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來克先生。”
奧黛麗在餘盡旁邊坐了下來，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是奧黛麗·霍爾。”
先前的發現讓奧黛麗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位先生是‘戀人’的可能性極大。
這讓奧黛麗又是激動又是緊張，激動的是自己這麼快就在現實中遇到了塔羅會的成員。
而緊張也是因為這個，因為她並不清楚餘盡究竟是什麼身份。
身為觀眾的她其實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貿然上前打招呼。
這會打破她觀眾的身份，讓她成為‘舞臺’的中心。
但少女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著她走上前。
等到她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有些來不及。
不過從先前塔羅會上餘盡對黑夜教會的瞭解來看，他應該是黑夜教會隸屬的非凡者。
就算不是，他和黑夜教會的關係肯定也非同一般。
畢竟他能‘託關系’從黑夜教會弄到魔藥配方來著。
“你好，霍爾小姐。”
餘盡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眼，微微頷首，十分禮貌的詢問道，“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嗎？”
他認出了這是上次在賽馬會偷偷觀察他的女孩兒。
“不，我只是有些好奇。”
奧黛麗指著餘盡手上的戒指，好奇的問道，“我想知道這些戒指的來歷，唔~，或者說，它們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很抱歉。”
餘盡聽到奧黛麗的詢問，露出歉意的神情，“其實我對這些戒指也知之甚少，畢竟我對這方面的研究只是一個初學者。”
“那麼，布來克先生介意為我講解一下嗎？”
奧黛麗露出甜美的笑容，眼中甚至帶著一絲揶揄與狡黠。
此刻，她幾乎肯定布來克就是戀人！
因為這兩人說話的語氣和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戀人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謙虛呢。”
奧黛麗心想。
“你想瞭解什麼？”
餘盡沉吟了片刻，攤開手掌詢問道。
“唔~，比如這枚。”
奧黛麗興致勃勃的指向小拇指上有著貓形象的戒指。
“銀貓戒指。”
餘盡緩緩道，“以飛躍的貓為形象製作的銀色戒指，在神的時代，或者說在神還行走於地上的時代，據說有只年邁的貓會說人語，是有著老嫗的聲音，如同幻影般的不死貓。”
“誒？”
等了好久沒等到餘盡繼續說下去的奧黛麗眨了眨眼。
然後呢？這只不死貓怎麼了？
她以為這是故事的開始，結果開始就是結束？
“就像我說的。”
餘盡迎著女孩兒不解的模樣，“我對此也是知之甚少。”
“那這兩枚呢？”
奧黛麗鼓起臉，她並不相信餘盡的話。
只以為餘盡是故意說話只說一半，於是又指向那兩枚蛇模樣的戒指。
“貪婪金蛇戒指，貪婪銀蛇戒指。”
“蛇是退化的龍，以蛇為形象製作的金戒指。
蛇能吞下比自己身形還大的獵物，是以極度貪婪聞名的生物。
既然對附加在身上的枷鎖心生不滿，有時也要靠滿足貪慾來彌補吧。”
眼見餘盡又只說了一半，奧黛麗臉頰鼓起的更加明顯，以示對餘盡的抗議。
為什麼每次都是說話只說一半啊！
“那麼。”
奧黛麗話鋒一轉指向另一枚戒指，換了一個問法道，“它呢，它有什麼作用？”
那是一枚有著繁複縷空花紋的戒指，因為是縷空且沒有任何裝飾性的凸起，所以看起來反而顯得最為平平無奇——
或者說，廉價。
“太陽公主戒指，緩慢恢復血……嗯，傷勢。”
“緩慢恢復……”
奧黛麗忽然一愣。
她已經意識到了問題。
雖然自己已經確定‘艾許·布來克’就是‘戀人’。
但是，對方眼裡自己應該只是一個好奇心頗重、喜歡胡攪蠻纏的貴族小姐才對。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會真的這麼鄭重的這枚戒指介紹作用？
才這麼想著，奧黛麗忽然有些心生不妙。
而下一秒，她就看見餘盡平靜的詢問了一句。
“還有什麼問題嗎？正義小姐。”
他的聲音不大，只是剛好能讓奧黛麗聽到的程度。
但這也讓奧黛麗嚇了一大跳，原本想要戲弄一下餘盡，試圖偽裝成‘有公主病的大小姐’的形象瞬間破功。
“正義什麼的……”
奧黛麗弱弱道，“艾許先生，你是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從一開始，”
餘盡回覆了一句，合上書本看了眼奧黛麗的臉——
準確的說是她的頭頂。
【正義】奧黛麗·霍爾
頂著這麼大的圖示，想認不出來都難。
但牢記自己只是個學徒的餘盡，還是謙虛的補充了一句，“從一開始就有些懷疑，畢竟金髮貴族大小姐的形象還是很好辨認的。”
“再加上霍爾小姐一直在觀察我，似乎是早就認識我。但我才來王都沒多久，並且自問對記憶還是很自信的，我確認自己在此之前沒有跟霍爾小姐見過面。”
“而在賽馬會之後，格來林特子爵忽然向我發出邀請。雖然我之前的確參加過他舉辦的聚會，但表現應該不算太受歡迎，他不應該會再度邀請我。”
“所以，這應該也是霍爾小姐的功勞，你似乎抱著某種目的想要接近，或者說試探我。”
“基於以上的資訊，將霍爾小姐與正義聯絡起來是很自然的事情。”
“……”
奧黛麗·霍爾沮喪道，“真是的，難道艾許先生你也是觀眾嗎？”
按照餘盡的說法，那不就是她自己把自己暴露了嗎？
“並不是。”
餘盡平靜的搖了搖頭，“雖然一開始的確可以選擇觀眾序列，但我放棄了。”
“放棄……”
奧黛麗忽然有些心情複雜。
她沒得選擇來著。
雖然還有一個水手，但那個根本不可能選的，所以一開始就只有觀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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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問一下。”
奧黛麗小心翼翼的問道，“艾許先生你當初，嗯，一共有多少種選擇？”
“16種。”
餘盡看了眼女孩兒，回答道。
“16……”
奧黛麗張了張嘴，心情複雜的低下頭，她表示現在不想說法。
總共只有22條序列途徑，常人哪怕能得到其中一種途徑的序列9魔藥都是偌大的幸運。
而餘盡卻有16種選擇！
足足16種！
就這種條件，你跟我說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邊境沒落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