她才會那麼迫切的希望餘盡傳火,只有這樣她才能重新與那具身體產生聯絡。

他們的狀態與自己類似,但卻比自己更加疏遠。

祈禱者緩緩抬起頭,望著屹立在前方,足有上百米高的巨大光輝十字架。十字架的前方,一道模湖的巨大人影屹立在那裡,背負著一切,憐憫注視著眾靈。

那是他,也是她。

但無論如何,他們終歸是同一個人。

他們之間的分歧,也只是神性與人性在爭奪主導權。

不論事態如何變化發展,這場鬥爭也只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不會容許外人插手。

但餘盡與她的關係,更像是死敵。

她知曉餘盡的一切,卻也斷絕了與餘盡的一切聯絡,這或許正是她能脫離所付出的代價。

餘盡不知道她的存在,但卻在‘傳火’的事情上佔據絕對的主動權,這也是餘盡的優勢。

這導致雙方得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維持一陣脆弱的平衡。

“所以,她到底是什麼?”

祈禱者低聲呢喃,卻不會有人給予她答桉。

因為這間充斥著光輝的教堂內,始終只有她一人。

當然,她有的是時間弄清楚這一切,不急於一時。

對方的身份並不重要,他們的合作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有了那位黑騎士的阻攔,相信餘盡應該能意識到什麼——

一邊倒的優勢不符合她的預期,她需要這雙方維持一定程度上的平衡,但也需要打破這種平衡。

只有這樣,才有她插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