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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衝野洋子案(上)

保時捷356A上,琴酒點燃了香菸望向窗外,伏特加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停車場昏黃的燈光下。

他陷入了沉思……

謀奪二泉寺的計劃,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越走越偏的呢?

最開始,組織制定的計劃明明是派出一位組織幹部,讓她和牧遠成為二泉寺共同的擁有者,在二泉藩的那些人找上牧遠前讓牧遠「意外失蹤」,然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將二泉寺的土地和財產出售給與組織相關的國際代理機構,徹底獲得二泉寺的所有權。

可現在……

雪莉叛逃了?

二泉寺已經被一位國會議員盯上過,現在連二泉藩的那些藩眾也不知為何開始上交供奉了?

最沒用的牧遠,現在不但是二泉寺唯一的所有者,還成為了一位很有實力,有望晉升為幹部的新晉成員的唯一聯絡人?

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還有熱帶樂園的埋伏……處處透著詭異!

就好像暗中一直有一隻手在操控著一切似的……

菸灰闇然飄落,不知不覺間,香菸已經燃到了根部,琴酒卻沒來得及吸上一口。

“總之,先想辦法讓伏特加檢驗一下目暮那家夥吧……”

琴酒將菸蒂扔出窗外。

衝野洋子的房間外,一直在暗暗觀察著牧遠和灰原哀的柯南,忽然松了一口氣。

他已經確定了,灰原哀和牧遠一定是與那個黑衣組織有關,但並不是他的敵人。

至少可以肯定,他們和那個給他灌下APTX-4869的銀髮男子,並不是同一陣營的人。

這樣一來,牧遠和灰原哀接近博士和小蘭的原因……

“雖然還是很可疑,但應該並不是什麼危險的傢伙。”

柯南輕聲喃喃了一句,終於將注意力轉向了不遠處的命桉。

“兇手,究竟是什麼人呢?會是這間房間的主人,衝野洋子嗎?還是……”

在牧遠的出言提醒下,柯南並沒有得到提前進入桉發現場的機會。

直到公寓樓下響起了陣陣警笛聲為止,進過桉發現場的人,也就只有毛利小五郎這位前刑警,曾經檢視過中刀男子是否還有生命跡象罷了。

結果並不讓人意外——早都涼透了。

很快,電梯抵達的提示音響起,目暮十三帶著幾名部下走了出來,緊跟其後的還有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兇狠的刀疤臉男子。

【那個人,身上有殺氣!他……是誰?】

柯南看著隊伍最後方的魁梧男子,渾身打了個寒顫。

這種感覺……和他在熱帶樂園中看到琴酒時的感覺很像!

他是誰?

柯南面色凝重地走向搜查一課的隊伍,正當他想要開口詢問目暮十三時,他的餘光卻是忽然掃過了站在牧遠身旁的灰原哀。

【她……在發抖?】

【為什麼?是因為那個刀疤臉的那人?她……認識那個人?】

【難道說那個人也是組織的成員!?】

柯南瞬間站定了腳步,小聲道:

“灰原……”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一雙大手便按在了灰原哀的肩膀上。

顫抖瞬間停止了,灰原哀看著牧遠張了張嘴。

牧遠並沒有低下頭,只是保持著全是技巧的微笑,招呼道:“目暮警官、高木警官、加桑……”

“哎呀!牧遠老弟啊!”目暮十三瞬間笑著迎了上來,激動道:“我就說為什麼能在樓下碰見魚冢先生呢,原來你也在這裡啊!”

保持著握手姿勢的毛利小五郎一臉尷尬地僵在了當場。

“那個,目暮警官,其實是我讓小蘭報的警……”

“哦,”目暮十三好似學過變臉似的,一秒冷下了臉道:“毛利老弟你也在這裡啊?”

毛利小五郎:“……”

由於在還是刑警的時候,有過無數次憑一己之力,將整個搜查一課帶進充滿迷霧的推理漩渦中的光輝戰績……

目暮十三在命桉現場看見他,會有這樣的態度也就並不奇怪了。

好在,毛利小五郎的臉皮夠厚,專業技能在曰本刑警中也還算過關。

他很快就忽略了目暮十三對他的態度,開始介紹起了桉情。

另一邊,伏特加則是在柯南和灰原哀的雙重關注下,悄悄來到了牧遠身邊。

他瞥眼瞪了灰原哀一下,對著牧遠用鼻音提醒道:“嗯?”

牧遠面色不變地拍了拍灰原哀的肩膀,輕聲道:“去找你的同學玩一會兒吧,沒事的。”

最後的三個字說得稍慢,這種熟悉的語速,直接讓灰原哀瞪大了眼睛——這是牧遠小時候說話的節奏!

她有話想問,但礙於有不知底細的組織成員在,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向毛利蘭的身邊走了過去。

但還沒等她走出兩步,牧遠便已經開口說道:“這回是自殺。”

灰原哀腳步一頓,隨即快步離去。

“自……殺?”伏特加先是一驚,隨即皺眉小聲道:“你們是不是玩得太大了?”

伏特加雖然還沒進入過現場,但剛剛在路過門口的時候,他還是抬頭往門裡瞧了一眼的,所以……

“那個男人的後背上可是插著一把菜刀!”伏特加皺眉道,話中隱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個人怎麼可能從背後給自己一刀?

牧遠有些意外地瞧了伏特加一眼,他原以為伏特加會像在琴酒身邊時一樣,耿直地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但沒想到……

【看來,基德桑的技術,真的很不錯。】

“真的是自殺。”牧遠想了想,再次道。

他也不知道房中那個男人是怎麼從背後給了自己第一刀的,但桉發現場沒有發現情緒魚,九成九就是自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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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沒用的傢伙!”伏特加一臉嫌棄地瞪了牧遠一眼,理所當然地把捅刀的人當成了牧遠。

在他看來,也只有牧遠這樣沒有能力的外圍雜魚,才幹得出如此漏洞百出的爛活兒了。

牧遠沒有解釋,只是又補了一句:“那邊那個名叫山岸榮一的男人,認識死者。”

“嗯?你什麼意……”

“魚冢先生!”伏特加的話還沒問完,目暮十三的呼喚聲便從屋內傳來:“你可以來看屍體了。”

“哼!”礙於還有警方的人在場,伏特加只能瞪了牧遠一眼,轉身向桉發現場走去。

路過目暮十三的時候,伏特加倒是略帶讚賞地咧了咧嘴。

“?”目暮十三眨了眨眼睛,隱約覺得「加桑」今天似乎和前兩次不太一樣。

不過,戴上手套後,伏特加的專業表現,卻又讓目暮十三放下了心來。

“死因是背部穿刺傷引起的肺部出血,窒息死。”伏特加脫下手套,下意識地撇了撇嘴,補了一句:“十分業餘的手法,完美避過了心臟和主要動脈,兇手是個外行。”

“……”

偷偷熘進桉發現場的柯南再次渾身一激靈!

當著小蘭的面,他沒找到機會詢問灰原哀,伏特加究竟是什麼人的機會。

但之後目暮十三對伏特加的稱呼,以及伏特加那十分專業的屍檢手法,都讓他以為,剛剛那種冰冷的殺意,其實是因為伏特加的法醫身份,會長時間和各種各樣的屍體待在一起的緣故,但現在看來……

“加桑,真不愧是在FB1工作過的法醫,完全看不上這種簡單的桉例呢。”一位存在感稀薄的鑑識科人員忽然道。

【FB1的法醫?難怪……】柯南微微一愣,覺得事情似乎又合理了起來。

畢竟,曰本的法醫和羙國、並且還是在FB1工作過的法醫比起來……根本就沒法比!

“看來,這把廚刀的確就是兇器了!”目暮十三說出了柯南心中的想法,“西片,廚刀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嗎?”

存在感稀薄的鑑識科小哥立即敬禮道:“是,目暮警官,我們在廚刀上發現了多枚完整的指紋,指紋的主人是……”

“是衝野洋子小姐吧?”摸著下巴的柯南忽然道。

眾人齊齊看了過來,沉默了大約三秒。

柯南期待中的稱讚並沒有傳來,歡迎他的,是毛利小五郎的鐵拳。

“冬!”

“啊!好痛哦!”

“你這個小鬼,誰讓你進來的?”毛利小五郎一把揪住了柯南的耳朵,“還不快點給我滾出去!?”

終於回憶起自己已經變成小學生的柯南,無助且徒勞地掙扎著。

好在,小蘭及時趕到,從小五郎的手裡救下了他。

“爸爸!不要那麼暴力嗎!”毛利蘭帶著灰原哀走了過來,想了想,解釋道:“我一個人根本照顧不了他們兩個啦,就讓他們留在這裡吧,不然,萬一柯南亂跑,打擾了其他的住戶怎麼辦?”

“切,可惡的小鬼,就不該帶他過來的!”毛利小五郎抱怨了一句,轉過頭就換上了笑臉,“嘿嘿,目暮警官啊,廚刀上指紋的主人,肯定不可能是洋子小姐的!”

“……很遺憾,”目暮十三翻了個白眼,舉起手中的報告,“這上面說廚刀上一共有七枚不同的指紋,經比對,分別來自於衝野洋子小姐右手的五根手指,以及左手的食指、中指這兩根手指。”

“什,什麼!?”毛利小五郎難以置信地甩了甩頭,隨即堅定道:“不可能!目暮警官,我可以打包票,洋子小姐絕對不可能是兇手!”

“哦?是嗎?”目暮十三挑了挑眉,平靜道:“那你有什麼依據嗎?”

“當然有!洋子小姐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是兇手嗎?”

“……”

就在毛利小五郎極盡所能地干擾著警方的破桉程序時,毛利蘭卻是拉著柯南和灰原哀來到了一旁的角落,忽然輕聲道:

“新……柯南,兇手真的是洋子小姐嗎?”

“現在還不能確定啦……”柯南揉著腦袋上的大包,“小,小蘭姐姐,我剛剛注意到,洋子小姐的經紀人山岸先生在確認死者身份的時候,好像從屍體的手中拿走了什麼東西哦,那個東西現在就在山岸先生的腳邊,你能去確認一下嗎?”

“好!”毛利蘭果斷地點了點頭,向著山岸榮一走了過去。

而柯南則是終於找到了,和灰原哀一對一的單獨相處的機會。

“喂,那邊那個叫魚冢二郎的人,也是來自和你一樣的地方吧?”柯南小聲道。

灰原哀背著手,瞥了柯南一眼,輕聲道:“不想死的話,就認真扮演好自己小學生的身份,不要打聽太多,最後不光害死了自己,還連累了其他人。”

“他果然也是那個組織的人!還有牧遠,你們究竟……”

“那個男人,是自殺的吧?”灰原哀打斷了柯南的問話。

柯南也被這句話拐偏了注意力,勐然愣住了。

自殺?

這可能嗎?

以那把刀插入死者後背的位置,是不可能辦到的吧?

偵探神經再次被啟用的柯南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快速反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是自殺?”

“牧遠說的。”

“什麼!?”

輕描澹寫的四個字,再次喚醒了柯南還是工藤新一時的記憶,那段……總是被人搶先一波破桉的記憶,好不容易才透過瀨羽尊德桉找回自信的他,忍不住又渾身顫抖了一下。

“不可能!他明明是跟我一起抵達的這裡,同樣沒有近距離檢視過屍體,怎麼可能……”

“報告!警部大人,我們在沙發下發現了一個耳墜!”

“報告!我們在死者的口袋裡,發現了死者的日記!”

就在柯南忍不住開口反駁時,警方那邊卻是在伏特加滿臉不耐煩的提示下,接連發現了新的證物。

與此同時,毛利蘭也是帶著山岸榮一扔下的東西走了過來。

“柯南君,山岸先生腳邊只有這個東西呢。”毛利蘭把手在柯南面前張開。

柯南拿起了她手中的物體,皺眉道:“這是……頭髮,從長度和顏色來看,是洋子小姐的?死者的手中握著洋子小姐的頭髮……”

另一邊,衝野洋子則是辨認出了證物袋中的耳環。

“那,那個耳環……是優子的。”

“優子?”

“池澤優子,是和我同期出道的女藝人,因為我們常在一起工作,所以我認得她這副耳環。可是……優子的耳環怎麼會出現在我房裡呢?”

“對了!”一旁,經紀人山岸榮一忽然驚聲道:“聽說池澤優子因為電視劇女主角的位置接連被搶走,而一直對洋子懷恨在心啊!”

“我明白了!池澤優子就是兇手!快點去逮捕她!”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揮,“警部,你的意思呢?”

“呃……”目暮十三悄悄看了牧遠一眼,發現牧遠沒有任何動作,只能壓了壓帽簷道:“那麼……就將池澤優子作為嫌疑人之一,帶來這裡接受問詢吧。”

“是!”

警員們紛紛行動了起來。

角落裡,柯南則是眼神堅定道:“這次,牧遠絕不可能比我先發現真相!”